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魂颠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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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魂颠倒-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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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六艺被杨堔拉到了书房。
关上门之后,杨堔就松开了她的手。
掌心还存着温度,陈六艺下意识地攥起了拳头,想让那份温度留得更久一点儿。
陈六艺问杨堔:“你们吵架了么?”
杨堔说:“没有,老子懒得和女人吵架。”
陈六艺追问:“如果没吵架……为什么要用我刺激她?”
杨堔说:“你想太多了,你本来就是我老婆,叫一声有问题么。”
陈六艺笑:“你以前从来没有承认过,你还说,一辈子都不会承认。”
杨堔暴躁地抓了抓头发,“你他妈非得拆穿我!烦不烦!”
陈六艺但笑不语。
其实,她已经快忍不眼泪了。
她觉得自己真的挺悲哀的,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喜欢的男人为了别的女人烦恼,却一点儿忙都帮不上。
陈六艺走到杨堔身后,抬起手来轻轻地环住他的腰。
她说:“杨堔,我们试一试,可以么?如果试一试,你还是对我没感觉,我就放弃。”
这句话是对杨堔说的,也是对她自己说的。
执着于一个得不到的人是很痛苦的,长痛不如短痛,早点儿放手其实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不用试了。”杨堔低头看了一眼陈六艺的手,然后笑着抓住。“咱们在一起吧。就这样。”
陈六艺有些吃惊:“啊?”杨堔说:“你不是一直想跟我在一起么,现在我答应你了。”
“可是白静……”陈六艺没太明白杨堔的意思。
听到白静的名字,杨堔忍不住冷笑了几声。
“就她那点儿姿色,老子新鲜新鲜也就过去了。”
“胸没你大,屁…股也没你的翘,心里还都是别人,老子要她干什么。”
杨堔连着说了一大串白静的缺点,陈六艺听完不但没有开心,反而更难过了。
她知道,杨堔之所以会提出和她在一起,只是为了跟白静赌气。
但是……这个机会,她不想放弃。
就当她是犯贱好了。
她等了这么多年才等来的机会,怎么可能轻易放弃。
**
陈六艺和杨堔在书房呆了一个多小时,这一个多小时里,白静都在客厅坐着。
她蜷在沙发上,抱着膝盖,满脑子都是杨堔和陈六艺抱在一起的场景。
胸口越来越闷,想着想着,眼泪就掉下来了。
是真的难受。之前看到梁朝阳和别的女孩子说话,她都没有这么难受过。
原来那真的是他老婆。现在想想,杨堔对陈六艺还真是不一样呢。
他们两个那么默契,谁都比不了。
白静觉得自己很是多余,这个地方,真的没必要待下去了。
想到这里,白静从沙发上起身,拖着沉重的步伐上楼,然后回到自己房间收拾东西。
她当初带来的那个书包还在,从柜子低拿出来的时候,梁朝阳送给她的那本乐谱掉了出来。
白静连忙捡起来把它抱在怀里,视若珍宝。
白静用了十分钟的时间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杨堔送给她的衣服,她只拿了几件替换的,剩下的都留到了柜子里。
那些首饰和化妆品,她统统都没有带走。
……
白静提着书包走出卧室的时候,正好碰上了刚刚从书房出来的杨堔和陈六艺。
她低下头,实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们。
杨堔怎么都没想到白静会狠成这样,他只不过和陈六艺聊了一会儿天,她居然就趁着这个空档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他了。
行,真有她的。她够狠。
陈六艺一直不知道杨堔和白静之间到底怎么回事儿,所以遇到这种状况,她也不好说什么。
白静做了很长时间的心理斗争,才鼓足勇气抬起头来和杨堔对视。
她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我……我该走了。这段时间,谢谢你的照顾。”
杨堔挡在她面前,笑得一脸讽刺。
“我怎么不记得我照顾过你了,是床上的照顾么。”
杨堔的话太过轻浮,白静被他说得唰地一下就红了脸。
就连旁边的陈六艺都有点儿受不了了。
她拽了拽杨堔的袖子,提醒他不要太狠。
虽然不喜欢白静,但陈六艺是同情她的。
杨堔这样的脾气,真的是需要忍的……
“要滚就赶紧滚,滚了就别回来。”
事到如今,杨堔真的是拉不下脸来留她。
何况身边还有个陈六艺在,他更是不能让自己丢面子。
这番话,完全是硬着头皮说的。
听到杨堔的这句话,白静如释重负般点点头。
她说:“谢谢您……那我走了。”
正在白静准备转身的时候,杨堔叫住了她。
“你他妈站住。”
白静顿住脚步,一脸疑惑地看着他。
杨堔走到书房,从钱包里拿了一摞钱,然后走出来,狠狠地摔到了白静脸上。
他摔的都是新币,很硬,打在脸上火辣辣的疼,比被人甩了耳光都要疼。
白静疼出了眼泪,她死死地咬着嘴唇,不想在他面前哭出来。
陈六艺站在旁边,完全震惊了。好半天都没有缓过来。
杨堔说:“拿着这些钱滚蛋,以后再也别让老子看到你。你他妈就是个没良心的婊…子。”
白静抿着唇不说话,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红着眼睛看着他。
杨堔最受不了她这样的眼神,就跟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
要走的人明明是她,他这样骂几句有什么错?
