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那种东西，你听谁说的？”
“网上传闻。”
“切！用得着那样么？虽然我其实很赞同那样做，不过估计民众是不喜欢的。其实每一个人活动时留下的痕迹会很多的，比如在高速公路上你会过收费站，这些收费站都有摄像头。或者你需要加油，还有手机的基站切换，这些都是有记录可查的，还有街头摄像头、银行卡消费记录等等，现在已经不是目击证人的时代了。”
杨晓凡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学习了，以后想要躲避警察的眼睛，这些都是需要注意的地方。
马芸香开了一个多小时，累了，到了一个休息站跟杨晓凡换了个位，杨晓凡接着开了四个小时。赶着天黑前到了粤东的一个小城。
在路上，马芸香已经通过警察的联网系统找到了杨晓凡嘴里的那个翔子，并且通过追寻陈永建的动向，确定了这两人有见过面的可能。
现在马芸香的前半截的证据链都齐了，只要找到陈永建带着孩子的证据，还有就是陈永建与翔子接触的证据。马芸香就能直接抓人了。
但是在所有的视频记录中，陈永建的车子是拍得很清楚了，有个别的镜头也能清楚的辨认出陈永建这个人，但是却没有任何一个镜头里面出现过孩子的形象。
马芸香在当地的派出所里一边吃着方便面，一边看着从鹏城发过来的视频剪辑，还有从当地有限的摄像资料中寻找到的一些资料。
杨晓凡也抱着一桶方便面在一旁吃着，他可没有去研究耐那些资料。他在忙着跟殷秀玉聊天呢。
跟着马芸香一起过来的一个同事揉了揉眼睛，有些怀疑的低声问道：“马头，你怎么肯定这个陈永建带着孩子呢？还有这个翔子，你事先就知道他们会接头？”
“对，问那么多干什么？不知道有些事不能乱问的么？”
“呃。。。不是。。。我就是有些。。。没事了，可是现在我们找不到他们会面的切实证据啊！”
马芸香咬了咬牙：“那就正面突破，你们去跟派出所的人聊聊，看他们愿不愿意配合一下，找点什么事将他给刑拘了。”
那同事一脸的为难，这种事其实不大好办的。毕竟这事有些不大合规矩，而且还不是自己的地盘，也闹不清楚当地这些家伙跟那翔子是不是有什么关系。
马芸香黑了脸：“怎么，不好意思，那我去说罢。”
“别。我去还不行么？”
马芸香撇了撇嘴：“脸嫩就别干警察了，不管怎么样，去试试没损失，或许，人家也想要立功呢？”
“我知道了，我这就去。”
马芸香放下手里已经空了的方便面桶，站起来走到窗边，看了看外面显得十分陌生的夜景，冲着一边正在玩手机的杨晓凡招了招手，杨晓凡赶紧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一脸狗腿的问道：“芸香姐，有什么吩咐？”
马芸香指了指杨晓凡的手机：“跟谁聊天呢？没瞎说什么吧？”
“说什么？就是跟秀玉说说话，下周我回羊城，我爸妈催着我带秀玉回去，我这不正跟秀玉商量呢么？”
“哦，见家长了。”
“那是，其实我早就见过殷伯伯和伯母了，他们都是很好的人。”
马芸香狐疑的大量了杨晓凡一眼，看杨晓凡笑得很是纯真，不由得撇了撇嘴，眼神也微微一暗。
“好了，还是先紧着正事吧。”
“是，芸香姐有啥吩咐？”
“吩咐？你也看到了，我们眼下碰到难题了，既找不到陈永建带着孩子的证据，也找不到他跟翔子会面的证据，你有什么想法没有？”
杨晓凡眨了眨眼睛道：“我觉得芸香姐的想法就很好啊，翔子不过是为了钱而已，应该不会难么难搞吧？”
“不好说，这些可都是老油子。”
杨晓凡眨了眨眼睛：“我更相信芸香姐的能力。”
“切，马屁有什么用呢？”
杨晓凡奇怪的笑了笑，想到那个手持劲弩的小狐狸，还有她那八个棋子，这绝对是强大的战力啊！他相信那个什么翔子绝对不是马芸香的对手。
马芸香奇怪的看了看杨晓凡，他那个样子貌似不是在拍马屁，而是真的很有有信心？只是，他到底是对谁有信心呢？
