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色官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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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色官途- 第3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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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远是五天之后回到滨海市的,在他回来之前,关于他离婚并且涉及受贿一事在滨海市官场和坊间都传得沸沸扬扬。

消息传到林安然耳朵里,吃惊之余,林安然终于明白,最近刘大同表面上装作旁若无事,实际上在背地里早就已经在部署一切。按照对宁远为人的了解,林安然是不相信宁远会贪图这三十万翻了船。

想起宁远离开滨海市到省城之前打电话来过问项目削减一事,估计那时候的宁远已经知道自己的妻子涉及受贿,让林安然把文件赶紧发出去,就是要把事情确定下来,即便自己因为张芳芳受贿一事受到牵连,起码也不让刘大同那头的人有任何翻盘的机会。

宁远在省城待了五天,除了办理离婚手续的事宜,还要办一件更为重要的事情,那就是拿着三十万到省纪委去上缴。

这三十万是宁远问伍咏薇借的,伍咏薇是不缺钱的主儿,在美国离婚之后分了富商老公的一半家产。听说宁远急着用钱,二话不说就提了三十万出来。

当然,伍咏薇也知道自己牵涉到宁远的检举案件里来,不过她在国外留过学,作风洋派一些,况且俩人之间一直都是清清白白,除了内心的一份纠缠不清的情感之外,没什么可以招人话柄的,所以干脆一笑置之。

宁远耽误了五天,滨海市的谣言更是甚嚣尘上。各种说法都有,有人甚至说宁远已经被省纪委双规了,目前被羁押在省城,回不来了。

林安然发现,马海文的工作热情忽然高涨起来。前段时间一直对旧城改造的项目不管不问,这几天基本每天都召集领导小组开会商讨改造计划,似乎要马上把工程如火如荼地开展起来。

林安然私下给宁远打了电话,知道后者并没有被双规,而是办理一些离婚的具体事宜,所以也就安下心来,先把精力放在旧城改造项目上。

改造项目办公室的人员已经定了下来,这事已经无法改变,马海文倒也没再做什么反对。不过作为项目领导小组的组长,他首先提出了自己的方案。

马海文的方案很简单,与其到处招商,不如自己干。那就是把旧城改造区域除了安置项目土地之外,其他旧城区划分为五个小块,然后一块一块进行改造。先征收一块,拍卖一块,有了收入再征收下一块,再拍卖一块,前后时限为三年。

这个方案被马海文美其名曰“滚动式”开发,一来可以解决政府一次性开发资金不足的问题,二来又能增加地方财政收入。毕竟这几年南海省各地市的房地产都有升温的迹象,由于中央政策进一步放开房地产市场交易,房价逐年攀高,地也越来越值钱。

通过买卖地皮,不但能增加收入,还能提高滨海市的GDP,政绩和实惠都有了,一举两得。

林安然感觉这个方案并没有不妥的地方,唯独让他担心的是,如果这样征收拍卖,前后五轮的卖地过程中很容易引发贪腐问题。况且刘小建对这个项目有所觊觎,他也是知道的,马海文这么做恐怕另有它意。

不过自己的担心终究是个捕风捉影的事,总不能用这个作为理由反对马海文,于是在会上,林安然暂时没有表态,直说回去要“调查研究一番”,再提出具体的修改建议。

与此同时,中纪委的工作也陷入了一个困境。

司徒洋和邓海洲外逃的消息已经走漏了风声,如今的贺新年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一口咬定和司徒洋、邓海洲只是泛泛之交,吃过几次饭,并无什么深交,更没有接受过对方钱财。

而事实上,没有任何证据表明贺新年在财务上有什么和收入不相符的地方,工作组费劲气力,在银行和贺新年的家里都没找到任何超出收入范围的钱物,就差没到贺新年亲戚家搜一趟了。

工作组派人监视了贺新年所有亲戚,发现这些人并无异动。贺新年所有亲戚里,除了一些在家务农的之外,剩下的都是做些小买卖、小生意的小市民,和贺新年并无太多来往,这个贺关长甚至没有安排一个亲戚到海关里工作,乍一看起来,倒是真的清如水,百分百的好官一个。

这一切让工作组曾一度都感到怀疑,是不是检举失实了?