“真是婊…子无情,老子瞎了眼了。”杨堔说:“拿着钱,滚出去,别让老子再看到你。”

☆、第二十九章

第二十九章。
白静被杨堔突然提高的声音吓得打了一个激灵。
她低头把地上的钱捡起来,一股脑塞到兜里之后,就小跑着离开了。
从头到尾,她一句话都没有说,一点儿眷恋都没有,走得干脆又潇洒。
听着防盗门关上的声音,杨堔觉得自己心里有个地方也断了。
那伤口撕…扯着他的每一根神经,他疼得都快休克了。
操,不就是个女人,满大街都是,他何必为了一个不识好歹的白静难过。
……
“杨堔……你没事儿吧?”
陈六艺缓了好长时间才回过神来,看到杨堔这样子,她有些担心。
杨堔对陈六艺摇摇头,“没事儿,一个婊…子,玩儿腻了就扔掉,你觉得我会因为她难受?”
陈六艺动了动嘴唇,最终还是不忍心把真相说出来。
只要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杨堔对白静有多在乎,刚才会说那么狠的话,完全是在赌气。
陈六艺心疼地抱住杨堔,柔软的手轻轻地抚过他的后背。
“嗯……那以后我们好好的,可以吗?”
她不管了。什么骄傲矜持,她都不要了。
她只要他。
爱了太久的人终于来到了自己身边,陈六艺早已经顾不上思考别的事儿了,只要人在,她就是有希望的。
杨堔反手抱住陈六艺,步步紧逼地将她压…到墙上,之后低头吻…上了她。
疾风骤雨一般的吻,不过几秒钟,陈六艺就已经喘不过气儿了。
而杨堔一点儿放开的意思都没有,他啃着她的唇…瓣,力道越来越狠,很明显就是在发…泄情绪。
说实话,这不是陈六艺第一次和男人接吻。
但不得不说,这个吻,她一点儿都没有享受到。
除了疼,还是疼。
最后,陈六艺实在受不住了,伸出手推开了杨堔。
“我想,你应该一个人静一静……”陈六艺对杨堔说,“我先走了,明天再来找你。”
杨堔一句话也没有说,他就那么看着陈六艺走了。
**
陈六艺几乎是落荒而逃的,从杨堔家里出来之后,她的呼吸才稍微减慢了一些。
想起来刚才杨堔吻她的场景,嘴…唇上的疼痛越来越清晰。
不应该是这样的啊……那个人亲她的时候,她的身体会变…软,会忍不住地回应。
可是,杨堔完全没有给她这样的感觉。
他太粗…暴了……
除了疼和怕之外,她一点儿别的感觉都没有。
陈六艺摸着嘴唇,失神地走在小区里。
突然,一辆越野车挡在了她面前。
陈六艺下意识地抬头,正好对上了陈怀远的眼。
她下意识地伸出舌头来舔了舔…嘴唇,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态。
“你来这儿干什么?”
陈怀远盯着她红…肿的嘴唇看了一会儿,微笑着说:“过来接你的。”
陈六艺说:“抱歉,不需要。我可以打车回去。”
陈怀远有些无奈:“上车,好么。小六,算我求你,行不行。”
陈怀远苦苦哀求之下,陈六艺终于上了车。
……
坐在副驾驶上,她的头一直看着窗外。
不想和他对视,也不敢和他对视。
陈六艺忘了系安全带,陈怀远很贴心地帮她系上。
系安全带的时候,他们两个人的距离很近,陈怀远这次彻底看清楚了她的唇肿得有多厉害。
“他吻你了?”
