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看的心酸。
    有人上去试探性的问着叶晨:“堂主,里面那两个人怎么办?”
    叶晨脚步顿了一顿,冷冷吐出两个字:“喂狗!”
    喂狗!
    众人齐齐倒吸了一口冷气。
    平时他们的堂主纵然心狠,也断不至于如此。
    今天这两人,怕是引起了堂主的真怒了吧。
    众人低头垂眸,立即又有人拖着那两人的尸体去喂狗去了。
    叶晨依旧一步一步的走着,来到车边。
    邢骁眼疾手快的替她开了车门,叶晨坐了进去。
    邢骁当司机,叶晨在后座上冷冷的说道:“去医院,不,去绿然小区。”
    萧子腾,我带你回家。
    邢骁看了一眼叶晨的脸色,暗暗心惊,一踩油门,车箭一般飞了出去。
    叶晨的脸色很平静,小脸上没有一丝的悲伤或者愤怒。
    平静到异常。
    一个暴怒的人往往没有一个沉默的人可怕。
    邢骁担忧的看着叶晨,却不敢去劝她。
    叶晨平静的给萧子腾整理着衣服,擦着身上的脏东西,好像萧子腾只是安详睡了过去而已。
    车子很快就倒了绿然小区,邢骁停稳车,连忙下车给叶晨拉开了车门。
    叶晨抱着萧子腾,一步一步的走了出来。
    台阶很多,她走得很稳。
    随着她沉重的脚步声,一节一节,楼道里的声控灯都随着开了。
    邢骁跟在叶晨的身后,给她开着门。
    叶晨走进了屋,直接走进了卧室,将萧子腾放在了床上,给他盖好了被子。
    然后,出门走到客厅里面,还不忘带上卧室的门。
    邢骁跟着叶晨走到客厅里面,坐到了叶晨的对面。
    叶晨看着他,抬眸问着他:“通知了凌子涵了吗?”
    邢骁摇摇头,事出突然,他只来得及通知叶晨,凌子涵那边还没来得及通知。
    叶晨平静的说道:“给他打个电话吧。”
    邢骁担忧地看了她一眼,接着才掏出手机,给邢骁打电话。
    “凌先生吗?我们找到萧堂堂主了。”
    “嗯,现在在绿然小区。”
    “不过,你得做好心理准备。”
    “好,我和堂主在这里等你。”
    说完,邢骁挂了电话,看向叶晨。
    叶晨却只平静的点点头,接着,开始收拾房间。
    萧子腾用的碗,萧子腾用的筷子,萧子腾用的拖鞋,萧子腾穿的衣服,她每一件都要收拾好,准备洗一遍。
    邢骁看着她,不解。
    叶晨淡淡的说道:“萧子腾爱干净,这里都好几天没住人了,都脏了,萧子腾知道了肯定不高兴。”
    邢骁鼻尖一酸,偏过了头。
    凌子涵敲门的时候,叶晨正在给萧子腾洗衣服,一件一件,尽管有洗衣机,她还是选择手洗。
    咚咚咚——
    叶晨抬起头来。
    邢骁看了一下叶晨,连忙起身:“我去开门。”
    叶晨点点头,继续洗衣服。
    凌子涵一进门就跳脚叫道:“老大呢?他在哪?什么叫让我做好心理准备,我们老大那样的人物,胸口连中六枪都没死,命大着呢,怎么可能死——”
    叶晨抬起头,看着他,淡淡的说道:“萧子腾在卧室。”
    只此一句,却让凌子涵成功住了嘴。
    他怔怔的看了叶晨一眼,转身,大步流星的走进了卧室。
    卧室里面一点声响都没有发出。
    这是头一次,有凌子涵在的地方会这么的静。
    凌子涵在卧室里面呆了很久,叶晨的衣服都已经洗完了,晾好了,他才出来。
    他的眼睛上明显有着极力掩饰却难以掩饰的红肿,声音也有些哑哑的。
    他一屁。股坐到沙发上,抬头看向叶晨,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叶晨垂眸,沉默。
    邢骁便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说道他们进去误将那两名敌人都打死了,却发现萧子腾已经死在床上的时候,凌子涵皱了皱眉。
    他犹不死心的问道:“确定这个就是老大吗?会不会出现什么狸猫换太子?”
