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时光尽头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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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时光尽头等你- 第1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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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明博挂线前所说的那句话,是对我最后的警告吗?因为我的拒绝,他会变本加厉对付詹佑成吗?
想到这里,我就会感到恐惧。我不怕任何人伤害我,只担心自己最爱的男人会因为我而受到伤害。
这夜,我独自坐在客厅里等待,傻傻地等到天亮。
这一夜,是我经历过最难熬的一天。哪怕从前我曾经无限接近过死亡,或者被程思雅逼到绝处,也从没有过这种感觉。
七点多的时候,秦海来电,提醒我到律师事务所议事。
我挂了线匆匆回卧室洗澡换衣服,坐在梳妆桌前突然想起昨天詹佑成对我说过的话。他说保险柜里有留给我的东西,密码是我的生日。
愣了很久,我才走到壁画前,小心翼翼地把画挪开,然后露出了保险柜。我知道詹佑成平时会把贵重的东西存放在这里,可是认识他这么久,我一次也没有打开过。
毫不犹豫输入了我的生日,“滴”的一声保险柜解锁了。我怀着忐忑的心情,打开了保险柜的门。
里面存放的东西不多,只有一个深蓝色的绒布盒子,以及几份文件。我把全部东西取了出来,拉开落地玻璃窗的窗帘,随意坐在地板上。
小心打开盒子,我发现里面存放的是一枚小小的男装戒指。看得出来,与詹佑成向我求婚的那一枚是情侣款式。简洁大方,一看就知道出自名设计师之手。
我把戒指装回盒子里,犹豫片刻还是决定打开剩余的两份文件。其中一份是房屋转让协议书,另外一份是保险的合同。
最下面,还压着一份出自詹佑成的亲笔信。
我把协议书和保险单放下来,双手握着詹佑成的信,眼泪忍不住涌出来。
信很简单,却让我感到无比心酸。
詹佑成把自己持有的资产简单列了出来,并且特别交待说在何律师那里有一份公正协议。如果他有什么特殊情况被限制人身自由,手头上的股票、基金以及存款,将会过户到我的名下。
在信的末处,他的字迹有点潦草,看得出来写这封信时候的心情,一定很低落。
“如果我逃不过这次的麻烦,听何律师的安排接受我名下的资产转移。风声过后,暂时回新加坡一段时间。最坏的打算,也不过蹲几年牢房而已。出来以后,我会来找你重新开始。记住,等我。”
眼泪大滴大滴地涌了出来,沾湿了手中的信纸,墨水也化开了一圈圈。
原来詹佑成早已经预料到这一切,他甚至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把名下的资产转给我,交待我等他出来。
我已经无法形容此刻的复杂心情,心酸?自责?还是痛不欲生?
我曾经尝试过牢狱的滋味,深刻地明白那种日子不是平常人过的。失去自由的痛苦,是绝望而崩溃的。我以为自从程思雅的恶行被曝光以后,所经历的痛苦和衰运已经过去了。
从没想过,此刻才是悲剧的开始。
我强忍心中的酸痛,快速把盒子和文件塞回保险柜里,然后翻出火机把詹佑成留给我的信烧掉。当灰烬一点点地落在烟灰缸里,我才鼓起勇气换好衣服,往楼下走去。
我不会让詹佑成出事,绝对不会。哪怕用自己所拥有的一切,也要不遗余力换取他的平安归来。
正当我准备离开别墅,前往律师事务所的时候,门外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这个时候怎么会有人过来,难道是秦海吗?
我小跑上前打开大门,发现门外站着一抹熟悉的身影。
是詹佑成的妈妈,罗婉仪。
还没待我开口,罗婉仪已经上前抓住我的手腕,情绪十分激动。“佑成被带回去调查的事,你已经知道了吧?”
我默默地点头,轻声解释说:“嗯,秦海已经在处理了,我现在准备到律师事务所,与他们商量整件事。”
“商量有什么用?”罗婉仪的声音带着哭腔,把我的手腕捏得发痛。“你知不知道负责这单案子的人是谁?是明博的侄子。如果他不松口,把全国最好的律师请过来也没用。”
看着罗婉仪微红的眼眶,我整个人都呆住了,不知所措地愣在原地,压低声音问道:“你也知道是詹伯伯做的,为何不劝劝他?詹佑成不可以坐牢,绝对不可以。”
“你以为我没劝过吗?”罗婉仪心急败坏地甩掉我的手,忧心地说:“他们父子俩一个德行,现在好了,事情闹成这样,让我如何是好?”
