《道证逍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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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证逍遥-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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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开手臂一把抱了过去,居然抱了起来!
陆逍抱着这团云雾般的东西掂了掂份量,却也没多重,便用力捏了几把,居然捏不进去,只是被揉得变了形状,借着月光仔细看了看,里面仿佛隐隐有云气缭绕,弥散翻腾,不禁疑惑起来:“呀!怎么真的是一朵白云!可白云又怎么会穿不透那?这个样子,我看倒像是只充了气的大皮球。”
陆逍想了一会儿,实在摸不清头脑,便又顽皮起来,把那团云雾丢在地下,纵身扑了上去,居然稳稳当当地趴在了上面,于是伸展开手脚,仰天躺了,只觉那团云雾在身下缓缓蠕动,十分柔软,好像躺在张舒适的大床上一般。
迷迷糊糊躺了一会儿,陆逍忽然又精神起来,当即翻身坐起,也不知怎的,福至心灵,伸出手,指着前方喊了声“起!”这团云雾忽然离地腾起十来丈高下,托着陆逍“呼”的下便向远处飞去。
陆逍坐在那云雾上,一时间都惊呆了,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连忙向周围张望,只见这团云雾托着自己,风驰电掣般掠过脚下的无尽黄沙,耳边是呼啸的风声,天上一轮弯月,无数星辰……
两日后,陆逍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坐在那团云雾上向东南疾飞,自从先前发现圆球的奥秘后,陆逍摸索了好久,试了数百道口令,总算大致了解这团云雾的用法,如今,他已能灵活地操纵这团云雾,还给这团云雾取了个名字,叫做“疾风流云”。
这“疾风流云”飞行并不迅捷,速度只和常人奔跑相仿佛,可因是离地而行,遇有崎岖,便无需攀越,又不是活物,无需进食休憩。有了它的帮助,陆逍在两日内跑出了数百里,还幸运地发现了一处小小的绿洲,补充了饮水,还洗漱了一番。
又过了几日,周围的地貌渐渐改变了许多,无尽的黄沙变成了红褐色的碎石地,沙丘被低矮起伏的岩山替代,地上出现了不少稀疏的草木,偶尔还有几丛荆棘,一些鸟雀在其中跳跃、低鸣,更重要的是,头顶的烈日开始温和起来,夜晚也不再那么寒冷,沿途还遇见了一两处低浅的水泉。
这天下午,陆逍坐在“疾风流云”上,飞入了一处宽阔的峡谷,峡谷两边岩壁高耸,中间地势起伏不定,放眼望不到尽头,陆逍一边看着周围的景致,一边在心里暗暗盘算,这四五日功夫,他已走出了上千里,终于远远地离开了那无尽的黄沙大漠,想起来不由心里一阵轻松。
可一转念,陆逍又禁不住问自己,若是当初没发现这“疾风流云”的妙用,只靠两条腿,那一点点水,自己能不能走出那可怕的大漠哪?想到这儿,陆逍不觉一连打了几个冷战,颇有些后怕起来。
正在思索间,陆逍忽然觉得身下的“疾风流云”速度慢了下来,越飞越低,不一会儿就从降到三四尺高下,渐渐停下来不动了,只是静静地悬在那里。
陆逍一时颇有些摸不着头脑,爬起来趴在“疾风流云”上,拍打了一阵,把“起”,“转”,“落”之类的口诀喊好几遍,也丝毫没有反映,顿时疑惑起来,连忙从“疾风流云”上跳了下来,一把抱住了,触手间只觉得蔫蔫的,失了原本弹性,再一细看,里面缭绕翻腾的雾气好像也黯淡了许多,正要仔细观瞧,只听“飕飕”几声响动,那“疾风流云”竟然又缩小了许多,“噗”的下变成一只白色的圆球,掉落在地上。
陆逍吓了一跳,连忙趴下去把圆球捡了起来,赶紧吹了吹,擦拭几下,拿到眼前左右端详,又摇了摇,似乎还算完好,不禁心里嘀咕起来:“怎么回事?怎么又变成圆球了,难道是坏了?”想到这里,把圆球放在嘴边用力咬了一口,也不见反映,顿时十分沮丧:“唉!怎么没反应了!应该没坏啊?难道……这个圆球只能用一次,时间到了就没用了?”琢磨了半天,也没个定论,无奈,只得把圆球收在“万宝袋”里,叹了口气,辨明了方向,走了起来。
