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风苓动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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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风苓动君心-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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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妹子,我天生做这姻缘活的。既然今日有缘,不如我替你也算计一下罢!虽说对这姻缘线,哥哥我经常拉错,不过生拉硬拽地也能捣鼓出个模样。你说好不好?”他既然这生说了,我这做妹子也不好拂了他的意。只好伸着两腿一瘸一拐地把自己拾掇到石凳子上。翘着二郎腿,神采奕奕地等着这可爱的“赢不了君”将我的姻缘线搞出来。
  “呀呀,妹子!”兄长捋着那瀑布般地洁白胡须,忧心忡忡地说,“你,你这姻缘不好呢?”
  我一下扯了那姻缘线也瞧了瞧,却未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如此可见,这摸出红线瞧姻缘也是一门技术活。
  “啧啧,实在有些离谱。”我刚推了红线,却见他捏着红线的手将将伸到我的眼皮底下,神秘莫测地解释:“这红线没有褶皱,有没有起伏的波澜。”一巴掌抡到我的后背上,继续讳莫如深地说,“妹子,我真担心你。瞧瞧,你这红线顺得,也太没波折了。”
  我笑着反问:“那样不是很好么。世上哪个女子嫁个称心如意的夫君,还会盼着在生活和命运上来点悲悲戚戚之事呢。”我开怀地解去自己身上团成馒头的红绳,笑着对面前这个有着苍老容貌,却没有半点老态之声的兄长说。
  他大意地撑着右腮,很是困惑地摇摇头:“妹子,兄长我还是头一次像遇见你这样面对未来之事心不乱人不急的?”
  我对他的话不置可否。
  天生一副好心态可能是我这风苓身上,唯一一个人人无法匹及的优点。我随意地回道:“谁不希望自己的未来一帆风顺呢。可是,兄长应该晓得。命数这个东西是强求不得的。什么都当顺其自然。越是顺其自然,越有命数的走势。直到心再不为之胡乱动上一动,我想即便哪一日真就命数胡乱抖一抖,也不会酿成多大的祸?”我骄傲地仰起脸,放肆地缠着兄长的胡须打趣,“既然兄长做这路已有多年,那也该比我这么妹子懂得多吧。可如今竟然却看不破这命理,可真是枉了多年的手艺?”
  这全身穿地似盏红灯笼的兄长一副高看的目光将我瞅着。好像确实为我这么番轻松惬意的心态所折服。
  我们闲着无事,又聊起了叶轻轻和太子。
  “你适才打赌就是用的这个?”他点头,宝贝似地拎出写有名字的木块:“妹子,你不晓得罢。兄长推断,最近这一时期,风月炒得火热的,应当就是太子将要纳为妃子的那位妙人。”
  我默认。
  叶轻轻在天界的名声也不是一星半点的。
  据说当年太子为了追到他心仪的姑娘,真是跑遍了四海八荒,就为了给叶轻轻摘得天上的星星。可惜,当年太子下凡历劫,劫数一波未平一波未起。
  本着凡人的地位,却妄图动动妙布星君篮子里练就的星宿,可算着夸父逐日,自不量力。
  好在这精神可佳,叶轻轻仙子还真就看上了太子。念他一片痴心昭日月。便火急火燎地把自己当了宝贝送给太子。
  这才酿成一番奇缘。
  不过到底这世道的男子会不会因为给自己的爱情制造点或多或少的浪漫,那我委实猜不准儿。
  便是这平日里自东南西北吹来的丝丝儿情史风,究竟是否属实。也尚在我日积月累的调查中。
  为了客观事实的真心事。现本人不做任何透露。
  所以那所有刻着名字的木块究竟怎么个稀罕法,我倒是想去深究。不过这兄长眼力劲儿不好,未曾在这四海八荒识得我,因而我一番骨子里瞧好姻缘竟被他说得七零八落。端端就是个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的境地。
  我瞅着这神奇的东西,有些心不在焉:“清微风则那小公主真就同尘渊上神有些不饶人的情劫?”因摆谈的是自己的姻缘,心里脸上都略略显得心浮气躁,“风苓那美貌的帝姬真就在情爱这一潇洒字眼上有些……惊世骇俗的情劫?”兄长咳嗽了声,喏喏地犹豫道:“兄长我哪,也说不准儿。等着这东西发出一些光来。兴许能拿来开开堵局。仙友们的智力比我好。要是都压这清微女娃情劫过得甚是坎坷。那也说不定儿未来就来了这么一遭。”他许是觉得我面色有些凝重,对他这种奇葩的做人原则有些愤愤和误解,是以扯开了嘴角,对我呵呵地那么一笑,“妹子莫要这个怪异的眼神瞅着兄长。兄长可也是好人,每回开堵局都堵得这些美貌的女子情爱一番风顺地。不过就你说的,我命数不好。次次开堵,一到兑现的日子便生生往反方向发展!”
