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时光尽头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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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时光尽头等你- 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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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我不允许自己流泪,是因为强迫自己坚强和独立;现在放任自己流泪,是因为坚信有人会陪在我身边任由我发泄。
也许,女人在最爱的男人面前,永远无需假装坚强。
“我知道你的心情不好,可是有些事不在我们的掌控范围之内。程洛川的事,你努力忘掉吧。”詹佑成摸了摸我的额头,然后继续吃饭。
虽然努力假装不在意自己不是程洛川女儿的事,可是詹佑成看得出来,我的情绪很低落。难得他饭后主动包揽了洗碗的工作,叮嘱我先好好洗个热水澡休息,然后早点上床休息。
睡觉前,詹佑成给我端了一杯热牛奶。他的细心让我感到温暖,心底的浮躁也散去了很多。
“睡吧,明天醒来会是新的一天。”
这夜,我却辗转反则睡不着。最后累得不行,才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
我做了一个噩梦,很长很长的噩梦。梦里我站在程家的天台上,紫萱穿着白色的长裙,生无可恋地站在窗台旁想要跳下去。
我想要冲过阻止她,可是双腿就像被钉在原地,根本无法迈开步伐。我想要喊救命,可是声音却发不出来。
阴沉的天空飘洒着小雨,我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紫萱纵身一跃,从眼前跳了下去。
画风一变,我突然又回到了以前的老房子。妈妈站在阳台上,满身是血,明晃晃的刀子就插在她的胸口处。她绝望地看着我,脸上挂着两行清泪。
“小梦,救我……”
我想要上前,双腿仍然无法迈开。我用尽力气吼道:“妈……是谁要杀你?”
妈妈的身体软绵绵地倒下,视线却一直落在我的身上,用虚弱的声音说:“是……是程思雅……”
“不要……”我从噩梦中惊醒过来,心跳的厉害,汗水也沾湿了睡衣。
詹佑成连忙把台灯打开,拿过手机看了看时间,关切地问道:“作噩梦了?”
“嗯。”我的心情久久无法平静下来,不断地深呼吸。“我梦见紫萱在我面前跳楼,还有妈妈被杀的情景,很可怕……那种身临其境的感觉太可怕了。”
詹佑成抱住我,安慰说:“别怕,噩梦而已……继续睡吧,现在才三点多。”
我以为这只是一个噩梦,却想不到这个噩梦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每天夜里我都会重复梦到紫萱跳楼的情景,以及妈妈断气前给我说的最后一句话。
她说,程思雅是杀害她的凶手。
***
连续多日的噩梦,让我的心情恍惚。有些时候我独自坐在办公室里,耳边还会响起妈妈说的话。
太可怕了,就像梦靥一般挥之不去。我用了很多方法想要缓解这种状态,做瑜伽、跑步或者看电影放松,可是一点儿用也没有。
除了连续的噩梦,生活出奇的平静。原以为程思雅会找我晦气,可是她却没有。
在我看来,这一切都是隐藏在暗涌下的假象。我试着每天晚上吃安眠药才入睡,那个噩梦才终止困扰着我。
我依旧每天上下班,忙得不可开交。没有徐成亮陪在身边,我学会了独自一人承担工作上的压力。遇到不懂的事情,我开始学会独自摸索,依靠自己的能力解决。
原来,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当你失去了依靠,才会真正成熟起来。我曾经以为做不到的事情,每次咬紧牙关坚持下来以后,才发现原来并没有想象中那么艰难。
周末我会到詹佑成的公寓里过夜,我们就像周末夫妻般尽享鱼水之AA欢,感情日益深厚。偶尔我们会像普通情侣那样,逛街、吃饭、压马路。
但大部分时间,我会陪着他在家里待着。我们都不是特别爱热闹的人,两个人安静地相处,生活简单却很满足。
只是,这种隐藏在平静之下的暗涌,是我不愿意触及的。
偶尔偷听詹佑成在阳台接电话,无一例外都是罗婉仪的责骂和数落。
詹佑成的妈妈恨我,这种恨意从一开的时候已经根深蒂固了。她恨所有破坏别人家庭的人,例如张欣,还有我。
我知道詹佑成夹在我和罗婉仪之间很为难,可是我却怎么也帮不上忙。
在无人的时候,我会拿出那枚蓝宝石耳环,仔细地回忆以及重组早前的线索。
冥冥之中,我始终相信这枚蓝宝石耳环是关键。如果正如童晓所说的,它的主人是程思雅,那枚蓝宝石耳环为什么会出现在妈妈的保险柜里。还有那一百万现金,到底是什么回事?
