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作王妃-美人红妆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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仵作王妃-美人红妆案-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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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娘,一盏茶的时间到了。”外面小官吏探了个头进来,提醒道。
  “好。”她回答道,既然那人是呆了一盏茶时间,那么她就呆那么长的时间。她没有犹豫,就走了出去,小官吏立刻又跪在地上,喊了声:“恭送贤王殿下。”
  走远了之后,她回头见小官吏起身,又回去问了一句:“这期间,难道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吗?”
  “没有。”小官吏摇头如扇风,“我一直守在门外,没敢离开一步。”他惶恐地看着她,哀求道:“姑娘,你可要帮帮我,楚王殿下英明,一定知道我并不是玩忽职守,更不会是凶手的帮凶,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那孙婉的尸体……”
  “好了,我知道了。”她立即点头,匆忙地离去了。
  离开义庄,匆匆忙忙往外教坊而去,还没走远,便听见身后有人叫她——“红线!”
  接着,便是一阵马车辚辚奔驰而来之声!日光初升,照得京城之内一片旖旎辉煌,恢宏的建筑楼阁镀上金光,向她奔来的马车也镀上金光。
  不,应该说,那马车本来就金光闪闪,差点闪瞎她的眼!
  京城皇家子弟,虽然都会以金漆装饰马车,可能将马车涂得金光闪闪的,这天下恐怕只有一人!
  马车在她面前停下,车帘被掀开,露出宁浚那张熟悉的脸,“红线,上来!”
  她欠身行礼,宁浚很是不耐的挥手,“行什么礼,我都要被弄得焦头烂额了!”他从马车上跳下来,愤怒地跺脚,“刑部尚书那老匹夫,今天竟然在朝上说我偷走了孙婉的尸体!简直气得我吐血,他怀疑我毒杀了孙婉就算了,竟然还怀疑我偷了尸体!我偷尸体干什么?难道还学那杨刘氏分尸了烹煮着吃吗?”
  他一脸的气愤,抬头见前方是义庄,那看守义庄的小官吏正称职地站在门口,他脸色一沉,双眸冒火,大骂一声朝着那小官吏冲了过去:“就你是!你这该死的!你眼花了还是脑子蒙猪油了!你哪只眼睛看见本王偷尸体了,哪只眼睛看见了?”
  他上去,伸手就将那小官吏一阵暴打,小官吏连求饶都不敢,蹲下身抱着头咬牙承受。
  “我打死你个……你个……你个……”你个什么,他气得说不出话来。整个人愤怒地全身颤栗颤抖。
  “殿下,你要把他打死了,那就是杀人灭口了。”木梓衿连忙上去,也不好拉开他,只好出声提醒他恐吓他,“到时候,刑部尚书再参你一本,你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宁浚举起的拳头顿时凝固在空中,再也落下去,“红线说得对!”他目次欲裂,恨恨骂道:“本王就暂且留你一条小命!等本王查清了实情,洗脱了冤屈,定要你好看!”
  小官吏满脸紫青,馒头大包,可怜兮兮的跪在地上,不敢起身。
  “若是木梓衿在就好了。”宁浚垂头叹息一声,大声说道。
  木梓衿吓了一跳,扯了扯唇角,问道:“为什么啊?”
  “木梓衿可是神探啊!这世上,没有什么案子她破不了的,没有什么事情她看不透的!”他双眸灿然一亮,炯炯有神,充满了欣赏和憧憬,“红线,你知道吗?木梓衿长得好看,还聪明,还会断案。那时京城的‘无头鬼案’你知道吧?”
  “听说了一些。”她轻咳一声,淡笑,转身离开义庄。
  “你知道啊,那太好了!”宁浚追上来,叽叽喳喳地说道:“哎呀,你不知道啊,那‘无头鬼案’,虽然名义上是我六哥破的,但是实际上啊,是五哥请了木梓衿,木梓衿在短短的几天时间内,就破了大理寺和刑部几个月都破不了的悬案啊,你说,她厉不厉害!”
  “呃……”她语塞,倒是是该顺着他的意思夸自己呢?还是夸自己呢?
  “若是她在,一定能够破了这个案子!一定会帮我洗脱嫌疑!”他说道。
  “可是我听说,木梓衿杀父在逃,是个罪大恶极的人,如今还被海捕通缉,又怎么会破案呢?”她淡笑着,轻声问道。
  “你说什么?”他提高了声量,有些愤怒,“我才不相信他会杀人!”
  她心中猛然激荡,豁然抬头看着他,问道:“全天下的人都说她杀了人,你也愿意相信她?”
