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门遗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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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门遗记-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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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上,嘭嘭地响。阅天机静静地坐在窗前,看着雨点打在玻璃上。这样的时候,阅天机都会怅然若失,仿佛失去了什么最珍惜的东西。
  可是,那又是什么呢?
  阅天机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阅天机又呆呆地坐了一会,沏上一杯香茶,静静地看着窗外。
  黑暗中闪烁着几盏忽明忽暗的小灯,雨声淅沥,茶香袅袅,一切显得虚幻而飘渺。
  在这样朦胧的暗夜里,阅天机突然一阵头晕,伏在桌子上,很快就进入到了那一个似曾相识的梦境中。
  是雪地。一望无际的雪地。
  没有人。没有声音。空空的天空上没有鸟儿飞过。
  前面就有了一脉黑色的流水。河边古怪的石头。一棵棵倒挂的树。传过哗哗的水声,是一个黑色的瀑布,长长的流水像一匹没有尽头的黑布,流水柔和的看不见一丝皱纹。
  前面就有了一个幽静的男的子,赤着脚走在雪地上。没有方向,也没有尽头,只是这么一味的走。
  雪花就慢慢的落下来了,盘旋,翻转,游移,再回升,最后徐徐滑落,落在他的头上、脸上,滋润成水,又遮盖住他来时的脚印,重新回复成一派寂静的雪。
  阅天机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他。
  他在寻找什么?
  他赤着脚走在雪地上。没有方向,也没有尽头,只是这么一味地走。大片大片的雪花落在他的头上,身上,滋润成水,重又化为一派虚无。
  阅天机就这样看着他,他的忧伤,他的幽雅,能感受到他深切的孤独和悲伤。
  他就这样静静地走过来了。带着他的忧郁,他的孤独,他的静寂,他的感伤。
  阅天机伸出手去,可是却抓不住他。
  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阅天机喊着,叫着,但是他却什么也听不见。阅天机终于觉悟,阅天机是在一个梦境里,只是一个路人。
  蓦的,神秘的梵音铺天盖地降临,天地之间只剩下一派萧杀的肃穆。一切又返回到开天辟地时的静寂。
  青色的火焰熊熊燃烧着,像一朵惊艳而邪恶的莲花。血花犹如烟火般在天上飞舞,一切绚烂而美艳。
  他微微一笑,静静地走进了青色的火焰之中。
  阅天机仿佛听见他说话了。他转过头来,嫣然一笑,他说:“王上,纵然不能万世陪你,且让苏儿最后给你跳支舞吧。”
  他就那么嫣然一笑,身子在青色的火眼中翩飞如蝶,琴音渺渺,恍惚仿佛隔世。阅天机就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他,阅天机的泪水就流淌出来了,阅天机终于明白,什么才是永恒的悲哀:两个心心相印的人,离得是那么近,却又是那么远,远得永远也无法接近。
  我看着他。他的身子渐渐消失在火焰中,仿佛巍巍冰山上盛开的火焰,一种可遇而不可求的美。青色的火焰一刹那绽放,放射出无比妖艳而诡异的生命之花。
  阅天机的眼泪就大滴大滴的落下来了,眼睛里弥漫出了无尽的血色,天空上重新交织起漫天的金光,刺破苍穹,交织成一行血色的大字:唵、嘛、呢、叭、咪、哞。
  阅天机一下从梦中惊醒过来,梦中的一切依旧历历在目,一时弄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在梦境中,还是已经回到了现实中。阅天机恍惚地看着周围,依旧是暗黑的雨夜,桌上一杯清茶,雨声淅沥,茶香袅袅。
  阅天机静静地坐了一会,好容易才把心思稳定了下来,慢慢地打开电脑,想随便找个人说会话。只有那个叫古苏的男的子还在。阅天机苦笑着,怎么每次上网时,他都在这里。
  阅天机说:我刚做了一个梦。
  古苏:梦到了什么?
  阅天机笑了:你会解梦?
  古苏:梦本由心生,日思梦想而已。有什么解不解的呢?