陆逍在碎石地上走了两个多时辰,到处尽是些红褐色的岩石,没有一点道路的痕迹,周围除了鸟鸣,连稍大的动物都见不到半只,不觉心理有些凄凉,想起自己的阿公、二哥和小妹来,不知过得如何。余医士、杨医生,还有虎子等人,镇上着火后是否安好。易寒生、翠姥姥、赤婆婆他们几个,各自又去了哪里。想了会儿,越想越伤心,便放声大哭起来。
陆逍抽抽噎噎地哭得正伤心,忽然听见头顶一阵清冽的鸟鸣,声音响彻长空,甚是激昂悠远,连忙止住了啼哭,抬头望去,见空中盘旋着一头大鸟,背着阳光看不清具体模样,但见它双翼凌风,在空中回转翱越,似乎极是雄健,不由十分赞叹。
陆逍正在仰头观看,那大鸟忽又清鸣一声,双翅一敛,便向下飞落,转瞬间已过了百来丈,朝着陆逍直扑了过来。
陆逍吓了一大跳,连忙跃出几丈,躲了开来,可那大鸟略一振翅,便侧转了身子,又追了过来,霎时间离陆逍只不过三四十丈高下,迎着阳光,依稀可见那鸟嘴弯曲如钩,双爪粗壮有力。
这一下,唬得陆逍魂不附体,正想再躲,已是不及,百忙之中忽然想起,当下急急掐诀,喝声:“疾!”背后的“霹雳神剑”猛然出窍,腾空直起,向那大鸟飞射而去。
那大鸟见了,用力振翅,一个转折,便又疾飞而起,腾身避了开去,一时间,倒也不敢再行扑落,只是远远地在陆逍头顶盘旋,发出阵阵鸣唳。
陆逍被这大鸟惊出了一身冷汗,本以为就此无事,不料这大鸟却不离去,只是在空中不断盘旋,陆逍抬头细细查看,这才认出原来是头硕大的灰鹰,不由心下凛然,连忙掐诀,把“霹雳神剑”招回来收在剑鞘内,望着空中暗自戒备。
那灰鹰在空中盘旋了片刻,又渐渐飞低了下来,陆逍左右望了望,见周围空荡荡的,并无藏身之处,不觉有些慌乱。忽然又灵机一动,连忙把腰里的“风火葫芦”摘下来打开,对着空中把葫芦底猛拍了七八下,那葫芦“噗噗”几声,喷出数颗圆珠,爆着一溜溜火光直飞起来,在空中数十丈的地方“啪啪啪”震响,爆裂开来,炸出几朵巨大的红蓝火焰,缓缓飘散,吓得那灰鹰怪唳连连,飞起老高,再不敢扑落,只是高高盘旋,不停鸣叫。
陆逍一连两次迫退了灰鹰,胆子便大了许多,只是那灰鹰飞得甚高,一时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托着葫芦向空中张望,以防那灰鹰再次扑落。
过了片刻,忽然远处一阵“呜呜”怪响,声音甚是低沉有力,震得四野的鸟雀纷纷乱走乱飞,陆逍正在暗暗纳闷,那空中的灰鹰猛然一声疾鸣,振翅向那怪响声处直飞了过去,转眼便飞出老远,不见了踪影。
陆逍这才松了口气,擦了擦头上的冷汗,收了“风火葫芦”,继续向前赶路,才走了半个时辰,忽然听到不远处有阵阵轰鸣声,脚下的大地也随之颤抖起来,不知道发生了何事,连忙紧跑了几步,爬上座高耸的土坡,居高临下向周围张望,不料一看之下,顿时大喜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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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回 顶礼膜拜
土坡下,宽阔的峡谷骤然开朗起来,不远处是一片空阔的平地,尘土飞扬中,无数车辚马萧声不断,有一大队人马正从峡谷前缓缓经过,迤逦而行,远远望去,车马如龙,前后相衔,牛羊漫山遍野,不知有多少数量,一时间,烟尘蔽日遮天,声势极为浩大。
陆逍在杳无人迹的荒漠戈壁中走了十多天,人影都不曾见到过一个,如今陡然见了那么大一支队伍和许多人马,心中十分欢喜,连忙猛赶了几步,向土坡下跑去,边跑边挥动双手,大声叫喊。
刚跑了几步,只听得“呜呜”连响声中,那队伍中忽然分出一小队人马,一个个披甲持兵,直向陆逍所在的土坡上冲来。
陆逍吓了一跳,不觉停了喊叫,放缓了脚步,那队人马却越跑越快,不多时便已冲到上土坡,来到了面前,人马四下排开,刀枪并举,把陆逍围在核心。
陆逍从未见过这等阵仗,心里实在有些害怕,只是自觉从来未曾做错过什么,当下便站立不动,强作镇定。
忽然围住陆逍的人马向两边一分,数骑拥簇着一个头领模样的黄须大汉策马而来,只见他头戴银盔,下颌处乱蓬蓬一丛胡须,一双环眼精光四射,身上的穿着十分奇特,骑了匹健硕的枣红马,看上去颇有威势。
