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左楚那时也只是想想而已。直到，直到前两天无意间看到了张绣和公开的妻子湘满月出现在p市街头！
那天，张绣和湘满月都戴着墨镜，不过瞒不过‘狗仔’出身的左楚，小心跟踪比对后，便认定了张绣的身份。
这让左楚心下活络开来，张绣和湘满月回p市的消息显然没有公布，再看那湘满月的样子，许是来p市养胎。
这么一想，张绣和p市本就是萍水相逢，养胎何必在p市？肯定是在p市有熟悉的人，比如说，远方！
抱着这个念头，左楚决定耐心等候，等候歌手远方的出现！同时的，张绣出现在p市也是个不错的嘘头，左楚透露给了国内一些报社，持着偷拍的照片准备待价而沽。
就在这个关头，伊人公司，或者说莫秋风的邀请到了。而在他应邀前来后，莫秋风却在他面前，直接提及张绣的事情，这如何不让左楚惊疑不定？
这莫秋风素来被称之为才子，在圈内也有些名气，但那不是让左楚关注的重点。看着眼前的少年，左楚心中颤动着，一些难题在颤动中缓缓解开，就像尘封的封印因为地震一片片脱落一般，露出里面最本质的答案！
他终于明白，之前看到少年时那莫名的熟悉感是如何来的！
远方！是的，歌手远方！
远方在之前曾拍摄过mv，那是关于远方最多的描绘所在。而眼前的少年，其面容和mv中的远方有着五六分的相似！
相传张绣曾在p市一所小学任教，按着时间来算，刚刚好和眼前的少年年纪对上！如此一说，那‘老师’一说便可以完美解释！
只是年龄！
是的，年龄，这是让左楚最诧异的所在，也是之前丝毫没有怀疑到莫秋风的原因。当年《老鼠爱大米》问世是在99年的世纪末，那时眼前的少年才几岁？大抵只有十岁而已。
以十岁的年龄，写出《老鼠爱大米》《孤单北半球》《求佛》三首脍炙人口的歌曲，不说左楚，便是世界上绝大部分的人，在听到之后也会带着不可相信的目光。
谁能想到，那歌手远方，是个现在也不过十五六岁的少年？
带着惊疑不定的神色，左楚微眯着眼直视眼前的少年，“你是远方？歌手远方？”
莫秋风给左楚重新沏满杯中的茶水，直接承认地笑道：“是的，我就是远方。”
这是他首次在外人面前承认自己的歌手身份。
顿了顿，莫秋风将茶壶放回茶几上，而后含笑看着左楚，“左先生应该知道我请你来的原因吧？”
之前还不知道，现在自是知道，左楚端正了一下坐姿，颔首点头，“无非是关于张绣的事情了。”
在莫秋风还未出声的时候，左楚却是眉宇一挑嘴角挂上笑意，“莫少真是神通广大，我只不过是在前两天透露出的口风，今天就找着我了。”
“左先生过奖了。”
莫秋风含笑跟了一句，而后稍稍提及道：“若非左先生昨天跟了我半天，我还真没这么快找着你。”
“昨天果然是你。”
左楚没有丝毫讶异的神色，反而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翘起二郎腿之后说道：“莫少，既然都说到这个份上，我也就明说了，关于张绣先生的事情，我可以不透露给媒体，不过这条件”
他那翘着二郎腿的样子，只差没在嘴边点根烟了，莫秋风看着无奈摇头，出声提及道：“左先生，小子自认一开始就很尊敬您，您现在这样子”
左楚脸色讪了一下，确实的，自进门之后莫秋风便待他如长辈，他露出这样子反而有些‘无赖’了。收起自己的二郎腿，左楚脸色一正，出声道：“莫少，在商言商，张绣先生的事情要我保密也行，但没有好处是万万不能做的。你既然查到我就应该明白我报社现在的处境，这次如果能将张绣先生的消息透露给媒体，我能得到不少的好处。当然，还有莫少你的消息，我相信很多媒体都会很感兴趣的。”
莫秋风没有否认，在左楚落声之后颔首点头，开口说道：“若是要左先生无条件保密，确实有些强人所难。”
“左先生，要怎么做你才能保密？”
左楚没有在第一时间回话。事实上，莫秋风是远方这个消息他还没有完全消化，若是之前仅仅只有张绣的话，那条件也是好说，但牵扯到远方，他所掌握的消息价值便具有相当的分量了。
