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书记。”秘书左右看了一眼，“当然知道黄老板和孙书记关系深厚。”
“孙书记刚来找过我。”黄文斌说，这不是废话吗，孙雪峰这么大摇大摆得过来，谁看不见。
秘书在心里骂了一句，这事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其实你们压根就是约好的吧，还装什么纯洁，“不知道孙书记有什么指示？”
“孙书记说了，他和卫书记可能有些误会，这一阵子弄得有些不愉快。”黄文斌说。
“没有，完全没有的事！”秘书一口否认，“我们书记一心为公，怎么可能和谁不愉快，肯定是孙书记误会了。”
和底下的人就是没法子谈，不能敞开心扉，就没法子达成互信，所以孙雪峰想投降都找不到地方。黄文斌和秘书也没什么好说的，只能见到卫书记再说。谁知道见到卫书记，人家还是那话：“我一心为公，既然来沿海省做书记，那也是想把沿海省的事情做好。孙书记和我处理事情的手法不同，有些冲突是难免的。只要大家都是为了国家为了人民，有什么不能互相理解的？”
互相理解？你丫是日本人吗，黄文斌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卫书记，孙书记他……他在省城这么多年了，也算是劳苦功高。”
“虽然劳苦功高，可是做事太没条理。”卫书记说，“建开发区东一块西一块的，到处都是开发区，那就全都不是开发区。还有卫生，还有环境，还有科研，总之到处都弄得一团糟。黄老板你的神弓集团也是从我们沿海省走出去的，为什么要把总部搬到京城。后来的小麦手机又为什么在京城，那还不是因为我们沿海省招商环境不够好，所以才逼得黄老板出走。我到沿海省来，就是要统一全省的经济政策，改善全省的经济环境，为经济发展和吸收投资创造最好的环境！”
也就是说要收权是吧，黄文斌也没什么好说的，只能把孙书记的条件提出来，“其实孙书记做市委书记也快十年了。”
人家当然明白黄文斌是什么意思，“孙书记也是劳苦功高，偶尔有些冲突，那都是为了工作，完全没有私人恩怨的成分。如果孙书记愿意配合我的工作，在市委市政府里帮忙推行省委政策，那大家都是好同志，有什么不可以商量的呢。”
这就是卫书记的条件了，其实和孙雪峰的要求没什么冲突，可是就这么让他们达成妥协，黄文斌只能玩蛋去，还是得挑拨离间才行，“孙书记在省城已经这么久了，到别的地方去，也没精力从头开始了，他想继续留在省城。”孙雪峰已经没有当开荒牛的意志了，只想留在省城安享富贵。
“这也没什么问题，孙书记经验丰富，留下来也可以发挥能力。”卫书记说。
“孙书记劳苦功高，也想更进一步。”黄文斌继续说，要是一下子把条件全说出来，人家仔细该考虑，说不定会答应。可是一件一件来说，给人的感觉就是得寸进尺，卫书记会越听越难受。
“进步不进步，这是组织部才能定的，我怎么能说得上话。”卫书记脸色顿时就有些难看了。
“不能进步，孙书记就只能养老了。”黄文斌说，“要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大家都不方便。”
卫书记的脸色更加难看了，玉石俱焚这种威胁，大家心里明白就好，为什么要说出来？难道不说卫书记就不懂了？恰恰相反，卫书记就是太懂了，所以才跟孙雪峰蘑菇，要不然的话，早就把孙雪峰给收拾了。可是明白归明白，被人这么说出来，还是让卫书记有点愤怒，“要说进步，谁不想进步呢，孙书记年龄资历成绩都符合要求，只要有一点运气，就可以升职了。”
“听说政协主席因为身体不好要退休了。”黄文斌又说。
“政协主席吗？”卫书记皱了皱眉，这个位置倒是不要紧，但是别人指名道姓的要，算是什么意思？把官职当自己的东西私相授受吗？这还有没有组织原则了，果然不应该让官员在一个地方呆太久，尤其是一把手，呆太久就变成坐地虎了，“我是没什么意见，但这种事，主要还是要看孙书记自己。”
