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色官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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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色官途-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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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惠笑着点点头:“知道了。”

李亚文看了一眼边上的林安然,问钟惠:“你们认识?”

钟惠一点不否认,说:“认识,他是我好朋友。”

李亚文看了看钟惠,又颇有深意瞥了下林安然,微微颌首一下,走了。

陈平也过来和钟惠叨叨了几句客套话,好好问候关心了一番,这才离开走人。

林安然看着两位区领导的背影,笑道:“惠丫头,真是真是女凭爹贵啊,你往这里一站,跟钟常委站在这里没多大区别哦。”

钟惠说:“你这么说,怎么就没见你巴结巴结我呀?”

林安然说:“行啊,你说让我怎么巴结你吧?这里穷乡僻壤的,不然我一定请钟大千金吃饭去……”

话没说完,看到自己的顶头上司安秋岚在冲他招手,喊着::“小林,过来一下。”

林安然跑到安秋岚跟前,问道:“安书记,啥事?”

安秋岚挠了挠头说:“区领导指示,我们办公室要派一个人参加驻村工作组,你反正也跟着闵副书记跑了一天了,就你吧,省的再叫其他人麻烦了。”

林安然说:“安书记,我可是内勤呀,参加这种外勤工作合适吗?况且年底我们内勤这边还许多迎检的资料没准备完善呢。”

安秋岚说:“什么内勤外勤,不都是一个部门的?不都是党的干部?不都是为人民服务的?谁来不都一样!哪那么多废话。”

交待了工作,安秋岚跳上车匆匆离去,年关将至,罚款的指标要尽快完成,迎检的工作也不能拉下,要安排的事情实在太多。上了车,又摇开车窗,叮嘱林安然:“好好干,别丢了咱们办公室的脸。”

区领导们走了,村委会的院子安静下来,闵炳如召集大家到三楼又开了一次会,主要是宣布驻村工作组的名单,还有将工作组分为若干个小组,分批下户去和一些族头谈话,安抚情绪并摸清他们同意和解的底线。

除了留下来的干部,临到黄昏,又增派了法院和公安分局几个干警,整个工作组分为两个大组,每组十二人,一个住在铜锣湾村委,一个住在宝塔村委。

林安然和王勇、钟惠恰好都分在铜锣湾组,除此之外,还有法院、街道办事处、辖区派出所、司法所和村委的一名干部。

闵炳如则担任整个驻村工作组的组长,法院民事庭的一位叫莫愁的副庭长担任副组长。

工作组看起来人强马壮,可真的开展起工作来却不是那么一回事。部门虽多,但都是出工不出力,真正上心的只有调处办和劳动街道办事处,毕竟事情跟这俩部门脱不了干系,问责也首先拿他们开刀,其他部门的人都是被拉壮丁派的苦差,责任又不在自己身上,能避则避,不能避就装傻。

公安局的说自己只负责保卫和调查案件,调处的事情不是自己的范畴;法院的说自己只负责提供法律上的意见,调处的事情也不是自己的份内事。

分组下到村里找村民调解,往往只有闵炳如和街道办事处的冯楠书记在磨嘴皮,其他人一律在边上干看着,啥都不说。

回来开会要大家出主意,一个个都三缄其口,客气的就推脱几句,说一切领导拿主意,都听领导的,领导说怎么干就怎么干。不客气的压根儿眼看天花板,嘴上贴封条,来个徐庶进曹营——一言不发。开完会再下去见村民,还是站在一边看,继续磨洋工,看着闵炳如自己唱独角戏。

林安然慢慢看出来了点苗头,大家都不想负责任,说话要负责的,这又不是自己的分内事,何必引火烧身?

就这么磨蹭了一个礼拜,工作一点进展没有不说,两条村子里更是谣言四起,相互指摘工作组偏帮对方。

如此一来,工作组更是百嘴莫辩。火药味一天天浓了起来,村子里常常能看到许多村民鬼鬼祟祟聚在一起,神神秘秘来去匆匆,家家户户天天在家门口擦拭红缨枪等物件,工作组的成员无一例外都觉得像是坐在一颗炸弹上,随时可能被炸个粉身碎骨。

钟惠对林安然说,再这么耗下去,肯定得出事。

市里要求三天一小报,七天一大报,最初几天钟惠净拣利好的消息来写,专门报喜不报忧。可这几天传来的都是坏消息,实在是没好货拿得出手了,只好向市领导如实汇报这里的情况。