  阅天机想想也是。阅天机说:我梦到了一个男子。
  他静静地听着。
  阅天机接着说:不知道为什么,我总以为我以前见过他,却是怎么也想不起来。
  他还是什么也没有说。
  阅天机最后说了一句:我很想见他。
  良久,古苏中与说了一句:“解铃还需系铃人,凡事由何处来,当何处去求解。”
  阅天机一愣,这句话仿佛大有深意。还想问什么,他却下线了。
  “凡事由何处来,当何处去求解。”
  他指的,难道是上次的诡异之旅吗?难道他的意思是,还要再去一次古墓,事情才能真正的消失吗?也许,他指的是鬼楼。毕竟阅天机是因为去了次鬼楼,才发生了一连串的事情。
  阅天机突然想去鬼楼看看。
  阅天机给我打了个电话。
  电话那边吵吵嚷嚷的,就听见我驴子一般地吼起来了:“你真是个扫把星呀!怪不得我一下午打了好几个喷嚏,连输了好几把牌,原来是你在念叨我!嘿!你一找我就没有好事!说吧,你又折腾出什么事了?”
  阅天机说:“我想去鬼楼看看……”
  
  ☆、第64章:鬼楼
  
  还没说完,我又驴一般地吼起来:“鬼楼?!你还敢去鬼楼呀?!你八成是中邪了吧你!我看你肯定是发烧烧糊涂了,赶快吃点药吧。就用那个‘感叹号’知道不?或者用‘泻痢停,泻痢停,痢疾拉肚一吃就停’!”
  阅天机见他胡说八道起来,直接说:“你不要给我说废话,我估摸着,雍四当时走得匆忙,肯定有什么宝贝没有带走。你想呀,雍四当年折腾了多少明器呀,怎么可能都带在身边了呢?说不定就在那枕头底下藏着呢!”
  “宝贝?!”我眼睛立刻亮了,他热切地说道:“你还真别说,经你那么一分析呀,阅天机还真觉得有几分道理。我看呀,这宝贝要不要倒没有什么,关键是要去看看雍四他老人家呀!弄不好他老人家已经从那个什么鬼国回来了,咱们还不知道呢!不行,不行,我看这个事情急迫,搞不好会让别人戳脊梁骨,说咱们是阅家的不孝子孙!我看这鬼楼是非去不可了,要不就明天一早就去吧!不过我们要先说好,到时候发现了宝贝,咱们哥俩可要一家一半,你可不能打偏手!”
  阅天机见我果然上当了,忙说:“成呀,那你赶快回来吧!咱们明天就去!”
  第二天还没亮,我就风风火火的起床了,在外砰砰地敲门。阅天机从床上爬起来,揉揉眼,说:“你,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我嘿嘿地笑道:“你看看,这不是见雍四心切嘛!”
  阅天机哼了一声,仔细一看他,倒吓了一跳。这小子弄了一身大红的风衣披在身上,腰上又系了一条血红的腰带,头上再顶了一个大大的墨镜。那脖子上也挂了一堆乱七八糟的物件,有两个观音像,一个如来佛像,还有一个基督受难像。
  阅天机说:“我,你去马戏团,还是拍电影呀?怎么这身打扮!还有你到底是信什么,怎么什么像都挂呀?”
  我摘下眼镜,得意地说:“这你就不懂了,我这就叫中西合璧,百毒不侵!这观音,如来是专门对付红帽子粽子的!这十字架是专门对付那外国的吸血鬼什么的。你想想呀,这年头外国人那么多,搞不好呀外国的绿眼睛大粽子就给带到咱们老北京了。说不定就在胡同口,或者厕所里猫着呢!我我能不防着点吗?”他又拍了拍一脖子的项链,说:“嘿,这年头不是都讲究国际化吗?我这也是响应国家号召‘与时俱进’‘和谐社会’嘛!对了,我也给你带了两个观音像,你赶快戴上吧!”
  阅天机说:“算了吧!你再在外面套个内裤,那就是超人了!甭管哪国的小鬼肯定被吓住!”
  我说“有道理,有道理!下次我还真要预备个内裤呢!这样就连外星人也不怕啦!”一只手按住眼睛,摆了个POSE,潇洒地说:“胖超人在此,请地球人放心,此次鬼楼之行,无论多么艰难险阻,我超人我都会一肩承担!”
  阅天机捂着肚子差点笑趴下了。
  两个人招了辆出租车,很快来到了鬼楼。才走了门口,身上就有了一阵阴森森的凉气。我虽然带了一堆挂件,还是有点心虚,在后面磨蹭着不肯进去。
  阅天机说:“我超人,该你闪亮登场了!勇敢的去和红眼睛绿鼻子的僵尸战斗去吧,尽情发挥,不要辜负了这一身装备和人民对你的期望!”
  我支吾地说:“阅师傅,我听人家说,要是进这样的鬼宅子,需要中午十二点进去最好!你看看现在还是早晨,要不然咱们等一会再进去吧!”
