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晓凡看了看马芸香脸上换上的黑铁面具，赶紧改口：“我是说我来请芸香姐吃早餐。”
马芸香扬了扬下巴：“好吧，看在你盛意拳拳，我就勉强答应了。”
杨晓凡松了口气，他找的地方是小区内的一个包子铺，别看这门面不怎样，好在都是街坊生意，所以老板很老实，用料实诚，味道也不错，更不敢用地沟油什么的，否则估计会被街坊给打死。
“嗯，还不错，想不到这里还能有这么好吃的包子。”
马芸香嘻嘻呼呼的吃着滚烫的包子，嘴里含含糊糊的赞了一句，胖胖的老板顿时笑开了花，杨晓凡觉得，如果马芸香再多来两句，说不定这个色迷心窍的老板会忘了收钱也说不定。
不过，眼神总是飘过来的老板很快就被老板娘拎着耳朵抓走了，杨晓凡有些遗憾的叹了口气，想要逃单看来是不行了。
“芸香姐，这两天你们忙什么呢？”
“还能忙什么，盯着李景清夫妇呗，本来我也想学你们玩个打草惊蛇，谁知道他们还很沉得住气，愣是没去取那个东西，甚至连电话。。。咳咳，好辣。”
“芸香姐，那不是辣椒酱，是番茄酱。”
“要你管！”
杨晓凡心里暗笑，看来马芸香竟然动用了电话监听的手段，怪不得她不打电话呢。
“那，找到了证据么？”
“嗯，昨天李景清出门的时候遭贼了。”
杨晓凡一愣，这。。。不会是他们招来的贼吧？
“她家里？还是她父亲家里？”
“不是，是她在街上被割了包，不过我们派出所很快就破案了，检查失物的时候，警员在她的手机里看到了一些可能涉及商业犯罪的内容，于是派出所就上报了分局，我们对李景清进行了询问。”
杨晓凡抽了抽嘴角，原来就是这么打草惊蛇的，如果换成自己，这肯定被惊得不行了，想不到李景清竟然没有被吓得直接去消灭证据，如果她真的这么干了，估计直接就会被抓个现行，可惜了。
“不过芸香姐，你不觉得奇怪么？”
“什么？”
马芸香弄了一点辣椒酱在包子上，吃得津津有味，她根本就不怕辣嘛。
“李景清不过是一个普通人，她有那么坚强的神经，还能猜到你们的手段？连个电话都不打？”
马芸香脸上严肃了起来，眼神扫了周围一眼，低声道：“这说明蒋德贵有经验，他很可能专门学习过这些，或者有人教给他了。”
“你是说，你们打草惊蛇反而让他们起了警觉？”
“嗯，所以他们认为我们目前还不知道东西在哪里，只要他们自己不暴露，一切就没有问题，他们不明白，我们需要的仅仅是搜查李景清父亲住处的一个合法的依据。”
“那么，这个依据现在有了？”
“不算是很明显的证据吧。”
“那。。。难道你走后门了？”
“切，不懂了吧，这种事情上面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谁会同意你这么瞎搞，就算搞了对他们也没有好处。”
“那你。。。”
“萧老板。。。”
“不明白？”
马芸香翻了个白眼，身体向前倾了倾道：“有组织犯罪那边盯着萧老板他们已经很久了，所以有些迫不及待了，我稍微透了点风，他们就上钩了。”
杨晓凡恍然，这马芸香还真是能干，竟然玩得是借刀杀人之计。
看着马芸香，自然就想到了殷秀玉，还有许慧欣，自己碰到的女人怎么一个个都这么聪明？难道这就是华夏阴盛阳衰的真相？
杨晓凡伸了伸大拇指，马芸香得意的扬了扬眉梢，然后似乎觉得有些不妥，又绷住了脸。
杨晓凡假装没有看到这个微妙的变化，咬了口包子道：“那我们现在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去搜查了？”
“嗯，他们申请下来了搜查证，你给我透个底，你到底有多大的把握？现在反悔还来得及，万一什么都没有找到，你知道后果的。”
“什，什么后果？”杨晓凡用力的咽下嘴里的包子道。
“严重后果！”
“那就是什么后果？”
