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片蔚蓝色的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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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片蔚蓝色的海-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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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他伸手指着白露,气得肺都快炸了。
  他坐在沙发上,心绪难平。他发现白露吃饭吃得慢吞吞的,是的,她一定是故意的。想到这里,他火气又蹭蹭地窜上来。白露放下筷子,欲收拾桌子,胡杨一个箭步来上,将她往客厅拖。
  “你凭什么去找她?”
  白露看着这个眼前这个因愤怒而失去理智的男人,这个人是她的丈夫啊,怎么可以这样跟她说话?
  “凭我是你的妻子,这个理由你满意吗?”
  “是我妻子就可以为所欲为吗?是我妻子就可以伤害到我的朋友吗?”
  “你这么火急火燎地回来质问我,就是为了一个朋友?请问她断胳膊断腿了,还是躺在床上要死不活了?这段时间,你有空关心过我吗?”
  “我没看出来你有什么不好,你也没断胳膊没断腿,能吃能睡。还有精力去找别人的麻烦。”
  “我的心情很不好,尤其是这里,”白露摸着心口的位置,“我的心很疼。我的老公对我不闻不问,却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女人来对我大发雷霆,这种痛,你体会不到。”
  “如果真是不相干,你干嘛去伤害她?”
  “我伤害她?她跟你说,我伤害她了?”白露真的难过到了极致。
  胡杨别过脸去。苏悦荷什么都没有说,因为她连他的电话都不肯接。他只知道白露去找过她,理所当然地认为白露一定说了很难听的话,导致她迁怒于他。
  “胡杨,我们生个孩子吧?”她的声音里带着疲惫。不想这么吵下去了,真的很累。
  孩子?胡杨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我说过近期不想要孩子。我工作那么忙,你也要顾着你的游泳馆。”
  他那么忙,还有时间去跟初恋女友约会。想到这里,白露的眼泪掉了下来:“胡杨,你爱我吗?”
  “我对你心动过。”许久,胡杨才艰难地说出这句话。
  白露流着眼泪,笑了笑:“呵!仅仅只是对我心动过,而你对她,却是心痛。心痛得可以不分轻急缓重青红皂白没有头脑地来质问我。胡杨,你真的是够可以!”
  “我和她之间的事情,我会处理好的。你为什么要私自跑去见她?”
  “你会处理好?那么请问你处理到了什么程度?若是想过要处理,今天你就不会这么气冲冲地回来跟我吵架。我以为你至少会心存内疚。胡杨,我可以给你时间处理,我第一次见你们两人在一起,当时我假装没看见。我等着你主动跟我坦白,跟我说只是普通朋友见过面。只要你肯说,我就一定能相信你。可是过了这么久,我等来的是什么?我等来的却是你无理的质问!”
  “这个事情,我会给你一个交待的。”
  “胡杨,我可以给你时间等你慢慢解决。可是,别人给不了你太多的时间。你什么身份?苏悦荷又是什么身份?她为什么回来,你清楚吗?国安那边的人可能早就在盯着你们了。你别说你不知道。”
  “我有分寸,我跟她之前清清白白,身正不怕影子斜。”
  “胡杨,如果你念及旧日的情份,我可以理解。但是,你以为她真是因为爱你,才回来的吗?当年你未娶她未嫁,她为了自己的追求说出国就出国。现在,她为什么不会为了别的目的回来找你?就凭她那副模样,在国外大把多的人可以让她吃香的喝辣的。她脑子进水了回来找你?”
  “够了,她不是那样的人!”胡杨喝止她。白露说的问题,他从来没去想过,也不愿意去想。
  “为什么不是?胡杨我求你清醒一点可以吗?这个世界上有许多人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甚至不惜出卖自己的身体和灵魂……”
  “啪!”胡杨扬手就是一巴掌:“我不许你这样说她!”
  他的力气很大,白露未料到他敢动手打她,身子没有防备,跌撞到电视柜。他们的电视柜是一张简单的书桌,她的肚子刚好撞到桌角。
  她吓出了一身冷汗。跌坐在地上。
  胡杨也愣住了。他都不敢相信在情急之下,他敢伸手打她。
  白露身体颤抖,豆大的汗滴从额上滑落。她已心如死灰,哀怨的眼神看着他,虚弱地说:“你走吧。你最好保佑我没事,否则,我们恩断意绝!”
  胡杨弯下身子要去扶她起来,她打掉他的手:“你快走!我不想看到你!”