那大汉驱马上前,把陆逍上下打量了下,便皱了眉头,把手一挥,周围的人马顿时齐刷刷地放下兵刃,各自控马,退后了几步。
陆逍不觉松了口气,正要询问,那大汉已是策马走到近前,开口说了几句,语调十分奇特,唧唧咕咕地,陆逍一句也没听明白,当下甚是疑惑,便也对那大汉说了几句。
那大汉听得直皱眉头,当下换了种语调,又对陆逍说了几句,陆逍依旧是半句都没听懂,连忙比划着对那大汉喊了几句,两人鸡鸭对讲了一阵,那大汉不耐起来,伸手一招,从旁边过来个十四五岁的白面少年,策马冲到陆逍身边,俯身轻轻一夹,把陆逍抱在马上。那大汉呼哨一声,把人马聚在一处,就调过马头,带着陆逍向土坡下的大队车马奔驰而去。
三日后,陆逍坐在一辆吱嘎作响的篷车中,随着那大队车马缓缓而行,经过几天的尝试,陆逍无奈地发现,这些人中居然没有一个能听懂自己的话语,而他们说起来话来卷舌低喉,语调极为古怪,也是陆逍生平所未曾听闻过的。
幸亏言语虽是不通,车队里的人倒是颇好相处,不但热情地给陆逍些免费吃喝,还找了辆大车给不会骑马的陆逍乘坐,几天下来,通过基本的表情手势交流,陆逍花了好大力气,才搞明白了这些人似乎是要去北方的某个重要的地方,当时便颇为踌躇了一阵,想了半天,才决定随着他们一同前往,期盼着到了那地方后,能够找到听得懂自己说话的人,打听下回家的道路。
又一连走了十数日,脚下的大地渐渐开始苍翠起来,到处是繁茂的绿草,地势极为开阔,了无边际,只有远处隐隐有山峦起伏,湛蓝的天空下,白云朵朵,河滩密布。
这天,大队在一条清澈的河流边扎营休憩,陆逍看那些穿着怪异的汉子用力拉动绳索,挥舞大锤,搭起一座座巨大的帐幔,不由十分新奇,便坐在旁边观看,这时,那日把陆逍抱上坐骑的白面少年来到了他的身边。
“卢萧,吃!”那白面少年递过一只木盘,对陆逍招呼道。
“乌奇!唔哪!”陆逍见到那白面少年,不觉高兴起来,也招呼了一声,接过了木盘。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陆逍早已和这车队中的孩童打成了一片,不但知道了其中大部分孩童的名字名字,还互相学了不少各自的话语,尤其是这叫乌奇的白面少年,除了平时常来和陆逍一起玩耍外,还会带来食物来给陆逍,陆逍也拿了许多“万宝袋”里的“宝贝”和那少年分享,两人的关系颇为亲密。
乌奇笑了笑,比划着说了好一阵,陆逍连猜带蒙了好久,才知道乌奇是要邀请他参加晚上的一个什么大会,当下便点头答应了,两人坐在大车前,分享了乌奇带来的食物,便一同去找其他孩子玩耍了。
到了晚上,陆逍在大车内梳洗了一番,整了整身上的“云水道衣”,又查看了一番“万宝袋”里的各种“宝贝”,这才走出大车,向之前乌奇所说的集会地点走去。
走了一会儿,便到了一处河滩边,陆逍远远望见不远处一片通明,无数欢歌笑语之声隐隐传来,连忙紧走了几步,向那里走去。
到了近前,只见河滩边用各类大小篷车围起了好大一个圈子,中间点了数堆巨大的篝火,正在熊熊燃烧,人们穿着各色奇异的服装,或坐或立,到处人头攒动,笑语连声,空气中洋溢着阵阵烤肉的香味,十分热闹。
陆逍从未见过这般景象,便是家乡过年时,村子里的人都聚在一起,也和今天的热闹程度相差甚远。顿时兴奋了起来,便在人堆里推来挤去,到处寻找乌奇的身影,正在四下张望中,忽然听见有人在招呼自己,连忙循声一看,正是乌奇。
陆逍连忙从人群中挤了过去,见乌奇正和不少人围坐在一起,便也过去挨着坐了,乌奇笑嘻嘻地给陆逍倒了些喝的,又拿过盘热腾腾地烤肉放在他面前,陆逍左右一看,见那日的黄须大汉也坐在旁边,周围的几人,也都是那日他的手下,便都打了个招呼,那大汉对陆逍点头笑了笑,顾自和周围人痛饮起来。
过了会儿,突然“咚咚咚”几声鼓响,正在欢笑的人群一下静了下来,都纷纷走到旁边,各自找地方坐了下来,空出了中间一大片地方。
陆逍正在疑惑,又是一阵“呜呜”的鸣响,一位穿着华贵的长须老者在数人拥簇下,走到了场地中间,人群中顿时传出阵阵欢呼。
那长须老者把手一举,示意诸人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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