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萧艾(明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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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萧艾(明朝)- 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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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棣欢笑道:“本王对先生大有相见恨晚之感。这一杯,本王敬你。”
  徐妙云也端起杯子,敬朱棣,“王爷,妾身也敬您一杯。”
  朱棣点头,干了酒,瞥见坐在一旁的柳儿,笑道:“先生,本王自知你与柳儿情投意合,等开了春,本王愿意做这个媒人,做主给你们二人成婚,如何?”
  张玉大喜,起身抱拳道:“属下谢王爷。”又看了看坐在身边的柳儿,笑呵呵的。
  柳儿也高兴,欠身道:“奴婢谢王爷。”可是又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不过,奴婢要等小姐回来呢。”
  朱棣仿佛没听到,自顾喝下一杯酒,半晌才道:“她会回来的。”话语间又是一声轻叹,萧儿,你是不是不肯谅解,不然为何如今还不回来?
  忽然冷掉的宴席,徐妙云扯出个笑,“恭喜先生,我也敬先生一杯。”说着,为张玉斟酒。
  “谢王妃。”
  朱棣道:“妙云,先生成了家,住在王府已不合适,你在北平东城为先生置一处宅子吧。”
  “是。”徐妙云知道,王爷将萧儿身边的丫鬟都嫁了,说明王爷要娶她了。
  张玉更是感激,“多谢王爷。”
  朱棣伸手示意他坐下,笑道:“战场之上,你与本王是兄弟,如今家宴,我们是家人。应该的。”
  徐妙云扶着柳儿说道:“柳儿姑娘,往日照顾萧儿也是辛苦,日后跟了先生。先生可要待柳儿好些才是呀。”
  “一定,一定。”张玉客气着。
  正月里,一场漫天大雪终于停了,待几个日头之后,雪渐消,道路也基本能够行人了。萧艾来找朱权。
  “十七王爷,萧儿在您府中打扰多日,如今大雪过去,萧儿想告辞,回北平了。”
  朱权没有看她,依旧把玩着手中的瓷瓶,笑着说,“这是本王前些日子刚淘到的宝贝,汉代的双缡尊。你也过来看看。”
  萧艾在宁王府这些日子,也知道些朱权的性子,宁王善兵善伐,可是私下里却更喜爱词曲诗赋,还有这些古玩意儿。
  可自己现在没有心思再和他说笑,直接说道:“十七王爷是故意把我留在王府中的?”
  “你挺聪明的嘛。”朱权理所应当的笑着,一点儿都不惊讶,挑着眉笑道:“你猜,是三哥先到还是四哥先到?”
  “可是我是想回北平的。”
  “那本王管不着,总之,本王是不会派人告诉四哥,你在大宁的。”
  “你为什么不喜欢王爷?”
  朱权一皱眉,淡道:“这是本王的事。”忽然抬头看着萧艾,伸出个手指点了点,道:“还有跟你一起来的那个女子,她已经走了。”
  “什么?我去找她。”说着拔腿就要走。
  却被朱权拦下,笑道:“你去找她,然后本王还要再派人找你?”摇头道:“她那样的身份,若不是跟着你,本王根本不会让她进府的。留她这么些日子,可以了。”
  萧艾气道:“您这是什么意思啊?姐姐的身份怎么了?那又不是她自己选择的。”
  朱权耸着肩,嘴角一撇,随意道:“这个跟本王没关系。”
  “十七王爷。”萧艾欠身严肃道:“您那尊贵的身份,是因为当今皇上的缘故,和您自己也没什么关系。”
  “大胆!”
  萧艾也自知言语有失。当今皇上是王爷他们的父皇,他们尚且如履薄冰,若是储君继位,他们的日子又能好过到哪里去?
  “你这话可敢当着四哥的面说?”
  “王爷如今的一切都是他一刀一枪,自己挣来的。”
  朱权好笑道:“难道本王在自己的藩地游手好闲了吗?”
  “我没这么说。”
  “若真正游手好闲,最后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朱权摇头好笑道:“比如二哥秦王。”
  “您这话什么意思?”萧艾好奇,十七王爷如何无端的提起二王爷了。
  朱权其实并未生气,哪里能因为一个小丫头的话,真的动了气?“本王的意思是,想要好好活着,不论天生是个什么身份,都要自己争气才是。”
  萧艾认错,欠身歉然:“求十七王爷恕罪。”
  朱权抬手示意她起身,笑道:“本王是要告诉你,并非本王瞧不起什么人,只是各人有各人的选择,别人的生死,你也根本插不上手。”
  “可是疏篱姐姐……”
  “生死有命,选择在她自己。别人的事,岂是你一味好心就能劝好的?”
