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至圣- 第64部分

　　　　炼化了第一道法则，张芝和猴子内心大喜，果然可行！一个月后慢慢融合了一些道则，对肉身的好处开始显现出来。先天圣体接受仙道法则洗礼，更完美无瑕。猴子与他过招，两大先天圣体难分出胜负。这个时候大狗他们成功突破，也已出关。感慨猴子的霸道，张芝的豁达，大狗和大猪如是说，“猴子和他真是患难知己，脾气性格都对味，难怪臭味相投，狼狈为奸！”

　　　　猴子确实霸道，一把火把道观给烧了，免得妖邪再次害人，熊熊大火燃烧起来，不过莫名其妙来了一场雨，又将大火给浇熄了，看样子是天意。大雨滂沱，张芝只好跟他们寻找落脚地点，此时已离开道观，不可能中途返回。前面山路崎岖，道路越来越难行，山路直插峰顶，张芝不由得感叹，“天路难，难于上青天！”半道上遇雨，同行皆狼狈，半山腰有个避雨的亭子，他们加快步伐，在亭子里躲雨。好一场大雨，豆大的雨点噼噼啪啪落下来，就像下了阵豆子，打在人脸生疼。

　　　　可这样恶劣的天气，居然听到远处有人放声高歌，声音高亢而雄浑，待此人走进，细心看是个樵夫，但又不是普通的樵夫，至少一般樵夫没这种闲情逸致，而且这樵夫根骨俊朗，颇有仙风道骨，他说唱之辞也不凡。经打听得知，这樵夫平时上山打柴，有一次被毒蛇所伤，幸而被一白须老道所救，樵夫自此常去道长仙府听他论经讲道。这首歌便是老道亲传，讲的是清心寡欲，求长生的修行之法。名字就叫长生诀。

　　　　张芝听了，十分动心，便克制住兴奋问道，“此乃何山何洞府，敢问仙长尊姓大名？”那樵夫见他如此大礼，惊慌失措，把柴担搁一边，赶紧说，“我就是一个樵夫，不敢当此大礼。后生听好，要想修道来灵台方寸山，斜月三星洞，听菩提道人讲道是了不得的大造化。”

　　　　“什么竟然是他？”张芝大惊，继而错愕，然后对樵夫再次行鞠躬大礼，可把樵夫给吓坏了，“后生可畏，很少遇到像你这样谦谦有礼的后生，等雨停我带你们去。”倒是大狗大猪他们很是不解，这个菩提道人有什么了不得，能让他高兴成这个样子。

　　　　李珥与他们不一样，他知道斜月三星洞菩提道人，这道人法力通天，与他道宫祖师平起平坐，在三界都是响当当的大人物，传说是西方教的二教主，因与西方大教主有分歧，故而常年隐居在灵台方寸山。不期想到了此处，必然有一场大造化。李珥是道宫出身的人，自然不会加入西方教，虽说道宫与西方教关系也不错。

　　　　大雨来得快，去得也快，没多久雨停了，山腰上挂起一道美丽彩虹，直通另一座山峰。樵夫言而有信，果然领着他们到了灵台方寸山脚下，在山脚下与他们道别。这灵台方寸山很不寻常，古藤老树，奇花瑞草，飞禽走兽藏于山林间，大山巍峨，气象万千。只在山脚下，就感受到此山的不平凡。

　　　　走在无尽石阶上，有大道声回荡山间，震耳欲聋。这石阶表面上看不出什么，不过走上几步就感觉到其在与大道声共鸣，这可非比寻常。“不久爬石阶，我怎么感觉越来越吃力，双腿灌铅了一样。我走不动了，我要歇息一下。”大猪最是肥胖，因而最嫌烦累，正要坐在一边歇息，被张芝一脚踹中后尾骨，疼得老猪嗷嗷叫，“干嘛踢我，嘘嘘一下也不行吗？”

　　　　“死猪，你知不知道该千刀万剐，叫你继续走是为你好。这石阶能与大道共鸣，我猜测没错的话，这是菩提道人对上山之人一种勉励，一种考察，你要放弃了，那菩提祖师会收你做徒弟？”张芝其实很想留在灵台方寸山，机会难得，菩提道人名气太大了，法力通天，无所不能。

　　　　但是他不可能留下来，所以他的想法很简单让老祖至少收下大猪和猴子，让他们跟着菩提道人修行，学个了不得的神通。大猪很不以为然，嘀咕道，“什么菩提道人我看是浪得虚名，都没听说过这号人物，也就你把他吹嘘得那么厉害，我只知道西方教主阿弥陀佛。菩提道人是哪根葱？”

