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晚，快收拾一下，我们一起回家吧。”
“我不想去了。”
“不说好了吗？怎么又不去了？”
“要是你妈不喜欢我怎么办？”
“不会的，妈说过了，只要我喜欢她就喜欢了。”
“她真的这么说？”
“嗯！……你信我好不好？我骗你干吗”
“那明天再去吧。我现在请你去吃饭，去春湖明月厅。”
“那我今晚怎么办？”
“去你表姐那吧。”
明如点了点头。“那也好，就信你一次。”
这是一个没有月色有夜，他们漫步在春湖幽静的路上。他们手拉手走着，肩并肩相依着，却很少说话。他们感到青春是多么美好，是一个不可能对人生有怨言的季节。
他们在一个半岛形的露天餐厅坐下。
“你喝什么？喝啤酒吗？”原过问。
“不喝。”
“喝一点怕什么？我教你喝。”
“在家我可以喝，在这不喝。”
原过有点不高兴，“这么不信任我。不喝我喝。喂——小姐，来一支啤酒和一罐雪碧，还有一碟三明治和西多士、两只炸鸡翅。”他的目光随着女服务员远去，等他转过头却猛然吃一惊——明如冷冷地看着他！
“她很漂亮是吗？”明如口吻不严厉，却全是刺！
他答不出，解释不了，像是做了亏心事，低着头不敢看她，双手放在桌上捏手指。
等了好久，明如才问第二句：“我漂亮么？”
“漂亮！”原过迫不及待地，像是补过。
她令人意外地对此毫无反应，又问：“要是我不漂亮你会不会喜欢我？”
原过不知怎么回答了，从来也没细想过这问题。
“怎么不回答？”她仍是那么平静，却透出一股冰冷。
“总喜欢给我出难题，考验我？”原过最不能忍受的就是别人对他的怀疑。
明如不再问了，看得出她不怎么开心。
“阿如，别总给我出难题好不好？”原过抓住她的手腕。“如果你不漂亮我不知道会不会喜欢你，但如果我喜欢你就不会介意你漂不漂亮……”
“这用得着你说？谁不是这样？”
这时，那位小姐端着饮料和食品来到，一样一样摆好后很礼貌地笑着问：“还要什么吗？”
“不用了，谢谢！”原过摆了摆手叫她快走。
两人吃着各自的东西，也不说话，很乏味。本来一顿很浪漫的晚餐却变得扫人兴，怪谁？
喝了两杯啤酒，大概是酒精的作用，原过觉得好兴奋好欢快，他不顾旁边有人动情地往明如身上靠，明如推开他。
“理他们干什么？他们又不认识我们。就当这里只有这么两个人……”他靠在明如的怀中闭上眼睛发着感概：“阿如，我以前常想人活着干什么……可又觉得人死了很可惜。现在才知道人活着是多么好。反正人也就是这样，知道怎么好就很应该知足，何必再去那么多怨言呢？人活着赚再多的钱，再怎么辉煌事业，死后也不能带走，空空地来又空空地去了……现在我爱你，我相信这份爱可以带走，你信吗？”
“说这些干什么？”明如觉得有些幻觉，仿佛到了一个只有她和原过的宁静世界。
“还记得吗？当我第一次吻你的时候，那感觉那么幸福，虽然过去承受了那么多苦痛，但我再也不介意了。爱你那么好，我还奢求什么呢？”
“你是不是喝醉了？”明如摸了下他的额头，帮他擦去那一点汗。“夜了，我们走吧？”
“你明白我说什么吗？”
“我不喜欢你说这些。我们走吧。”明如拍了拍他的脸，又帮他抹了脖子上的汗。
“你是快乐的小公主，我是被你的爱心拯救的青蛙王子……”
明如被逗笑了，“看你的牛样，还想当王子。”
“当不当王子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现在爱我……阿如，想起来，我现在真幸运。当初，我和你已成了冤家，再不可能在一起了。可是，一切都似有上天安排，注定我们有缘，不然，我真不敢想像我今天是什么样子，一定是个又孤独又小气又可悲又可怜的小男人……”
“你今天怎么总说这些？能不能说点别的？”
原过叹了口气，“有些感受你不会感受到。”
“好了，好了。我理解你。明白你！我还要去我表姐那呢，去太晚了不好。”
“我不去。”
“不知羞，谁要你去了？是我去，你送送我吧。”
“我也不想你去！”
“不去怎么样？就在这坐一夜？”
“嗯，就在这坐一夜。”
“你是男孩没所谓，我是女孩子怎么行？”
“有我保护你。”
“别吹了。”