等等少年这次明着直接找他，却又直接透露出自己是远方的事情，那岂非有着万全的把握？
想到这一点，左楚又是惊疑不定了。许久之后，左楚无奈地摇头苦笑，“莫少，我想这件事的主动权，现在并不在我这边了。你想怎么样，就明说吧。”
莫秋风正要喝茶的动作一顿，左楚这明人快语的确不在他的意料之中，所幸也能接受，在左楚出声之后低吟了一声，含笑说道：“左先生既然这么明人快语，我们就不兜圈了，我这边有一个机会，能让左先生您的报社起死回生，不知道左先生是否感兴趣？”
开玩笑，让报社起死回生是他一直以来的希望，怎么会不感兴趣？
心中虽是这么想，左楚脸上不动神色，而是略微挑眉说道：“哦？怎么说？”
“左先生对p市的舆论、报社持什么样的看法？”
提及自己的长处，左楚心中有很多话想说，不过不是合适的场合，只是沉吟后吐出几个字而已，“舆论环境繁复，报社不受重视，整体散沙一盘。”
“那么，如果市政府有意扶持一家报社的话，会怎么样？”
莫秋风的话语悠悠地传来，让左楚的手指不受控制地一颤，突然想起前段时间‘李明涵肇事逃逸’事件。那时他有意探究过一段时间，虽没有查明什么，但也查到了市委书记以及交管部现任一把手袁子匆，以及紫昱酒店的联系。
如果是袁子匆的话，那少年这么快就查到他也不足为奇了，昨天他开的是自己的车。而少年现在的话，似乎在暗指着某位的存在。
是市委书记孙志业吗？
“莫少，您的意思是？”
左楚不敢保证心中的猜想，重新看向莫秋风的时候，已经捎带上了敬语。莫秋风在左楚的目光注视下颔首轻笑，“一方出钱，一方出权，而左先生您出力，这种组合不知道左先生你有没有兴趣？”
钱权力，向来是稳定的三角关系，左楚也是聪明人，前后一联系已经知晓莫秋风话语中的含义。犹豫片刻后，左楚缓声开口道：“那位知道吗？”
莫秋风没有明说，只是轻笑着开口道：“左先生认为呢？”
若那位不知道的话，眼前少年肯定是不会随便提及的，左楚心中自是清楚这一点，只是想得到保证而已。眼前的少年既然无意回答，左楚也不好再问，自是沉默下来。
他的沉默在意料之中，莫秋风没有打搅他，直到数分钟后，左楚才从沉思中醒转，见状莫秋风轻笑道：“左先生可是想好了？”
“世间万事，无不趋利，这么丰厚的条件，我自是不会拒绝。”
“即使如此，就提前祝我们合作愉快了。”
“那。。那位？”
“孙书记下午就到，左先生若是闲着，不妨随我到处走走？”
果然是那位心中得到确定，左楚笑着说道：“恭敬不如从命。”
－－
下午时分，孙志业低调抵达伊人公司总部，在董事长办公室内和莫秋风、左楚畅谈了一个多小时，具体内容没有第四人知道。值得一提的是，离开时，孙志业是和左楚一同离开的，不过才见一次面，两人却像故友重逢一般和善。
莫秋风送两人离开时，郑聪也陪同在侧，送走两人后，莫秋风摸着下巴摇头轻笑，“被那老狐狸坑了一把，感觉赔本啊。”
一边的郑聪挑眉，调侃地笑道：“哦？真的吗？”
“去去，我还能撒谎，五十万就这么出去了，心疼啊。”
口中虽是这么说，莫秋风眸中却是没有多少懊恼之色，一如既往的平静。转身之际笑着对郑聪说道：“吃饭了没有？我请客？”
“莫少，这可是上班时间。”
“哈哈，你我两个，一个总经理，一个董事长，还怕什么？”
“”
第三百七十章 挽尊
闽报的事情对于莫秋风来说只是一件小事而已，因为张绣的事情引发，他便充当了一个媒介，将左楚介绍给了市委书记孙志业。
孙志业本就有为官的天赋，之前因为‘李明涵肇事事件’站稳脚跟之后，便开始着力扩展自己的班底。早前他跟着那位学习的时候，便知晓舆论对于政府的辅助作用，他在站稳脚跟后便想着拉拢一家报社媒体，莫秋风这件事正好撞上孙志业的枪口上。
左楚和孙志业，就像那什么夫什么妇一般，见面之后便干菜烈火灼灼燃烧起来，顺便勾走了莫秋风的五十万资金。
权钱力三者合作，由此垫下了基础，孙志业和莫秋风扶持左楚，而左楚成为两人在舆论界的强力‘武器’。
