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请还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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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请还俗-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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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云轩云淡风轻道:“我只忠于道义公允。”
  齐骁并未料到他如此回答,不由笑了,“何为道义,何为公允?”
  “遵国之纲常,守国泰民安。”楚云轩负手而立,侃侃而谈。
  齐骁面上一紧,忽然就明白了,为何那小女子的一双眼钉在太子洗马身上拔不出来。眼前白面书生一般的男子,分明是病弱文人之态,却也有如此大义凛然之时。观他言行举止,光明磊落,坦坦荡荡,举手投足间的贵气,竟然不输于他的兄长楚天白。
  “楚大人可知,仅焚香一事,足矣令你身首异处?”齐骁面上含笑,虽然他早就排除楚云轩乃制香之人的嫌疑,可细细想来,仍是心中不悦。若非自己快了一步,今日午后便是眼前之人与小女子旖旎一室。一想到此处,他便恨不能将楚云轩扔到西北去。
  “我死不足惜。”楚云轩长眉一动,“若大将军当真关心公主的安危,请让开去路,放我前行。”
  齐骁却偏不随他所愿,反而逼近道:“楚家向来明哲保身,太子洗马此举为何?”
  楚云轩昂首道:“多说无益,若大将军强加阻拦,恐怕令罪魁祸首逍遥法外。”
  如此说来,孙昭倒是肯一五一十地将前因后果告诉楚云轩?齐骁想到此处,不由醋意横生,“出动羽林军,也是你的建议?”
  “乃公主之意。”楚云轩坦然道。
  “本将军位列三公,奉命辅佐摄政公主殿下。”齐骁唇齿清晰,其中溢出的言语冰冷如铁,“事关重大,本将军自会处理,楚大人请速回。”
  大将军如同黑塔一般,他立在此处,飞鸟尚不能逾越半分,更何况是一个七尺男儿。楚云轩温文尔雅的脸上已然浮起怒气,“如此危急时刻,若将军执意阻拦,我便不客气了。”
  不、客、气?齐骁细细琢磨这三个字。
  楚天白年少成名,虽有几分文人傲骨,却也不敢公然挑衅于他。可年前这个人,不过是身份低微的太子洗马,他怎么敢?
  齐骁不由眯起眸子,细细打量起这个年轻人来,见他面上动容,竟是因为激动而红了脸。如此一来,事情忽然复杂。齐骁霎时参透了其中原委,黑着一张脸道:“尚公主者,仕途皆毁,从此入朝无望。楚大人年纪轻轻,何必执迷不悟?”
  楚云轩眸子一闪,便是一怔,微微张开口,反问道:“大将军,又何尝不是对玄音心存觊觎?”
  不是殿下,不是公主,他叫她玄音!齐骁忽然觉得从前小看了这个病弱文人,正欲发难,沈文光便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附在他耳边道:“皇后已入颐寿殿。”
  言毕,但见齐骁目中精光一闪,唇上浮起笑容,“甚好。”
  沈文光的声音不大,却一字不差地传入楚云轩耳中,他难以置信地抬头望着齐骁,“将军请了援兵?”
  齐骁唇角一提,“能够决断这后宫之事的,莫过于后宫之主。”
  “皇后娘娘一向不理会这些事,大将军是如何说服她?”楚云轩自是不解,自从姑母的孩儿夭折后,她便不理后宫之事。后来将四皇子养在膝下,更是无欲无求,只盼得孙亮长大成人。
  “若是皇后娘娘知道太子夭折实乃人祸,她还会不理后宫吗?”齐骁问。
  他彻查许久,也不过是隐约猜测,齐骁又是从何处落实了此事?楚云轩正欲问他,齐骁便开了口。
  “楚大人可曾想过,究竟是何人对公主下手?”齐骁薄唇轻启,却是将话题引开。
  楚云轩眉头紧锁,竟是摇了摇头,任他也猜不出来,到底何人做出这等龌龊之事。
  但见齐骁长臂轻舒,伸手指着镜湖道:“自从那夜,太子洗马大人,怀抱着一个浑身湿透的小宫女。”齐骁说到此处,又像是忽然被人卡主喉咙一般,竟然再也吐不出一个字来。
  楚云轩抬头看他,他这便是直白地说,自己的一举一动,不,玄音的一举一动都在大将军掌握之中,真是……权势滔天的大将军。只是过刚易折的道理,通透如齐骁又怎会不知,他嚣张至此,倒是何故?
  就寝之时,楚云轩再次想到与齐骁的碰面,不由冷汗涟涟。齐骁看他的第一眼,分明带着杀气,可是及至他离开,齐骁不过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他到底为何改变了主意?
  只这一念,他忽然茅塞顿开。看似温和谦恭的贵妃林氏,竟是用毒高手;看似嚣张跋扈地齐骁,原来计谋无双。此时皇帝昏迷,太子失踪,若是摄政公主大婚,朝中局势又将如何?