可是石化厂这两年的进口单上,签字放行的都是贺新年,在办理程序上的确存在很大的漏洞,作为一个老关长,贺新年怎么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贺新年对这个问题还是继续喊冤,说自己也是为了支持地方经济建设,石化厂是滨海市的大型国企,纳税大户,而海关是中央驻地市机构,在人家的地盘上工作,总不能对地方政府的工作不理不睬,一点支持都不给。

最厉害的是,贺新年的心脏不好,问多了,问急了,干脆就一头往地上躺去,捂着心口哀哀叫唤,说自己踹不过气来,要去医院。

第606章指纹

宁远从省城回来,滨海市的谣言不攻自破。

马海文隔天一大早跑到刘大同办公室,一进办公室就失望道:“刘市长,你看看,这叶书记显然是偏袒宁远!证据充分,竟然还让他回来滨海市,省里怎么不执行纪律把他当场双规了呢?!”

刘大同正在拾掇办公室里的一盘富贵竹,看也不看马海文,拿着小剪子一边收拾一边道:“早就在预料之中了。宁远是叶书记点名到咱们滨海市的,难道让叶书记自掴嘴巴?况且宁远在纪委动手之前就把赃款退还回去了,据我所知,他自称是自己老婆收的钱,自己对这事一无所知。而且这两天还马上离了婚,你让邬省长怎么处置?难道去叶书记那里逼宫?”

马海文一跺脚道:“我这回还真看不出来,宁远竟然这么绝情,这头出事,那头就马上和老婆划清界限。”

刘大同停下手里的活计,回到办公桌前,放下剪子,拿起毛巾擦了擦手,说:“你就别那么愤愤不平了,这事你我都知道,宁远本人是确实不知情的。”

说罢,意味深长看了一眼马海文。

马海文老脸一红,清楚刘大同话中有话,说的是自己背后操纵皮小波给宁远下套。

“那也不能就这么轻易放过吧?三十万呢!又不是小数目。”

刘大同说:“你就知足了好吧。这么一闹,我看叶书记近期也不敢再用宁远这颗棋子了。这次宁远是去省城汇报党建工作的,不过我知道这是个幌子,实际上叶书记要听的是咱们滨海市查处走私工作的具体情况。既然现在宁远连叶书记的面都见不上,显然叶书记对宁远也起了戒心。我看不出一年,宁远就会被调走。”

马海文先是一喜,继而又沉下脸,不无担忧道:“问题是,这一年里,咱们日子可就难过了。你看这旧城改造的项目就要展开了,谁知道他会不会在这上面又给咱们设置什么障碍?”

刘大同坐回自己办公椅里,指指面前的椅子让马海文坐下,这才慢悠悠道:“小不忍则乱大谋。过几天赵副省长回来一趟滨海市,检查咱们今年的政府经济工作,到时候咱们找机会同他坐坐,听听他有什么指示。”

马海文奇道:“赵副省长这时候来滨海市……不合适吧?”

最近省里在搞地市经济综合评比,主持这项评比的正是赵奎,在这时候过来滨海市视察经济工作,显然不合适,赵奎是滨海市出去的,这种时候到滨海,很容易招人话柄。

刘大同却知道,赵奎来滨海市并非为了鼓舞滨海市的干部士气,也不是因为重视滨海市的经济工作,更非念旧情什么的。他来滨海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来看余嘉雯的演唱会。

光明正大说来看,当然不行,一个堂堂常务副省长不远千里来到滨海市捧一个流行歌星的场,很快就会成为官场的花边新闻,引发无数别有用心的遐想。

当然,打着下基层指导工作的幌子则不同。虽然还是容易让人怀疑是否对滨海市青眼有加,不过就算是,又如何?不符合常情,却符合人情,人家不还是会说他赵奎念旧情嘛。

对于余嘉雯和赵奎之间的关系,刘大同作为见证人是清清楚楚。他甚至为自己能知道这么隐秘的事情而感到莫名的兴奋,有了这个联系,他和赵奎之间的关系就更上一层楼,完全脱离了同志加朋友的关系,而是心腹和同盟的关系。

刘大同轻描淡写道:“领导有领导的考虑,这不是我们该议论的,你这几天准备一下,务必做好迎检工作,尤其是对一些上访钉子户要多加留意,让政法委和各县区加大防范力度,面得闹出什么告状的事情,这可就成了政治事件了。”

见刘大同不愿意继续这个话题,马海文马上该口风:“对对对,刘市长批评得是。还有一件事……我想还是要向您汇报一下。”

刘大同放下茶杯,戴上老花镜,翻开一份文件,目光落到纸上,头都不抬问:“说吧,什么事?”

