痕- 第3部分

　　“我怎么敢呢？自从认识你那天起，我的眼里就没有别的女孩了，不信？你看看我的眼睛。“

　　“你最好别骗我，否则，我屁股后面的男生。。。。。。哼哼。。。。。。”

　　“嫣儿，我向你保证，永远都不会骗你。”

　　“这还差不多，不然决不轻饶。”那只小拳头又举了起来。

　　沈翳每天都戴着柳嫣送的围巾、手套，风再大，他也不觉得冷了。他总是把它们用到极限，看不过眼时才拿去洗，而且不让任何人碰，因此连若曦和薛凯都觉得他神经过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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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围巾
一天，教室里沈翳看着发呆的薛凯和若曦，突然感到几个月来他和他们的话都很少，他觉得有点冷落他们，想着想着就走到若曦桌子旁边：“怎么了，最近老是发呆？”

　　“没什么，你尽管和你的柳嫣缠绵去吧，管我干嘛？”她有点抱怨。

　　“你嫉妒了？没关系的，像你这样的大才女，人又漂亮，会遇上‘如意郎君’的只是时机未到。”

　　“是吗？我总觉得自己有人疼没人爱，是不是我没有被爱的资格？”

　　“傻丫头，怎么这么说，缘分终究有一天会降在你身上的。”

　　“缘分，缘分，恐怕是有缘无分。”若曦叹息。

　　“你抽屉里的围巾谁送的？好漂亮，不过，怎么像个男式的？”沈翳看着有皮卡丘图案的天蓝色围巾发问。

　　“谁会送我围巾呀？那是我自己织的。”若曦自豪的说。

　　“自己织的？真的吗？你的手还会织围巾，真厉害，赶明儿也给我织一条。”

　　“哼，想得美。你身上不有一条吗？”

　　“那这条给谁织的？”

　　“一个木头。”

　　“给木头织哪里比得上给我织，我也喜欢皮卡丘，你知道的。要不你卖给我吧，多少钱，你说？”沈翳坚持要得到这条围巾。

　　“你比木头还木头！再说了这条围巾，有缘者分文不取，无缘者千金不卖。我要写作业了，一边呆着去。”说完蓝若曦夹着说出去了。

　　“她怎么了，我又没惹她，冲我撒什么气呢？”沈翳疑惑的问着薛凯。

　　“没事儿，病了呗。”

　　“什么病，我看她怎么跟打了兴奋剂似的。”

　　“她打了几周的围巾，现在送不出去了，生气呗。”

　　“送谁？我帮她送，没想到她也有意中人了。”

　　“木头，”薛凯接着说，“不能在木的木头。”

　　“怎么今天说话一个个阴阳怪气的，那你呢？你这段时间怎么也不开心？”沈翳转移了话题。

　　“我伤心呀，我难过呀，我喜欢的女孩和别人好了，‘我爱的人不是我的爱人。。。。。。’明白吗？”半说着，他还唱了起来。

　　“可怜啊，‘自古多情空余恨，此恨绵绵无绝期’呀，想开点吧，要不揍他一顿？”沈翳故意调侃薛凯。

　　“神经病，我出去写作业了。”薛凯也气气地离开了。

　　“我招谁惹谁了我，怎么都拿我当出气筒了？”薛凯和若曦把沈翳说的晕头转向，一头雾水。

　　冬天的第一场雪，好大，鹅毛在天空中飘着，很唯美，很浪漫。柳嫣拉着沈翳：“我们玩雪吧。”他们在花园里追闹，忘情的像个孩子。一大一小两个雪人，大的搂着小的的肩，然后他们写下彼此的名字，“沈翳&；#8226；柳嫣”，两个雪人的头部划了一个大的“心”——雪做的，一切都那么梦幻，像童话一般。

　　“嫣儿，你在我心中就像一抔雪，纯净，无暇，美得不可挑剔。你知道吗？雪从雪山来，而你，从天上来。上帝派你到我身边的，你就是我的天使，my　angle。”

　　柳嫣开心的低下头，可刚才的血被染红了，是雪，很多的血，还在往下滴，他看着沈翳的手：哭了。“对不起。我忘了你的手。。。。。。你怎么不说呢？”

　　“我，我，我没在意，你看那两个雪人，多美。”沈翳很快转移了话题。

　　柳嫣瞪了一眼雪人，“我宁愿没有他们。”她掏出纸巾，轻拭沈翳流血的手，然后用樱桃小口轻轻的吮吸伤口，知道不再流血为止。她又对着沈翳的双手哈气，沈翳抱住了柳嫣：“没事儿，很快就好了。”