  楚云轩更加睡不着觉,信手在纸上写写画画,若是玄音出嫁,只有孙亮继太子位。他不由摇了摇头,姑母,怎么可能?
作者有话要说:  下集看点:
皇后逼死林贵妃,洗马路遇大学士。
林贵妃曰:你诬陷于我!
大学士说:你喜欢就娶!

☆、风波未平(一)

  颐寿殿内究竟发生了何事,殿外之人无从得知,甚至连卫尉寺卿樊佐大人也一头雾水。他分明是奉了公主的命令来拿人的,可此时却被皇后娘娘拒之门外。
  殿内萧索,林贵妃颓然坐在地上,鬓发凌乱,目光狠厉地盯着上首之人。她的面前有三个锦盒,盒子里各自有一样物件。
  “皇后娘娘这是何意?”贵妃毫无惧色。
  “念你我姐妹一场,不忍你身首异处,含恨九泉,遂赐你全尸。”皇后嘴角噙笑,雍容一如往昔,“贵妃妹妹,这么些花样,你选一个吧。”
  第一个锦盒中是三尺白绫,第二个锦盒中是薄薄的匕首,第三个锦盒中则是一壶毒酒。此时今日,竟然是皇后要在四下无人之境下了死手。
  贵妃笑得凄凉,她盛宠之时,也曾以此逼死过几个不得宠的妃嫔,如今竟是将这要命之物摆在她面前,何其可笑。
  “皇后要杀臣妾,总得有个理由。”贵妃扬起脸来,颈项优美,侧脸白皙。
  楚后比之贵妃不再年轻,然而岁月给予了她太多内敛与沉淀。楚后不动声色,唯有一双眸子偶有情绪,“杀一个北齐细作,何来理由!”
  林贵妃面色忽然一沉,“血口喷人!”
  “北齐教坊中长大的下贱胚子,生孩子的能耐没有,勾搭男人倒是有一套。”皇后容颜秀丽,气度温润,唯有银牙中蹦出的话语恶毒至极,“本宫忍了你十年,终于等到今天。”
  林贵妃做的那些事,瞒不过她的眼睛。
  楚家¤╭⌒╮ ╭⌒╮欢迎光临       
 ╱◥██◣ ╭╭ ⌒         
︱田︱田田| ╰……  
     ╬╬╬╬╬╬╬╬╬╬╬╬╬╬╬版 权 归 原 作 者
                 
。。  ,她本是娴静善良的大家闺秀,直至她的儿子,太子孙旭染瘟疫而亡。那时广陵殿中尚未发现宫人染病,太子又从不出宫,为何忽然生病?太子染病后,身体急转直下,未出半月竟然夭折。
  彼时疫情泛滥,病死之人尚能传播瘟病。因而皇帝一纸令下,所有死者皆以火化。身为一个母亲,眼睁睁看着孩子葬身于火海,是何其痛彻心扉。
  经历了丧子之痛的楚后日渐消瘦,然而她的结发丈夫,却日日陪在新欢林氏左右。她借楚家之势暗查疫情缘由,竟然查到了贵妃林氏头上。可是当她将真相禀明皇帝之时,却被他斥责一番,说她“脑子糊涂”!身为六宫之首,竟公然扰乱后宫,诬陷后妃。
  随着而来的是长达三个月的禁足。那三个月里,不断有朝臣弹劾皇后无道,险些扶正了贱人林氏,若不是侄儿楚天白一力相抗衡,她今日又怎能安然在此处?
  楚后终于想明白,若要报这丧子之仇,自己的结发丈夫,实在是靠不住的。
  之后的年复一年,她蛰伏与永寿殿,像一个旁观者,静默地瞧着林敏慧这个女人在后宫翻云覆雨,直至林氏有孕。
  想到恶毒如林敏慧这般的女人也能怀孕,自己的旭儿却做了孤魂野鬼,楚后怒意丛生,欲对她腹中孩儿下手。
  哪知林敏慧的狠毒超出了她的意料,她竟然用自己的骨肉,陷害贤妃阮明朱!
  “谋杀太子,栽赃贤妃,毒害陛下。”楚后轻声道:“今日又多了一条,谋害摄政公主。”
  贵妃的脸色越来越惨白,“我没有谋害陛下!”