　　　　“死猪不怕开水烫，这菩提道人跟我老祖一个辈分，你敢这么羞辱他，你以为他会不知道？你只知道阿弥陀佛是西方教大教主，可曾知道菩提道人便是西方教二教主？”李珥对大猪出言不逊有些恼怒，毕竟两教关系匪浅，不能让别人小看了西方教。

　　　　“那又如何，西方二教主他要真那么牛掰，何须躲在这个寸草不生的灵台方寸山？”大猪才说完，突然眼前一花，从石阶上滚落下去，紧接着传来道音，“何人敢在此喧哗，还敢出言不逊？”

　　　　这道声音出现，所有台阶绽放青光，道音隆隆，像是石阶下藏着一尊神明。大猪这才磕头认错，知道自己莽撞冲撞了菩提道人。“我师父知道你们来，让我在山门等候多时。”原来不是菩提道人本尊，而是他的弟子，刚才那道音竟是其弟子所发，这让人不敢相信。弟子都有如此修为，那菩提道人本尊又是何境界何修为？大猪额头开始冒汗，不会招惹老祖不快吧？

　　　　用心感悟，张芝捕捉到一角残缺的道义，这便是大道符文，虽然只是大道符文冰山一角。但收获已极，张芝很是知足。将这道符文印迹刻画下来，并且深深印在脑海里。到了山门，果然有一位童子来迎接道，“几位稍等，我这就去禀报师父。”童子看起来五岁上下，居然看不透其修为，这让猴子和张芝这样的天之骄子感到羞愧不已。

　　　　不过片刻，童子再次来迎，“你们随我来，不要跟丢了。”仙童童心未泯，说话也是孩子心机，让张芝无言而笑，这么大的人要是跟丢了，还有脸活？三星斜月洞并非洞府，而是一座府邸，占地面积极广，府邸建筑雄伟而又内敛，色彩格调以黑白为主，大门两端是黄金狮子石座，大门之上悬挂一面八卦阴阳镜。这很符合道家抱朴守拙理念，朴素中见真理，菩提道人这座府邸就体现了这一原则。

第一百零二章无上菩提（四更）

　　　　连续第五次四更。

　　　　童子引他们进了偏殿，又说，“师父知道你们赶路辛苦，让我准备素斋，你们先用膳。”不得不说菩提老祖很有人情味，这一点也为他们考虑在内。所谓素斋不过是三菜一汤再加小米粥，不管是汤是粥，味道极美也极好，这么好吃的素斋，像张芝这样穿越人士，真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素斋。

　　　　“太美味了，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素斋，我都想留下来了。”大猪颇为后悔，不该说出对菩提道人的不敬之语。“鲜美可口，入口即化，像有一股灵力在全身化开，对修行也颇有好处。”其他人也是交口称赞道。

　　　　“师父来了！”童子将菩提道人迎进来，张芝见他气宇轩昂，仙风道骨，花白胡子到了胸前，眉慈目善，红彤彤的大圆脸，看起来与邻家爷爷并无区别。不过举手抬足间有一种大道气息在流淌，若不是老祖掩藏了气机，恐怕他们在这大道气机下会被绞杀。

　　　　“见过祖师！”张芝带头行礼，让菩提道人很是高兴，拉着他的手，为他把脉，先是惊喜，然后面露凝重之色，表情怪异地说，“你的情况比较复杂，本是先天圣体，却被血祭影响，就像体内一直长着毒瘤一般，这颗毒瘤不及时处理，后果不堪设想。仙道法则善加利用，对你以后修行颇有益处。”又看了看猴子，点头笑道，“神猿一脉，得天独厚，要想登临绝巅，要下苦功夫。”猴子应诺，拜谢祖师。

　　　　菩提道人突然厉声呵斥道，“来人把这猪头给我轰出去！”大猪吓得赶紧下跪，对祖师连连叩拜，嘴上说，“弟子无心之言还请祖师勿怪，所谓不知者不罪嘛！”老祖冷眼看他，慵懒无用，很不待见。

　　　　“道宫李珥给祖师请安，祝万好康健，福如东海。”李珥迎头叩拜，菩提祖师倒是认得他，可他那时候年岁小，自然不记得有过一面之缘。菩提道人扶他起身，说道，“原来是世侄，快快请起，你家老不死可安好？”这话惊掉了一地眼珠子，堂堂教主身份，居然爆粗口，真让人想不到。菩提道人空灵自然，本性率真，倒也不在乎这些细枝末节，笑容可掬地说，“贫道养儒家的性，参佛家的法，修道家的仙，无门无派，也可以说自成一派。”

　　　　“可称为混沌派，如何？”张芝笑言道，那菩提道人见说，拍手称赞道，“妙极，妙极，我山门自成一派，混沌派不雅听，从今以后就叫混沌门！混沌之门户，宇宙之轮回也！”