    邢骁皱起了眉,他还没有想到这一层。
    叶晨面色冷静,淡淡道:“不会。”
    凌子涵看着叶晨的脸色,继续问道:“为什么?”
    叶晨淡淡道:“血型。”
    是啊,那么短的时间,敌人怎么弄一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尸体,放在那里,而且又那么巧的血型都一样。
    “老大是因为什么原因去世的?”凌子涵看向叶晨。
    叶晨神色依旧淡淡:“如果我没有猜错,应该是因为两名敌人将萧子腾随意移动导致他脑内的淤块扩大,最终在昏迷中死去。”
    凌子涵看着叶晨,暗暗心惊。
    叶晨太平静了,平静到仿佛死的那个人不是萧子腾。
    就像狂风巨浪的大海在爆发前的极度平静。
    叶晨看向凌子涵:“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出殡?”
    凌子涵没反应过来,怔着神。
    叶晨又将刚刚的问题问了一遍。
    凌子涵看着叶晨,如实道:“我,我不知道。说实话,我到现在还没有接受老大已经走的事实,出殡什么的,我更是想都没有想到。”
    叶晨站起身,淡淡道:“那就明天吧。你现在开始通知人,萧堂的事情交给你处理。就这样,行吗?”
    凌子涵无意识的点点头。
    叶晨很冷静,安排的很妥当。
    但是,这真的是叶晨现在应该有的反应吗?
    叶晨站起了身,淡淡的说道:“我累了,你们都走吧。明天早上开始准备出殡的事情。”
    邢骁和凌子涵同时站起身,相对视一眼,面面相觑。
    叶晨没有再管他们,转身,走进了卧室。
    萧子腾在那里。
    直到目送着叶晨的身影完全没入那个房间,门也被关上了,邢骁和凌子涵两人,才犹豫的向外走去。
    今天发生的一切太过突然,他们都还未反应过来。
    而叶晨年仅十四岁,又是如何消化这一切,默默的安排好一切。
    她的心中到底背负了什么。
    与此同时。
    一个黑漆漆的小屋中。
    一个男人躺在床上,面沉如铁。
    他的面前,站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手中捏着一把寒光凛凛的手术刀。
    那老者看着面前的男人,问道:“你怎的想好了吗?这样做值得吗?”
    男人的表情凝了一秒,接着,目光一闪,坚定的说道:“我——”
    他的话未说完,那个老医生就又说道:“你可要想好了,要是你真的做了这个决定,你以前的身份,地位,还有姓名,家人,所有的一切都将被抹去,世界上就再也没有你这个人的存在了。你以后就算见到了家人也不能相认,而且不能表现出一点破绽。就算亲人在你面前死了,你也不能救。你,真的想好了?”
    亲人?
    以前的身份,地位,姓名,家人,生活?
    男人的唇角勾起莫名的笑,脸上有些某种坚决。
    他眼一眯,沉声道:“开始吧。”
    那头发花白的老医生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晃起了手术刀,开始了手术。
    整个房间静极了,只有手术刀在托盘上碰撞的声音和老医生与男子的呼吸声。
    昏暗的房间里,只有头顶那一个无影灯在散发着柔柔的光华。
    老医生的手术刀灵活的在男人的脸上动着,一刀一刀,刀刀凌厉。
    一刀刀下去,额头,眼睛,鼻子,嘴巴,都慢慢变了形状。
    不多时,床上的男子便换了一个模样。
    那模样,饶是之前最亲近他的人都不会认出来。
    许久,手术终于结束了,老医生收拾好东西走了出去。
    头部被绑成木乃伊形状的男子也被推了出去,在一个狭隘的房间里面木然的躺着。
    他双目无神,呆呆的看着天花板。
    慢慢的,那一双眼睛里,一股浓到化不开的恨意开始凝结,最后占据了整个眼瞳。
    叶晨在萧子腾的卧室呆了整整一晚上,谁也不知道她那一晚上干了什么。
    只是,一大早邢骁凌子涵过去的时候,叶晨已经穿戴完毕,等着他们了。
    出殡在中午,因此,早上,一行人就开始忙活起来了。
    期间,叶晨一直平静的安排着一切,井井有条。
    任爷爷任奶奶也来了,还带着周佳音。
    周明江一死,周家其余的人就根本成不了什么气候。
    在任氏集团的强势介入下,周家那些董事几乎是全票同意周佳音执掌周氏集团。