“谢谢卫书记。”黄文斌很恭敬的说，“还有……”
“还有？”卫书记这可真是有些不高兴了。
“要是能够继续在省城的话，孙书记有些旧部和手下，还请卫书记通融一下。”黄文斌故意说的模模糊糊。
“通融？”卫书记终于翻脸了，“这有什么通融的？这国家机器公务员系统，那都是属于全国人民的东西，不是谁的私有物！做公务员，是给人民给祖国做公务员，不是给什么上头做官。只要谨守本分，兢兢业业的干活，管谁来做领导？非要跟着谁跟着谁，那是封建时代人身依附关系吗？把自己当作别人的狗腿子吗！”
“对不起。”黄文斌低头道歉，心底暗笑。
“对不起，黄老板，我的脾气有时候是太暴躁了。”卫书记也觉得自己口气太激烈。
“卫书记嫉恶如仇啊。”黄文斌继续挑拨们，“卫书记您事情忙，我先走了。”
卫书记也想着黄文斌得回去和孙雪峰交代，点了点头，把黄文斌送了出门。有心说多几句吧，又觉得太多余，还是等黄文斌把海清泉或者文雪请来，在真正深入的谈，黄文斌地位是够高了，可他毕竟不是体制内，有很多话不方便说，说了也没用。说起来这个黄文斌真是太让人羡慕了，年少多金，美女如云，想做什么做什么，要是可以换的话他立马就换了。
打了铺垫，挑拨了关系，黄文斌对自己的成绩也十分满意。不过出来一看，手机上居然有十几个未接电话。也不用回拨，方雅立即靠过来把事情说了，“老板，诗诗姐要生了！”
“要生了？”黄文斌早就有了准备，勉强压住激动的心情，“马上买飞机票回去！”
“已经买好了。”方雅说，“我把省城到京城最近几个航班的头等舱全买了下来。”
“好。”黄文斌也不多表扬她了，“我们回京城去。”
第95第3章 ． 带上京城
黄文斌是沿海省人，最近这一年多都在京城生活，把家也基本安在京城了，老婆孩子也在那边。从京城到沿海省，应该是回老家没错，但是从沿海省又到京城，能不能用回了呢？两边都是回的话，似乎不太对劲。这不是黄文斌咬文爵字，而是他实在很无聊。虽然十万火急的要赶回去京城，可是到了机场，还是要乖乖的等着飞机起飞。
“怎么还没到我们啊！”丁六根急得团团转，他身为丁诗诗的父亲，当然也要一起赶过去。
“还有三十分钟飞机才起飞。”方雅很镇定的说。
“就不能提前吗。”丁六根说。
“不好意思，飞机有严格的飞行计划，不可能提前的。”守在一边的空姐说。
“要是在国外的话，肯定早就买私人飞机了！”丁六根坐都坐不住，在贵宾等候室里面转来转去。
“买了私人飞机，也还是要等调度的啊。”黄文斌说，“未必能比航班快。”尤其是京城，航线资源紧张得很。一架没有于定国航线的私人飞机想要插队，基本上是不可能的。要是随便飞过去，随时会被空军打下来。美国之所以流行私人飞机，那是因为人家机场多，航线资源极大丰富，而且人家那边有钱人才是爷，和华夏有权是爷的情况不一样。
“那也能早点上飞机啊！”丁六根恨恨地说，又拿起电话打了过去给丁诗诗，“女儿，你怎么样了？再坚持一下，我和文斌很快就到了……哦，你见红了啊，羊水怎么样？疼起来是很要命的，你已经在医院了吧，你妈和你在一起吧……是，是，爸爸是很罗嗦，你自己要小心啊，我们很快就能飞过去，好好，让文斌来听。”
黄文斌接过电话，就问：“老婆你怎么样了啊？”
“有点不舒服，腰很酸，还没开始疼呢。”丁诗诗说，“你不用担心，我在全华夏最顶级的妇产医院呢，给我接生的也是最顶级的妇产科医生，不会有事的。生孩子没这么快的，医生说至少还要五六个小时，你们慢慢来，不用着急。就算生下来了，也不能立即拿出去啊，还有很多后续要处理的。我妈陪着我呢，你就放心吧。”
千万不要这么说，太败人品了，“总之我会尽快赶回去的。”黄文斌说。
“我等你啊。”丁诗诗小声说。