马海文说:“上段时间,开发区分局刑警队的万彪不是到林安然办公室去了一趟?这事我派人留意了,果然像您说的,他是去省厅找了个同学,帮他查验李善光一案里头的钞票。现在结果已经出来了,估计今天就会送到林安然的手上。”

刘大同显然对这个话题十分感兴趣,放下手里的文件,盯着马海文,问道:“结果如何了?”

马海文说:“我让曾春去查了下,说是这钞票上果然是没有李善光的指纹……这事,恐怕是穿帮了……”

刘大同脸色一寒,问到了终点上:“那么,这钞票上有谁的指纹?”

马海文搓了搓手,迟疑了片刻,说:“没说,不过上面有别人的指纹,由于没有进行比对,所以暂时不知道是谁的……”

刘大同冷笑道:“我看八成就是谭文标的。”

马海文其实也猜到这个结果,可是经刘大同口里说出来,还是心底微微寒了一下。短暂的惊慌后,他压住心神,问道:“那么……”

刘大同说:“这还要我教你怎么办吗?我不是早告诉过你,让你去给谭文标和他的俩个手下打一下预防针的吗?”

马海文说:“我早就同他打过招呼了,这事应该没什么问题了。谭文标只要推说自己带纪委的人去查李善光的办公室,无意中碰过钞票,这事就能推了去。只不过是他俩个手下……状是他们俩告的,这么一来,恐怕就水洗不清了……”

刘大同说:“你自己闯的祸,自己擦屁股,如果俩个普通干部你都摆不平,那么就这个常务副市长就做好承担责任的准备!”

马海文脸色发绿,说:“行,我再找他们谈谈去。”

“你等等。”刘大同忽然叫住已经站了起来的马海文,低头想了下说:“你告诉那两个干部,只要守口如瓶,把这事说成是私人恩怨,将来就算有事,过后也不会没有安置的地方。”

马海文脸上绷紧的肌肉一松,心神领会道:“刘市长,我知道该怎么说了。”

万彪拿到了省厅同学寄来的检验报告,马上送到了林安然的办公室。

林安然看完报告,摸着下巴道:“行,彪子,这事办的不错。如此一来,李善光的事情就可以水落石出了,现在看来,他真的是被陷害的。”

万彪自己倒了杯水,一边喝一边说:“我看着钞票上的其他指纹,肯定是谭文标和那两个打私办干部的,只要把他们叫来,一验指纹就明白了。他们真是自己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这诬陷罪是怎么都跑不掉的了。”

林安然沉吟片刻才道:“嗯,你先回去吧,我马上到市纪委去,把这份报告提交给廖书记,让他先放了人。”

等万彪走了,林安然拿起电话给廖柏明打过去,那头的廖柏明说自己正好在市委招待所和黄海平一起,让林安然到招待所找自己。

等林安然到了招待所,刚上了三楼就看到徐中杰怒气冲冲在四楼下来,见了林安然也不打招呼,自己进了房间里头。

后面跟上来的廖柏明见到林安然,停住脚步,冲他苦笑摇了摇头。

林安然问:“怎么,徐常委又碰壁了?”

廖柏明点点头说:“对,一早上去找贺新年问话,还是没突破。贺新年现在就是撞天叫屈,说自己兢兢业业勤勤恳恳,落了现在这种地步,每次问话就摆功劳,一问三不知不说,还经常装病耍赖。”

林安然说:“他真有病?”

廖柏明指指心口,说:“对,查过医院记录了,心脏有毛病,都两年了,今年他都自己打报告要求提早退居二线。”

跟在廖柏明身后进了房间,看到黄海平正在劝解徐中杰,于是打了个招呼。

黄海平冲林安然笑了笑,说:“林常委,今天怎么这么有空来我们这里?”

林安然从包里拿出指纹检验报告,递给黄海平说:“现在基本可以断定,李善光是被冤枉的了。”

黄海平眼睛一亮,接过报告,粗略看了一次说:“那么就证明他举报的东西是可信的,如此看来,我们侦查的方向是对的,只不过是先前走漏了风声,关键的涉案人员的都外逃了,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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