  他迟疑了一会儿。转身就走。
  听到关门声,白露强撑着爬起来走向卫生间,将方才吃的晚饭全数吐出来。

  难离舍(二)

  身体没有什么异常,她悬了一个晚上的心终于可以放下了。
  她的早孕反应很大,吃什么吐什么,连喝口水都吐得死去活来。闻不了油烟味,没法做饭,看见肉就一阵恶心,只能到外面的餐馆点菜。一次买许多回来,吃了吐吐了再吃。游泳馆的工作是没法做了,好在骆雪和凝霜都很尽心地看着。
  胡杨自那日离去后,没再回来。开始时打过几次电话,白露拒绝接听。后来连电话也不再有了。
  付凝霜吃过晚饭来找她,见她面色苍白,眼圈乌黑,再看到餐桌上还没收拾的盘子,只有素菜。她摇摇头:“你这是何苦呢?即使他不回来,你也不能这么折磨自己。”
  她话还没说完,白露又跑到卫生间里去了。她关上门,将水龙头打开,唯恐付凝霜听到她呕吐的声音。
  出来以后,她又找了个由头,将付凝霜打发走掉。在门口,她对付凝霜说:“我最近身体很差,游泳馆就交给你们了。如果你们也做不下去,就转手出去吧。”
  “别这样,又不是患了绝症好不了。你安心养身体吧。还有,你跟胡杨,如果真走到头了就离了吧。看你这样我们都心疼。”
  白露倚在门上,疲惫地说:“我会好起来的。”
  凝霜回到自己家中,打电话给白桦,将白露的情况讲了一遍。她将心中的疑虑讲出来:“白露这么不对劲的,我觉得她可能是怀孕了。”
  白桦大吃一惊:“这么大的事情,也不见胡杨说。”
  “他很久不回家了吧,当然不知道。他大概都忘记自己还有个老婆了。这两个人也真是,好的时候能让别人羡慕死,坏的时候都差不多成仇人一样。”
  胡杨的房间里一股呛人的烟味,垃圾桶和烟灰缸里都塞满了烟头。因为付凝霜想要孩子,白桦已经很久没抽烟了,初闻这浓浓的烟味,他还有些不适应。
  “这么久不回去,也不想她么?”白桦坐在他的对面。
  “没胆量,也没脸回去。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她一定恨死了我。我竟然会动手打她,我都没法原谅自己。”胡杨吐了一个烟圈,苦笑。
  白桦觉得不可思议:“你脑子烧掉了,竟然打她?碰上个前女友,你真是一点理智都没有了!根本不是原来的那个你!”
  胡杨又吐了一口烟圈:“我有一段时间没联系上她了。正是因为联系不上她,所以我才会去找白露发火,动手打了她。”
  “你真是,色令智昏!”
  胡杨无言以对。
  “我老婆去看过白露,她说,白露现在身体状况不太好,很有可能……”说到这里,白桦停住了。
  “她怎么了?”胡杨偏过头看他。
  “很有可能是怀孕了。”
  怀孕?天!之前他都做了些什么混账事啊?他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大嘴巴。
  他熄掉烟头,拿起外套就往外跑。白桦在身后喊他:“你去哪里?”
  他回他:“去要车,回家看老婆。”
  就在他开着车到大门的时候,战斗警报拉响了。
  苏悦荷自自从见过白露之后,一直晾着胡杨。工作实在是轻闲,薪水又不低。她觉得差不多也是时候了,以她对胡杨性情的了解,他一定是急得要疯掉了。只要她开口提条件,胡杨都一定会满足。
  号码拨出去,电话处于无法接通的状态。
  一直熬到了三个月,白露的早孕反应才停止。吃饭恢复了正常,脸色也逐渐好起来。只是胡杨一直未回来。
  又准备到春节了。白露没有心思准备,去年的春节,她是和胡杨在医院度过的。今年,她孤身一人,很想念阳州,自从随军过来后,已经有两年没有回去了。阳州家里拆迁分到的房子有一套已经装修好了,年前搬进去住。腹中胎儿长到三个月,情况稳定。她到医院建了卡,做完一大堆的检查。便决定回阳州。
  白露站新房的阳台上,向外望去。不远处,是辽阔的阳州河。碧绿的河水缓缓流淌,在太阳的映照下,粼光闪闪。墨绿的竹子在岸边摇曳,让人心旷神怡。能分到这样的江景房,白崇光很是得意。原来,村委会是要抽签分房子的,但白崇光说,我家是军属,要有优先权。村委会商量过后召开代表大会,一致同意让他优先选择。他就选了四楼面向阳州河的这一套。但第二套就不能再享受优先权,抽到哪套要哪套。
  白崇光向女儿讲这个事情的时候,脸上还是流露出得意的脸色。白露心里苦笑,要是他知道胡杨干的那些事儿,不知道能不能承受起那么大的落差。算罢,那些事情,她自己一个人承受便好。
  白母看她一人孤身回来,疑惑是不是两口子吵架白露负气而归。白露解释道:“没有,是他出去了,我一个人在那里闷,我两年没回来了,就想回来看你们。婆婆打电话让我回内蒙,我一个人怎么回?”
