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宠侧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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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宠侧君- 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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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遇到他第一次,那可不是个好回忆。将军是心里有人了,让忆夏出来看什么胭脂铺子,我倒霉,也被她拉上了。在一家名为想容坊的铺子前面停下想事情,冷不防被人撞了,那时候我正火大,就此跟人吵了起来。 
  嘿,没想到看着是个男子,倒不是个省油的灯,说话还一套一套的。我忍着没动手,可这小子不仅骂人,还哭了,惹得旁的人看,让我扫了好大的面子。得亏想容坊的老板机灵把他给请进去了,不然的话我俩大概要掐架掐老久。 
  当然那时候我是不知道这人后来会成为我的夫君随我一辈子的,那时候也是年轻,心高气傲受不得人看轻,跟个男子斗气也不算回事儿不是…… 
  本来以为这事儿就那么算完了,跟这没公子样子的男子没什么好说的,可没想到后来又遇见了他。 
  是在将军约了后来的王君过双十节的时候,可巧嘿,他居然是将军看上的男子的朋友!将军让我好好看着他,让她能和那名男子单独相处,我那时候的心情后来想想挺复杂的,既有能报仇的兴奋,也有不想再惹麻烦的烦躁。不过将军命令一下,我当然是不能违背。 
  就这样我拖着那男子远远离开了将军他们。嘿,可没想到这小子特难搞,话茬一句接着一句就不带喘气儿的,盘问盘问的祖宗八代都得给我盘出来。我想着吧,人忆夏和念秋说,做人要稳重,少说话多做事,我就闭着嘴任由着他问,想他问口干了还问个屁,不给他水喝看他怎么问。 
  谁知道跟着他纠结纠结着,纠结到了天上居客,正巧被他那大嗓门一震,出言不逊也就罢了,周围的人都在看热闹。将军从楼上探出头来,呵斥了我一声,让我将人点了穴带走。 
  我那个悔啊!早知道就不会由着这小子胡来了。没想到把人弄回去后解开了他哑穴,这小子精力更加旺盛了,愣是从我嘴里撬到了将军的身份。 
  摄政王,够震撼的吧?我想着这能让他消停消停,少打些让将军不满的主意,谁知道他知道后,却忧心忡忡的。 
  被他搅着去了灯会,却又遇到了将军他们,瞧见他紧张自己好友那样儿,我忽然觉得吧,这人也不是那么一无是处,至少对人够真诚,爱憎分明的。 
  不过这梁子是结下了,每次他见我就没什么好眼光。 
  后来的后来发生了很多事,当然是将军的终身之事,其中错综复杂跌宕起伏(这两个词儿是忆夏后来形容的)非常人所能言道。在这其中他多多少少起了些推波助澜的作用,我看到的,自然是他为人的真诚坦率,不禁对他印象更是改观。 
  虽然如此,可两个人仍旧是针锋相对,碰见就吵那是家常便饭。我也不知道怎么的,遇上他吧就想跟他吵架,不说两句话刺刺他心里头就不爽利。忆夏私下跟我说,那是我犯贱的表现。我眉头一竖问她什么叫犯贱,她说,犯贱就是找挨骂。 
  操,我骂一句,对此哼一声表达我的不满。一个学名词儿叫做“嗤之以鼻”。 
  真正关系开始转变应该是在他和王君交谈那次。他心里一直担心将军的身份和王君并不匹配,所以言辞上露了出来,却不想正好被将军听见。将军勃然大怒,更是当着他的面对王君表达心中感情,把他震得愣神。我奉命送他回陈府,他竟然幽幽说了句“要是有个女人这么跟我说,我一定跟她私奔了”,一句话让我心跳加速砰砰砰地止不下来,最后是骂了他一句疯子才狼狈地跑了回来的。 
  事后我又拿这事儿去问忆夏。那时候忆夏已经和腾亿王子订下了婚事。听到我问她,这人不正常地回我说,我的春天来了。 
  当我不懂节气呢?那会儿子正是大冬天儿,翻过冬天儿不就是春天了吗?还用得着她说。 
  对此我仍旧嗤之以鼻。 
  将军大婚那天儿发生了点儿事,嘿嘿,其实挺不好意思说的,说出来也超难为情。总之就是一系列的巧合发生,或许也是冥冥中注定,我跟他有了肌肤之亲,不止抱了人家,还、还亲了人家…… 
  那晚上我送他回府,被他爹娘打了出来。后来知道我身份又将我迎了回去,好话说了很多。我挺受用的,对待长辈我也懂得客客气气彬彬有礼。不过抽空看他,却觉得他一脸不高兴。 
  后来我也去找过他,可人压根儿不搭理我。 
  我纳闷,就去求了王君。 
  后来的事儿,记得不太清楚了,反正关系又渐渐回落到开始的时候,吵架拌嘴,不过不知道是心理因素还是什么,总觉得我开始落在下风了,每次吵架都吵不过他。更让我觉得奇怪的是,看见他吵赢了沾沾自喜的样子,我竟然觉得很高兴。 
  大概是疯了。 
  每回遇到事儿总是少不了问问忆夏那个狗头军师。念秋越来越静默,不好问她,忆夏倒是春风得意的,不止升了官儿,还要准备娶腾亿王子了,喜气儿气氛下讨主意也比较容易不是? 