　　这个冬天，沈翳的情书从没有停过，梅花怒放的时候，沈翳特意折了一枝送给柳嫣：“一剪寒梅，傲立雪中，只为伊人飘香。”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八　　　缠绵
春天的花园总那么万紫千红，沈翳总会偷偷这一朵最美的花儿送给柳嫣，当柳嫣娇笑着说他“*贼”时，他总是解嘲：“是吗？那也是专一的*贼，只采你一朵。”

　　柳嫣笑得更开心了：“那为什么总只有一朵，连情人节那天也是一朵玫瑰？”

　　“傻呀你，有那么多你吗？一朵鲜花就送给你一个，一朵就代表我对你一见钟情，一心一意，一生一世。”

　　“你就糊弄我吧。我怎么就搭上你这个小气鬼了？命好苦呀。。。。。。”柳嫣故作哭腔。

　　“苦吗？”沈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吻了柳嫣的脸颊，“还苦吗？”

　　柳嫣娇羞的脸红了半边，“讨厌，人家还没准备好呢。”她用手拍沈翳的胸，然后闭上眼睛，头抬得好高，踮起了脚。

　　沈翳用中指轻轻弹了弹柳嫣的额头，“沈翳，我恨死你了。”柳嫣怒目圆睁。

　　“难道你要的不是这个？”沈翳坏坏的笑。。。。。。

　　幸福永远在倏忽间流走，伴随着沈翳花色的T恤衫和柳嫣白色的连衣裙，伴随着夏天的风，伴随着树林间的日影斑驳，伴随着火辣辣的骄阳，高一结束了，暑假如期而至。沈翳和柳嫣并没有在意他们的心依旧留在春天，只是穿得单薄了而已。

　　沈翳暑假并没有回家，他不想回家，不想回到那个总是争吵的家里，他住在家里的另一套房子，不大，但足够他一个人住。柳嫣每天都会去看他，从早到晚一直呆在那里，看韩剧，上网聊天，听歌。。。。。。傍晚和沈翳一起出去散步，翻看沈翳的相册，听沈翳讲他过去的事，累了就睡在审议的小床上小憩一会儿，饿了就吃零食，煮泡面或是到下面的小餐馆叫两碗拉面——他们都喜欢。

　　柳嫣试着煮一些简单的东西，烧一些简单的饭菜，但每次都是失败，厨房对于这个千金小姐来说真是个陌生的地域。

　　七月流火，留言早晨出行的时候已经穿上了外套，天气转凉，已经快开学了。柳嫣和沈翳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屏幕上铁达尼号的沉没，杰克静静地向大海深处沉去，琼斯的泪水掉进了海里，而柳嫣的泪却一滴一滴落在了沈翳的手上。

　　“怎么哭了？”沈翳拿纸巾拭去柳嫣的泪水。

　　“翳，你说，为什么相爱的人总要分离呢？”柳嫣有点哽咽。

　　“那都是电影，傻瓜，我相信，只要相爱，就一定能在一起，有情人终成眷属，不是吗？”

　　“我也希望是你说的那样，天长地久，朝朝暮暮。可为什么有那么多离愁别恨呢？”

　　“这就是命运吧，这个世界，光有爱是不行的，有很多事情是爱情解决不了的，更何况有谁能为爱情割舍一切呢？”

　　“如果我们——有一天——分开了，永远不会再见面，你会想我吗？柳嫣睁大了闪着泪光的眼睛等待沈翳的回答。

　　沈翳支起下巴对着天花板：“我不想你，也不再爱你，马上从大街上带另一个回来，像你这样的我随便一抓就是一大把。你信吗？”

　　“真的吗？”柳嫣没有生气她知道沈翳是逗她玩的，但她在心里说了一句：真希望是那样。

　　“骗你的，傻瓜，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你走了，我会死的。”沈翳降低了语调。

　　柳嫣的泪水又汹涌起来，她转身进了洗手间，很长很长时间。沈翳能听见柳嫣一阵阵小声啼哭的声音。沈翳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可能是因为刚才的电影很伤感，再加上谈话的内容，对柳嫣这么一个感情很细腻的女孩来说，泪水早已见怪不怪了，他反而觉得柳嫣越来越像林黛玉了。

