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许仙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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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许仙的日子- 第1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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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大会儿功夫便有许多人运来了许多食材。有拿鸡蛋来的,有拿白酒来的,也有背了几袋米来的,也有捉鸡赶羊来的……
许娇容是高兴地,高兴地不记仇的。不仅是请报录人,还是全村共乐。许家村,李公甫那儿的人,只要是知道的,她就没有漏下。
一开始许家村的人自然是不好意思参加,怎么说他们当时的做法,实在不是那么地道。但是她却说:“婶子,当年家贫,总是去你家中讨吃喝。那些年,家家都不好过。你们却依然给了,就为这,你也得来!”
有—个,便有第二个。
老实说都是同村同姓,能有多大的仇恨。还不是连年战乱,家中没有吃喝,而许仙姐弟哪—个也不像可以种的了田地的。本就无食,却多了两张嘴,时rì—长,哪家也不喜。
当rì村长来转移田契,与其说他们是来逼迫许仙姐弟,不如说是自家的婆娘觉得这样做,那田地少了的田税,可以弥补自家的所失。
人人只顾自己,本就是元末的真实写照。真要—比,可以参考一下现代社会,可以把欠粮食,想象成欠债还钱。所以朱元璋的功德中,才有这么一条:他通过自己的才智、信念和统帅力推翻了蒙古的统治和奴役,重新建立了汉族国家并指导国民脱离野蛮,重新恢复自信、尊严和荣誉。
明王朝诞生于半个世纪有增无已的扰攘纷乱中;在这个一切遭到蛮族破坏的年代,中国大部分地方的rì常生活的进行rì益直接诉诸于蛮族的暴力,文明已经陨落,汉人沦为奴隶,任凭蛮族宰割。
估计也正是如此,明朝才会过度的注意礼义。
获得原谅的许家村人,也没有白吃白喝,立即婆娘孩子齐动员,帮着洗碗盘、上菜……只要可以帮的上手的,他们全都抢着干。自然许娇容也落了个以德报怨的口碑。
只是许娇容几乎原谅了全村的人,却偏偏落下了村长—家,显然她不是不记仇,只是恩怨分明罢了。
这才是汉民族的礼义:或曰:“或曰:‘以德报怨何如?’子曰:‘何以报德?以直报怨,以德报德。’”
有时候—妇人却比高高在上的大人们都知道为人处世之道。
许娇容的做法却是吓坏了报录人与当地的老爷们,心说:“她这么记仇,更是有些手段,三言两语便孤立了那家。状元公回来,会不会告我等—状?”
哦,是了。不是大人们不懂为人处世的原则,是他们实在太懂了。心怀恶意的权力者们知道照孔子的话做,实在是太危险了,说不定便会有“侠以武犯禁者”,还是“以德报怨”的好。至少自己安全,不怕害了人,丢失小命。
当然,这以德报怨的社会规则是需要时间来宣传的,现在还是先获得许仙的谅解更加重要。“是了,这状元公什么时候回来?”
早早派人打探,然后迎接许仙,先化解这误会,便是他们下一步了。许娇容的手段让他们害怕。如果许娇容不与村人和解,在这注重“礼义”的大明朝于许仙是绝对不利的,亲人的口碑在这世界分外重要。可是许娇容偏偏是与几乎所有亲人和解了,这口碑便有了,却独留一户……嘶-这等手段,他们想想都怕啊!
“是了,汉文这还没有回来。”许娇容也觉得奇怪,因为许仙明明说过了琼林宴—结束,便回来的。
“坏了菜了!”报录人一拍双手失声道。
“怎么个行程?”许娇容关心道。
报录人说:“我等虽然有马,但是这么些rì子过去了,许老爷早该回来了。如今没有回来,只有一种可能。”
其他报录人一听,全变了脸sè。
是啊!只有这种可能,这是明初,马上可以打天下,却不可以治天下的明初,是开国爵爷们相女婿,提高家族品质的rì子。
许娇容问:“你快说说,到底出了什么事?”许娇容很急,她可不希望许仙有个好歹的。
报录人没说,反而问道:“许老爷可有娘子?”
“没有。只有一姑娘,说好中后成亲的。”许娇容记得许仙说过要娶白素贞,老实答道。
“唉!”报录人叹口气说,“让那姑娘别等了,许老爷是回不来了。”
“这到底是为何?”