林安然注意到,闵炳如两鬓又添了不少白发,整个人像老了十岁,有时候夜里看到他一个人在村委院子里独自踱步转圈子,烟一根接一根抽得没完没了,自己跟自己喃喃自语,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第30章事情不简单

一个礼拜过去,驻村组的调解毫无进展,工作难度越来越大,村民们越来越烦躁,对前来调解协商的工作人员越来越不客气。

这天,林安然和王勇下到村民家里,刚表明身份,那家里的男人就开始低头到处找菜刀赶人,根本懒得再跟他们啰嗦。

也难怪,工作组的组员大部分都是各部门抽调来的,对于两村纠纷的案子只是接触了表象,根本不知道个中最关键的环节,那就是划界的问题。有的虽然知道,也不敢提,怎么提?

划界不是说定就定,也不是谁说定就能定的,起码得区领导定夺,小组员怎么做主?时间长了,大家纷纷要求闵炳如拿个主意,做出一个可行的划界方案,可没有1954年的界图作为依据,两村的族头没一个同意,村民们更是难说服。

二叔公给出的十天期限眨眼就过了,幸好闵炳如每天都到二叔公家里围着他转悠,这才没爆发出来,不过二叔公已经很不耐烦了,放了狠话:“闵书记,你其他屁话别跟我说了,我现在就一句话,要么按照1954年的图纸再次划界,不然就一个字,打!”

林安然在旁边忍不住道:“二叔公,打架弄不好出人命的,出了人命,对家人不好吧?”

二叔公重重哼了一下鼻子,说:“人死蛋朝天,反正死了他家人全村帮着养!怕个叼!”

见二叔公这种态度,林安然知道多说无益,心里也清楚,再这么下去,不用半个月,整个工作组肯定会被村民赶得落荒而逃。

派出所对采牡蛎发生的斗殴案也无法处理,查证是不可能了,根本就没旁证,两村村民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压根儿没法定案;要说各打五十大板,那无异于猪八戒照镜子里外都不是人,也不行。

铜锣湾村的说他们来我们村海滩里偷牡蛎,我们是自卫;宝塔村也放话,那块地明明就是我们的,多次警告下来他们还敢来,不打他们打谁?

事情到了这一步,只好由区政府先垫付医药费,案子也就搁浅办不下去了。

组员情绪低落,工作举步维艰,区领导发火,市领导施压,重重压力,闵炳如这个组长越来越难当,简直就像活活绑住架在火上烤一样。

闵炳如头发都愁白了,夜里在院子里绕圈子的次数越来越频密,烟越抽越多。

林安然倒是想了个点子,暗地里让钟惠到市里找旧档案,结果钟惠回来说,档案局那个年代的档案少得可怜,翻了一遍没一点有价值的东西。

林安然想了想,又让钟惠去市里找当年参与勘界的老同志,兴趣他们手头保存了什么资料。

钟惠早上抽空回了趟市府大院,直到晚上六点才回到村委,这会儿林安然和王勇刚从村民家回来,碰了一鼻子灰,正在泡茶聊天。

才进院子的钟惠就跑到林安然身边,抓起他的茶缸就狂喝一口水,林安然说:“嗳嗳嗳,这是我的杯子……”

钟惠不以为然道:“你的杯子怎么啦?不能喝?你有暗病?”说完似笑非笑打量着林安然,一点不怵他。

“这……”林安然还真不知道怎么跟她解释。突然想起有本书上说过,女人要是不介意跟你喝一个杯子里的水,说明对你有点儿意思,而且港台电影里那些美女泡男人,总是现走到男人身边,拿起他的杯子喝上一口,然后大家就心照不宣了。

何况这钟惠长得可不是一般好看,要说走到街上,这回头率绝对是高过百分之九十。

想到这里,心里呯呯跳了几下。

“找到了!”钟惠兴奋地拍了一下正在胡思乱想的林安然,压低声音说:“这事,有古怪。”

王勇摸着肚子,说:“咱们出去吃饭再说吧,天天都吃盒饭,吃得我咽一口口水都是泡沫饭盒的味道,今晚刚好有个朋友过来这边办事,咱们出去吃一顿吧。”

林安然也不想在村委院子里谈事,是他自己私下让钟惠去找线索的,没告诉任何人,心想有了确切消息再向闵炳如汇报。

铜锣湾村地处偏僻,村口附近倒有个小集市,集市里有几个小饭馆,其中一家是卖野味的,在临海区还算有点儿名气。这边的村民有打猎的习惯,打了些水鸡之类的玩意就送到饭店里让人收购,高价卖给食客。

从村委出到集市足足有一公里,王勇把自己治安股的一个叫万彪的实习警也带上,一路上钟惠起初还走得挺高兴,中途就嚷嚷着脚疼,往地上一坐不肯再走了,揉着脚后悔不迭道:“早知道让王勇开车出来好了。”

林安然开玩笑说:“要不要我背你?”

