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悍家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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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悍家福- 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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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儿也多亏德熙亲王的老王妃这位叔祖母了,若不是叔祖母早早发话叫她回院儿歇着,还不知有多少人询问为何谨亲王妃不来参加外孙的满月宴席呢。很多人不就是如此抱着明白装糊涂么,偏偏总想给人些许没脸她们自己才高兴。

    禹哥儿被乳母抱着众人环拢夸赞了一回,不哭不闹依旧转着黑漆漆的眼珠,更叫众人由衷的赞叹不已,大李姑姑却是个扫兴的,叫众人看一眼也不过是走个过场,既是看完了随即喊着乳娘抱着哥儿离去。

    皇甫惜歌与禹哥儿母子两人在众多仆妇簇拥下重又上了碧油车,慢悠悠的回了清苑。清苑的小厨房早就整治了几桌好菜——三奶奶临出院儿时交代了,说是哥儿满月,大伙儿最近也都辛苦了,一起凑凑热闹打打牙祭。

    而留在一泓轩陪着众多客人的老夫人与几位夫人却是各怀了心思。老夫人想的是哥儿生得这般健壮又可爱,看来是时候将内宅管家事宜一点点移交给惜儿了。二夫人却在皇甫惜歌嫁进门后头一次生出很深的怨怼来——大郎被三郎压制着抬不起头来也就罢了,如今这禹哥儿,会不会依旧压允哥儿一头?

    三夫人这次却没想得太多。她到底有了男孙,喜气洋洋的劲头儿还没过去,并不艳羡别人;四夫人更不用提,八郎已经出生几个月了,前几日跟着老爷一起去山东的心腹传回信来,海棠似乎有了身孕,要赶紧给禹哥儿过完这个满月赶回山东攘内去啊。

    回了清苑招呼大伙儿一起喝酒吃菜的皇甫惜歌也想得到,老夫人一直盼着她赶紧怀孕生子然后好将管家的挑子撂给她。原本她也没指望说生了哥儿便能好好做个悠闲的少奶奶,管家便管家吧。也许今儿畅快了之后,再没清闲日子可过啦。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皇甫惜歌便有些头晕。流苏忙喊着花黄一起上来搀扶主子回内室,她躺到床上嘱咐你们出去接着吃,话音一落没片刻人已是沉沉入睡。

    再度醒来的皇甫惜歌糊涂了,天色看起来已是不早,外面乱糟糟的这是作甚?都快到晚饭时分了,午宴还没散?她强撑着因喝了些酒到现在依然有些昏沉的头,下地趿上绣鞋便高声喊人,却没人应声而入。

    这是搞什么鬼,她一边唠叨着一边往外走去,才一出了内室的门,便瞧见东次间隔扇门外熙熙攘攘的人头攒动。这是怎么了,忐忑的她紧走几步上前拉开隔扇,外间瞬时鸦雀无声,所有的丫头和妈妈们都回头望着主子,脸上的神色有愤怒尚未褪去的,也有惊吓得苍白的……

    “怎么回事?就算有天大的事也该先唤我起来吧?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主子?或是你们以为我不在事儿一样能摆平?”皇甫惜歌厉声呵斥着。

    她一出来便瞧见绿萼衣衫不整披头散发的贴着西次间那八扇屏抖索着,丫头婆子们当时都在围着绿萼纷纷指手画脚。不用想了,这又是一个豆蔻啊。

    皇甫惜歌绕过众人走进西次间又走进西书房。一见萧孟朗的模样却觉得不好——他丢魂落魄般坐在罗汉床上,眼神涣散又沮丧。难不成这是叫绿萼那小蹄子得逞了?还是两人一起算计好了的?这绿萼可是原来就在前院服侍他的,难道早有奸情?

    意欲扶额的手才一触到额头旋又放下。乱成这副模样,也不是哀叹的时候。皇甫惜歌略带悲悯与轻视的目光扫了萧孟朗一眼,扭头又出了西书房。这日子没有他一样过,外头的仆妇丫头们可得赶紧降治住不能再乱套。何况…这屋里的味儿,除了酒气熏天好像也没什么不对劲儿…

    “惜儿!我…我这次真的喝多了,不知道…不知道到底做了什么。”萧孟朗似倾诉似辩解似糊涂似不甘的话语在她身后低声传来。皇甫惜歌停都没停一下,只当没听见般依旧迈步出了门。

第一卷 菡萏 第一百三十九章 杀鸡

    第一百三十九章 杀鸡

    皇甫惜歌才一走出来,妈妈婆子丫头们立刻纷纷散开立成雁别翅,绿萼倚着八扇屏挪也不曾挪一下直接在原地跪倒。雁别翅西边那一排却将她掩在身后,皇甫惜歌根本看不到她。

    “白芷呢?”皇甫惜歌扫了众人一眼。她也不想再问为何出了这等事都不禀明她却叫她一直睡着去,毕竟今儿是高兴日子大伙儿都有点放松了,她确实又多喝了些。这世上哪有万年铁桶?

