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复仇千金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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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复仇千金归来- 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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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钟凝熏告诉了她这家医院,同时,也告诉了她那个病房号。
  白色的凯迪拉克缓缓停下来,靠在医院门口,她熄了引擎,解开身上的安全带,拔出车钥匙,然后,打开车门下车。
  身子,像是被灌了铅一样,重如千金,连走一步都觉得费力。
  脸色泛出一种病态的白,神情麻木至极,连一丝感情|色彩都寻不到。
  医院里,静悄悄的,刺鼻的消毒水味道,散发在走廊中。
  踏入这里的时候,季子期忽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VIP6号病房的门关的死死的,四周围满了保镖,听到有脚步声,下意识的想要阻止,却在抬头时看到是她。
  守在门口的那个人显然是他们的为首人,见到她,低了低头,恭敬说一声:“季小姐,锐少已经等您很久了。”
  她点点头,算是回应一下,然后迈步走进去。
  推开门的那一瞬间,他的身影就映入了她的眼帘。
  钟凌锐躺在病床上,闭着眼睛,脸色很白,左肩露着,上面被一层层厚厚的纱布包裹着,看得出来,伤的很重。
  听到门开的声音,他连眼睛都没有睁开,只是动了动唇,命令道:“出去。”
  他现在,谁也不想见。
  多日未进食,他的身体已经透支到了底线,虚弱的不成样子,连声音都染上了几分孱弱,没了之前刚劲。
  但这男人就是有这样的本事,即便声音弱了,但那话语中透露出来的气势却永远都不会弱下去,听得让人有种不敢违抗的感觉。
  为首的保镖朝着季子期看一眼,季子期朝着他点点头,示意他可以出去了。
  那人退下去,病房内只剩下两个人,安静下来。
  季子期抬眸,朝着某个方向看过去,最后,落定在他包裹着纱布的肩头,那印在纱布上的鲜红色|色泽,瞬间刺伤了她的眼眸。
  她朝着他那边迈步,一步步走过去。
  咫尺之间,天涯海角。
  虽然她刻意放缓了自己的脚步声,但毕竟这空间内的气氛太静,还是被他听在了耳中,钟凌锐蹙了蹙眉,似是不耐烦一般,“我不想说第二次!”
  他没睁开眼,不知道是她,她也不说话,只是沉默着,走到床边,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钟凌锐终于对来人是谁产生了几分好奇,长睫轻眨了下,然后缓缓睁开眼睛。
  入目的,是一张清秀的容颜,没有上妆,素颜朝天,但却也依旧美的惊人。
  他的视线,从她脸上略过。
  瞬间,那双墨色的重瞳变了情绪,眨也不眨的盯紧了她,似是害怕这又是自己臆想出来的一个梦,一个眨眼,便会彻底的消失不见。
  这些日子,每每午夜时分,他都会梦到她,梦到曾经的年少轻狂,梦到她如今的成熟内敛。
  可不管梦到她什么,不管做的梦有多美,有多好,但凡是梦,终究都是要醒过来。
  七年,情难解,早时过境迁,想念不过是错觉。
  隔着空气,他们的视线交织在一起。
  谁都没有开口说话,或许真的是老了,就连沉默时间稍长都会产生双倍的孤独。
  尘世间,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而是明明都曾深爱过对方,却谁都无法开口说起。
  其实啊,横亘在他们之间的,又哪里是这一小段距离,还有年少的那些疯狂,那些冲动,还有那一条条染满鲜血的人命,还有,那七年的生不如死,爱恨纠缠。
  “依心。”他叫她,声音轻轻柔柔的,一如当年。
  几乎是用尽力气,他才可以挤出一抹笑,尽量不让这气氛那么诡异。
  慌乱的情绪,停顿的呼吸,试图保持距离,不让她因为自己的感情而感到压力,却又无力抗拒。
  “嗯,”她点点头,同样是用尽力气,才可以克制住那种哭出来的冲动,目光转向他肩头的伤,问:“伤的重不重?”
  调动了力气与勇气,才让心头那种百味陈杂的情绪给一点点的沉淀了下去。
  他声音沙哑的回答:“我没事。”
  能再换她这样问一句,能再换她的一次关心哪怕微不足道,他什么都知足了。
  他的视线落在她身上,一点点的略过去,从头到脚。
  哪怕再不愿意承认,可这个时刻,却也不得不承认,到底是变了。
  是啊,这个世界本来就是物转星移沧海桑田,哪里有什么东西,能够永远保持着平衡状态,一成不变?