　　那一晚，柳嫣坚持留下，他们聊了很久，都是伤感的话题，沈翳好几次想换点别的，但又被柳嫣绕了回去。他们一直都没睡，因为沈翳不知道该怎么睡，毕竟只有一张床。

　　柳嫣终于打了个哈欠，然后起身进了浴室。过了一会儿，柳嫣出来了，她没有穿衣服，裸着身子，*着，只是用双手遮着自己的羞处，她低着头，脸已经全红了。沈翳完全呆住了，他第一次看到少女的*，以致于不知所措，双手紧抓大腿，连呼吸都急促了好多。他犹豫了一会儿，但还是走过去吻住了柳嫣。。。。。。

　　早上起床时，太阳已经很刺眼了。柳嫣已经离开了，在沈翳睡梦时走的，也许她在沈翳耳边说了一句：我走了。也许她什么也没说。

　　桌上放了早餐，还有一张字条：

　　翳，我走了。去很远很远的地方，但我很快就会回来的，没有我的日子里要珍重。

　　——永远爱你，嫣

　　沈翳并未在意，他真以为柳嫣很快就会回来，因为她从未骗过他。

　　（8）

九　　　　　　　出国
一连几天，沈翳都没见着柳嫣，他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于是给柳嫣发短信，过了许久都没有回复，他打电话，通了却没人接。她没在，也许去了外地，忘带手机了，沈翳自我安慰了一下，便去上网了，仿佛这样才能打发时间。

　　柳嫣很快就会回来的，沈翳心里一直这样想，但直到开学那天，他也没见到她。他去过她的班级，班主任告诉他柳嫣已经办了转校手续，就前几天办的。她转校了，也许她只是转校了，沈翳给所有其它高中同学打电话，但始终都没有她的下落。他再也忍不住了，再也找不到理由了。

　　沈翳翻墙逃出学校，拦了一辆出租车就忘柳嫣家奔，房子已经换了主人，开门的是一位端详的老奶奶，“年轻人，你找谁呀？”老人问沈翳。

　　“请问，这所房子原来的主人呢？”

　　“搬走了。”

　　“去了哪里？”

　　“听说男主人换了工作，被派到加拿大了，一家全搬走了。”

　　国外，沈翳的大脑像是受到了重击，“嗡”的一声，世界安静了。老奶奶在后面喊着：“小伙子，等一等，你认识沈翳吗？这里有封他的信。”沈翳只顾着向前走，什么也没听到。他一直走，一直走，一直走到了马路中间，眼看着一辆桑塔纳疾驰过来，她被一个人拽了回去，这个人是蓝若曦。

　　“你不要命了！”若曦很气愤。沈翳再也抑制不住了，一滴滴的泪水从心里汹涌而出。

　　“怎么了，没事吧？”若曦觉得不对劲，语气柔和了许多。

　　“柳嫣走了，柳嫣走了，再也不回来了，不回来了。。。。。。”

　　若曦没有说话。

　　他们在马路边坐了一个下午，伴着一下午的沉默，“沈翳，你等我一会儿。”说完，蓝若曦朝着柳嫣家的方向跑去，很快她就回来了，“走吧，我们回学校，晚上还自习呢！”

　　沈翳回到教室，所有人都在等他，但不是同学，而是那些不该出现的人——副校长，政教处主任，沈翳的父母，班主任。。。。。。都是沈翳的上司，看来一场那个多堂会审是势在必行了。

　　“作为一个省级重点高中重点班的尖子生，你今天的行为后果非常严重，逃学，你是第一个重点班逃课的学生，你是‘三好学生’，又是；‘学习标兵’，你觉得今天的行为恰当吗？”副校长第一个发飙。

　　沈翳不说话。

　　“沈翳，我不是说过吗？要记着：在学校，你时刻代表班级的形象；在校外，你代表的是学校的形象。老师的话你都当耳旁风了？”班主任也煞有介事的掺和进来。

　　“沈翳同学，对于你这次违纪行为，学校决定予以处分，记小过一次，并作大会批评，你造成的影响很恶劣，后果很严重。”政教处主任宣布了最终判决。

　　接着，便是大人之间的客套话了，沈翳一句也没听进去，对他来说：天都塌下来了，还怕再下点雨吗？最终沈翳并没有受处分，他的父母在当地是有名的暴发户，再说和校领导很熟，办谢师宴多次，也给过不少红包，自然沈翳的事儿也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9）

十　　　　沉沦
又是一个秋天，不过再也没有那么晴朗的下午了，天空总散落着一两朵乌云，要么便是阴雨连绵。整个初秋几乎都是在下雨，连天气都那么哀伤，何况人呢？沈翳没有心思去漫行了，没有心思去打球了，没有心思去写日记了，更没有心思上课了。他的生活很单一，坐在教室里连身子都不挪一下，也不和别人说话。要么坐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