  忆夏又是幽幽对我说,你的春天来了…… 
  这次她语调拖了老长。 
  她大爷的,春天春天,这春天快要过了行不!真当我不知道节气了! 
  心里头痒痒的,没见着他没听见他骂就浑身不自在。以前也没这毛病啊!难不成伤风了? 
  看了军医,人军医特疑惑地问我,丹冬将军,您身体壮着呢,哪儿不舒服?老身没发现您身体哪儿不对劲儿…… 
  我能说我心头痒么?可事实就是我的确这么说了。那军医特神嘿,意味深长跟我说。将军啊,您那是思春了! 
  春天来了,春天来了,春天来了……思春了? 
  思春了! 
  这无异于五雷轰顶啊!我,丹冬,护国将军手下第一大将,力能扛鼎的大将军,居然思春了!而且,而且对象是一直跟我作对的,那不像大家公子的大家公子啊! 
  来不及细想,我滋溜一声跑到了忆夏家里拉了她来,劈头就问,什么叫春天来了。 
  忆夏老神在在地答我说,春天来了,就是万物复苏,万物发情的意思。 
  他,大,爷,的!我明显听见了旁边儿伺候的侍女闷笑的声音。算你狠!我一把推开人,气势汹汹地就要跑,后边又传来忆夏的声音。她说,上了心就要牢牢抓住,机会转瞬即逝的,再说,我也老大不小了,将军成了婚,我也是时候该找个男子过一生了。 
  我回头看她,却觉得她仿佛在看别人,目光温柔。不用猜也知道她是在想自己的未婚夫。啧,订了婚约的女人都这样么? 
  我想了想自己含情脉脉的样子,冷不丁打了个寒噤。 
  可是她的话没错,我想了好些天,终于还是想通了。与其要找个不认识、不清楚他为人的男子过一辈子,还不如就和陈挽究在一起呢!至少他不会让我觉得生活无趣,而且两个人认识那么久了,没什么不好说的,他父母对我也挺好的,这婆家关系也比较好相处。亏得我是个孤儿,他性子跳脱,也省了被我爹娘管教这一层。 
  想到这,又下了决定,我便开始行动。正巧将军带着王君下江南,这段时间我是没少献殷勤,隔三岔五往他家跑,熟的跟自个儿家似的。他娘特喜欢我来,每次见了我就是一张笑脸,聊得特别开心。不过他的脸呢,却仍旧是一副不高兴的样子,让我觉得忐忑。 
  追男人辛不辛苦?我可以很负责地告诉诸位,那是相当辛苦。俗话说,女追男,隔层山,男追女,隔层纱,我这还得翻山越岭呢,还不知道路上有多少悬崖峭壁地等着我,不过每回看见他皱着眉头微微哼气,我就特傻乐。 
  吵架这事儿的频率出现地少了,不知道是不是他娘让他对我客气些的缘故。当着别人的面儿他现在娴静对了,可一旦我们私下见面,他又是横挑眉毛竖挑鼻子的,明着暗着讥讽我。我大概真的是应了忆夏说的,犯贱两个字。 
  不过这俩字本来该是贬义的,搁我身上我琢磨着这性质得变,变成褒义的。嗯,这就不错。 
  如今苦尽甘来,一切都走上了正轨。将军呢,带着王君和一双儿女去了江南;忆夏在宫中做官,当初的腾亿王子如今完全是居家小男子,是忆夏的贤内助;我和挽究就不说了,我常常要去边关巡逻查访,他始终在我身边儿,琪琪那妮子也跟着。哦,忘了说,我和挽究这对欢喜冤家到底是走到了一起,还生了女儿。我丹冬也有今天啊,哈哈哈…… 
  最让人放不下的,大概是念秋了。其实我们姐妹三人心里明白,念秋心里头有些喜欢王君那远嫁大北部的弟弟。不过呢,错过就是错过了,忆夏说得好,机会转瞬即逝,当时没有抓住,就遗失了这个机会,后悔也是枉然。况且据我几次前去大北部考察的情况看,大北部都督府的男主子,也就是王君前去和亲的弟弟过得相当好,当初的格力王对他尊重有加,并不以“人质”相待。他们二人还生育了一女二子,日子过得也算平淡安定,念秋这时候要还有什么念头,确实是不应该。 