  朱权淡然笑着,把玩着他手中那被他看似珍宝的瓶子,萧艾听着他说的如此轻松的话,心里却滋着一丝寒意?
  何故宝贝如此一个死物,却无视活生生的人呢?
  朱权见她没有说话,又道:“你这丫头,哪里有她那样的经历?自然想得简单。凡事是不可以强求的,如今她可以选择活也可以接着去死,那都是她自己的事而已。”
  “可是活着一定比死了好。”
  朱权忽然若有深意一笑,目光渗着冰凉,叹道:“那可不一定。”大哥死了,二哥死了,到落得轻松了,活着的兄弟还不知道要面对何种变故呢。
  萧艾身子晃了晃,有些难受,他的这种冷漠,曾经在王爷目光中看到过。可是又不一样,王爷即使再累,他都会去争取,一仗一仗,到如今……
  “王爷大事不好了!”屋外匆忙跑进来一人,大口呼着白气,看他满身的寒意,像是跑了很远的路。
  “怎么啦?”
  那人看了看萧艾,朱权道:“说吧。”
  “晋王没了。”
  “什么?”萧艾心口上一痛,一把抓着那人问道:“你说什么?”
  那人有些吃惊,说道:“太原的晋王爷,四天前没了,听说了病死的……”萧艾再也听不见了,两股热泪滚滚留下,“我要去太原。”
  朱权何曾不吃惊?此时也是湿润了眼眶,颤着声音问道:“打听清楚了?”
  “王爷不是让小的给晋王爷报信,说燕萧艾在大宁吗?小的赶到太原,晋王府早已挂满了白帆,设了灵堂。府里都乱作一团了。”
  萧艾感到一口气喘不上,撒腿就往外面跑。
  “备马,快点儿!”身后的朱权也追了出来,大声叫道。
  ……
  

☆、被人利用

  燕王府那边。
  “王爷,自属下回来之后,时常能看到你站在此处,王爷,您别担心了。属下猜想很快就会有小姐的消息的。”朱棣站在东角门的那个小院子外,屋檐下的冰锥化开的冰凉的水,开始滴滴落下。
  忽然,朱棣眸子泛出一道亮,笑道:“本王知道萧儿在哪儿了。”说着抬腿就往外走。
  张玉追着问道:“小姐在哪儿?”
  “大宁。”
  张玉也高兴,他好久没看到王爷这样轻松了,问道:“王爷如何知道?”
  “各处的藩王想要找这么个小丫头,不难。这么长时间,找到是一定的。可是居然没有一点儿消息,这就不正常了,所以只能是故意有人故意压下了消息,没有告诉本王。”朱棣感觉暖和多了,笑道:“这个十七弟呀,还是这个性子。”
  “你去准备一下,本王要亲自把萧儿带回来。”朱棣笑道。
  “是。”
  可是张玉刚出东角门的小院子,又折了回来,禀报道:“王爷,道衍大师来了。”
  朱棣一皱眉,抬步走了出来,再看道衍的神情,知道出大事了。
  待道衍赶到朱棣身前,连忙道:“王爷,太原传来消息,晋王没了。”
  “什么?”朱棣大吃了一惊,张玉也感到了紧张。
  “什么时候的事?”
  “四天前,听说是病死的,如今人已入殓,查不到线索了。”朱一死,全局已乱。
  朱棣闭眼思索,手指不停的摩挲着,到底是哪里出错了呢?
  恰徐妙云走出来,这么冷的天,她见王爷几人都站在屋外,且神色紧张,自然好奇走过来,欠身道:“王爷。出了什么事了?”
  朱棣心里咯噔一声,冷着眸子看着她,忽然说道:“晋王爷死了。”
  “哦,是吗?”徐妙云回避着朱棣的眼神,低头说道。
  朱棣心惊,“跟本王过来!”
  徐王妃太了解朱棣了,此事瞒不了他,可是心里还是很高兴,真的很高兴。
  张玉两人也跟着过去了。
  朱棣一脚踹开了书房的门,冬日屋子里不仅清冷,还有些阴暗,只是屋外未化的雪还映着点点白。
  张玉赶紧烧起了炉子。
  “你为什么这么做?”朱棣直接问道。
  徐妙云根本没想过王爷会是什么样的反应,自然也不吃惊,心里还是很得意的,笑道:“王爷,这样不是很好吗?”
