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命之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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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命之囹-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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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勇又点起一根烟,吸了一口才继续说“嫣然接近他、取得他的信任花了整整一年时间。一个月前他终于答应跟我见面了。可是这个时候我已经发现了你的踪迹,不想舍近求远,就打算先观察一下你的情况。现在,咱们已经联手,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了,我们一起去见他是最好的选择。如果把你单独留下,无疑是使你任人宰割。咱们在一起才能彼此保护,互为腹背。最重要的是,在人海茫茫中,能找到同类,也真的是多了一份安全感……认识你之后我睡觉都香多了。”
  我笑了“谢谢你的信任。我也一样。”
  原来,我们是那么孤独,那么需要一个同病相怜的人。
  “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来头?你为什么这么想跟他联手?”我问道。
  赵勇说“他有钱、有枪、有人、有社会关系。具备一切反抗的硬件。缺的就是我们这样同命运共生死的战友。”赵勇的眼睛发着精光,似乎胜利就在眼前。
  我拍拍他的肩膀“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我们一定能摆脱这该死的黄金噩梦。为了解脱,刀山火海我也跟你去!”两只拳头紧握在一起,下定了决心。
  是什么人能让赵勇如此信服,又是什么人拥有与多方势力抗衡的资本呢?赵勇此刻的态度可以说是斩钉截铁,根本无需置疑。
  “姚远,云南那个地方你不了解。希腊神话里讲,连天神宙斯也有鞭长莫及的地方,那么,在中国,云南就是各方势力鞭长莫及的地方。那里有它自己的王,没有什么力量能够在云南将其打倒。”
  我竖起耳朵认真的听着。
  “他是云南的王。在黑暗和白昼中穿梭,他是灰色的,只要稍微伪装,你就无法辨别他的身份。”
  看来这个人能量异常强大,能够在黑白两道游刃有余的发展自己,并且,时黑时白,全看自身需要。这得是多么牛逼的人物啊!我终究还是忍不住要发问了“云南的王?实力这么雄厚怎么会需要我们?”
  赵勇摸摸下巴,良久,才说道“因为他跟我们一样,身体里流淌着被黄金下了诅咒的血液。他也不想在这世界上孤独的存在着。谁都需要有个同类。”
  赵勇的眼里透着坚决,似乎下了万分的决心,非要与那人结盟不可。我轻咳一声“那么,我们接下来就等嫣然的回复了,如果他同意,我们就直奔云南?”
  赵勇摇摇头,目光从坚决到犀利只用了一秒“不,现在就走,去云南。”
  我们都没有提坐飞机,因为飞机需要身份证。在我们两个被追缴、跟踪的人来看,宁可漫长艰苦一点也应该坐火车。这个年头买火车票还没有实行实名制,我们提前办理了新的手机卡、也简单的乔装一番,买了票就登上了开往云南的火车。
  几经辗转,三天后我们终于到了昆明。我以为下车后会找一家宾馆休息休息,可是赵勇却拉着我直奔汽车站,又坐上了长途汽车。去普洱市的西盟县。我从没来过云南,也不了解这个地方,我不知道为什么要去普洱市西盟县,但我已经没有力气再去问赵勇了,在条件恶劣的火车上圈了三天,又在汽车上晃悠了几个小时,我已经疲惫不堪,而且车里闷热、气味复杂恶臭。我有种生不如死的感觉。赵勇也在闭目养神。夜已深,这车行驶在山间,密林丛生,不知道要将我的人生载往何方。
  中午下了车,路边有一块木牌,上面写着西盟县,应该是到站了,我双脚无力的下了车,呼吸着云南潮湿的空气,赵勇并没有要歇脚的意思,直接跟路那边几位赶着牛车的云南老乡搭讪去了,我靠着木牌坐了下来,嘴里喃喃的说着“我们到底是要去哪啊?你有谱没谱啊?……”心里抱怨着,云南王怎么住在这么偏僻的乡下?
  赵勇跟云南老乡似乎是达成了共识,互相点点头朝我走了过来,赵勇一拍牛车“上车!这回让你躺着!~怎么样?硬座变硬卧了!”