  这人拿别人的姻缘做堵,他倒可以找出一番开脱的说辞。
  幸好今日他同我拜了把子,否则我不拿羽钗将这些恼人的木木屑屑摇到大海里淹上一淹,只怕不能泄了心中这愤。
  不过,后来转念一想,倒又觉得欢畅。
  若是真和尘渊上神生活中有些磕磕碰碰的波澜,不正好合了我这闹事的性子,也不至于成为黄脸婆,整日整夜地待在家中。瞅的些柴米油盐,忙的些生子延代。
  最后一生青春全部埋葬在斗夫君微笑的苦恼日子里。
  那可是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日日流光夜,夜夜相皎洁。
  最后把自己洁地如同剥了外皮的香蕉,只能落得个任由别人吃的境地了。
  那必定很是无趣。
  同这兄长‘赢不了君’分离的时候,他甚悲戚。
  听说他多年以来不曾寻得半个知心朋友。
  好在成天上门找茬的神君女仙数不胜数,踏破了她的门槛。因此,我拍他的肩,软声安慰:“放宽心,请放宽心。有人愿意踏你寂寞的门坎儿,不也是好事一桩么?”
  经我这么一分析,他也认识到了别人登门找茬的好处。多年来牵缘搭伴的寂寞空虚也会随着别人的搅扰而烟消云散。
  只是唯一叫我不解地,是他的榆木样的脑袋。
  既然可以给别人牵缘搭伴,又为什么不给自己捣鼓一个伴儿。
  如果自己老眼昏花不中用了,还有自己的夫人帮衬不是?
  然而,相反地,我内心不由而主地生出一股子同情之心。
  哎,我是没受过苦么,见一个可怜人,便怜一个可怜人?
  “妹子!”他此时身着这样一个白发白须的模样,唤我一声妹子。我只觉身心疲惫。少不了要误以为我是一个老态龙钟,仙骨甚厚的老仙。那些倚老卖老的星君常一句小公主,小丫头。叫着叫着我也大抵习惯了。
  好在那时觉着自己似乎很嫩,很年轻,多多少少也就释然了。
  如今被一个不晓得大我多少岁的老仙君唤成妹子,这的确有些受宠若惊。
  像是突然在身体注入了成长剂,怀揣着一颗想要长大的心披荆斩棘。
  力图在岁月的轨迹下划出一条长长的轨迹。
  不过,我没想着要往那边偏偏地爬上一爬。
  处在桃李年华和桃李年华最上限之中,甚是妥当。
  心情差地实在无法言喻了。叹了三声,却见远处披着红网衣踩在祥云上的老仙君,水气弥漫般渐渐逝于水雾之中。
  我大步上前,踮着脚尖细细琢磨了翻,随之大声喊道:“兄长慢走!”
  祥云之上的那人神态自若地转了身来,右手拂尘一荡,盈盈笑着转身而去。我十分怅然,他最后那一句话。“小妹子,闲着没空的时候记得来串门啊!”望着那红影,我苦笑地立在身后。
  如果我可以早先预料会出现后面这件事,大概我就不会想着回清微了。
  绕过暖阁,入地大厅。
  方知我那孔雀窝来了个此前从未友善相待的女人。
  正值午膳,老爹客客气气地把我的鸡腿送到那鲤鱼美人的碗里,毕恭毕敬地说:“幽跃公主啊,我们清微没什么好招待你的,真是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鲤鱼美人拱了拱手,高挺着鼻翼,温婉笑了笑:“风老爹太客气了,是幽跃不好意思才对。”眼波荡漾地如同清泉,透过水中灵灵摇曳的青青苔藓,映在清澈见底的湖底。我不乐地哎呦了声,竹筷轻轻地置在桌上。大哥见我无礼,嗔怪道:“小二,今日你还是将往日不拘束的作风收敛一下为好?”大哥的神色很怪。往常他的眼里从来就没有出现过谁谁谁。而如今把一个几百年都不曾打过招呼的鲤鱼美人奉为上宾,难免不让人心生疑窦。可普天之下,能让我大哥在乎到这份上的,除了他于魔界断了袖的夫人未苍,还能有谁?
  我翻了翻白眼,有些不屑。
  鲤鱼美人眉开眼笑,放桌于筷,惬意地笑了:“风苓妹妹比少时漂亮可爱多了?”