  不过看着她孤家寡人的样子我们心里头也相当不开心。本来前段时间将军做主说在离开奕京前,让念秋娶了维泽。维泽照顾王君和世女世子多年,为人稳重,又是个实心眼的,就连王君都点头答应了,临到头了念秋却还是推了。 
  眼瞅着念秋可就要奔三了,这先成家后立业,成家立业总要先成家啊…… 
  但念秋不答应,将军总不能强逼。后来王君做主将维泽赔给了一直默默喜欢他的府内的一个管事,带着他一同去了江南。念秋却留在了奕京帮着将军处理事情。我有一次拉了她和忆夏一起喝酒,酒到浓时情不自禁问念秋到底是个什么想法儿。 
  念秋只昏沉沉地摇了摇头,什么都不说。 
  这闷葫芦! 
  后来我们三儿迷迷糊糊睡了,醒来后各做各事。念秋的终身大事也就成了没影儿的事儿,搁在那儿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被挖出来见见天。 
  又一次从大北部回来的时候,却忽然听说,念秋成婚了。 
  作为其好友,这种事儿我怎么能不出面呢!不过念秋婚得隐秘,我也是忆夏不小心透露给我的。这念秋的夫郎那么神秘,成亲不请喝喜酒也就算了,念秋连喜帖和婚讯都没有来一份,忒不厚道。 
  可我看见她的夫郎的时候,着实愣了一下。身边的忆夏轻轻拍了拍我的背,低声对我说,她的念想也就只有这些了,别打扰她的宁静生活,毕竟她现在也成了家,她的夫郎,是个很贤惠的男子。 
  贤惠的男子,长了一张五官略似王君弟弟的脸,有四分像,尤其是眼睛。不,或许说长得像王君更多一些,那淡淡含笑的模样,尤其是侧影,完全是王君的模样。可是他的腿是跛的,虽然面目素净,但看得出来早年经历了很多风霜,站在念秋身边望着我们有礼地问好。 
  我拉了念秋低声问她,成婚的消息可告知了将军和王君,她低低咳了咳,答了句是。我心一提,她却又说,放心,将军那么英明的人,岂会不知。 
  我懵了,念秋又道,将军不说,不过不愿让我尴尬,亦不愿我多想,却能容忍我这份心思,任由我拒绝了她安排予我的婚事。这份气度和宽容,天下有谁能比得过?所以,有如此多的人追随她,心甘情愿,粉身碎骨浑不怕亦在所不惜。 
  我听得心中一荡,轻声对她说,我还以为她一直放不下的是王君的弟弟。 
  念秋轻笑答我,修音是个好男子,世上总有好女子配他。 
  那他呢?我指了指一边沉静立在一边的念秋夫郎问她,你把他当做代替吗? 
  念秋轻轻摇了摇头,回我说,没有。 
  那是什么?我问。 
  “过尽千帆皆不是,我总要寻找到一处安稳。待我放下所有,在恰当的时间,恰当的地点,遇到那个恰当的人,我相信,那才是缘分。” 
  这句话我思索了很久,很久很久以后我终于拿它来问我家那口子,问问他的意见。这话念秋到底是说她对她那夫郎有情呢,还是把他当做替身呢! 
  我家那口子拿手刮了刮我的脸,眯着眼儿给我挠着后背的痒痒,跟我说,人念秋过得好好的,问这做什么,感情可以培养嘛,都老妻老夫几十年了,还问这个做什么。日子嘛,是要过的啊! 
  日子嘛,是要过得啊。甭管风生水起,也甭管平淡无波,终究都是日子。激昂的,或者宁静的,波澜壮阔的,或者细水流长的,都是生命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只要好好过,什么都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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