    白芷闻听主子唤她,忙上前屈膝应声。皇甫惜歌面无表情的吩咐道:“去熬药,第三份方子,你亲自看着熬好了端来。”

    “是。”白芷沉着应声,脸色一点也不曾变化,心底却有些震惊。她本以为主子会叫她熬第一付,待绿萼喝了之后便与豆蔻一样发卖了。怎么竟然是第三付?可主子的心思又不是做奴才能过问的,怎么交代自然怎么做,白芷如此想着便屈膝退下往小厨房去了。

    两位姑姑都不曾到正房来。听流苏过去禀报之后,就说等郡主醒来处置便好,一直都在东厢房随着几个乳母照顾禹哥儿。流苏还暗自腹诽两位姑姑见到隔辈儿人便不管郡主死活了。若不是璎珞开解她、说这会儿乱糟糟的只有姑姑们看护好哥儿才是最要紧的,流苏怕还要磨着两位姑姑一起过来。

    叶妈妈立在一旁含糊极了。白梅绿萼一直跟着她,她也一直对那两个唠叨说若不是爷和奶奶有吩咐轻易不要进正房,如今绿萼这死丫头自行其事,会不会连累到她与白梅?今儿这事儿之前可是一点征兆都没有,难道那死丫头也是临时起意?

    心里正嘀咕着,叶妈妈便听三奶奶唤她:“您也去东厢房随姑姑们一起照顾哥儿吧。”

    这当然是巴不得了,叶妈妈心头大喜,随即便向三奶奶屈膝告退。临走前见白梅可怜巴巴的望着她,她几不可见的眨了眨眼。

    这个院里就像分成三派,三奶奶带来的陪嫁丫头和陪房、原来服侍三爷的她和白梅绿萼、三爷大婚时老夫人安排进来服侍的粗使婆子丫头。一旦遇上不好掺和的事儿,她都这般对两个丫头眨眼,日子久了白梅绿萼都明白了,这就是静观的意思。

    白梅望见这眼神瞬间静下心来,绿萼胡作非为与她和叶妈妈本无干系,可不就是做个旁观的?看在绿萼几年姐妹的份儿上,不落井下石就算厚道了。绿萼虽跪在一旁,却也偷瞧到了这两人使眼色,立刻便觉得心底一片灰暗——这便被抛弃了?她本还指望叶妈妈替她给老夫人传个话儿送个信儿呢。

    众人陪着主子立等白芷熬药回来,明间里静得可怕。皇甫惜歌本以为绿萼会哭诉一二说些不得已的缘由或是表表忠心,不想那丫头还真沉得住气。这样的人是最可怕的吧?不过再可怕又能如何,若不是为了给禹儿积些德行,早就叫婆子们乱棍打死她了。

    “外头可有人听到清苑里不对劲来探听消息的?”皇甫惜歌问璎珞。璎珞忙躬身上前,简单说了说事情经过。

    原来在皇甫惜歌醒来前,那事儿也是刚闹出来。萧孟朗在前院送走客人们回清苑来,天色已是不早了。这一天的兴奋和劳累下来,不要说清苑里的人,别的院儿也都歇得沉着呢。

    “还请主子恕罪,奴婢们中午是太高兴了,都喝得多了些,竟没人发现这事儿。尤其是奴婢还请主子责罚,奴婢就斜歪在东次间,都没听见那小蹄子溜进来的动静儿。”璎珞说罢便跪倒在地请主子发落。

    众人听璎珞一人揽了罪责,也都在吴妈妈示意下纷纷上前跪下领罪,纷纷说不是璎珞不精心,而是大伙儿都没尽心当差。皇甫惜歌笑着唤起众人:“咱们禹哥儿今儿满月,不是大喜的事儿么?多喝些多歇歇有什么打紧?若咱们清苑成了没缝儿的鸡蛋,你们叫那苍蝇怎么活?都起来吧,这事儿早晚都会出的,早出不比晚出好么?”