  我挺了挺鼻子,傻笑了阵儿:“鲤鱼公主姐姐呀嗯,照你这意思,嗯,怎么?我这个清微帝姬……少时不够漂亮了?”回完后又微微觉得诧异。
  九重天上和我大吵一架,又加以讽刺的天真幼稚的鲤鱼公主,竟然小时候见过我,还比我老辣?“小二,你幽跃姐姐大老远来到这里看你,怎可说这浑话!”大哥厉色扫了我一眼。我只觉少了个帮手,顿时困囧得厉害。后来的几天,我也倒客客气气顺从阿爹大哥的意思,三天两头地好生招待着不知因为什么跑到清微成天挂着个媚眼跟着我的身边。
  我一番自由堪堪被夺。
  晚上,待得鲤鱼美人熟睡。
  我才摸着桌子腿,拉了小影窜到清微的院子里。
  其时月挂正中,大半个轮廓受着树梢枝影遮挡,斜扫了几丝光晃到泠泠青石的地面上。
  我甚是惆怅地抚着树身,与小影道:“真不晓得那只鲤鱼要在我们清微待多久。阿爹大哥整天让我如珠宝般小心护着,真真有些磨人。”小影一双红眼珠子转了转,颇能理解地泪眼汪汪。等酝酿到同仇敌忾的时候,才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蹭到我清一色的袖子上:“公主,那家伙实在欺负人。你就不能一条毯子将她扔出清微么?”
  小影这丫头不同七七谨慎细致,也不比她过得小心翼翼。
  所以如同这种一条毯子裹了没穿衣服的美人悄无声息地扔到九霄云外等强盗畜生般的行为能够随口毫无保留地说将出来。
  我虽震撼,却打心眼里欢喜这个十分合我胃口的婢女。
  是非分明,敢说敢做。不同七七,每逢此种大事,定要拉住我的袖子,忍耐三次解释道:“小姐,你真打算闹出人命么。三思而后行,三思而后行啊!”今朝突然一个性格相差十万里的丫头横空出世,我十分满意。先时觉得她这长耳朵怎么也比不上我那撒娇耍横的七七,而彼时看这丫头。我却犹如一见钟情般,真真相见恨晚。
  我捋了捋她如害羞草般突然弯曲的长耳朵,怅然道:“道句实话,你公主我这几日以来无不盼望着能把她连人带毯子地裹出清微。可惜,你在旁边也当看见了。这美人大有来头。连我一向天不怕地步怕的哥哥都要护长护短。也不怕未苍嫂子瞧见,吃一门子醋?”小影哽咽了声,也同我这么怅然势头:“可是公主,也不晓得那家伙还要在你骑在你头上多久。小影实在看不过。
  这几日以来,不是霸占公主的床,就是霸占公主的鸡腿。某时候她还……她还把捏我的……我的长耳朵。”
  一说起长耳朵这个东东,小影的脸就辣椒一样地红。
  看地我整颗心都开始晃荡,一直想着,能害羞到这部田地。
  不得不疑惑成,这丫头的耳朵应当是比她那男欢女爱传宗接代的私密物件还要私密的东西。我上下打量了许久,方捏着额叹息,好个……好个‘太平公主’呢。
  “放心,放心。改日我带她兜兜风,管教那支羽扇把她兜到海里喂鱼!”我安慰地拍拍小影的肩,甚是明智地替自己想了个辙。无奈,小影大力摇晃着我的双肩,紧张兮兮的的一副好脾气与我道:“公主,你脑袋不会烧糊涂了吧。那家伙可是……可是生活在海里嘞。你那一羽钗反倒兜得好了,直接就把人送回家里了。您这个一派出出怨气的形容实际上是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听着小影这番先见,我突然觉醒。这鲤鱼兜到海里的的确确是惬意百般的,转念一想,突然笑着得出一计。
  既然她是条鱼,海水是她依附的家。想什么做什么,在家里那是随心所欲,畅通无阻。可是我要是用着羽钗把她往陆地上抛,引来些什么讨厌麻烦的虫虫蜜蜂。她免不了也是要受受这些糊涂罪。即便身有仙术,也说准不准没来得及应对吃一点点地苦。
  这睡觉的神吧,脑中除了空白的一片,她还能就不能想出个什么奇招。
  打定主意,这就打算鼠头鼠脑地摸回我宝雀宫,我这厢把着羽钗还没能走到门口呢。
  月白色的袍影已经在黑压压一片地树影中走出来。
  端端又是我那潇洒如风的大哥。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请支持!后面内容更精彩!

☆、第26章

  “小二,前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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