  “真是可笑!”楚后款步上前,在贵妃面前轻轻弯下身子,修长白皙的手指不由抚上她的侧脸,“陛下所中之毒确实来自北齐,你有口难辩。”
  楚后竟是要扣这样一顶帽子给她,林贵妃不由啐了一口,落在楚后华贵的凤袍之上。
  “贱人!”伪装和善的一张脸终于崩塌,楚后的巴掌恶狠狠地落在林贵妃脸上,“啪”的一声,那白嫩的小脸顿时红了一片。
  “既然你知道那是北齐之毒,就知道只有我可解此毒。”林贵妃不怒反笑,“你不能杀我。”
  “我为何不能杀你?”皇后上前一步,艳红的嘴唇微微上翘,表情倨傲。
  “我死了,陛下也活不了!”林贵妃狠狠道。
  “陛下?”楚后反而笑了,“既然他被你所害,你便陪他一道去罢。”
  言下之意,楚后竟是不关心皇帝死活。林贵妃从未想过楚后冷漠至此,皇帝是她手中的最后一块砝码,若是连皇帝都被丢弃了,她要何以自救?
  “贵妃妹妹。”楚后抬脚,狠狠落在林贵妃的胸口,踹得她胸口剧痛,喘不上气来。
  “还有一事,要劳烦妹妹一并承认了。”楚后的眸子一闪,笑得温和,“谋杀贤妃阮氏,使其溺亡于镜湖!”
  “楚家门楣败坏,今日还要栽赃于我!”林贵妃怒目圆睁,“我没有做过!”
  “做与不做,都不重要。”楚后拖着及地的凤袍,行走间优雅如水面的天鹅。
  “杀害贤妃的是太……”后半句话未出口,林贵妃便被人强行掰开了嘴,苦涩的□□蔓延在口中,令她在不能言。渐渐的,连眼睛和耳朵也失去了意识,只觉眼前模糊一片,似乎就要进入梦乡。
  这一夜,颐寿殿的贵妃饮鸩而亡,一干宫人婢子皆死于殿内。次日一早,广陵殿便得到了消息,孙昭定定坐在案前,神思恍惚。
  楚云轩正在一旁研磨,见公主淡扫蛾眉,长眉却不舒展,不由问道:“林氏已经认罪伏诛,何事这般烦忧?”
  孙昭对着他淡淡一笑,却又低下了头。贵妃林氏竟然全部招认,谋杀太子孙旭;诬陷贵妃阮氏;毒害当今天子;谋害摄政公主。
  至于林敏慧为何溺杀贤妃阮氏,原因是她当年陷害贤妃及公主,害怕贤妃复位后报复于她,遂将贤妃推入镜湖之中。
  孙昭不由觉得触目惊心,若原因果真这么简单,母妃溺亡为何如悬案般令人讳莫如深?可她始终感觉到哪里不对,一个深宫中的贵妃,竟然能神不知鬼不觉地犯下如此多宗大案,到底是谁给她的能力和胆识。
  可贵妃一案乃后宫之事,由皇后主审,她也不便插手。
  孙昭不由叹了一口气,入眼之处便多了素色的长袍,他正站在她近前,低头看她,“昨夜樊佐之行,未能撼动贵妃,我却在镜湖边,遇到了大将军。”
  孙昭派遣樊佐捉拿林氏,便是要将她关押起来,慢慢审讯,谁知皇后凤驾突至,竟是当场逼死了贵妃,未留下只言片语。
  这便错不了,若不是齐骁,皇后又怎会知晓和插手此事。孙昭仍是忧虑,“贵妃一死,父皇所中剧毒又有谁人能解?”
  言毕,楚云轩却是淡淡地笑了,“解毒一事,不必太过忧虑,自有皇后娘娘处理。听闻太学博士秦大人今日在后宫授课,玄音可愿去散散心?”
  秦好要入宫?孙昭欣喜道:“我准备一番便去。”
  楚云轩遂告退出宫,途径金銮殿,恰好遇到众臣下朝,远远便望到了自己的兄长楚天白。他站在高处对他点头,仿佛有话可说。
  楚氏兄弟二人乃是皇亲国戚,又同朝为官,虽是贵不可言,在宫中的一言一行却极近藏拙。毕竟皇帝陛下不喜外戚专权,亦不愿看到朝臣结党营私。
  楚云轩会意,沿小道出宫,而后悄悄上了兄长的马车,静静等候。约莫过了半柱香的时间,隐隐的人声越来越近,只听兄长道:“人多眼杂,你快回去罢。”
  有一女子含娇带嗔,“天白,你再留下来陪陪我嘛。”
  那一声天白,柔软妩媚,娇羞不已,女子的情愫与期许不言而喻。
  兄长沉吟道:“今日公务在身,改日吧。”
  楚云轩正襟危坐,双目圆睁,兄长年逾二十七岁,已是妻妾成群,子女双全之人,此时在宫中,又会与怎样的女子暗通款曲?楚家素来明哲保身,于皇权与外戚之间游刃有余,兄长又怎能染指宫中的女子,招来杀身之祸?
  楚云轩不由悄悄掀起马车上的一方轿帘,一双眸子在那女子脸上落定。那明眸皓齿,笑靥如花的女子丝毫未发现他在偷窥。楚云轩只觉心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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