“少贫嘴，绝对是让你难以承受的后果！”马芸香挥了挥拳头，杨晓凡看看马芸香那个拳头，貌似一点威胁性的都没有，不过想到那个酷酷的小狐狸，杨晓凡眼睛向下扫去，可惜桌子挡住了，杨晓凡不知道她是不是带着枪。
“贼眼看什么看？”
“那啥，如果他们没有转移的话我保证能找到东西！”
马芸香的眼睛眯了起来，看起来有些危险的样子。
“你就对你的直觉这么有信心？”
杨晓凡毫不在意的耸了耸肩：“那你觉得我应该没信心才好么？”
“哼！”
杨晓凡将最后一个包子占满了辣椒酱，一口吞了进去，美美的咀嚼着，然后将杯子里的豆浆也喝得干干净净，看了看马芸香道：“豆浆对女人最好了，怎么不喝？”
“不喜欢那股腥味，好了，走吧。”
“别浪费啊。”
杨晓凡将马芸香没喝过的豆浆拿了过来，在马芸香的注视下咕嘟嘟的喝了，又结了账，两人才出了小店往停车场而去。
还是马芸香的私家车，杨晓凡在后座上看到一条毛巾被，原来马芸香说睡在车上竟然是真的，看起来干这一行还真的很辛苦，怪不得殷秀玉会劝她不要这么拼命，想到这里，杨晓凡心里对马芸香违规帮自己的事情又有了新的看法，或许，警察都是这样的也没啥不好。
“我跟你说说，一会在现场有其他处的人，所以你别乱说话，也别回答他们的任何问题，他们会认为你是我的线人，所以会理解的，明白么？”
“明白！”
“那，拿着，一会戴上。”
马芸香一边开车一边递过来一副很黑的墨镜，杨晓凡困惑的伸手接过：“这个。。。有必要么？”
“做戏做全套，哪有线人会轻易曝光自己的身份的？”
“好吧！那有线人费没有？”
“你听谁说有那种东西的？”
“没有么？那线人为什么会成为线人？”
“有赏金。”
“哦。。。明白了，悬赏原来是这么用的啊。”
“好了，别贫嘴，我最后再问你一次。”正好是红灯，马芸香将车子停好，转头看着杨晓凡的眼睛郑重的问道：“你确定那东西就在李景清父亲家里？”
“确定！”
“很好，希望你的直觉不会害了你。”
“绿灯了。”
默默的开了一会车，杨晓凡终于还是忍不住好奇问道：“芸香姐，他们用什么名义申请搜查证的？”
“涉嫌协助嫌疑人隐匿证据。”
“这。。。也行？”
“重大案件是可以的。”
“那嫌疑人是谁？不会是李景清吧？”
“不是她还能是谁，现在我们暂时将他们夫妇算作同伙，当然，最后还是要看实证的，如果真有那份账本的话，倒是可以用协助他人隐瞒犯罪事实来起诉，如果她选择配合警方，也可以免予起诉。”
杨晓凡看了看脸色严肃的马芸香，心里默默的为李景清默哀，希望她到时候够聪明，转而协助警方，或许还能逃脱一劫，总之，别怪自己了，虽然自己的目标是她丈夫，但是真没想过要将她怎么样。
马芸香瞄了神色古怪的杨晓凡一眼：“这一切都建立在那本账本存在的基础上，建立在你所谓的直觉上面，老实说，我现在心里完全没底，我还是第一次在完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推进整个侦查过程，希望你的直觉不是耍我的，否则。。。哼哼。”
杨晓凡想起了什么，眼神向马芸香的腰间看去，她穿的是一件短袖制服，绝对没有配枪，杨晓凡偷偷松了口气。
“将墨镜戴上！”
马芸香提醒道，车子已经拐进了小区，杨晓凡才将墨镜戴好，就已经看到了在小区楼下停着的两辆警车，几名小区保安正在跟警车边上的警察说着什么，杨晓凡皱了皱眉，可真是高调啊，要真的找不出什么来，估计自己得吃不了兜着走。
“涂灵，你去盯住他。”
第一百一十八章 拦路虎之战
见到马芸香到来，两辆警车上的人都下来了，其中两个迎了上来，他们的眼神都不由自主的先在杨晓凡的脸上扫了一眼，然后才将注意力都集中在马芸香身上。
“马头，我们都准备好了，目标在楼上。”
“嗯，搜证的人到了么？”
“四个，都到了。”
“很好，我们上去吧。”
两人的眼神又从杨晓凡的脸上扫过，杨晓凡牢记着马芸香的嘱咐，板着脸不出声，其实他看到这两个警察脸上的木纹面具也挺好奇的，基本上警察似乎都带着木纹面具，少数是金属面具，这也是挺奇怪的一件事，莫非警察都必须善于隐藏自己的真实想法？