“怎么吹呢？”
“看你这个鬼样子，现在是你保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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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泡沫（49）
爱情泡沫（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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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许原过和巩明如来到车站，乘上一辆中巴，车开动后，原过就变得沉默了。
“你怎么了？”明如温柔地问。
他心有所思地小声说：“不知见了你妈会怎么样？”
“你说会怎么样？”她笑着问。
“是不是你妈说想见我？”
“你问了多少遍了？要我怎么说你才信？”
“明如，我不想去了。”他抓住明如的手，“要是你家里人不喜欢我，叫我和你分手，我不想这样。”
明如并没生气。“我妈一定会喜欢你的！爸爸也会！我喜欢他们就会喜欢！”
原过稍稍安心一些。“要不要买些东西给他们？”
“你怎么这么多事？还买什么东西？”明如装作生气样子，“你买东西他们一定会不高兴。”
原过点了点头，还是不见一丝笑容。不安的二十分钟车程，已来到莲海镇。这里夹杂着新城市和新农村两种味道，很漂亮。楼房几乎全是新的，布局有序，就象是一个大型的别墅区，街道平静而且宽敞。
明如拉着他要跑，而他却拽着她一步一步走。真不敢想像这么快就要见明如的父母了，于是他又想到了结婚。
明如按了门玲后，从里面走出一位胖妇人。“阿如，回来啦？”
“妈——”
胖妈看着原过，慌得他连头也抬不起来，很小声地：“伯母。”
胖妈定睛看着许原过，愣了一下，“哎！进来进来，还愣着干什么？”
“哎呀——”明如苦着脸挣开被原过握住的左手，“你抓得我好疼！”
原过这才发觉自己是多么用力握她的手。
胖妈哈哈笑，弄得两个年青人都不好意思。胖妈：“不拘束，来来来！进来坐！”
胖妈的热情消除了原过的不安。之前为什么不信明如呢？只怪他的承受力太差了。原过在厅中的长藤椅上坐下，明如却走开不知哪去了！他很不自在，这个明如，怎么能撇下我呢？
胖妈从冰箱中取出两罐*茶给原过，他谢了。她又开风扇在旁边坐下。
胖妈笑着盯着他，也有点不自然，“放假了？”
“是的。”原过点头不敢看她，感觉到她在看着自己。他不停地吸着*茶，转眼工夫就喝完了，一阵“滋滋”的声音。引得胖妈又是一阵爽朗的笑声。原过有点狼狈，希望明如快点出现。
“很热吗？满头汗。”胖妈说着拿了一条湿毛巾给他，“来擦擦汗。”
“谢谢伯母。”原过接过毛巾。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都是规规矩矩的。
见他这么局促的样子，胖妈有点不明白他凭什么就征服了她这个骄横任性的女儿。但凭直觉，她也蛮喜欢这个憨直的小伙子。
“噢，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明如没告诉你么？”原过一惊。
“我问她，她叫我问你。”
“我叫许原过。”他爽快地答，松了口气。
“许原过是吗？”胖妈笑着问：“我叫你阿过行吗？”
“行！”
正说着，明如已换了一身短衣裤出来，坐在胖妈旁边看着原过笑。真是岂有此理，原过埋怨着，怎么不和我一条战线？
胖妈：“你哪的？”
“崖海的。”
“那很近。放假没什么事就在这住两天？”
“这个……”
“这个什么？要不你现在就走！”明如好不近人情。
“啪！”地一声，胖妈一掌打在明如的腿上，明如“哎哟”地叫了一声又“咯咯”地笑个不停。
原过暗叫打得好。还笑呢！我也想打你，一点也不帮我。
“这个女儿，很调皮，是吧？”
原过正要点头，见明如怒视着他，忙改口说：“不是啊，很乖。”