没想到钟惠一口答应,说:“好啊,你背我!”说完也不顾边上有人,张开双臂就等着林安然来背。

林安然骑虎难下,尴尬说:“跟你开玩笑的,男女授受不亲。”

王勇起哄:“惠丫头,别那么明显呀,摆明车马要泡林安然了,卓彤知道得气死了。”

钟惠说:“什么呀!我那天去送卓彤,在机场可说好了,这几年由我负责看着林安然,免得他胡作非为!”

王勇忍不住笑了,说:“卓彤真是所托非人了,叫黄鼠狼去看鸡?这不是明摆着让你监守自盗?”

钟惠脸一红,没搭理他,转向林安然,说:“你到底背不背?给个准话,不背你别想我告诉你我查到了什么!”

林安然轻轻在自己嘴巴上拍了一掌,说:“都是我嘴贱!”

说完蹲下来:“来吧!来吧!我就当背个弹药箱了。”

“你背过这么漂亮的弹药箱吗?”钟惠大咧咧,一点不介意,还真趴到林安然背上,说:“小安子,起驾!”

王勇在边上调侃道:“现在让你做马,晚上得让你暖床。安然你可小心了,惠丫头现在是十月芥菜了!”

万彪刚从警校毕业,未经人事,不懂其中奥妙,奇道:“勇哥,什么是十月芥菜啊?”

王勇看了趴在林安然背上正美滋滋的钟惠一眼,笑道:“十月芥菜啊?春心动呗!”

钟惠顿时就怒了,斥骂道:“流氓!”

王勇一点不恼,笑嘻嘻说:“哟,惠丫头你怎么知道我小名?”

钟惠又骂道:“你混蛋!”

王勇笑得更厉害:“哟!神了!我外号你也知道?!”

钟惠实在拿王永志这种混不吝的主儿没辄,扭过头去对林安然说:“我说你也真绝情,送都不送一下人家卓彤,她在机场都哭成泪人了,打你传呼又没回,真狠心!”

林安然说:“我最怕相见时难别亦难那套,最烦搞什么哥啊妹啊十里相送那种,你以为拍戏呀?”

钟惠捶了一下他的脑袋说:“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林安然说:“男人本来就不是东西。”

钟惠一听,很高兴,说:“你自己也知道自己不是东西啊?”

林安然说:“当然知道,我是人嘛,当然不是个东西。”

说罢,不想跟她继续扯卓彤的事,威胁道:“再嚼舌头我把你扔水田里去。”

钟惠吐吐舌头,总算安静下来。

到了集市里,找到那家较有名气的小饭店,门口停着一辆皇冠2。8,一个剪着板寸,身材壮实,穿着一身黑色西装戴着墨镜的男人在车边举着大哥大打电话,活脱脱现在港台警匪片里的黑道人物打扮。

“阿勇!”这黑老大一样的人物看到王勇一脸热情,马上挂了电话,笑眯眯迎了过来。

林安然看到他脸上有道寸把长的刀疤,笑起来的时候,刀疤扭曲,像一条挣扎的蚯蚓。

王勇走过去和来人拥抱了一下,说:“强哥,好久没见了呀!今晚好好喝一杯!”

转身对林安然说:“来介绍下,这是我哥公司的保安部经理,林强,道上的人都叫他强哥!”

林安然伸出手,笑着和林强握了握,说:“我也姓林,咱们五百年前是一家呀。”

王勇为林强引见其余人,听说钟惠是市委常委、组织部长的千金,五大三粗的林强笑成一朵花,人顿时矮了三分,握着钟惠的手热情摇了几下,要不是个姑娘家,恐怕会一直不撒手拖到饭店里去。

钟惠对王勇介绍自己父亲身份显得不是很高兴,歪眼白了一下王勇,后者装作没看到。

进了个小包间,林强叫过服务员让上菜上酒,没一会功夫,酒菜就摆到桌上,显然林强早点好了菜的。

王勇举起杯子说:“前三杯老规矩,都得见底,然后自由活动。”

这酒是店家泡制的眼镜蛇酒,有股子腥味,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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