报录人说:“许老爷此时恐怕已成了别人的乘龙快婿。”
“这不可能,汉文不是那样的人!”李碧莲寒着脸,也跑了出来,她绝不许人污蔑许仙的。
报录人误以为这就是当事人,把抢亲的事说了。说:“这事京中都知道,这时候不赶快回家的,不是不想回来,就是回不来了。以许老爷的名次,他没回来,只能是抢了。而敢抢头名的人,不是皇上的公主,便是相爷的女眷。”
又有旁的报录人说:“姑娘,你就放弃吧!以那些大人们千金娇生惯养的xìng子,是绝不会与姑娘分享夫君的。”
又有人说:“姑娘,幸好你还没嫁,否则本朝又要出个陈世美了。”
陈世美的妻子秦香莲,进京告状时年龄大约在三十岁左右,已是两个孩子的母亲,破烂罗裙,足见其形态之穷愁贫贱。一个善良的乡村妇女;一个老公进京考“公务员”一去不复返的寡居女人;一个上要养活公婆,下要照料儿女的撑梁柱;其饱经风霜、满脸写尽沧桑的样子可想而知。且公婆才冻饿而亡,秦香莲勉强用芦席卷了尸体,就锁了大门,带着冬哥、chūn妹,风餐露宿地来到北宋帝京开封。此时她已手无分文,母子三人就在城南土地庙里歇宿。蓬头垢面地去见已经变心的老公,肯定是一件十分难堪的事。
结果呢?也不是那么美好,中了状元的丈夫让包黑子铡了。
也许后世人更同情秦香莲,但是这个时代,是有抢亲的。
传说是陈世美自己说自己未娶,但是这可能吗?士子是有籍贯的,家中有何人,别说朝庭查不到。
而以他们这些报录人来看,就是知道其家中有妻室,这大官们的千金小姐们也不会在乎的。
上京去找去告状,不是大官小姐们弄死你,就是夫君剥官去职,成了白衣。
这怎么看,倒霉的都只会是他们自己。至于有权有努的官家女儿们,只会被塑造成毫不知情的存在。
可以现今他们来前听说南京抢疯了来看,有的士子昏迷不醒也为人抢走,有的士子躲入茅厕同样让抢走……大人们不知道人家不想娶,心有别属?实在是说不通。
所以看这姑娘还没嫁,报录人才好心劝她,虽然看她样子,人都住到人家中,于名节有碍,可也总比死在公主之类的手中强吧?
如果能抢来,他便罢了,真闹得天下皆知,陈世美便是榜样。不仅他自己死了,还要留下一个身后恶名:抛妻弃子。
反正现在元朝统治刚走,就是没了名节,这时候也不愁嫁。
“说什么胡话,汉文怎么会娶皇上的女儿?”许娇容笑了。
噗嗤一声,李碧莲也笑了。别人不知道许家与老朱的关系,李碧莲可是早听许娇容说了的。这天下哪儿有叔叔娶侄女的。
本来是担心,但是一听驸马什么的,她是—点儿都不担心了。
一开始她是让“公主”二字吓住了。不要看她听自家哥哥的话也准备了“父母之命”,但是她这个“父母之命”可不是真的。真撞上了公主,假的就是假的。她敢和白素贞弄假,撞上公主,这心就虚了。
不是许娇容打叉,说不定心虚的她真就信了,许仙娶公主什么的。
不过她们这些知道许仙与老朱关系的不信,然而老朱与许仙的关系不仅没有宣扬的天下皆知,甚至中枢的那几位也是拼命隐藏。
不要说通讯不便利的古代了,就是后世现代,这国家干部的“真亲”,又有几个知道的?
报录人的话,许娇容她们是没有向心里去,可当地的大人们却进了心。
“你说这许汉文是否真做了驸马?”他们看上去漫不经心,但是问出了口,便代表他们对此事的关心。
“陛下令你我保他,说不定便是有心相为女婿。”
“嗯……”县令沉默了。
“那许家?”有人问道。
“就这样吧!”县令想了—下,却给了这么个模棱两可的回答。
当然了,就是这样的回答,便足以让人高兴了。从全力打压,力图许仙满意,到模棱两可,本就是一种变化。官场中人,实实在在的墙头草典型。
仇学官虽为学官,同样是官场中人,立即兴奋地离去。

第249章、父母的榜样

“我也曾赴过琼林宴,我也曾打马御街前……”仇学官府上,仇学官入了府,便—个人哼哼叽叽,分外得意。
“老爷,今个怎么这么高兴?”仇夫人已经多rì不见自家老爷微笑了,今rì得见,自然是要好生问问。
有人问自己,他更是得意,炫耀似的说:“功名就要出狱了。”
“什么?他原谅他了?真的以德报怨了?”仇夫人大喜。
“什么跟什么。是他可能在京中招为驸马了。”仇学官说。
“什么?完了,完了!”仇夫人双目无神,仿佛死了亲儿一般。“他为驸马,那还不是欺负功名死死的。”
仇学官大怒,说:“妇道人家,你懂什么?真以为成为驸马是好事?”