　　　　“好霸气的山门，我猴子心动，想拜入祖师门下。”猴子叩拜说，他虽是神猿后裔，也不缺无上法，可想要一路高歌猛进，登临绝顶，光靠自己修行感悟显然不够。因而虔心要拜入混沌门下。菩提道人见他诚心诚意，也没说不收，却要考察猴子所学以及他的修行心得。这猴子果然不同凡响，不管所学还是所悟都让人耳目一新，猴子在此之前主要修行神魔炼体之术，在这方面的经验心得自然不是大话连篇，哗众取宠之言。

　　　　“不错，我就收下你这个徒弟，可别给我闯祸，闯祸也不打紧，但不能把我供出去，不然将你猴子抽皮剥筋，打烂你的猴屁股！”菩提道人笑言道。猴子赶紧拜谢，喜不自禁地说，“多谢师父教诲，以后徒儿一定给你多闯祸，只不报你的姓名就是。”

　　　　“只要不报我名讳，你打到九重天上去都不关我事，再说谁要查我也没那资格，我看你长得像猿猴，不如叫你袁霸天。”菩提祖师一语让张芝差点喷血，袁霸天名字倒霸气，但感觉有些别扭，遂站出来说，“启禀祖师，这猴子分明是猢狲，不如叫他孙悟饭吧？”

　　　　祖师认真打量猴子，还发现与猢狲更像，便说，“这样看还真像猢狲，不如叫他孙武空吧，以武入空，兼修佛道，你觉得如何？”猴子有了名字大喜过望，“好，我叫孙武空，就叫孙武空！”

　　　　其实菩提心里收徒最佳人选并不是猴子，而是张芝，却也知道这种事情一个巴掌拍不响，要你情我愿才行。“不知祖师愿意收我为徒？”大猪厚着脸皮，磕头如捣蒜，菩提祖师本要拒绝，却见他百般叩首，最后勉强答应下来。就这样，菩提祖师收猴子和大猪为徒，教猴子七十二般变化，又教大猪三十六般变化。

　　　　在临走之际，张芝去往菩提道人住处，请教修行大道，“弟子愚钝不明何为有形之道，何为无形之道，请祖师为弟子解惑。”说着给祖师行磕拜重礼。老祖身上散发空灵之气，本性率真无为，他长坐而起说道，“道可道非常道，无形之道亦是道，有形之道亦是道，既然是道，有形与无形还重要吗，正如阴与阳，长与短都是事物的两个方面。修道者不管什么样的道，虔心一致，始终不渝，任何一条道都是通向大道途径。岂不闻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到了极致，一沙一尘都是一方小世界，一花一木都是大道化身，穷天地之奥妙也。修道者先要修心，像我读的是儒家，所以有一颗秉持公正的仁义之心，不管修的那一家，真心所致，金石可镂。修心也是秉持大道，心与大道近，大道之路还远吗？”

　　　　菩提道人一席话让张芝茅塞顿开，修行者往往只在乎力量多寡，杀人多少，全不在乎天地大道，公理人心，是而嗔痴，造成无上杀戒，让世间再无太平之日。“祖师一言让弟子感彻肺腑，醍醐灌顶，弟子拜谢。不过弟子还有一问，他人杀我我当如何，他人因我杀万万人又当如何？”

　　　　菩提道人双目如剑，一股肃然杀气扑面而来，“他人可杀我，亦可杀他人，可因我而杀万万人，却万万不可，血债血偿，以杀止杀，以暴制暴。”

　　　　“请祖师为弟子详解，弟子受教！”张芝长跪在菩提道人身边，菩提道人扶他起身，说道，“杀我或杀人多半还有情由，要么出于私心，要么出于报复，因我而杀万万人，这是天道沦丧，人人得而诛之，即便是我也不会宽恕这样的人。”

　　　　“祖师教训的是，弟子谨记教诲，时刻铭记在心！”张芝拜辞，菩提道人叫他回来，说道，“你此去须弥山，要渡那苦海，所谓苦海无边回头是岸，你到不了苦海尽头。我送你一件法宝，可助你渡船成功，可要妥善保管，不要损坏或遗失。”菩提道人给了他一个小纸船，居然跟癞头道人幽灵船有几分相像。不过这纸船更像符文折叠而成，上面符文神秘而复杂。

　　　　“祖师大恩大德，永生不敢忘，若不是要事在身，弟子真愿留下来陪伴在祖师身边。”张芝感激涕零，不曾料到西游里神秘而强大的菩提祖师，居然是如此可亲可敬可爱之人。菩提道人莞尔一笑，笑骂道，“臭小子，你跟那猴头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