  我嘴角直抽筋“这算鸟枪换炮了……”躺在平板车上确实舒展许多,比坐小客车蜷着身子强,遇到颠簸的路段,也真是够受的。赶车的云南老乡叫阿水叔,是个四十多岁的车夫,赶了一辈子牛车,就跟牛相处的时间多,所以他特别爱惜他的牛。
  黄昏的时候赵勇坐在牛车上,用叫不上名字的野草和野花编花环,我则头枕着双手在夕阳下昏昏欲睡,到了一处非常偏僻的丛林中,赶车的阿水叔说要去方便方便。一路上路途颠簸,坐五六个小时的牛车可不是件惬意的事儿,那破板子太硬,我骨头都疼。一路上我们和阿水叔也分别去方便了一两次,走出去七八米在树后面悄悄方便就是了。因此阿水叔这次独自去方便我们并没有起疑,可是,阿水叔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
  等了十分钟,还没动静,我心里起疑,知道要坏事儿,赵勇从小腿口袋里抽出匕首悄悄潜过去,我则站在牛车上观察着,站得高看得远,如果有什么问题可以迅速通知赵勇。
  赵勇尽量保持在我看得见的角度,走到那颗大树后面时,突然停住了脚步,对我招了招手,我背起自己的背包,迅速朝赵勇走去,到了树后面,赵勇指了指,一个擦的锃亮的钢口捕兽夹正张着血盆大口,上面覆盖了一些杂草,在往前看,是阿水叔在前面的那棵树后面藏着,只露出了一个肩膀。不,应该说那是阿水叔的上衣。如果急急忙忙赶来看见阿水叔在前方十几米的树后面露着肩膀,必然匆匆走过去,就会踩上捕兽夹,赵勇咬牙切齿的说“轻则骨折,重则要命。”
  我皱眉“这么狠?这年头,老乡都不可靠了!”
  “如果不是刚才有一阵风,吹起了那件上衣的一角,也许我也不会发现这中间的蹊跷。”说着抬手擦了一把汗,咬牙切齿的说“老家伙,千万别让我逮着!”我们边说边往回走,也就十米的距离,却眼看着刚才我们停牛车的地方只剩下几个牛蹄子印了。牛车不翼而飞。
  我们俩狂奔了几步,看了看四周,确认牛车是撵着杂草逃向西面了,那是太阳下山的方向。赵勇骂了几句“我说牛车怎么越走越偏僻,最后连个乡间小路都没有了!原来这是憋着坏要劫财呢!”我翻了个白眼“金蝉脱壳、陷阱埋伏、调虎离山、全身而退。你觉得这只是为了劫财吗?”赵勇皱眉,突然瞪大眼睛“也许是他的试炼。”我挑眉“什么意思?”
 

  ☆、第二十六章 被骗了

  赵勇看着我“对不起,刚才是我的判断错误,因为对方是个老实巴交毫无见识的乡下人所以我并没把他作为对手来防备。我们丢的并不仅仅是一个包。或许,我们失去了他给的机会。”赵勇失落的坐在地上,树木之间漏进来的阳光洒在他脸上,让人以为他是个刚刚踢了一场球而大汗淋漓疲惫不堪的大男孩。
  我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云南王在云南是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在我们进入云南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掌握了我们的行踪,我们雇佣的牛车就是他安排的,也许,那里等候的一排牛车都是他安排的,无论我们雇哪个都是同样的结果。他想考验我们,看我们的能力和诚意够不够与他并肩。然而,很不幸,我们在初试阶段就已经缴械。
  我拍拍赵勇的肩“别那么悲观,虽然丢了一包东西,起码我们没落入阿水设的陷阱,而且还保存了一包装备。”我拍拍背后的大包“也算及格了!走吧,前面肯定还有更大的考验。云南王?呵呵,我可是很想见识见识!”
  赵勇被我说的也是无奈一笑“行啊,不论是死是活,也不过是跟你走在草丛或跟你走在黄泉路,没多大区别!我没事!走!”我们俩自得其乐的向着太阳下山的方向走着,地图在我包里,我们想去娜妥镇要往西走,按照时间计算,我们应该离娜妥镇不远了,再走一两个小时应该就能到了。
  一边走着赵勇还在后悔“要是把食物放在你包里就好了……你包里不是绳子就是锤子,实在是哪个也不顶饿啊!”