正想着这个让人心痒痒的问题，门外传来了脚步声。门被敲了两声之后，不等马芸香开口，她的那名同事就已经兴奋的冲了进来。
“马头，他们答应了。”
马芸香迅速的瞄了杨晓凡一眼道：“很好，准备一下。一定要拿下他。”
“是！”
。。。。。。
翔子是一个黑瘦的中年人，看他那痞赖的眼神就知道，这货不是一个好对付的家伙，不过这种人也有缺点，那就是不坚定，说他习惯见利忘义也罢。说他善于见风使舵也好，反正只要大难临头，跑得最快的就是他这种人，将队友踹进狮子嘴里的也肯定是他这种人。
翔子被扣在了审讯室的椅子上，手上还给带了手铐，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杨晓凡也借了件警服坐在马芸香身边，数一数，审讯室里包括杨晓凡这个假货在内，竟然有五名警察，这个阵仗可是有些吓人了，连自认为见惯场面的翔子心里有些没底了，自己不会是摊上什么大案了吧？
例行公事的问了翔子的姓名籍贯。过往的案底什么的，接下来，就要是重头戏了。
“林远翔，你知道你犯了什么事么？”马芸香冷冷的问道。
林远翔看了一眼面前这个漂亮的女警，原本想要调侃两句，以彰显自己的淡定，但是看到周围一群的警察，心里一个迟疑，胆气顿时泄了大半？
“我怎么知道，你们是警察。爱抓人就抓人，我不过是个普通老百姓罢了。”
“普通老百姓？恐怕你周围的普通老百姓都不这么看，你没有犯罪我们自然不会抓你，既然你不记得了，那我提醒你一句。我们是从鹏城来的，你没有忘记你四天前的晚上见过什么人吧？很凑巧，那人也是鹏城的。”
“什么？。。。你说什么我不懂，我四天前的晚上干什么我都不记得了，或许去桑拿按摩了吧，顺便还消费了一把，哈哈，那些女人没警官你这么漂亮啊，哈哈。。。”
“啪！林远翔，你注意你的态度。。。”
马芸香抬手阻止了那名本地警察，笑了笑淡淡的说道：“是么，女人？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这辈子恐怕都要跟女人绝缘了，因为你下半辈子将会在监狱里渡过了。”
“哼，你，你少吓我，我是吓大的！”
“吓你？你知道我们为什么会找上你？你知道那个陈某某是什么来历？你知道你接手的那个孩子是什么人？倒卖人口或许不会被判无期，但是加上绑架勒索呢？数额十分巨大呢？数罪并罚，你估计是出不来了。”
“什么？！不。。。。你少诈我，我根本就不知道什么陈某某，也不知道什么孩子，这跟我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林远翔的眼睛转了转，硬着头皮来个死猪不怕开水烫，虽然他已经有些动摇了，但是他心里始终还存着侥幸之心。
马芸香微微皱了皱眉，忽然杨晓凡轻轻的碰了碰她的腿，马芸香眼角一扫，杨晓凡手里的手机屏幕在桌面下闪着光芒，马芸香快速的扫了一眼，然后嘴角微微一翘。
“你好好想想吧，现在主动交代还能争取个轻判，机会可是稍纵即逝哦。”
说完，马芸香站起来冲着本地的警察说了一声朝外走去，过了大概几分钟，马芸香又回来了，她没有坐下，而是笑眯眯的看着林远翔道：“老罗是谁你知道么？两万就卖了那孩子是不是太便宜了点？你知道他父母身家数十亿么？林远翔，你不说，自然有人说，呵呵。”
林远翔的脸刷地就白了，他的眼神惊骇的看向马芸香，嘴唇哆嗦着，然后全身都开始哆嗦起来。
“政府，我要举报，我要自首！”
第一百四十五章 转折
杨晓凡看着眼前这个所谓的翔子，很想一拳打塌这货的鼻子，这倒不是因为他将自己说得像是一个受害者一样，好像他所干的坏事都是被人用枪指着脑袋逼着他干得一样，人都是自利的，这点杨晓凡也承认。
杨晓凡生气的是这个家伙脑袋里不断的爆出以往所干的坏事，这货害了多少人家庭破裂，将一个个的幸福的家庭一手摧毁，杨晓凡很奇怪，为什么这种人不能判死刑呢！这跟杀人相比，造成的伤害一点都不见得小吧！