  “你是在给你父亲报仇吗?”
  “妾身说过的,要助您成事。”
  “胡闹!”朱棣攥紧了拳头。
  “王爷,晋王一死,您便是藩王之首,如今藩王之中,谁还敢不听您的话。”徐妙云眼里一丝阴狠。
  张玉也忍不住道:“王妃呀,您做的太错啦!”倒是道衍一言未发,心叹道,不愧是魏国公的女儿呀,将门之后,见识就是不一般,只是可惜了。。。。。。
  “怎么了?”徐妙云看着朱棣冷冽的神情,王爷没有高兴,没有生气,而是慌乱……
  朱棣忽然轻声说道:“你们俩儿先出去吧。”
  “是,属下告退。”道衍两人退出,毕竟是王爷内府的事,再错,自己也不好多嘴了。
  徐妙云有些不安,问道:“王爷,妾身做错了吗?”
  朱棣淡淡一笑,“没有”。事情已经发生了,错也算不得错了。
  “那王爷为何?。。。。。。”
  “妙云,你为什么除掉朱?”
  “妾身只是想帮王爷。”
  “所以你做的没有错。”朱棣安慰着,说道:“本王的确是藩王之首了,如今凭本王的势力,威望,地位,也的确能够一呼百应了。”
  徐妙云听到他这样说,稍稍放下了心。
  朱棣问道:“然后呢?你打算让本王如何做?”徐妙云慌道:“王爷,妾身没有其他的意思。”
  “妙云,本王成了众王之首,也成了众矢之的。”
  “王爷是什么意思?”徐妙云看着朱棣异常的冷静,反而有些慌张。
  “你说,老三一死,京都那边会有什么反应?”
  “这个妾身想过,父皇自然会怀疑咱们,可是毕竟是没有证据的事,退一万步,若真有什么事,妾身自行担责便是。”
  “还有呢?”
  “朱允炆年幼,日后也不得不忌让您三分。”
  朱棣冷着声音,道:“允炆继帝位之后,若是忌惮藩王权大,他会如何做?”
  “王爷说的是削藩?”徐妙云摇头道:“朱允炆即使是继位了,作为新君,根基不稳,轻易也是不敢动王爷的。依妾身看,到时,王爷便有着主动权,想如何做,都是可以的,您的兄弟,朝上的大臣,无人敢违逆。”
  “那只是你坐上那个位子时,会这么做。若既正是因为根基不稳,他耐不住性子,执意削藩呢再者,若是他不削藩,本王如何成事呢?难道主动挑事吗?”
  徐妙云想了想,问道:“王爷是什么意思?他,会削藩?”
  “若真如此,那削谁的藩呢?”
  徐妙云望着他,忽然打了个寒颤,眼里浮出担忧,扒在朱棣书案前,试探的说道:“藩王之首?”
  朱棣闭眼点头。
  “王爷,妾身……妾身不知……”
  “本王告诉你。”朱棣依旧平静着声音,道:“以老三张扬的性子和出众的才能,父皇能够压得住他,但是允炆一旦即位,凭允炆的城府,他绝对没有信心容他的皇叔们有这么大的权利,所以他一旦有动作,自然是拿藩王之首开刀的,而本王的计划之中,那个人是老三。之后呢,众弟兄看到老三的下场,便会人人自危,这个时候本王再以众王之首,最长皇叔的名义替众王爷说项,甚至出兵,才能够有由头,得人心。可是现在允炆若是动手,那个人便是本王了。”
  朱棣眸子里泛出一丝冷,问道:“你说,本王会束手待毙吗?”
  徐妙云愣愣的摇摇头。
  “可是若本王不从命,便是抗旨,若是本王反抗,便是谋反!”
  徐妙云脑袋“嗡”的一声,哭道:“王爷,王爷,对不起。妾身真的没有想到这些啊。”
  朱棣淡淡一笑,说道:“本王知道,本王没有怪你的意思,如今事情已经发生了,答应本王,不要有下次了。”
  徐妙云点点头,她知道王爷实在安慰自己,大错已经铸成,哪里还容得了自己再有下次?
  朱棣皱眉,笑着问道:“妙云,你是如何做的呢?”
  “妾身。。。。。。那年萧儿在晋王府的时候,送给朱一个香囊。香囊里装的是芍药,朱贴身装着,妾身派人在那香囊里加了藜芦。藜芦反芍药,长期贴身装戴,毒性犹如口服药汤一般。”
  “此事绝对不准告诉萧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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