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悍家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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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悍家福-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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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茯苓又将杜雪娥是如何拒绝去桑林村之事学说了,杜雪娥的每句推辞都不曾落下,不要说皇甫惜歌了,就连萧孟朗也不由赞叹这丫头有个好记性。

    待她学罢,杜雪娥的脸上除了磕得血肉模糊那处,再没了一点颜色。被杜雪娥称为许少爷的男子对着茯苓一躬到底:“小生许彦昌谢过姑娘解惑。”

    等他直起身来面对杜雪娥,脸上似乎结了冰:“小生再多谢杜姑娘当初对小生高抬贵手。”

    众人皆惊。这许彦昌是什么路数?方才往杜雪娥身上扔菜叶的婆子很是家长里短的好手,爽朗的笑着开口问道:“许少爷可是曾向这杜娘子求过亲却被拒了,如今见了这娘子的真面目,很是庆幸?”

    杜娘子。皇甫惜歌失笑。这称呼,偶尔会有恶少调戏良家妇女,也会这般尾随着喊那女子,但大多还是用在娼妓歌女身上,或者用来唤那些挂羊头卖狗肉的沽酒女郎。

    许彦昌朝着那婆子拱了拱手,一脸的羞悔:“被这位妈妈说中了,唉。”

    杜雪娥此时再也无路可退,沙哑着嗓子喊道:“萧公子便忍心看着雪娥被她们如此羞辱么!”

    萧孟朗拦了欲答话的皇甫惜歌,朗声应道:“人必先自辱而后人辱之。”

    扔菜叶子的婆子低声念叨:“这,是何意?”

    许彦昌离这婆子近,便解释道:“谁若自甘下贱堕落,便不能怪他人侮辱她。”

    “哦,自己是个不要脸的,别人自然会骂她不要脸。”婆子咯咯笑着说了自己的想法儿。许彦昌笑着点头,本是欲给她说得易懂便未嚼文,不想这婆子是个聪明的。

    杜雪娥柳眉倒竖,青紫的唇抖个不停:“你,你这个婆子好生无礼!如此粗俗的话也说得出口,与泼妇何异!”

    婆子一把搡了过来:“泼妇,怕小娘子没见过泼妇吧?你去市井里走访走访,勾引别人男人的祸害精们,遇上的泼妇是何等模样?数落你两句你就受不了了?”

    “你若勾引的是我男人,我早将你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了!老娘家就是杀猪的,刀子使得好着呢!包叫你三刀六洞血流尽,一点子苦也没受便死个屁的了。”

    “老娘今儿还告诉你,人必…必…”杀猪婆子想不起来萧孟朗那句拽文,便求助般望向许彦昌。

    许彦昌笑道:“必先自辱而后人辱之。”

    忽听远远传来了一阵马蹄声,人群呼啦散开分往两边。皇甫惜歌瞧着领头的马上像是大哥皇甫竞,忙拉着萧孟朗的大氅边儿低声求助:“坏了坏了,大哥来了,他会不会以为咱们欺压民女啊?”

    萧孟朗笑着安抚道:“你当大哥是个不分青红皂白的么。”

    皇甫惜歌翻了个白眼儿腹诽道,人家还不是怕你做了滥好人扔下一堆烂摊子等我收拾,大哥见了会不高兴?

    待几匹马到了跟前,果不其然正是安郡王皇甫竞,身后跟着的是阿九阿十两个长随。阿九阿十先跳下马接过郡王手里的缰绳,又伸手欲扶着郡王下马。

    皇甫竞摆摆手,自己翻身跳下来走到皇甫惜歌夫妇跟前:“大冷天的不跟府里歇着,这是做什么耍呢?”

    流苏忙躬身上前,将事儿大体说了一遍。说罢后与墨儿茯苓一同请郡王责罚:“奴婢们没护好主子们,实在是该死。”

    皇甫竞高声朗笑了几声:“三郎如今可知好人难当了?”

    不等萧孟朗回答,皇甫竞大踏步走到杜雪娥身前仔细打量。打量罢回头对皇甫惜歌说道:“长得也太一般了,又不是个伶俐人儿,用得着你们如此兴师动众?”

    杜雪娥闻言立时嚎啕大哭起来,哭着哭着便又故态复萌委顿在了地上,也不管大冬天的地上如何冷硬:“实在是太欺负人了!皇室便可如此辱人么?在场的父老乡亲们都做个证,明日小女子曝尸荒野,必是这皇家作的恶!”

    只听一声鞭子的脆响在她耳边擦过,杜雪娥被唬了一大跳。再低头观瞧,地上落着一大缕青丝。抬手摸头,发髻已被彻底打散,地上那是她的头发!?