  时间消磨着情感和记忆,温柔的,凌厉的。倏忽间,风物换了,眨眼间,人也变了。
  他再也不是当年的钟凌锐,她也不再是当年的唐依心。
  这么多年过去,她不再是那个被他捧在掌心中的娇弱女子,不再是任性刁蛮的千金小姐,她彻底蜕变,变成另外一个人。
  而这过程,他无缘目睹。
  季子期的目光,同样落定在他身上。
  一张冷峻的脸,依然如过去一般,没什么太大的变化,可这气质,却没了当初的稚嫩,被一层深沉给笼罩住。
  他眼中的痛,她能懂。
  因为曾深爱过,所以,她明白,也了解。
  时至今日,她犹记得,当年的他。与今日的他,天壤之别。
  时间果然是一种很残忍的东西,能够令这世界上的所有东西都逃不过它的洗礼。
  面对面,沉默着,时过经年,彼此连句话都没得说。
  曾经,爱的死去活来,后来,恨的丧心病狂,而现在,没了爱没了恨,倒是只剩下空落了。
  “依心,这几年,你过的好不好?”不舍得将这样梦寐以求的时光全部都浪费在沉默上,钟凌锐小心翼翼的问,只是,问完,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问了句什么。
  呵,其实,这根本就不用问。
  家破人亡,承受着被心爱之人背叛的痛苦,怎么可能,过的好?
  可是,除了这样没有营养的废话,他却又不知道该跟她说什么。
  现在,他们站的角度都太怪,无论问什么都是错,前方是深海,后退也无岸。
  其实最好的态度就应该是保持沉默,可他却又想跟她说说话,想听听她的声音。
  这几天,他对她想念的紧,几乎都是在睡眠中度过,因为每次闭上眼睛,她的一颦一笑,她的一言一行,都可以浮现出来。
  哪怕是个梦,他也能得到片刻的知足。
  他的心伤致命,早已经没有良药可医,那些梦,虽然不能彻底治好他的心病,但是纾解一下他的疼痛和思念,却还是可以的。
  只是物极必反,每一件事情都有相等的代价,他每每做完那些美好却不真实的梦苏醒过来之后,等待他的,必然又是那种痛入骨髓的麻木。
  半夜醒来的时候,没她在身边,他觉得,连这心跳,都是疼的。
  “还好。”她淡淡一笑,像是对往事释怀般,“我一直跟在方天铭身边,他对我很好。”
  说者无意。
  听者有心。
  当她说出“方天铭”那三个字的时候,他分明感觉,自己的心都要碎了开来。
  七年。
  她人生中,最艰难、最困苦、最悲伤的七年中,一直陪伴着她的,是另外一个男人。
  悲欢祸福,一直都是另外一个男人陪着她,休戚与共。
  承认吧。
  钟凌锐,你到底还是嫉妒了。
  他这一生过的平坦,除了在感情上,从没发生过什么大|波折,更不知“嫉妒”二字,是什么滋味。
  可现在,这感觉,这么强烈,犹如切肤。
  “依心,你……”他顿了顿,明显的欲言又止,看着她的眼神也躲躲闪闪,似是在害怕什么东西一般,纠结再三,还是断断续续的问了出来:“你……有没有和他……”
  有没有,和他在一起。
  有没有,让他进入到你的生命里。
  有没有,将自己的心交出去。

  ☆、第162章 这场爱,终于成伤

  其实他知道,时至今日,自己已经没有资格再问这句话。
  但是,他还是想知道。
  他想知道,她的心,是不是已经给了别人。
  季子期闻言,微怔了下。
  似乎是没想到,钟凌锐竟然会在这件事情上纠结。
  “没有。”她没想过瞒他,事实怎样,她就怎样说,“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在外人看来,她一个女人,哪里有什么真本事能够爬到GE副总的地位,靠的,不过是她跟方天铭之间的关系。
  换言之,在别人看来,她,其实是方天铭的情|妇。
  如果,放在以前,她肯定是不会对眼前这个男人解释的,众口悠悠,一个人一句话,一个人一个看法,她能对一个人解释能对两个人解释,但哪里有那么多张嘴对所有人解释。
  但是现在,她觉得,虽然不用解释,但也没有必要再撒谎骗他。
