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夫入瓮 末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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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夫入瓮 末果- 第2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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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向立在堂前,背门而立的欣长身影,仍然一尘不染的白袍,顶发用了条暗纹白锦束起,墨黑的发尾随着袍角无风自动,一如既往的脱尘绝俗。
她胸口一涌,竟看的痴了,过了半晌才回过神,半跪下去行礼,“香巧见过公子,不知公子突然大驾光临,未能前去相迎,还望公子恕罪。”
第二卷 第108章 容华查账
容华慢慢转身,神色淡然自若,倒象是这地方,他天天来着的,全然看不出许久不曾来过的模样。
视线不经意的扫过向他行礼的香巧。
香巧被北皇卡过的脖子上留下一道淤痕,梳妆时已经用粉刻意掩饰过,如果不注意看,倒也看不出来。
然瞒得下别人的眼,又如何能避得过他的眼。
虽然只是不经意的一瞥,已然看得真切。
他装作不觉,踱到花几后坐下,漫声道:“我只不过是路过,想着很久不曾来过,便绕道来看一看,你随意便好,无需拘束。”
随手端了桌上的茶盅,慢慢吹茶叶。
他口中这么说,面上也是怎么看怎么闲然,全不带目的,当真就只是来看看。
香巧看着他白皙得发如白玉般的修长手指,拈着茶盅盖,慢慢转动把玩,绝望得快哭出来。
北皇虽然搁下话离开了,但照今天的情形看。
他不过是不想让容华察觉才被迫离开,这一来对她就更是恼入骨子,再也辩不清,抹不净。
一颗让主人厌恶,愤恨的棋子还能有什么好下场?
就算照着他的意思把孩子弄了,也不会有好过,到底能不能迈出那鬼关门,还不得而知。
当真能痛痛快快的死,还是轻松的。
如果容华是察觉到北皇的形踪而跟来的,她还有些想头,可以设法给他一点暗示。
或许能绊北皇一绊,无心理会她的事,那她也能有时间把这事给周旋过去。
可是他全然无心而来,又不知他对北皇的事到底知道多少,这暗示又怎么给得下去?
关于孩子的事,她自己还没确定,只是这几日身子有些不大好,北皇便引了人来查。
她唯一能想到的便是身边藏有北皇的人,对她一举一动了如指掌。
这样一来,她哪还敢对他明着直言。
她打理着“竹隐”,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圆滑得很,这时望着座上的那个让她这么多年来一直心心念念的男人,竟哽在那儿搭不上话。
她忍着这么多年的噬骨之痛,也就是想能多看他几眼,能在他心里留下点什么,虽然她分不清他和古越。
也因为这个分不清,干脆将他二人合成一人看。
当年是他不让她死,虽然救她是为了古越,但总是将她从鬼门关拧了出来。
而这时,他却不经意的一脚又将她踢进了鬼门关,逼上绝路。
偏这事,她还怪不得他,憋屈得眼圈竟红了。
容华吹了半天茶叶,却是不喝,搁了下来,“看来我今天来错了。”
香巧抬头偷眼见他脸色有些隐戾,顿时慌了,屈了膝盖就要往下跪。
容华扫了她一眼,“我也不过随口说说,你慌什么。我既然来了这一趟,也就顺便看看账薄,你叫人去把近几个月的账薄拿来。
香巧见他没有当真不高兴的意思,才把飞出胸口的心揣了回去。
不管心里再凄然,自己还能活多久,这么多年来,才得这一次与他相处。苦涩中涌着难言的喜悦,忙使了人去账房抱账薄。
只巴不得能多抱些来,能让他看得久些。
等账薄取来,她亲自接了,送到他所坐的花几前,堆放到花几一侧,看着下人捧来的纸墨,深吸了口气,鼓着勇气的道:“香巧给公子研磨。”
她说完,半晌听不见他开口,小心翼翼偷偷看他,见他已翻开了一本账薄来看,那神色淡的如远山静水,淡淡然中又如傲雪的青松,叫她着迷。
同时又觉得在他身边再空再旷,也没有她能容足的一寸之地。
失望的轻合了唇,大眼里滚着泪,垂着头,放松脚步,往后挪。
不管她再想留在他身边,却也不敢赖在这儿惹他心烦。