    阿九手持马鞭虎视眈眈站在不远处:“小娘皮甚是可恶,竟敢当众言辱皇室!干脆小娘皮你也莫等明日了,今儿便叫你尝尝皇家侍卫的厉害,管教你横尸当场!”

    杜雪娥彻底被吓坏了,两只手统统捂在了嘴上,再不敢言语一声。阿九举了举那马鞭:“我先花了你的脸!”吓得她又是一抖。

    皇甫竞见她不再吭声,便喊着妹妹妹夫欲往萧府去。杜雪娥却连滚带爬的蹭到了萧孟朗身前,“萧公子,雪娥给你当牛做马便是辱了你?还请萧公子给雪娥一个痛快话,雪娥从此死也心甘。”

    皇甫惜歌终于怒了:“三禄顺子!卸下马车前的马匹,我与墨儿骑马回萧府!这小娘子既是执意要给爷当牛做马,将那车辕给她套上,叫她拉着爷和流苏茯苓回府!”

    “回去记得告诉府里和所有的庄子上,将所有的牛马都歇了!”

    打这天以后的三个月,殷州城里人谈论的几乎都是一件事,便是什么叫做当牛做马。再也没有哪个痴缠的女子拉着哪位爷说:奴家要给爷当牛做马…

    而城内有名的烟花巷子里,多了个凄凄楚楚的雪儿姑娘;据说那骡马巷三年头牌都是她……

第一卷 菡萏 第五十五章 死讯?

    第五十五章 死讯?

    回萧府的路上,皇甫惜歌一直掀着轿厢侧窗帘追问皇甫竞宁州之行有何收获。皇甫竞被她问烦了,便沉了脸,说待回去细说。

    皇甫惜歌忐忑极了。大哥没有一点兴奋的神情,反倒阴沉沉的,难道真是父王与二哥有了确切的死讯?

    那该死的上官恪为何不死反倒活着?每次出海他都嬉皮笑脸的保证,说惜儿妹妹你莫担心,有我在便有王爷与阿晟在…

    萧孟朗瞧出了妻子的忧心,温热的手掌又覆了过来。皇甫惜歌如今已经能够心安理得的被他握了手并不挣扎,却依然有些不甘心的用另一只手撩开侧窗盯着大哥,总盼着大哥探头过来与她说上一句半句。

    “我瞧着大哥并不是忧伤的样子。”萧孟朗低声道。

    皇甫惜歌一把甩下那侧帘,脸儿也随着身子凑到萧孟朗跟前:“真的真的?你给我仔细说说。”

    萧孟朗笑道:“大哥不但亲自来神厨找咱们回府,还下了马听流苏叙说缘由,又去打量那个杜姑娘。若是真有不好的消息,你觉得他会有这般兴致么?”

    “坏了坏了!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怎么都没问问大哥晌午用膳了没?你瞧他与阿九阿十那风尘仆仆的样子!”皇甫惜歌又如何没注意到萧孟朗说的那些细节,只是事关父王与二哥的生死,便总是往最坏了想。

    如今被萧孟朗提了醒,她也觉得自己有些过了。凡事只有既想得到最坏,又想得到最好,才能从容应对不是?

    萧孟朗却被她坏了坏了的口吻惊了下。再细细一听,不由得大笑起来。轿厢外皇甫竞朗声问道:“三郎心情不错?”

    “惜儿正在后悔呢,说大哥风尘仆仆的回来,又恰在自家酒楼门口,都没想着问一声大哥路上用膳了没有。”萧孟朗答道。

    皇甫竞伸出马鞭挑过来,恰好将侧帘挑出一条小缝:“惜儿到底是长大了些。大哥多谢你惦记了,我们在遂州吃了午饭才赶过来。”

    “那就好,那就好。”皇甫惜歌讪讪地笑着,伸出手指一下下点着萧孟朗,叫你告状,叫你告状。

    萧孟朗呲牙咧嘴的闪躲着,又一把抓了她的手握在自己手里焐着。皇甫惜歌微微颤了下,便安静下来。

    这样也很好了,杜雪娥之事至少看清了他的敦厚良善,而自己身边美婢不少,也未曾见他对哪个有过特别的关注。之前有谣传说他不好女色却好男风,若能再解开这个瞧瞧真假,便可以决定是否能踏踏实实与他过上一辈子了吧。

    到了萧府下了车马,萧孟朗便请皇甫竞到外书房去,又吩咐墨儿:“你服侍你们主子一起过来。”

    流苏与茯苓便与众人告了退,一路无话的回了清苑。流苏偷偷打量了茯苓一路,那丫头却始终是满脸淡淡的笑意。

    进了外书房,萧孟朗带着几人一直往西面的暗间儿走去。方一坐定,三禄便拎了大铜壶的热水来,墨儿上前服侍郡王洗了脸。

    “大哥喜(…提供下载)欢君山银针,外书房这里可有备着的?”皇甫惜歌问萧孟朗。

    皇甫竞笑着望向萧孟朗:“瞧瞧我们惜儿多会替他人着想,三郎你是不是很有福气呢?我还真是渴坏了,什么银针金针的,一路上也没少喝茶叶末子,照样儿解渴!”