问这个问题的时候,陈怀远的嗓子已经哑了。
他的语气里融了太多情绪,甚至还有些压抑着的怒火。
陈六艺自然是不会怕他的。
她从容地笑笑,眉宇间多了几分骄纵。
“是啊。怎么样?”
陈怀远笑着点点头,“挺好的。恭喜你,终于如愿以偿。”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已经拉开了和她的距离,只是一瞬间,那些情绪好像全都不在了。
那么快,快得陈六艺都觉得刚才只是幻觉。
陈怀远一路上都没有再说过一句话,他把陈六艺送到她的公寓门口,“到了,下车吧。”
陈六艺解开安全带,回头看了陈怀远一眼。
她问陈怀远:“进去坐一会么?”
陈怀远摇头,“不了,我未婚妻在等我。”
陈六艺手上的动作僵了僵,之后便很快恢复了正常。
她笑着说:“你们感情可真好,准备什么时候结婚?”
陈怀远说:“快了。结婚的时候会给你送请柬。”
陈六艺咬了咬牙,“好,祝你幸福。我和杨堔一定会过去给你捧场。”
陈怀远依旧保持着从容的笑,“好。”
陈六艺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下车的,回到家之后,她很长时间都没有缓过神来。
不是因为杨堔的那个吻,而是因为陈怀远的那句话。
原来时间过得这么快,原来他都要结婚了。
曾经那个只会围着她转的人,突然有了新的人生,她真的……不习惯。
**
从杨堔那边出来之后,白静打车到了墓地。
这是梁朝阳离开之后她第一次过来看他。
她背着那个款式陈旧的黑色书包,走到了墓碑前,然后轻轻地跪了下去。
她抬起手来,细心地擦了擦墓碑上的灰尘,没一会儿就红了眼睛。
“朝阳,我来看你了。你一定会怪我吧……我隔了这么久才来看你。”
说这话的时候,白静是挂着微笑的,只不过眼泪一直不受控制地往下掉。
她吸了吸鼻子,“其实朝阳你知道吗……我用了这么长时间,才接受你已经不在的事实。我总觉得你还在,刚开始,我经常忘记……每天都想去医院照顾你。”
想起来过去的种种,白静哭得更厉害了。
她有些哽咽,“蛋炒饭还没有吃到……你怎么就丢下我走了?”
回应白静的,只有一阵一阵的风声。
初春的风一点儿都不柔和,白静脸上的泪水很快就被风干了,皮肤皴了一大片,很疼。
白静跪在墓碑前,和梁朝阳说了很长时间的话。
她把这半年的经历都说了。
她如何照顾杨柳依依,如何被他们的感情打动,如何一步一步接受他已经不在的事实。
“朝阳,对不起,我没有守好自己的心。”
这是白静在梁朝阳墓碑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说完之后,她就背着书包离开了。
……
白静打车到了动车站,买了一张到北京的动车票。
买好票之后,她便坐在候车大厅里等待检票。
来不及和这座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城市道别,她就匆匆忙忙地上了动车。
抵达天津时已经是晚上六点钟,天已经黑了。
白静从动车站走出来,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
这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城市,白静当初选择它,完全是因为松堂医院。
白静找了一间快捷酒店住下来,然后开始上网查资料。
前些日子她就想好了自己离开杨堔之后要做什么,所以找起来很有针对性。
她想去松堂医院做临终关怀,虽然工资不多,但是已经足够养活自己了。
她身上还有杨堔给的钱,过日子还是可以的。
**
转眼间就到了夏季,白静离开已经三个多月了。
这三个多月,杨堔过得格外消沉,每天都喝得烂醉,最后直接胃穿孔住院了。
陈六艺在医院守了他五天。
自从白静离开之后,杨堔就一直这个样子,每天没完没了地喝酒,也不出门儿,把自己窝在家里,蓬头垢面的。
那个有洁癖的人,好像一下子不存在了。
陈六艺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他为了别的女人消沉,一句话都不能说。
一直到杨堔胃穿孔住院,抢救过来之后,陈六艺才忍不住和他提了这个事情。
陈六艺对他说:“杨堔,不要为了已经离开的人这样折磨自己。我会舍不得。”
杨堔一句话都没有说,眼神飘忽不定地看着前方。
这次谈话最后无疾而终。
……
住院的第二天,杨霖峥亲自到医院看了杨堔。
虽然父子两个人总是吵架,但是杨霖峥还是很疼儿子的,看着杨堔生病,他这个当爹的心里也不好受。
杨堔没想到杨霖峥会过来看他,看到杨霖峥进来的时候,杨堔一下子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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