  “哎呀,不是吵架就好了。”白母这才松了一口气。
  回到自己家,白露觉得日子过得真是轻松惬意。每天睡到自然醒,饭菜是现成的,丰富可口。二老还不知道她已经怀孕,但父母一直觉得这两年她在外地,工作忙碌辛苦,吃饭一直将就应付,回到家里要好好地吃。加上又是过年期间,零食水果还一大堆,才回来几天,白露都感觉裤头紧了。
  大年初四,白洁带着老公和孩子一起回娘家,一家人热热闹闹,气氛好不融洽。只是胡杨不在,父母觉得相当的遗憾。吃罢早饭,邻居里约好了一起打糍粑。虽然住进了高档的楼房小区里,但大家的生活习惯一时间也没能改过来。在小区里的空地上砌了大灶,架起大锅,蒸起糥米饭。许久不用的石臼已洗得干干净净,木棒也已准备就绪。妇人们在一起聊家长,男人们则在一旁打牌,小孩子们跑来跑去。白露在楼下呆了一会儿,嫌吵,就自己上楼了,搬一把椅子坐在阳台看风景。今天天气格外晴朗。
  胡杨大年初二才回到家属院。屋里空荡荡,窗户紧闭,桌子上落了薄薄的灰尘,房子有几天没住人了。他瞬间能想到的糟糕的事情,是白露已经搬出去。打开衣柜,看到白露大部分的衣服还在,他心下就松一口气。电话打到付凝霜那里,才得知白露自己回了娘家。他又马不停蹄地奔着火车站去。
  白露看书看累了,想回房间休息一会儿。站起来伸个懒腰,目光看向路的那一头,一个人正疾步走来。她看了一会儿,还是回房间睡去。
  正在院里与人下棋的白崇光与人吵起来,嗓门大得出奇。大门口走进来一个生人,大家都看着他,连架也顾不上吵了。白崇光正寻思着是谁家的亲戚来,只见那生人走到他面前,叫他一声:“爸。”
  他瞬间懵了,脑子断线了。
  胡杨看他的样子不禁觉得好笑:“爸,我是胡杨,我回来了。”
  白崇光用力一拍脑门:“啊,小胡,你回来了。看我这脑瓜!老婆子老婆子,女婿回来了,快回家。”
  周围的人都笑了。本来在灶旁烧火蒸米饭的白母让别人替着,擦擦手:“这女婿难得回来一次,我们都记不得样子了。哎,看来真是老了。”
  老俩口领着胡杨进屋,给他张罗早饭。胡杨摆摆手:“爸,妈,我吃过了,你们不用管我。我坐了一夜的车,特别困,要先休息。”
  “行,行,来吧,白露在房间里。”白母替她打开房间的门。
  听到门把转动的声音,本来竖起耳朵听外面人说话的白露,马上闭上眼睛,假装睡着。不一会儿,她被搂进了一个坚实的怀抱里。这个怀抱夹杂着烟草味,汗味,还有一种潜艇上特有的味道。那种味道,她从前闻不出来,就是怀孕以后,才对气味特别的敏感。
  胡杨满足地闭上了眼睛。不过才一会儿,怀里的人便不老实地挣扎。他把脸埋在她的头发里:“别动,让我抱你睡一会儿,我坐车累极了,你不知道过年的票有多难买,我是倒了几趟车才到的。”
  “你这样抱着我睡不着。”白露极其不愿。
  “我就是这样抱着你才睡得着。”胡杨把她搂得更紧一些。
  白露不再动了。没多久,身边的那个人就响起了轻微的鼾响。她也渐渐入睡。
  他们午觉起来,家里一个人也没有。胡杨给白露热了午饭,她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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