就在这时,见他一手拈着书页,另一只手指间挟了耳边如黑缎般的那小缕发束,眼并不离开账薄,和声道:“坐吧,帮我做些记录。”
她双脚即时粘在了地面上,哪还后退得半步,猛的抬头向他看去,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而他神情漫漫,自然的就象是叫知秋给他换杯热茶。
香巧心头一激,泪直接滚了下来,才惊醒过来,轻手轻脚的蹭到他对面坐下,唯恐发出一点声音惊扰了他。
她并不是个和顺的人,就算对着北皇,她虽然怕,但心里却是不服那人的,除了不服外,还有厌恶和憎恨。
唯独对他打心眼里服,打心深处爱,只要能留在他或古越身边,她做什么都行,哪怕不择任何手段……
但不管用什么手段,却不敢惊了他,惹了他,这也是她的弱点,也正是这个弱点,她才有顾虑,才会输给白筱。
坐在他对面,与他只得三尺之遥,能与他这么多呆一阵,死之前也能有个想念,走的也不至于太过凄凉。
她眼里蒙着泪,不敢让容华见到心烦,忙垂了头,慢慢研着墨。
眼里虽然渗着苦涩,唇边却化开一抹幸福的浅笑。
容华静心看着账薄,翻看时不时让她记下一些页目。
除此以外,再没有任何多出来的一句话,好像他来就是冲着这些帐来的。
他平日虽然不来,但这里严谨的规矩却是他定下的,这里年长的嬷嬷都知道容华的手段和冷情,他一来,个个频息静气,哪敢有丝毫大意。
而年轻的姑娘大多已经换过,她们不曾见过容华,但对他的手段却是常听说的,总认为他是个青面獠牙的恶魔一般可怕,心里早早便对他存下了惧意。
这时见了他,竟是毕生从没见过的俊美少年男子,温润儒雅,清得如同不带一点人间烟尖
顿时心魂乱飞,算是明白为什么香巧全无所图,无怨无悔的呆在“竹隐”。
但见嬷嬷们紧张的样子,就连她们平时惧怕的香巧姑娘都是小心翼翼,除了偷偷摸摸的偷看他,哪敢发出半点声响惹事上身。
一时间,整个厅堂静得只剩下他翻书页的声音。
过于的静让香巧心里七上八下,紧得发疼,却又盼他能多留些时间,多一点是一点。
第二卷 第109章 召为己用
可惜容华看账薄很快,只得半柱香时间,便将那厚厚的一叠账薄翻看完毕,将手中账薄一合,抬眼起来,睨了一眼香巧记下的那些书页,准确无误,起了身,“这些账不大妥当,你去好生查过,重新整理了给我送来。”
说完领了知秋头也不回的走了。
香巧慌得望着他飘逸的背影要追,被知秋拦了下来,“香巧姑娘还是留步,照着公子的意思,把那些账弄明白了,也省得惹公子不高兴。”
香巧愣了,她虽然是北皇的片,但留在“竹隐”却是为了他,一不图财,二不图利。
所以在账目上向来清明。
也正是因为这样,容华才放心长年不来“竹隐”一趟,全然交给她打理。
她有时恼自己弄得太让他放心,才难见他一面,甚至想把账弄糊一些,让他来查,那样就能见到他。
可是她怕那样一来,便失了他的信任,就连这个算是离他最近的地方都呆不下去了。
所以这些年来硬是做的一丝不芶,从来不曾出过错。
这时他却突然说账目有问题……
她百思不得其解,将他翻过的账薄挪了过来,上面仿佛还带了他触摸过的余温,不禁又自失神。
直到端嬷嬷走到她身边唤了声,“姑娘……”
她他才梦方醒,幽幽低问,“他走了?”
端嬷嬷一阵心疼,“容公子走了,姑娘的账从来就是清清明明的,怎么不向容公子解释?”
香巧虽然不知自己错在哪儿,但容华做事绝不会凭空乱说,摇了摇头,“嬷嬷,该不会是他要撵我了吧?”
“不能吧?容公子不是这样的人。”端嬷嬷虽然仗着香巧的势有些欺负人,但看人这方便还是有自己的一套,“姑娘为他们做了这么多年的事,功劳苦劳全占尽了,容公子真要姑娘走,根本不会寻姑娘的错处。别说姑娘没错处,就算有,他也会包下来,让姑娘风风光光的走。”
“也是啊,她真要我走,根本不会花这心思。”她苦笑了笑,容华哪能象端嬷嬷说的让风风光光的走,不过也确实不会寻她的事,不是为了顾她脸面,而是根本懒得在她身上花费时间。
端嬷嬷见她心神不宁,“姑娘还是看看这些账本,或许真有什么漏处。”她按着纸上记录的页码,翻了几本账薄摊到她面前,“我去给姑娘冲杯热茶。”
说着要将容华搁下的茶盅端走。
香巧一急,忙伸手压了,“留着。”
端嬷嬷一想便明白其中原因,叹了口气,出去了。
香巧吁了口气,将视线转到账薄上,翻开的账薄一本压一本,恰露出头一排的字,连起来竟是:“想活命……”
香巧心里砰的一跳,忙定了神,瞥了眼立在一边的侍女和姑娘们,不露声色的照着抄录下的页码一本本翻开,竟是,“想活命,为我所用!”