  “当然!”他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我无条件相信她!”
  “为什么,你愿意详细她?”从出逃隐瞒身份以来,她一直隐藏自己,也从来没有听到过有人愿意相信自己的话。
  “为什么啊……这个……”他被问得一愣,挠了挠自己的头,笑道:“我也不知道啊……我就是觉得她长得好看,长得那么好看,就算是杀了人,也是值得原谅的……”
  木梓衿心头的感动和感激瞬间差点化作一口老血喷出来,她默默地抬头着远方,颓丧无力地哀叹一声,“哎,我替木梓衿谢谢你。”
  “谢什么啊?”他得意洋洋一笑,向自己的马车招了招手,车夫立即赶着马车走了过来。他说道:“我是觉得,全天下的人,都不了解木梓衿。可我了解啊。”
  “呵,贤王殿下如何了解她呢?”她咬着牙轻笑,说是了解她,可她明明就站在你的面前,你却都认不出来。
  “我是觉得啊,木梓衿那么聪明的人,杀人肯定不留痕迹,肯定一丝破绽都找不到,她怎么可能杀了自己的父亲之后,立刻被那些个蠢笨的衙役查出来?”他轻蔑一哼,“我就不信,那些衙役能聪明得过木梓衿!”
  木梓衿此时心头五味陈杂,世人都自以为自己聪慧睿智,所以用聪慧睿智的目光和想法看待他人和事物。可有时,一些复杂的事情,却需要简单的头脑去看待。
  比如用宁浚这样的头脑。又或许,世人明明明白,却要装作不懂,根本就不会像宁浚这样毫无心机的说出来。
  就如宁无忧。他肯定是知道自己没有杀害自己的父亲的,可他从来都没有说过相信她。
  宁浚上了马车,也将她拉上去,问道:“你要去哪儿,我和你一起去。”
  “东市外教坊。”她说道。
  宁浚一听,脸色凝滞,“干嘛去那个地方?”他脸色不虞,“哼,去了也好,难道本王还怕几个外教坊的艺女不成?”
  当即,两人坐着马车,向东市外教坊而去。
  

  ☆、教坊霓裳

  京城熙熙攘攘,建筑如屯云,人群摩肩接踵,就算行人知道宁浚的马车应该避让,可从义庄行到东市外教坊,依旧花了不短的时间。
  外教坊门庭若市,坊内歌舞升平,觥筹交错。
  来教坊之中的都不是简单人物,至少来听艺女弹琴歌舞的,都是懂得欣赏的人。
  木梓衿和宁浚一进去,便有人热情的接待了出来,询问是要赏舞还是听曲,木梓衿先上了楼,找了间安静的雅间。
  两人坐下之后,她看向宁浚,轻咳一声:“那个,王爷,小的只是一个小小的女官,在楚王府拿的是最低等的月钱……”
  宁浚有些心不在焉,“哦”了一声。
  “呃,王爷,楚王殿下,实在是叩门又小气,”她再接再厉,希望宁浚听懂她的弦外之音,“上次,您赏我的一千两,都被他没收了。”
  “是吗?”他这才淡淡地回应,“那他可真是惹人厌啊。”
  “就是啊。”她狠狠地点头,“那,王爷,这在这里所花的费用,您出?”
  “嗯?”宁浚疑惑地看了看她,又喟然一笑,“那当然了,我怎么会跟你一个小女官计较这些?”
  她立刻拍马屁,直夸他大气豁达。
  两人来这教坊,也不是为了享乐而来,宁浚在桌上放了一锭金子,交代了侍女几句,那侍女脸色微微一变,立即恭身出了雅间。不过一会儿,雅间的门再次被推开,这回进来的,是一位四十岁左右的女人。
  这女人虽然已是四十,可依旧风韵不减,面容如玉,姣好如花,身段纤柔细致,玲珑浮凸,一举一动,风含情水含笑般。这正是这教坊的姑姑,管理所有艺女的掌事人。
  甫一进来,见到宁浚和木梓衿,她先向宁浚行礼欠身,“民女凤娇娘,见过贤王殿下。”
  “免礼免礼。”宁浚淡淡看了她一眼,语气冷淡。只因为那日找到孙婉尸体时,这凤娇娘向刑部的人怀疑过宁浚。
  那日凤娇娘带着孙婉等几个艺女到贤王府献艺,几个艺女也一同留下吃了饭,只因为离开时,孙婉说还有些许事情,让自己带人先走,她随后就到。可这一走,便是永别。再见孙婉时,已经是一具连面目都分辨不清的尸体了。
  这几个女孩儿,是她代理的,出了事情当然第一个找她。这几日,刑部的人也没少来找过她。弄得教坊中的人人性惶惶、疑神疑鬼,自己也觉得心力交瘁了。
  “凤娇娘,”木梓衿指了指离自己不愿的一个位置,示意她坐,“请坐。”
  凤娇娘犹豫了一下,依旧坐了过去,看了看宁浚,若是换了前几日,她也许会愤懑质问他几句,可现在只剩下悲伤和憔悴,何况对方是贤王,哪怕只是一个闲散无实权的王爷,也是皇亲国戚,她收敛了心绪,恭敬地道:“不知贤王殿下来找我,所为何事?”