  钟凌锐……他们之间错过的太多太多了,那些疼痛也太深刻了,既然注定日后只能陌路相逢,那这个时候,能少一个谎言,就尽量少一个吧。
  “当年,是他把我从火中给救了出来……”她的语气淡淡的,全然是一副追忆往事的样子,再没有投入情绪,“这些年,我跟在他身边,就是单纯的上下级。”
  当一切真相都昭然若揭,即便他们之间再也回不去,但她也希望彼此都能好好的。
  这么多年,别人看到的都是她得到的,却鲜少有人知道,在不断得到的过程中,她失去了什么。
  在别人眼中看来,只能看得到她外表上的光鲜艳|丽,但是,却又有几个人能够看清楚,那些荣耀背后,无尽的心酸。
  商场上人人自危,如同战场,稍微走错一步就会万劫不复,输赢不过是一念之间,如果你要赢,只要一直高高在上,你就永远不会输,但如果你要输,那没有比从云端上跌下来更快的方式了。
  所以,她一步步,一直都走的谨慎无比,不敢有任何差池。
  她坐的是GE副总的位子,在其位谋其事,做的怎么也不会是方天铭情|妇的事情。
  原来是这样。
  他闭一闭眼,心中疼的汹涌。
  他早该认出她来的。
  在她回国的时候,他就应该认出她来的。
  毕竟,这个世界上,能够恨他恨到如此地步的人,除了她,还会有谁?
  可他瞎了眼,盲了心,生生的认错了人,将别人当成了她,而对他真正想好好对待的她,却极尽残忍之能事。
  这场爱,终于成伤。
  “依心……”
  “嗯?”
  “如果……”钟凌锐顿了顿,方小心翼翼的继续说下去,“我是说如果,如果当年没有发生那些事情,你现在会不会还爱我?”
  一连用了三个“如果”,他问这句话时所付出的勇气,可想而知,强大到怎样一种地步。
  到底是有多么的不自信,连曾经自信昂扬的他,说话都需要连续强调“如果”二字了。
  心脏所承受的压抑,也渐渐的变得有些超负荷,她感觉自己眼眶已经承载不了眼泪的重量。
  到底是没有承受住。
  隐忍压抑了许久的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一颗颗的滴落下来。
  哭的,是初恋时青涩的时光,哭的,是那些来不及珍惜便匆匆逝去的年少轻狂。
  人总是说人抵挡不过时间,其实是时间抵挡不过我们的善变。
  她忽然想起了很久很久之前的某一天,不顾危险独自一个人穿过马路,然后去台球场找他,发现他正跟一帮豪门少爷在一起玩,那时候轮到他休息,他就点了根烟抽,被她抓了个现行,她拧着他耳朵跟他闹情绪,他笑着调侃她,谋杀亲夫。
  自尊作祟,她就说自己还没答应要嫁给他,当时他的回答是什么来着——
  哦,对了,他说:“唐依心,你除了嫁给我,还有什么别的选择?”
  其实感情哪有那么难选,当经过了人生中大起大落,宿命本末倒置之后,那些当初看似很重要的东西,都变得很淡漠了。
  当初的信誓旦旦,演变到后来的时候,也不过是空话一场,誓言不过是加了精美包装的谎言。
  “凌锐。”她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淡淡的叫了声他的名字,语气低低沉沉的,嗓音有些遏制不住的沙哑,她忽然抬起头,看向他,认真的问:“如果当初你就知道一切事情的真相,在我和你妈妈之间,你会选择谁……?”
  事情过去已经沉淀这不假,但是有些事情上,她却还是执着的想要得到一个答案。
  无论这个答案是什么,无论他选择的是前者还是后者,她都能接受,她只是想听他说一句抉择而已。
  这样,也不枉年少时光曾为他奋不顾身的冲动一场。
  你有没有过这样的感觉,在某个特定的时刻,在空气中,嗅到往事的气味?
  这一刻,好像没有了那些往事的隔阂,他们都是年少的时候,仍然是一对亲密无双的恋人。没有历经过生离,没有历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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