  阅天机见他打了退堂鼓,说:“你别废话了,赶紧给我进去吧!你想想,那一屋子宝贝都在那里等着你呢!”抬腿一脚把他给踹了进去。
  鬼楼还是那个样子,里面空荡荡的,但是因为长久没有住人,更显得阴森恐怖。我战战兢兢地走在前面。阅天机想起传说中那把无人自动的红木摇椅,心里也有点害怕。
  我上下摩挲着胳膊,说:“阅师傅,你感觉没有,这屋子里怎么有一股凉飕飕的冷气呢?你说,这是不是就是人家说的鬼气呢?你看我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我听人家说呀,这鬼咱们是看不见的,只能透过相机什么的镜头才能看见!”
  阅天机说:“哪来的鬼气,这就是身体受到环境的影响,而产生的条件反射。这个在国外,早就做过专门的测试。发现人体会因为阴冷的环境,压抑的音乐等产生条件反射。这让人感觉起来,就好象有鬼一样。”我这才不吭声了。可是,阅天机也感觉到了这屋子里确实有股阴飕飕的冷气。
  这门窗都关得紧紧的,这凉飕飕的冷气是从哪里来的呢?
  阅天机四处看了看,客厅里什么家具都没有,偏偏在正中摆放着一个沙发。雍四家里常年见不到人,要这么大的沙发做什么呢?我看着这沙发有古怪,忙招呼我搬开沙发。
  我一拍手,说:“对了!这宝贝一就是藏在这沙发里!”跑过去把这沙发翻了个遍,可是却什么都没有发现。他不甘心,索性把那个沙发给翻了起来,说是“估计这宝贝是在沙发底下藏着呢!”
  沙发移开后,冷气呼呼直窜。
  我吓了一跳,叫道:“坏了,你把妖怪给折腾出来了!”拿了他那几个法像上下乱舞,嘴里还不停的念着佛号。
  阅天机定睛一看,原来那沙发底下竟然出现了一个黑黝黝的大窟窿。原来那飕飕的冷气就是从这个黑窟窿里传过来的。
  阅天机说:“我,你快过来!我发现宝贝了!”
  我说:“嘿,宝贝在哪里呢?”早把几个法像丢在一边,自己跑了过来。
  阅天机指着那个大洞,说:“我看,雍四一定是把宝贝给藏在这里面了。不然谁在自个家里挖个大洞做什么?”
  我盯住那大洞不错眼珠,说:“有道理,有道理!我看呀,这地下肯定就是雍四的小金库!你说,雍四现在既然不在了这里了,这东西放在这里多有风险呀!还不如交给咱们俩,咱们暂时帮他保管着,等他回来再从长计议,从长计议!”
  我想,就你那点心思我还不知道,还从长计议呢,还不是计议你自己那小金库里了!不过这时确实是要他出力的时候,便也说:“我看你说得也是,你想想,这么多好东西,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不是?咱们干脆一鼓作气,下到里面去,把那东西转移到你的古云斋去是正经!”
  我的眼睛笑得眯成了一道缝,说:“到底还是读书人见识多,我怎么就没想到直接转移到古云斋去呢!”
  阅天机说:“是呀,还是放在古云斋里好,有你我看管着,还有谁能给偷走呢?!这样吧,你就赶紧下去把那些宝贝都拿上来吧!”我听阅天机这样说,早忘了害怕,恐怕连自己姓什么都给忘了,当时就拿了手电要往里面下。
  阅天机赶紧把他给拉住。
  我说:“你拉我做什么?你放心,到里面见到宝贝,我保证给你留一份!”
  阅天机说:“谁给你抢宝贝了?这洞里有什么还不好说,你这样就下去,万一里面有什么机关粽子的,你不就挂在里面了!”
  我听阅天机这么一说,才从里面出来,问阅天机怎么办。阅天机说:“这洞下面不知道有什么,咱们还是先预备点东西,以防万一。这样,你把咱们上次去古墓的那些东西拿过来,咱们穿上好下去!”
  我说:“嘿!你也不早说,不然我一块拿来了,咱们现在说不定都已经把宝贝给倒腾出来了!”说完赶紧打了个电话,让他古云斋的伙计赶紧把宝贝给送过来。
  又等了一个多钟头,那伙计才把东西给拿来,我大骂了他一顿,把他给撵走了,还扬言这小子再磨磨蹭蹭的,这个月就不给他工资了!阅天机说:“看看!这就是小工厂的待遇呀!我看呀,谁要是给我你打工,也和旧社会的包身工差不多啦!”
  我说:“别介呀!你又不是不了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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