也不能这么说啊，生小孩这种事哪能等的呢，都已经要生了，当然是越快越好，“我马上就到了。”黄文斌又说了一遍。
“你还能打电话，说明连飞机都没上。”丁诗诗说，“你别啰啰嗦嗦了，我丁诗诗这么厉害，生个小宝宝算什么，当年我妈一直干活到临产才去的医院。我养了好几个月，每天按摩健身看医生，肯定没问题的。你好好搭飞机，不要着急。说不定到医院就能看到你的小宝宝了，就这样吧。”
这太伤人品了，什么叫生宝宝算什么，什么叫好好搭飞机啊，怎么听都觉得会出问题啊！呸呸呸！肯定不会出问题的。黄文斌不由得痛恨，为什么高铁还没建好呢，为什么就没有沿海省直接到京城高铁呢，为什么势力还不够大呢，连个私人飞机私人航线都没有，为什么自己就不会传送呢……为什么偏偏要在老婆快生的时候离开呢。
“你别这么自责。”丁六根看到了黄文斌的脸色，“男人要做事业，没办法的。”
“其实也不是没办法，这一次明明可以推后的。”黄文斌说，不要说推后，不来也没关系，直接打电话就行了。当然，孙雪峰他们是不可能在电话上谈论这么机密的事情，但黄文斌反正只是摸个底而已，后续还是要海清泉和马宇去干的。他们一去，孙雪峰还不把掏心窝子的话全说出来。
“也不能这么说，这一次的项目太大了，当然是越早咱开就越好。”丁六根说，“一百公里唱的地铁线，沟通京津冀开发区和京城市中心，沿线土地所有站点的开发权，只要吃住了，那就是几千亿的利润啊！”一想起这么大个项目，丁六根就涌起万丈豪情，实在是太厉害了，真能做成的话……可惜地铁线不是自己名字。
“我现在钱也不少了。”黄文斌说，“以后还是应该更注重家庭。”
“没钱你怎么维持这么大家庭！”丁六根说，“你必须要在外头不断的开疆拓土，才能维持家庭平稳。要是赚钱速度慢了，家里长短那一大堆事情能把你烦死。特别是你这么多女人，争风吃醋起来，你吃的消吗？后宫佳丽三千人，铁杵磨成绣花针，那些女人都是二十多岁精力最旺盛的时候，要是把全部精力都拿来内耗，你也不想家里乱成一团吧，那就只有整合力量一致对外才行。”
黄文斌哑口无言，怎么连注重家庭都不行了：“我只是说要更加注意分配时间。”
这时候忽然间有人匆匆忙忙的走进了贵宾候客室，空姐一怔，正想上前阻止——这趟飞机的头等舱已经被黄文斌包了，没有其他乘客才对。可是仔细一看，空姐顿时不敢说话了，来的居然是孙雪峰。
“黄老板。”孙雪峰脸色灰白，一屁股坐在黄文斌对面。
“孙书记你怎么来了？”黄文斌有些意外。
“有些消息……”孙雪峰把黄文斌拉到一边，小声说，“我打听到了消息，果然要空降一个省长下来。”
“原来是真的啊。”黄文斌淡淡的说。
“另外一个消息……”孙雪峰有些迟疑。
“我不知道真假。”黄文斌说，“只是有这么一个消息罢了。”
孙雪峰默然不语，这头一个是真的，第二个多半也是真的，也就是说，他的一切谋划都已成空，现在要谋夺另外一个正省级的职位，不是说不可能，但也已经是中彩票的几率，眼看着这一片大好河山，无数的高楼，数百万的市民，都要脱离自己的掌控了，而一去不回，“黄老板，你今天和……他谈了？”
“是的。”黄文斌说。
“他怎么说？”孙雪峰问。
“只答应了如果孙书记想做政协主席的话，他不会从中作梗。”黄文斌说，“其他什么都没有。”
如果是以前，只要孙雪峰成了沿海省政协主席，升了半级的同时还保留着座位，其他一切都没问题，可以看作是卫书记的橄榄枝。但现在孙雪峰知道政协主席以后不入常了，那这个位置还有个蛋用。这消息孙雪峰不知道，可卫书记肯定知道，人家可是省委书记，正儿八经的中央要员，消息比孙雪峰灵通太多了。“他还开出其他条件吗？”孙雪峰问。
“他说国家机器公务员系统，那都是属于全国人民的东西，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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