“我和秦海一定会想办法。”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心莫名地颤了一下。如果整件事是由詹明博策划的,是他抓住了詹佑成的软肋,那么还会选择松手吗?
罗婉仪看着我,脸上写满了哀伤。她的声音很轻,伴随几分央求的意味。
“就当阿姨求你好不好,放过佑成吧。这个世界上好男人多的是,请你不要缠住他。”


第三卷 蜕变 168。陷入困局3(dc0b9ea83035410朵花加更)

此刻在我眼前的,不是嚣张毒舌的罗婉仪,而是一个疼爱儿子的妈妈。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帮唐秋萍教训张欣,身上那股狠劲让我感到后怕;第二次见面的时候,她为了程思雅不惜用恶毒的语言攻击我、伤害我,那份偏执让我印象深刻。
至于事情水落石出以后,她的态度却又软了下来,默认了我和詹佑成的关系,让我有点受宠若惊。
可是,现在的罗婉仪对于我来说是陌生的。她的脸上写满了纠结、痛苦和担心,让我情不自禁浮起一丝愧疚。
“阿姨,我……”我欲言又止,说话卡在喉咙处无法吐出。
罗婉仪深呼吸,努力让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轻声劝说:“我知道一路走来你也不容易,我也知道佑成很喜欢你。可是建立在伤害上的爱情,对于他来说太残酷了。我知道无论说什么佑成都不会改变主意,所以我才来找你,希望你能主动离开他。”
离开?为什么身边所有人都劝我离开詹佑成?难道就不能找到两全其美的解决方法,非要让我们分开吗?
“詹佑成被调查的事还没有结果,我希望你能冷静一点。”我一味地劝罗婉仪冷静,可是眼下无法冷静的人是我才对。
“明博的想法我很清楚,即使你是程家的女儿,可是有过不光彩的过去。以詹家的情况,并不会让你进门。”罗婉仪看着我,心平气和地说。“得不到父母祝福的婚姻,你觉得会幸福吗?我只有佑成这个儿子,不希望他因为一个女人,与自己的亲生父亲作对。”
曾经,婚姻对于我来说触手可及;可是此刻,却又变得那么的遥远。
我可以勇敢面对詹明博的威胁,可是面对罗婉仪的纠结,却感到心碎难受。
“让我好好考虑一下,行吗?”我无力地垂下双眸,感觉每吐出的一个字都极尽艰难。
罗婉仪看着我不断叹息,心疼又难受。虽然她曾经对我有过偏见,可是对詹佑成的关心和爱护,是无法否认的事实。
匆匆赶到伟文律师事务所的时候,秦海已经在何律师的办公室里等候多时。看我走进来,他站了起来,介绍说:“这位就是何绍伟何律师,他已经跟检察所那边沟通过。”
坐在棕色实木办公桌后的,是身穿白色衬衣的中年男人。大概是职业的缘故,他虽然长得眉目清秀,却给人一股说不清的威严感。
“不只是回去协助调查吗?为什么詹佑成还没回来?”我在秦海的身旁坐下来,急切地问道:“我只想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何绍伟翻开桌面上的文件,粗略看了几眼然后向我解释说:“上级部门对这次的行贿案比较重视,特意成立了专项小组调查。任何涉案的人员,均不能保释外出。”
我的心一沉,追问说:“你的意思是,詹佑成不知道什么才能放出来吗?已经一个晚上了,他在里面的情况如何,过得好不好,难道没有办法了解到吗?”
秦海转过身,安慰说:“你冷静一点,这次的情况有点特殊。”
“冷静,秦海你让我如何冷静下来?”我看着秦海,满腔怒火无处发泄。“你平安无事坐在这里,可是詹佑成却被抓进去了。他身上还有伤,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放出来,你教我如何冷静?”
我知道,整件事的关键并非秦海。然而如果不是他当日提出这种做法,詹佑成会被詹明博抓到把柄吗?
“我已经交待过关押的人员,他们不会亏待佑成。”秦海满脸歉意地看着我,轻叹了一口气说:“小梦,其实我更希望被抓的人是我。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兄弟受到这种折磨,你以为我的心好受吗?”