跟他们相比，旁边的两名保安的纸板面具就显得十分的寒酸，特别是那个年轻的，用记号笔画的面具颇具喜感。
杨晓凡默默的跟着马芸香身后，不过很快他的位置就被那两个警察挤走了，他只好跟在那两个警察身后，其他的警察跟在他的后面，其中四个提着工具箱，可能就是搜证科的，算下来有八个警察两个保安，加上自己一共十一个人，还真是一大群，光这个阵仗就够吓人的了。
一进电梯厅，进出的居民们纷纷让到一侧，被这个阵仗给吓了一跳，幸好电梯还够大，刚好能将十一个人都给装了进去，不过稍微有些挤，看到那两个挤在马芸香身边的警察难以压抑得意表情，杨晓凡不由得有些好笑，看来马芸香在警察局里真的很有人气。
电梯们一打开，正好有个住户在等电梯，一看从电梯里的一大群警察，吓得脸色刷地白了，杨晓凡挺了挺胸，觉得特有感觉，果然特权还是很美好的东西，尽管只是狐假虎威而已。
马芸香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服饰帽子，然后接过搜查证，按响了门铃。
门铃响了好一会，才从门后传来开锁的声音，然后大门打开了，一个头发几乎全白，戴着一张京剧脸谱面具的老人正眯着眼睛诧异的看着防盗门外面的一群警察。
“李老，这些是警察局的，来找您有些公务。”
“杨队长啊，警察局的？找我？什么事？”
老人很淡定的问道，不愧是曾经的高级干部。
“您好，您是李援朝先生么？”
“我就是！”
“您好，李先生，这是检察院签发的搜查证，请您看一看，这是我的证件，如果没有问题，请您打开门，我们需要对您的家进行一些搜查取证。”
李援朝吃惊的看着马芸香，但是却没有伸手去拿马芸香塞进防盗门空隙的文件和证件。
“等等，我没听明白，你是说，你要搜查我家？”
“是的？”
“为什么？我犯法了？”
“您可以看看搜查证，上面有说明。”
李援朝不愧是久经考验的老战士，他几乎本能的打断了马芸香的节奏，开始拖延时间给自己争取思考的空间。
“我眼神不好。”
“那我念给您听。”
“我耳朵背。”
“李老先生，请你配合我们，我们是在执行公务。”
“我一个孤苦伶仃的老头子，我犯了什么事要你们如此郑重其事的来搜查？我为国家为人民工作了那么多年，到头来却变成了一个罪犯？我要找你们局长，找你们张局长来，让他来告诉我，为什么我的家要被无理搜查。”
“李老先生，我们有检查院的搜查证，不是非法搜查，请您配合。”
马芸香很耐心的解释着，她有经验，知道对付这些上年纪的人千万不能乱来，否则就是个**烦，不过她身后的两个警察可就有些耐不住性子了。
“李先生，你要弄清楚，我们这是在执行公务，如果你不配合，我们可以以妨害公务罪拘捕你。”
“好啊，好啊！来啊，来抓我！我到要看看，你们是怎么样滥用职权迫害老干部的！”
李援朝立刻就顺梯上墙，直接就将事情扭向了另一个方向，马芸香沉着脸回头看了一眼，那名多嘴的警察顿时脸颊通红，杨晓凡幸灾乐祸的翘了翘嘴角，不过却刚好被马芸香收在眼底。
“李老先生，我们真的是在执行公务，而且我们也不认为您是罪犯，我们只是认为有人在您家里藏匿了一些重要的证据，请您配合我们的工作，您也曾经是国家干部，希望您能理解我们，我们也是在为人民服务。”
“你们这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是我的家，怎么会有什么犯罪证据藏匿在这里？我自己家里有什么我不清楚么？让你们张局长来跟我解释，否则我是不会让你们搜查的。”
李援朝说着就想要转身关门，马芸香大急，杨晓凡这时忽然开口道：“李先生，千万别回家打电话哦，通风报信可是不行的，你的电话已经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