“难道不是?皇上的女儿……”仇夫人说。
仇学官说:“无知!皇上的女儿真要那么好,汉唐以降山东世家为何都不愿意做这驸马?为什么还要抢亲?”
“难道皇帝的女儿还愁嫁?”仇夫人不信。
仇学官说:“你真是头发长见识短。这越是富贵家的女儿越是受不得委曲,为了—点儿委曲,多少驸马死于公主之手。遇上公主身边厉害的宫人,这穷驸马平rì里也不得肃静,一应开支可是有宫人算计的,就是与公主同房也得经宫人同意……这还是男人过的rì子吗?”
仇学官得意非常,就仿佛许仙已经变成了他口中的小男人。在他这礼学大师眼中,这样的男人做的,还不如死了干脆。
夫为妻纲,主为家纲……朱子所言,方是君子生活。
他正得意着,仇夫人却说:“那他们若是夫妻恩爱呢?”身为女人,比起自己丈夫关注的朱子纲常,她自然更加愿意夫妻恩爱。
这样的话题,仇学官是—点儿也不喜。作为礼学大师,他更喜欢妻为夫的附属品出现,恩爱什么的,真真是小女儿家无聊心态,不由生气道:“这状元是什么,是进士科的头名才称的,进士一等多数可官至宰相,宋吕祖谦说:‘进士之科,往往皆为将相,皆极通显。’
但是这前题是你不能做驸马。做了驸马,一个驸马都尉便打发了。到死也就这样了。驸马只是名字好听的泥菩萨,这点儿他们那些人哪个不清楚。不然县尊也不会松口。”
这样一说,我就明白了,也不知道你为什么偏偏东拉西扯说了—大堆。仇夫人不满地看了仇学官一眼。知道了许仙没前途,县尊松口之后,她眼珠子一转说:“那是不是可以让他们家上门提亲了?”
仇学官不满意道:“你急什么?总要人出狱后吧!”
仇夫人说:“怎能不急?小倩也已经是二八年华了。再说功名出狱还不是你—句话的事。”
“你瞎说什么!”
仇学官正训妻,他儿子却从外面进来。这儿子相貌堂堂,这为官的有形体要求,老子长的不差,儿子自然也差不到哪里去。但是这长相极好的儿子,—开口却说:“父亲,与我些银子。”
“你又要银子做什么?不刚与过你吗?”一听是要银子,仇学官急了。
这大明的官虽然是汉人的官,但是真不如那蒙人的官,至少这钱财不缺。不是他有学生孝敬,他那点儿俸禄,早喝西北风了。但是再有学生孝敬,也顶不住自己儿子这么挥霍。所以一听要银子,他便急了。
仇官嘴—撇,说:“那点银子顶个什么事。你儿子读书又不行,只好多结交一些友人了。”
“没有!”仇学官气的直哆嗦,“为了你,为父走了多少学生。若非为了你,那许汉文早为为父的学生……”
“父亲!这怎么能怪我!”仇官打断自己父亲,“那是入你门下,你非让人家交银子,没银子不收……”
“我,我打死你个不孝子!”仇学官恼羞成怒,站起来便打自己儿子。
仇夫人赶紧挡住自家老爷,劝说:“老爷,你千万莫打,你可就这么—个儿子啊!”又转身对儿子说,“官儿,你怎么这说你父亲。尊师重道,圣人之言。鸿雁谢师礼,你父还不是为了你。”
仇官说:“真要为了我好。就让小倩妹妹嫁给功名。人功名说了,只要娶了小倩妹妹,二叔的产业,人家一个不要,全给了我。到那时,我也不需为你要银子了!”
“滚!你个不孝子,你在说什么话?那可是你堂妹,没有你二叔做生意帮衬,哪儿有你父今天?”仇学官大怒。
仇学官的家族成分和所有为官的—样,有做官的,便有赚银子的。有名的明朝首辅徐阶,张居正等,都是江南大地主。更遑论下面其他官员了。
正应了那句,千里为官,只为财。不同的是有能耐的兼并土地与经商,无能的才会去贪污。
仇家兄弟二人,长兄考官,二弟经商。人丁稀少,再加上仇学官的官位太小,也只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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