妈妈的死,一定与程思雅脱不了关系。难道她们在七年前已经认识了吗?我绞尽脑汁苦思冥想,都想不到她们之间到底有什么联系。
我感到迷茫极了,想要放弃,可是每次梦里看到妈妈倒在血泊中的情景时,就会心如刀割、痛苦不堪。
徐成亮的妹妹徐丽雅回日本以后,我才开始频繁前往病房探望他。经过一个多月的后续治疗和修养,徐成亮的身体已经好了很多,看到我的时候脸上露出了宽慰的笑容。
原本被剃光的头发,已经长出了毛茸茸的细毛。可是徐成亮很在意自己的容貌,让徐妈妈给他买了一顶帽子,每次我到病房探望的时候就会戴上。
“我以为你不来看我了。”徐成亮玩味地笑说,在医院待了一个多月,他瘦了很多,双眼深深凹了进去。
“怎么会忘了你,只是最近公司比较忙,我没时间过来看你。”我在徐成亮身边坐下来,拧开保温瓶给他倒了一碗汤。“花胶汤,补身。你大病初愈,得好好补充营养。”
徐成亮看着我,眉目里尽是柔情。“谢谢你,小梦。我知道自己昏迷的那段日子,你一直在身边守着,我真的很感动。”
“你爸爸和妈妈比我更累,出事以后他们日夜在医院守着你。特别是徐妈妈,下了很大的决心,冒着失去你的风险,才勉强同意二次手术。”我说。
徐成亮摇摇头,叹气说:“如果我当时还有意识,也会同意这个决定。如果一辈子成为植物人躺在病床上,我倒不如放手去赌一把,赌自己的命够不够硬。至少这一次赌赢了,我醒过来了。”
他的乐观,是我一直以来最欣赏的地方。虽然嘴上不说,但我知道他经历过这次的意外后,心底的看法也变得不一样了。
徐成亮看着我,关切地问道:“你这一个多月以来,瘦了很多,工作压力很大吗?”
“你不在公司,我很忙,快压得透不过起来了。不过看你现在的恢复情况不错,我才安心。”我调侃说,拿起汤碗递给徐成亮说:“喝吧,小心烫。这汤我熬了一个下午,今天要给我面子,全部喝完。”
“嗯。”徐成亮接过碗,小心试探了一下,然后一口气喝完。
我抽了一张纸巾帮他擦拭嘴角,心不在焉地问道:“对了,我听徐妈妈说希望你回增城休养一段时间,要不我帮你跟老秦说吧。反正你住院也有一段时间了,干脆多休息几个月,身体彻底康复再回来。”
徐成亮摇头,苍白的脸上浮起了一丝苦笑说:“我希望能继续留在海市,至于什么时候回公司,看身体恢复的情况再做决定吧。”
“嗯,都依你的。”我说。
“对了,我有件事差点忘了告诉你。”徐成亮突然想到什么,脸色凝重地对我说:“在出差前我已经找到了那本杂,封面的耳环跟你在妈妈保险柜拿到的,几乎一模一样。”


第三卷 蜕变 135。风雨前夕2

我无奈地苦笑说:“我在你的卧室里找到了那本杂志,并且找到那个设计师问了。”
“嗯?结果怎样了?”徐成亮看着我,许久才叹气说:“我从你的表情可以猜到,耳环的主人我也认识。”
“是程思雅。”我轻声说出了这个名字。
徐成亮微微叹气,小声问道:“你怀疑程思雅,就是杀害你妈妈的凶手吗?”