    绿萼埋首低敛的面颊一抽又一抽。这话儿是把她当成茅坑里的苍蝇了呢,接下来想必还有更恶心她的事儿,可必须得忍啊。受得住就一步登天,受不住就得像豆蔻一般,被远远卖到山西去了。

    跪在地上的众人起了身后也不再言语,只等白芷将药熬好端来。绿萼不知道那第三付方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想来也不过是叫她喝了不能坐胎的药,日子还久着,慢慢筹划又何妨。何况这次也没来得及…入港,便被璎珞发现了。

    白芷端了红漆托盘缓缓走进明间。皇甫惜歌便打发琉璃赶紧回后罩房:“待嫁的姑娘家就别在这儿守着了。”

    琉璃脸一红,却执意不走:“咱们院儿里发生的事儿与奴婢待嫁不待嫁有何干系?奴婢一日不嫁便一日是主子的丫头,便得陪着主子。”

    翡翠调笑道:“嫁了马钰然你就是主子的管事妈妈,你就只需白日里陪着主子便好。”

    琉璃的脸更是红得如同煮熟了的蟹子,连啐带骂道:“你就不能有个正形儿,眼下可是说正经事儿呢。”

    她知道主子是不愿叫她多看到一点儿宅院里的腌臜事儿,想叫她带着美好的向往高高兴兴出嫁。可马钰然不过是个孤身的傻大夫,不要说妾和通房了,能养得起她就不错了……会有这般上赶往身上贴的丫头需要处置吗?就算有,不是要与主子学上两招,往后才好对付?

    皇甫惜歌也笑:“咱们家琉璃这是要学些内宅的手段呢!也罢,不愿回去就留在一旁看着吧。”

    “绿萼,我方才吩咐白芷去熬药,只说了第三付方子,想必你心里也在嘀咕,这第三付方子到底是作何用处的。我想我也没必要告诉你,你当初能做出来勾引爷的事儿,之后的万事你就得受着。”

    皇甫惜歌收了话,仿佛要等绿萼的表白。可若那丫头连磕带爬的过来哭喊,说她与三爷并未成事、只是她一厢情愿,绿萼也就不是绿萼了,否则能蛰伏了这么久专等今日吗?这丫头的手段虽与银杏豆蔻如出一辙,却高明了不少呢,下手的时候儿选得多好啊。

    果不其然,绿萼只是伏在地上低声回道:“三奶奶是主子,主子如何说自然如何是,就算主子端来一碗毒药,奴婢也绝不推脱。”

    “放肆!我们主子给你毒药喝,你也配!”璎珞厉声斥责。这会儿倒装成一副恭谨的奴才模样儿了,这是料定了主子决不会当众给她毒药喝,反过来当众叫板呐!

    皇甫惜歌安抚住璎珞,喊白芷将药端给绿萼。这丫头既说了哪怕是毒药也会咬着牙喝,何必再和她多说什么。却见绿萼虽然说得好听,端着碗的手却抖了起来,药汁洒了些许,那苍白的手指上淌着陈血色的汁液,甚是触目惊心。

    “莫抖,我熬了两付,这付洒没了我就再给你端那付。”白芷一脸的冰冷加厌恶。茯苓的婚事没少叫丫头们羡慕,琉璃虽然未嫁却也好日子不远了,怎么偏偏就有绿萼这种下溅奴才,放着正经道儿不愿走?何况还有银杏和豆蔻的例子摆在那儿,这丫头怎么还是不怕死愣磕的模样儿?

    皇甫惜歌召来白芷附耳问过,得知那药洒个一星半点并不影响药性,却依然沉脸道:“既是如此,将那碗一起端来。洒一点,多喝一碗,洒一半,喝一锅。”

    “今儿我要再重申一次,令我最最瞧不上的就是自视轻贱自甘堕落,并不是奴才本身的身份。你们都给我记住了,哪怕有一天不得已沦落成一介贱民,比大宅子里的家奴还低贱,也得给我好好昂着头活着。至于非得想卑躬屈膝混些好吃喝好穿戴的,我也不拦着。”

    眼瞅着绿萼喝完了两碗药,皇甫惜歌笑了:“打今儿开始,大伙儿都称呼她绿萼姑娘吧,许妈妈拨一个粗使丫头一个粗使婆子去西跨院伺候她,没有我与三爷的召唤不得往主院儿来。饭食与月例么,吴妈妈按着姨娘的份例安排吧。”

    她的话音才落,萧孟朗红着眼睛打西书房蹿出来:“惜儿,惜儿你听我说。咱们不要留下她好么?明儿喊来人牙子将她领走算了!”

    “内院儿的事儿不是该妾身做主的么?爷平白的莫掺和这些,还是回西书房歇着得好。”皇甫惜歌冷下脸来:“妾身与爷的事儿待会儿再说,爷先容妾身安置完绿萼姑娘吧。”

    吴妈妈和一众丫头婆子们都愣了神。主子这是什么打算?当时多亏璎珞发现的及时,两人在西书房里虽说已是赤裎相对,还好并未……因此并没有必要非要留下那丫头啊。何况哥儿满月可是大喜事儿,爷喝多了做些糊涂事,应该谅解不是吗。

    绿萼傻了眼般坐在地上。这个结果是她想要的么?拿姨娘的月例银子吃姨娘的饭食,不用像别人的通房丫头那般打地铺下夜,还有姨娘的跨院儿可住、有丫头婆子供她使唤,听起来还真是一步登天了…

    可又有不知是什么药性的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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