    不过,周氏集团经过周明江的一番糟蹋,也只剩一个空架子了。
    这个对于其余人来说可能会很棘手,但是对于周佳音来说却并不算很难。
    任氏的支持可不是谁都能有的助力。
    而且,任氏,任学信,任承司哪个不是惊才艳艳,叱咤商海多年的老手,就算是手把手的教周佳音也能把周氏重新打理的很好。
    这样,周佳音也不算是违背了她爷爷的遗愿。
    更让人高兴的是,随着接触的越来越多,周佳音和任爷爷任奶奶,任承司的关系在不断的破冰,联系越来越多。
    周佳音虽然没有像那日在危机中喊出的任爸爸任妈妈任哥哥,但是,称呼也已经变成了伯父伯母。
    这个进步让任奶奶老泪纵横。
    看到周佳音这个样子,叶晨也忍不住为她高兴。
    这孩子太倔,有时候,稍稍退上一步,对她,对她身边的人都是一件好事。
    任奶奶送上花圈之后,走到叶晨身边,看着叶晨,眼眶发红,轻轻抱着她:“孩子,要坚强。”
    叶晨点点头,表情却未多动容:“任奶奶,你放心。”
    这一场葬礼来的人不少,楚老,院长,还有即将调任中央的周氏省长夫妻。
    他们一一慰问过叶晨,皆是神色怆然。
    相反,叶晨的表情却是平静到不对劲。
    楚老拍着她的背,叹了口气,说道:“孩子,想哭就哭出来吧。别憋在心里,伤身。”
    叶晨点点头,却只是淡淡的神情。
    现在还不是哭的时候。
    将萧子腾的骨灰盒送到陵墓的时候,叶晨走在前面,抱着骨灰盒。
    不是没有萧堂的人有异议,结果都被凌子涵强行镇压了下来。
    叶晨一身素缟,全黑的衣服更加衬着她身形单薄,好像一阵风都能刮走。
    在身后送葬队伍中的人看着叶晨的背影就忍不住潸然泪下。
    唯独队伍最前面的叶晨神色却是那样的冷静,淡漠。
    她一步一步,亲自将萧子腾送进了陵墓中,她跪在坟墓前的墓碑前,跪了许久。
    轻轻抚摸着墓碑上的名字和黑白照片。
    许久,许久。
    直到送葬的人都已散尽。
    直到暮色渐渐来临。
    知道她的膝盖麻木到没有任何知觉。
    最后下山的时候,凌子涵忍不住问了她一句:“大嫂,大哥死了,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叶晨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说道:“复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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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复仇?”凌子涵顿住了脚步,看着叶晨的背影。
    秋风中,她一袭深黑的宽大的衬衣,在风中凌乱,衬上她那白皙如雪的皮肤,更是仿佛一吹就倒,单薄,无力。
    可是她却走得那么稳,一步一步,坚定,明确。
    他想,他不用问了。
    怎么复仇,找谁复仇,复仇之后她要干什么。
    这些,这个坚强的女子恐怕比他更清楚。
    接下来几天,叶晨一直表现得很平静,很正常,每天按时上学,放学。还到医院里去解决了好几个病人。
    除了一直派人追查那天绑走萧子腾的那两个人的身份,还住在绿然小区的他们曾经在一起的房间里面,她表现的似乎萧子腾这个人从未出现过。
    越是这种风平浪静,就愈是让人心惊。
    周围的人都想劝她,可是看见她这副样子,又不知从何劝起。
    这样坚强的一个女孩,坚强到让人心疼。
    上一次的杜月和夫妇的夫妻生活不协调的病在两人的共同努力下,已经有了很大的好转,相信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完全解决。
    杜月和还特地到医院里面来给叶晨送了一大堆东西和一个房钥匙作为叶晨家传秘药的酬劳。
    叶晨笑而不语,没有告诉他,那传说中的家传秘药不过是几瓶维生素。
    转身,拨通了杜夫人的电话,将杜月和来过的消息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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