    萧孟朗吩咐了三禄两句,三禄便欲退下泡茶。墨儿紧着跟上:“三禄哥,墨儿帮你一起吧。”

    主子们肯定有要紧话儿说,墨儿虽然是个急脾气,这火候儿还是会看的。皇甫惜歌抿嘴笑着,挥挥手叫她跟着三禄去了。

    皇甫竞两口喝罢墨儿送进来的茶又顺了顺气,便将宁州之行细细的讲了。萧孟朗听得很是认真并不插嘴,皇甫惜歌见状便也不曾吭声,一样仔细的听大哥说完。

    皇甫竞说罢,一边打量着妹妹妹夫的神色,一边暗道惜儿可真是长大了,能容人将话一气说完可不简单啊。萧孟朗伸手按住皇甫惜歌欲站起的架势,“大哥有什么需要三郎做的,但请吩咐。”

    “介时派几个你信得过的,提前到宁州去借着刘家的名头备些美酒与羔羊,如何?”皇甫竞问道。

    萧孟朗微笑:“大哥欲将萧家择开,三郎心领。其实无论如何也是择不开的,还不如就用我萧三郎的名号。大舅兄要出海,宁州是三郎的外家,提早派人去给您备些吃食带着,谁能阻拦?”

    “何况那话不是说么,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你说的倒是实在话。其实我也不指望刘家出面便护得住咱们,可至少多拉一个垫背的吧,扯进来的人越多,上头便越得谨慎不是?”皇甫竞很满意妹夫如此有担当,却并不愿苟同他的勇往直前。

    刘家削尖了头也想往海路里钻,除了想多得些利益,不也是持着这种抱团的想法儿?于是刘家并不和皇上皇后开口却只找他,扣留了上官恪做筹码犹嫌不够,还要将姑娘嫁过来做侧妃。

    海路本就是谨亲王用命蹚出来的,而如今的安郡王皇甫竞身上不用说要职,连个虚位都没有,不叫他按着谨亲王的脚步前赴后继去,哪里还有生路?皇上若想拉破了脸不许皇甫竞走这条路,太后那关他便过不得。

    于是刘家认准了拉住安郡王才是正途。若说姻亲,萧家、刘家、皇甫家与上官家本就是盘根错节,如今只需再纠缠得紧些再紧些,皇上想择时必会伤筋动骨,牵一发动千钧,那才是刘家真正想要得到的。

    刘家如今并不与朝堂过多往来,一是单凭外戚之名实在是底气不足,二也是有着更长远的考虑吧。待世家们纠缠得越来越紧时,一人有求百人呼应也就顺理成章了,储位之争还会有悬念么?

    这种民间世家的支持可不像朝堂上的臣子阀阅。虽说民间世家也搞权术也玩谋略,根骨却始终都是清贵中立的。臣子与阀阅世家们支持储君上位必有所求,无外乎是想做重臣甚至权倾朝野;民间世家求的却不过是有个明君指点江山挥斥方遒。

    因此若真的等到那一天,哪个皇子身后有着这些世家强有力的支持,昊文帝便极可能将储位传给哪个。只有聚财结盟两不误,刘家才能成为皇后所出两位皇子的坚实后盾。

    萧孟朗又如何不明白这些。他只是不愿直面自己外家如此令人不齿的手段,扣留人质啊,亏他们做得出。好在母亲早逝宁州又离得太远,刘家家主也不是出自外家这一枝,令他心里多少好受了些。

    皇甫惜歌才不管这些。她只顾低头盘算,大哥再次出海时到底能不能找到掳走父兄的那伙子海盗。羊羔美酒算得了什么,有银子便买得来,这就能换回来两条人命?

    何况马上就年根儿下了,再次出海无论如何也得春天了。如果父王与二哥还在,不是又得在哪个岛上委屈着过个年?

    三人的各自思索也不过都是火石电光间,转瞬便又谈笑开来。皇甫竞笑说反正还有两个月可以慢慢筹划,皇甫惜歌也笑说虽然牵着心却没能耐叫日子速速前行。

    倒是萧孟朗提出了眼前需要解决的,“眼看着都是冬至月底了,远馨表妹也该送回去了。”

    皇甫竞听罢他这话,神色便是一滞。阿晟尚是下落不明,他自己又是子嗣稀少只有卿儿一根独苗,若有温厚人选纳上两个又何妨,可却不该是纳了这刘家的小丫头儿。

    单不说皇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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