“有可能,可是一只耳环也不足以证明程思雅就是杀害妈妈的幕后凶手,我需要更多的证据。”我轻轻摇头,心里感慨万分。“她有不在场证据,因为妈妈被害的那段时间她并不在海市,何况凶手已经死了,死无对证很难查下去。”
“其实有一些话,我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徐成亮撑着身体坐起来,眸光微微一敛。
自从徐成亮醒过来以后,我发现他的性子安静了很多。听徐妈妈说,他每天大部分时间都会坐在病床上发呆,有时候什么也不做,到院子里晒晒太阳又一天了。
“说吧,我们之间不是没有秘密的吗?”我无奈地笑说。
徐成亮微微一笑,用一种过来人的口吻说:“我知道这么多年来,你一直因为妈妈的死耿耿于怀。可是你一直执着于查明真相,却忽视了身边的很多人。”
“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我疑惑地问道。
“我的意思是,要么你把精力投放在追查真相的事上,全心全意揪出凶手,还自己一个公道。要么你不要再去查了,安心过日子,别把自己困在过去的痛苦之上。”徐成亮看着我,表情却很平静。“你做事太小心翼翼了,放不开,累的只有自己。”
是呀,也许在这件事上我太过于执着,未必是好事。可是妈妈的死,我这辈子都无法释怀。“妈妈的死,无论如何我都会查清楚。”
“如果你下决心了,我会帮你。”徐成亮微微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等我出院。”
离开医院以后,我接到詹佑成的电话。他的声音疲惫而慵懒,算一算,因为工作太忙的缘故我们已经有好几天没有见面了。
“思雅刚才打电话给我,说同意取消婚约。她打算迟点回美国休养,约我临别前见一面。”詹佑成的语气平淡,像在询问我的意见。“如果你不同意,我可以不去。”
我忍不住笑了,詹佑成做事随性习惯了,什么时候开始学会询问我的意见?“詹总,你这是询问我的意见吗?”
“嗯,我说过会尊重你的意思。”詹佑成在电话的那头笑了起来。
“我陪你一起去。”我仔细思考半响,才坦白说出心里所想。
其实这几天我的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程思雅这些日子以来过于平静,表现出来的乖巧就像是风雨前夕的平静。
詹佑成爽快地应答:“好,我现在过来接你。”
程思雅约詹佑成在咖啡厅里见面,想起那天在医院情绪失控的样子,我并没有下车。
他们坐在靠窗的位置闲聊,看得出来程思雅的表情很平静,完全没有当天在医院时的失控。
然而说着说着,程思雅突然就哭了。她接过詹佑成递过去的纸巾使劲擦眼泪,却怎么也擦不完。
詹佑成安慰了很长时间,她才逐渐停止抽泣,从手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盒子递了过去。
詹佑成并没有伸手去接,不知说了一句什么,程思雅从椅子上站起来直接把盒子打开,掏出里面的什么东西,直接丢进咖啡杯里,然后转身离去。
直到程思雅离开了咖啡厅,我才从车子里钻出来,走到詹佑成的对面坐下来。
我这才看清楚,刚才程思雅往杯子里丢的是一枚钻石戒指。盯着看了很久,才记起是很久以前她在海港城的洗手间里,向我炫耀的那一只。
“你们都谈好了?”我心不在焉地问道。
“嗯,她同意解除婚约,下个月打算回美国定居。”詹佑成握着杯子,沉思片刻然后把凉掉的黑咖啡喝掉,朝我苦笑着说:“别看了,这枚戒指不是我送的。是我妈替我拿主意,订婚的前几天给她买的。”
钻戒沾了咖啡渍,失去了原本的光芒。它安静地躺在杯子里,就像被遗弃了一般。
“思雅刚才问我,这么多年来到底有没有爱过她。”詹佑成放下咖啡杯,垂头浅笑,轻轻抓住我的双手。
“你怎么回答?”我问。
詹佑成轻轻抚摸我右手的中指,目光温和。“我说,自己这辈子只爱过一个女人,但不是她。”
我的心微微一颤,就像有股暖流缓慢地从心脏的位置涌出来,流经五脏六腑,最后到达脑部的神经。虽然心底早已经有了答案,我却明知故问:“那个幸运的女人到底是谁?”
詹佑成勾唇一笑,声音温柔至极。“你说呢?”
我就这么看着詹佑成不说话,也没有去猜他接下来想要说的话。能走到现在,我已经不再怀疑他对我的爱。
我知道在詹佑成的心中,爱是一种承诺。他虽然没有把那三个字说出口,可是我在意的从来不是这些。
这天下午,詹佑成把我带到城郊的永久墓园。夕阳的余晖洒在小道两旁的大树上,北风把树叶吹得沙沙作响。
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詹佑成脱下身上的西装给我披上,牵着我的手来到位于山顶的墓地前。
看着还没立墓碑的空地,我不解地问道:“你把我带到这里来,是要拜祭谁吗?”
詹佑成摇摇头,环视了一圈,才轻声解释说:“不,这块墓地我打算买给你妈妈。国人的思想很传统,喜欢入土为安,相信她也这么认为。”
墓地的位置很好,背山面水,确实是一个适合长眠的地方。
出狱以后,我并非没有想过把妈妈的骨灰安置在永久墓园里。可是海市地少人多,能拿下这么好的墓地,少点能耐也不行。
我有些意外詹佑成会考虑这么多,默默地准备好一切,才告诉我最终的结果。
“这里的环境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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