这也怪杨晓凡手贱，谁叫他反复的激发副本呢。
不过反复激发副本的结果就是杨晓凡将林远翔挤牙膏一样说出来的那些半真半假的事情全部都弄清楚了，整个事情已经都清晰了，可惜的是，孩子的下落仍然不明，那个老罗一时半会也还找不到踪影。
出于激愤，杨晓凡将自己从林远翔脑袋里挖出来的东西都告诉了马芸香，马芸香很技巧的不断的逼着狡猾的林远翔节节的退后，最后终于崩溃，交代了许多过往的案子，挖出了一个规模相当庞大的团伙，这一晚上，整个派出所，不，整个镇子的警察们都很忙，谁也想不到，这一根线竟然拉起了一张大网，这一次大家要立功了！
杨晓凡没有跟兴奋的警察们一起忙碌，而是一个人静静的在停车场的车里坐着，一来他连续的激发副本让他精神上十分的疲惫，二来，他也是被林远翔给恶心到了。他真的一点也感觉不到兴奋，同时他也很佩服马芸香，整天的跟这些罪犯打交道，她竟然还能保持着健康的心态，真是太难得了。
正在闭目养神，另一侧的车门忽然被拉开了。马芸香疲惫中带着兴奋的俏脸出现在他的面前。
“怎么了，躲在这里？”
“没事，有些累了。”
马芸香指了指脑袋：“用了太多的直觉会累？”
“当然会累，那基本上就是大脑的超频对吧？”
马芸香抿嘴笑了笑：“我怎么知道，我现在都不知道你哪句是真的，哪句是假的。”
“我什么时候骗过芸香姐啊！”
“你没骗，只是没说事实而已。”
杨晓凡耸了耸肩膀，算是默认了。
马芸香转了转眼珠，扔了一支冰冻的矿泉水过来，然后自己也一弯腰钻进车里。关上了车门。
用力的揉了揉太阳穴，马芸香懒散的摊开身体，躺在汽车后座上，然后歪过脑袋看着杨晓凡：“确实挺累的，不过收获也很大，能挖出这个团伙来实在是有些意外，我发现你其实很适合做警察，要不要我想办法将你弄进警队里面来？”
杨晓凡苦笑着摇头：“我也曾经以为自己适合做警察，做警察很帅。又是合法的暴力机关，有种行使权力的快感，而且男人都喜欢玩枪，呵呵”
马芸香好奇的眨了眨眼睛：“那怎么又改变主意了？”
“因为我实在难以忍受每天对着这些心里阴暗或者疯狂的罪犯。我真的很佩服芸香姐，这么多年来，面对着这些最阴暗的人心，竟然还能如此的阳光和快乐。”
“停！再说我有种想要找缝钻的感觉了。你弄错了，我也跟你一样，天天对着这些人也一样的恶心。也一样恨不得直接一枪轰掉他们的脑袋，说实话，我们很多同事都要看心理医生的，干这行确实很难。”
“那芸香姐”
“我只是在自己骗自己，让自己认为自己是正义的使者，在替天行道，然后让自己渐渐的变得麻木一些，否则，我也会对周围的人失去信心吧，也唯因如此，我才更加的珍视那些美好的东西，你明白么？”
杨晓凡咧了咧嘴：“不大明白，不过可以想像。”
马芸香无力的挥了挥手：“你想像个屁，算了，不说这个。老罗的行踪已经大概清楚了，应该这两天就能抓住，我们暂时在这里住两天吧，你跟你女人请个假，她不会不放心吧？”
“不放心什么？”
马芸香嘿嘿一笑：“明知故问！”
老罗的落网比杨晓凡想象的更快，第二天下午，杨晓凡正在小镇的干货市场里选购带给殷妈妈和自己老妈的海产品，马芸香就通知了他这个好消息，但是坏消息也同时到了。
老罗只不过是一个下层的掮客，基本上被抓住之后就垮了，因为已经有了相当多的证据，老罗稍微抵抗了一下就都交代了，马芸香仍然不放心，还是让杨晓凡旁听了审讯，结果让杨晓凡无比失望。
老罗将嘉嘉卖给一个不知名的人，这人很凑巧的想要个男孩，然后刚好林远翔前一天才得到了一个男孩，于是，买卖几乎立刻就完成了，嘉嘉到这里才一天半，就被成功的转卖，老罗一转手赚了一万，可惜的是，这个买家完全不知来路，线索到这里完全断了。
杨晓凡十分的沮丧。
“小凡，有时候人力终有穷尽的时候，你能做到这一步，已经很了不起了，真的。”
马芸香便开车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