  我叹口气“不知道为什么,那一瞬间,我就是觉得装备比食物重要。所以背着我的包去你那边的。”也许冥冥之中我是得到了上天的眷顾的,因为我包里的设备在一小时后就发挥了作用。
  看到了一处山涧、山的这边和那边由一架仅容一人通过的吊桥、我们走到吊桥处,刚走到桥边,因为仅容一人通过,所以自然而然的是排好队准备踏上吊桥的,赵勇却在桥面前调入了陷阱。随着“啊”的一声,赵勇掉下了三四米深的陷阱,下面铺着一层干草,赵勇只是受了点擦伤,愤怒的大吼“谁他妈干的?”我耸耸肩“没事吧?”赵勇骂了一声。我笑“还能骂娘,离死远着呢。”
  我把绳子扔下去,拉赵勇上来,我们坐在坑边,赵勇摸出上衣兜的烟盒,点燃一支烟“倒霉!下次你走前面吧!”我嘴角抽了抽“不是你倒霉,是这陷阱天衣无缝。这层布上面的一层薄土上还长了草,跟旁边的植物颜色完全一致,土的颜色也跟其他地方浑然一体,可能这陷阱布在这里已经有一两个月了,村民们应该是都知道这个位置有陷阱,所以都不会直着走过去,而是从桥的侧面上桥。”我指着旁边的几块石头说“应该都是踩着这几块石头上桥的。只有外人来了才会掉进陷阱,而且这陷阱不是为了害人,只是想阻止外来者。这里,还真是个密不透风的小社会。”
  我看着吊桥那一端的密林后面升起的袅袅炊烟,很好奇这个离我如此接近又如此遥远的世界。
  赵勇掸掸身上的灰“幸亏你的包没丢,接下来全靠它了!先锋官还是我来做,把绳子拴在我的腰上,另一端拴在吊桥扶手上,凭他刷什么花样都掉不下去!”我笑了,智勇双全的赵勇又回来了。身在任何地方,也不该忘了自己是谁,放松警惕只能粉身碎骨,因为我们没有后援,可靠的只有自己。
  过吊桥的过程中确实很惊险,有些桥板是翻转式的,一踩上去就三百六十度翻转了,有的是实打实的可以踩,遇到问题他掉下去了就再顺着绳子爬上来,一路过去,也掉下去了六次。活动板基本上都设在必经之路上,赵勇把没有问题的板子上都刻上痕迹。我算是乐得自在,踏踏实实的一路走过去。下了桥,赵勇专门走有石头的地方,很是稳妥。我说辛苦他了,他却回了一句“作为没看透调虎离山的惩罚吧。”我无奈一笑,他的自尊心真是太强了。
  看着远处炊烟,已经是晚饭时间了,下午五点四十,大约再走一公里就到能娜妥镇,这是中国的最后一个傣族古镇。
  我们俩沿着山坡向前走,这一公里完全是下坡,到最低点的时候甚至遇到了缓缓流过的溪水,这应该是与吊桥下方的那条河在同一平面的溪水,过了这条小溪整个山的走势就开始向上,远处是一座不知名的大山,树木茂盛。我们一路寻找的娜妥镇是这样一个背靠着青山,门前流过潺潺溪水的世外桃源。真正到了镇子边缘了,我总觉得考验并没有结束,至少要见到了云南王才算通过考验了吧?我和赵勇一商量,决定休息整顿好在出发,越是接近云南王,考验就会越严峻。
  进入镇子时一个高高的牌楼上写着“娜妥镇”三个大字,我们一边往前走,一边听到孩子的嬉闹声和老人家的训斥声,一座座老屋透着古朴和神秘。
  正觉得一派和谐,前方一处拐角处闪过几个大汉的身影,他们正拖着一个挣扎不休的傣族姑娘,她身上穿戴鲜明,一眼就能看出她是当地人。姑娘的嘴被捂住了,所以没有呼救声,这个远处阴暗角落里的挣扎画面只是转瞬即逝的,眨眼的功夫已经完全看不出有任何痕迹了。我和赵勇互相看看,心里就有一种预感,这是云南王的考验。如果我们救了她也许会暴露自己并且惹上麻烦,如果不救似乎又显得我们无能自私。所以,必须救人一命,并且要做的干净利落。思绪只在电光火石之间,瞬间的思考过后,我和赵勇同时冲出,追到那所房子后面时发现树木竟然又密集起来,越往前走越密集,我们决定分头行动,相互使了个眼色,赵勇就抄左侧潜行,我则直接向前,进入密林大约三四十米,终于看见一处十几米见方的空地,空地上支着一座三米多高的十字架,下面铺满干柴。刚才被劫持的姑娘正绑在上面,很像耶稣被钉上十字架的样子。她几乎奄奄一息了,绝望的哭泣着嘴上喃喃的说着当地傣语“……”像是呼救又像是哭诉。
  我观察一下周围,知道那几个大汉一定在周围密林中潜伏着,如果说这是一场考验,那么这姑娘就是诱饵,如何即救出姑娘又搞定那些大汉并且全身而退呢?贸然跳出去肯定是万箭穿心的结果……
  首先要找到那几个大汉,干掉他们,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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