胖妈说：“哟！都十点了，我去买菜，你们坐着吧。”
胖妈出去后，原过问：“你妈今天不上班？”
“放假了。”
“星期一放假？”
“放暑假啊！”
“怪不得了，原来是老师，我也觉得她很像老师。”
两人呆坐在家里，无甚事可干，连话也不多。没多久，胖妈就提着满满一篮子菜回来了。来了客人，她见好就买，也不计较价钱。
“你们坐着，我去煮饭。”胖妈说。
“你先坐着，我去帮妈煮饭。”明如又把原过丢在厅中。
快吃饭时，二哥也回来了。大家在厅中坐下，明如坐在胖妈和原过之间。胖妈示意原过，“过仔，别客气，时间急，没什么菜。这是阿如炒的，你多吃一点。”她笑着夹了一筷子水菜给原过。
明如紧张得忘了吃饭，脸也微微泛红了。原过吃了一口连说好吃，她这才笑。
“小妹炒的？”二哥也夹了一口品味着。“是不是妈快炒好了，你再炒两下，用碟子装好就算自己炒的？”
“妈——你看二哥！”明如在家里真是一个被娇宠的小公主。
大家都被逗笑了。
“你别胡说。”胖妈笑着对二哥说。
“你笑什么？不准笑！”明如气气地对原过叫。
原过很尴尬，笑也不是，吃也不是。
“不准这么没礼貌！”胖妈调和着气氛。“她是这样了，在家特别任性。”
“是……我喜欢她这样。”
“谁要你喜欢？”
原过自知失言，两人又闹得脸红耳热。胖妈哈哈笑，二哥也笑了。
饭后，胖妈安排一房间给原过午睡。
晚饭后，明如带原过到街上散步。
“阿如，我真没想到你妈对我的态度这么和善，她都快把我当成女婿了。”
明如笑而不答。
“……你嫌我穷吗？”原过没头没脑突然来了一句。明如停下脚步转头看着他：“你怎么这么问？什么意思？”
原过：“你们家看来环境不错啊。”明如：“又是什么意思？”原过：“没什么，只是想着，不知以后会怎么样。”明如急了：“你到底在说什么呀——！”原过：“你急什么呀？我是想着，毕业后要努力多少年，才能有个安乐窝。”
明如脸红了，被原过拉着的手都冒汗了，低头走着，没作声。
原过笑，我一定不会穷给你看。他更爱明如，在这个半城市半农村的地方，难得的是，她还保存着一份难得的质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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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泡沫（50）
爱情泡沫（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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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走着走着来到小镇最繁华的商业街。
“我想买套衣服，你帮我挑一件好吗？”
“我挑？”原过连连摇头，“这个我不在行，我从来都不买衣服。我的衣服全是我妈买的。”
“那你说我穿什么衣服最好看？”
“这个啊？……”他站远两步，看了看她，说：“我说你穿泳装最好看？”
“怎么这么没正经？”明如又羞又怒，上前用力捏他一下，又一拳。
“又是你问我，我说了你又不高兴，”原过嗤嗤笑，“哪有这样的道理？”
明如没奈何，忍住气说：“除了泳装呢？”
“除了泳装？你现在穿的就很好看。”
她看看自己，正穿着牛仔短裤和无袖圆领衫，不再理他。
“你的肩膀很漂亮，阿如。要是穿长袖衣服遮住未免可惜……衣服再好看也是打扮。真的，你穿什么衣服都好看，还问我干什么？”
明如想笑，却不肯认输，还是装作生气。她感觉到原过虽然喜欢占她便宜，但他是很负责的，他总有让人信服的理由——都是因为他那么真实，让那些戴假面具的人总感到难堪或者感到尴尬，却又多少欣赏他的坦然和真诚；就连明如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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