说真的,一点也不好受。
就像我此刻的心情,即使知道詹佑成宁愿与詹明博对抗,也不愿意离开我。可是心头上的负罪感,仍然无法散去。
“何律师,我想求你向检察所那边打听一下,能不能让我见詹佑成一面。”我苦苦哀求说,哪怕只是见一面,看看詹佑成到底好不好,也能消除我心头上的忧虑。
何绍伟靠在椅子上,沉思片刻然后应答:“好,我会想办法。秦海,今天讨论的时间到此结束,我还有事与林小姐商量,麻烦你先回去。”
秦海缓缓站起来,朝何绍伟微微点头,然后转身离去。
宽阔的办公室里只剩下我和何绍伟,他起身从书柜里翻出一叠厚厚的文件夹,礼貌地解释说:“林小姐,如果詹总曾向你交待过的话,大概也会清楚我单独把你留下来的原因。”
我想起了保险柜里的房产转让协议,以及那份高额保单,心底就会情不自禁地颤抖。
“其实詹总早在上个月的月底,已经在这里起草了一份协议,是关于他手头上的资产分配问题。”何绍伟翻开文件夹,看着第一页上的清单,开始列数。“詹总的大部分资产都套在股票和基金上,当然还有不动产,以及流动现金。保单是从昨天开始生效的,受益人是林小姐。”
看着何绍伟公式化地介绍詹佑成的资产,我的心里就会浮起莫名的而恐惧感。
“何律师,你不用告诉我这些。”我伸手把文件夹合上,一字一句地说:“我不会接受这些资产,除非詹佑成平安无事出来,还坚持这么做。”
何绍伟抬头看着我,唇角微微上扬:“其实我们计划做最好的准备,最坏的打算。我知道你很担心詹总,可是每单案子都会走特定的流程。我今天作为代表律师,已经与詹总见过面。他的精神状况很好。”
“你已经与詹佑成见过面了?那我什么时候才能去看他?”我迫不及待地追问道。
“我会与检察所那边再次沟通,请你耐心等待。”何绍伟顿了顿,提醒说:“詹总还让我给你带话。”
我的心微微一颤,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轻声问道:“什么话?”
“詹总让我转告你,什么也别想,好好在家里等他回来。”何绍伟公式化地说,然后把手中的文件夹塞回抽屉里,提醒说:“如果林小姐不愿意接受詹总的资产,可以先放一放。”
沉默半响,我才抬起头,努力挤出一丝笑容问道:“何律师,请坦白告诉我,詹佑成被判刑的几率有多大?”
何绍伟想了想,直言不讳地说:“以目前的调查情况看来,被判刑的几率大约是百分之七十。相信你也清楚,相关部门盯着这单案子不放,无罪释放的可能性比较低。”
至于为什么会特意盯着詹佑成的这单案子不放,想必也是詹明博在背后搞的鬼。
“詹佑成有向你提及关于他的父亲,詹明博的事吗?”我突然感到很无助,众多的矛盾所在直指向詹明博,难道已经没有其它回旋的余地了吗?
“对不起林小姐,我不方便透露太多关于案件的事。”何绍伟为难地说。
我愣在椅子上很久,才心不在焉地说:“我能理解……如果能允许探望詹佑成,请第一时间通知我。”
说完,我从手袋里掏出名片,给何绍伟递了过去,然后离开了办公室。
离开伟文律师事务所以后,我浑浑噩噩来到地下停车场,准备离去。秦海的车子停靠在我的车子旁边,他正靠在驾驶座的车门上抽烟,整张脸隐藏在烟雾当中,看不清表情。
“聊完了?”秦海看我走过来,连忙把烟蒂扔掉,使劲踩了踩然后问我:“方便聊几句吗?”
我掏出钥匙解开了车子的防盗锁,钻进驾驶座的位置说:“有什么事,到车子里再说吧。”
虽然秦海是詹佑成的合作伙伴,关系甚密,但我们还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接触聊天。
“徐成亮也知道这件事吗?”我冷不防问了一句。
“嗯。”秦海的语气淡淡的,解释说:“其实有一件事,佑成还没知道。但是我觉得,现在很有必要告诉你。”
我疑惑地望向秦海,压低声音问道:“什么事?”
“其实相关人员被爆出贪污的事,已经差不多一周了。刚开始的时候他并没有公开佑成的名字,因为当初的那笔钱是直接从瑞士银行的户口汇出的,跨国的汇款很难查到汇款方。”秦海陷入了沉思,许久才继续解释说:“可是被关押的第四天,那人突然改口供。”
按照正常人的思维,犯下这种罪的人应该极力否认才对。因为揽上身的越多,惩罚也就会越重。他为何会临时改口供?难道是有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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