相比其他两人，莫秋风在这场合作里面要少费脑筋许多，支出五十万资金换取闽报百分四十股份后，便由着孙志业和左楚商议合作大事。张绣还有自己的消息，如今也不会被泄露出去，莫秋风感到轻松不已，和张绣那边通了信之后，便继续上学去了。
上星期月考结束，这星期是出成绩的时间，星期日晚上莫秋风来到教室晚自习的时候，教室里面的学子都在讨论月考成绩的事情。
若非有特殊的渠道，是无法在这个时候得知月考成绩的，大多只能估测自己这次的成绩。当然，也有例外，好比如说贾悠雯，她的母亲杨婵恩是教导处主任，想要提前知道考试成绩，是很简单的事情。
因而，在其他人交头接耳估测自己的成绩时，贾悠雯则是面色淡定，便是她的同桌蔡妍也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两女这样其他人多少也有些了解，相处一个学期下来，贾悠雯是教导主任女儿的事情早已经不是秘密。不过，即便如此也是没人好意思向贾悠雯询问自己成绩的。
这少女虽然平日里和班上同学关系不错，但也没好到一定程度。在整个班级里，除了蔡妍，贾悠雯也就和莫秋风走得近而已。
看到莫秋风进来后，班上的同学下意识看向莫秋风，贾悠雯也是如此。相比其他人，贾悠雯则是露出几丝笑意，起身迎了过去，蔡妍在后面笑嘻嘻地跟着。
她那笑意落入其他人眼中，已是明了几分：估计这次考试，莫秋风又重夺第一宝座了。
这可是好事，二班那个叫高玉宝的，期末考考了年段第一后就很嘚瑟，现在看他还怎么嘚瑟！
早看丫不爽了！
“秋风看样子第一是没跑了，你呢？这次会考多少？”
在莫秋风三人出了教室闲聊的时候，陈正风后桌的死党捅了捅陈正风的后背，挑眉说道：“作为班长，总得给班级争光呗。”
“这个你放心。”
陈正风心情倒是不错，转头嘚瑟地说道：“我已经打探清楚了，这次考试超过高玉宝可能有点难度，超过二班的班长还是绰绰有余的。”
“嘿嘿，那就好，一个压一个，压死二班那些货。”
“嘿嘿。”
在陈正风和死党偷笑的时候，莫秋风这边三人来到走廊，贾悠雯出来后也没有隐瞒，立马告诉了莫秋风他这次月考的成绩。九门科目总的分数1050，莫秋风得了969，其中语数英三科总分432，名列年段第一。
至于那扬言要超过莫秋风的高玉宝，九门科目总分885，语数英三科总分不过411，被莫秋风狂甩几条街。
得知自己的月考成绩，莫秋风心中虽是小小嘚瑟了一下，脸上却是波澜不惊的神色，颔首笑道：“挺好的。”
顿了顿，莫秋风问起两女的成绩，贾悠雯白了一眼莫秋风，缓声说道：“我三科总分403，年段第十九。”
相比贾悠雯的文静，蔡妍要活跃许多，站在莫秋风面前竖起两根手指头笑道：“397，年段三十五，进了五十名哦！”
“那倒是不错。”
莫秋风笑着准备赞美蔡妍，正要开口视线触及楼梯口的两人，正是二班的高玉宝以及他的同学。高玉宝也看到了莫秋风，看来之后对着莫秋风挑眉，虽是挑衅的目光，落在莫秋风眼中却是显得呆萌无比。
这货到底是以什么勇气看来的？
贾悠雯和蔡妍也注意到了高玉宝，待高玉宝和他同学上楼之后，蔡妍拉了拉莫秋风的袖子，而后小声说道：“突然觉得那个家伙好傻。”
莫秋风：“”
贾悠雯：“”
班主任苏正堂是在第一节课快上课的时候到教室的，腋下夹着晚上要派发的试卷。进屋之后，环视一圈见学生们安分地坐在位置上，满意地颔首点头。
在讲台上坐好之后，苏正堂将试卷放在讲台上，对着下方的陈正风说道：“班长帮我发下卷子。”
陈正风依言上去，走之前带走了坐在位置上的莫秋风。这丫考第一名，绝对得发发卷子。
试卷是按照高分到低分排列的，莫秋风的试卷在第一张，147的分数倒是很醒目。待陈正风和莫秋风来到讲台边的时候，苏正堂指着试卷上的一个小题，对莫秋风点了点。
莫秋风顺着苏正堂的手指看去，在看到那个小题后，脸色囧了一下讪讪笑着。无他，那道小题难度只是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