  “我们只想问一些关于孙婉的事情。”木梓衿说道。
  “孙婉?”凤娇娘脸色微微一沉,“她是个好孩子,只是可惜了,早知如此,我当初就不该建议她入京来。”
  “哦?”木梓衿道:“为何?”
  “孙婉是个可怜孩子,我在陈郡教坊时,和她娘亲是好姐妹。可没想到,我离开陈郡才不过几年,她娘就去世了。”她语气缓慢,略微沉重,“半年前,我收到她的来信,信中她说,她娘亲去世,在陈郡无依无靠,便想来京城,让我收留她一段时间,等她找到自己的心上人,有了依靠,便不会再打扰我。我听闻她娘亲去世,心中悲痛,有很怜悯她,便答应了她,让她只管入京,定会如她娘亲一般好好照顾她。可……可她才来京城这么短的时间就……我还有什么脸面面对她的娘亲?”
  果然,孙婉是陈郡的人。
  “她的奶妈是随她一同入京的吗?”她又问道。
  “我没有细问过。”凤娇娘茫然摇头,“她来教坊时,便带着她的奶妈了,说是从小照顾她长大的。”
  “以往在陈郡时,你见过这个奶妈吗?”
  凤娇娘一愣,似乎是在回忆,轻轻摇头,“没见过,”她也觉得诧异,“在陈郡时,孙婉的娘亲还在,为什么还要给她情奶妈?”
  看来孙婉身边的奶妈有问题。
  “这个奶妈如今也死了。”木梓衿说道,“也无法问她为什么会跟在孙婉身边了。”她起身,说道:“不知孙婉住那间房,可否带我去看看?”说不定,能够在她房间的遗物之中找到线索。
  “好的,请跟我来。”凤娇娘立即起身带路。
  木梓衿和宁浚一同跟上。
  越往里走,便越是清静。孙婉的房间被安排在一处不算太偏僻但是很安静的院落中。
  “就是这里。”凤娇娘带着两人进入房间,“刚来的艺女也只能暂时被安排在这里,她来时,也没有带什么东西,只是一些换洗的衣物和她娘亲留给她的曲项琵琶。”
  几人一起进了房间,不过就是一间小单间,床桌椅凳一览无遗,还算干净整洁。她一一翻开检查,果然如凤娇娘说的那般,没有其他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她只好又问:“这段时间,孙婉有没有见过什么特殊的人?或者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举动表现?”
  “她……”凤娇娘蹙眉,“她一来教坊,便很用心,想要尽快献技,所以才努力想进贤王府,我看她技艺不错,便安排她去过贤王府献技,除此之外,她便没有见过其他人,也没有去过其他的地方。”
  贤王府?
  木梓衿看了看宁浚,宁浚咬牙切齿,“说不定她还去了其他地方,见了其他人,你们不知道罢了!”
  “孙婉她一个姑娘,刚来京城,人生地不熟的,她能去什么地方?”凤娇娘哀戚地说道。
  这房间之中,过于简单空旷,倒让木梓衿觉得少了什么。教坊之内,管弦舞乐,欢声笑语袅袅传来,声音飘渺如丝。直到几声铮然如珠落玉盘的声音入耳,她才想到到底是少了什么。
  “孙婉的琵琶呢?”她问凤娇娘。
  “在我房间里。”凤娇娘说道,“那琵琶是她的心爱之物,从不轻易离身的。”她又带着两人去她的房间,“只是那日离开贤王府,她让我先把她的琵琶带回来,她说是抱着琵琶不方便。”
  她抱了孙婉的琵琶出来,那琵琶正是那日在紫兰殿行宫献技时弹奏的那把,木梓衿对乐器之类事物不太了解,但也从宁无忧口中得知这琵琶是曲项琵琶,梨形琴身典雅古朴,从轴到弦,都被孙婉保养得很好。她将琵琶抱过来,又问道:“你可知孙婉在陈郡时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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