刹时间,容华来的目的便一目了然了。
果然不止是顺便来看看……
他的地盘,他来查账,天经地义,但就算他的地盘也不能肯定没有对方的人,他查了个账,又没多的话,便将自己的意思传达给了香巧,无人可以看出破绽。
香巧认定这一次在北皇那儿难逃厄运,看了这七个字,无疑是他伸手出来拉她一把。
不为他所用,在北皇那儿是死;为他所用,在北皇那儿也是死,倒不如赌一把。
一颗乱蹦乱跳的心算是慢慢稳了下来。
或许这还是一个机会……可以靠近他的机会……
手紧紧攥了账薄,唇边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
“姑娘,茶……”端嬷嬷递了热茶过来。
香巧接过,故意手一抖,热茶泼出烫了手,疼得“哎哟”一声,整个茶盅倾倒在几上,茶水四处溢开。
她“哎呀”一声,不顾烫红的手,去抢救桌上账薄,纸卷。
快速将账薄打散,又去揭做了记录的宣纸。
端嬷嬷也慌了神,过来帮着抢救。
然茶水渗开的极快,片刻间已将字迹泡得开了。
香巧拈了纸张一头,提了起来,茶水带着墨汁尽数流下,花了整张纸,又是一声急叫,“这可怎么好。”忙放平下来。
端嬷嬷也没多想,只想快些弄去上面的手,扯了袖子去抹,这一抹,反而将上面的字迹抹得完全糊掉了。
顿时傻了,与香巧对着发呆,过了好一会儿才颤着声音问道:“姑……姑娘,那些账,你记下了在哪儿了吗?”
香巧睨了眼乱成一堆的账薄,叹了口气,“这哪能记得,算了,你也别愁了,我寻个时间去向容公子请罪,再问一问。
端嬷嬷听她这么说,也没怪她的意思,安下心来,看她手上红了一大片,忙又起了身,“我去给姑娘拿薄荷膏抹抹手。”
等她一走,香巧一扫脸上焦虑和无奈,冷然看着那堆账薄,自从有方才的事,就算是亲近的人,她也要防。
掏了丝帕慢慢搌着账薄上的水,那张记录要毁,这些账薄却是毁不得的。
突然小腹一抽一抽的绞痛,方才就觉得有些不对劲,有东西从里面流出来,她以为是北皇的那东西,心里暗恨。
又有容华在这里,她哪敢有所表示,被他看出眉目。
刚才又折腾了那一阵,竟痛得额头上一阵虚冷,shen xia更是有热热暖暖的液体流出,知道这不可能再是那脏东西,脸色瞬间煞白,急唤端嬷嬷,“快送我回房,叫大夫去我房中。”
“竹隐”虽然不同花楼,是个干净的地方,但男人出入多的地方,又怎么可能一点事不出?她在“竹隐”几年,亲手处理过几个出了事的姑娘。
加上被北皇那般折腾一场,自然想到那方面去了。
女人这事就是在鬼门关上踩钢丝,到底倒向哪头,就看自己命够不够硬。
她刚得了容华的指点,能往他那边靠一些,怎么肯就此死去。
这事按理,不该让园子里的人知道。但一来她怕叫端嬷嬷去外面找人误了时间,自己这条命就搭上了。
二来如果身边真有北皇的人,肯定会盯着她这事,正好借这机会让她往上报。
当下也顾不上颜面,径直吩咐嬷嬷寻这儿的大夫。
第二卷 第110章 风荻有新招
白筱揭着车帘,望着来路,眉头锁紧。
古越将所有队伍尽数留下,保护她和风荻,而他自己只带了金镯一人上路。
虽然有金镯领他走暗道,但想着那些赶尸匠的凶险,白筱仍禁不住的担心。
风荻依在窗上见了,吸进的空气全是酸的。
眉头一蹙,勾了单边的唇笑了笑,伸臂出窗,打了个手势。
车夫紧赶几步,追上白筱的马车。
他趴在窗上,向她打了个响指,将她的魂招了回来,挑眉笑了笑,“既然怕古越那小子死在那山里,怎么不跟了去?”
白筱沉了脸,将帘子一摔,实在懒得听他冷嘲热讽。
风荻也不恼,眉稍挑得更高,探身出车窗,贴了白筱的窗帘,低声道:“想不想寻到那山里的蓄尸处?”
白筱在车内冷哼一声,他现在只能在车内挺尸,还想寻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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