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平上的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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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平上的恋人-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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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明所以,但还是跟了上去。他房间摆设简单,双人床组、衣柜、化妆台,还有书桌,桌面上一部笔电,再无其它。“想不到你房间还有化妆台。”
  “搬进来时就有了,应该是考虑有的检察官有家眷。”周师颐打开衣柜,抽了条领带,走到她面前。“会不会打领带?”
  “很久没打了,不晓得还记不记得……”她才接过领带,他已低下脖颈,一切如此顺其自然。她把领带环过他后颈,他抬脸,手朝她后方化妆台上拿了吹风机,开了电源吹起头发。
  她绕着领带,把大领那一端翻到小领之下时,才后觉想着,这样好像不大对……
  “周检。”
  吹风机嗡嗡作响,他只看着镜子,毫无回应,不知是没听见还是在等下文。章孟藜瞅着他,又喊了声:“周检。”
  他关了吹风机,垂眼看她,“你究竟要说什么?”
  “你不会打领带吗?!”他每天的领带是谁打的?
  “会。”
  她圆睁秀目,手一松,领带垂在他胸前。“那你自己打啊。”
  他放下吹风机,双手扶腰,倾低脸庞审视她好一会,才说:“女朋友帮男朋友打领带,不是很正常吗?”
  “……”什么意思?她好像有些明白,又不敢确定,只感觉心跳如擂鼓。
  “你不是喜欢我?”他唇角微扬,目光烁亮。
  “……”他昨晚没醉?张了张嘴,很没说服力地反驳:“哪有?”
  “哪没有?”
  “谁说的?”一触及他漂亮的眼,她随即别开目光。
  “……”他微抬下颚,半眯着眼看她。为什么他们对话如此幼稚?简直和幼稚园吵架的孩子没两样。
  吁口气,他说:“没人说,我有眼睛看,有心可以感觉。不喜欢的话,为什么以前能正视着我说话,最近老是不敢正眼看我?为什么最近你一看见我,甚至我稍靠近你一点,你就脸红给我看?为什么你的笔记本会有我的名字,还有我常说的话?”
  “……”啊,他居然连笔记本也发现了。她唇张了张,仍是找不出话回应。

  ☆、第 37 页 (2012 字)

  “我现在给你机会说实话。”他双手抱臂,神色认真。
  “我又不是被告……”她嘟囔一句。
  他轻声笑,问:“承认喜欢我,很困难?”
  “当然啊。”她飘移着眼神,低声抱怨:“你一定会笑我,然后——”顿住。
  等等!她这不是承认喜欢他了?抬眼,果然就见他一双眼亮如恒星。
  “我、我意思是——”
  “我知道。”他只是笑,眉眼温柔。“谁说我会笑你?”
  所以呢?他老让人想清楚再问、再说,但他自己语焉不详,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她抿抿唇,低着眼帘说:“其实,你也不用在意,我——”
  “我为什么不用在意?你喜欢我,我喜欢你,这不是很美好的事?”
  她一脸惊疑,瞪着他看,他好笑开口:“你这什么表情?”话出口的同时,似乎也明白了。他抬手,掌心贴上她脸腮,道:“感觉不到吗?我想,大概就是相处中发现你愈看愈可爱,发现你有我的眼缘。看你脸红我会很高兴,逗着你玩我也很愉快;你煮泡面的背影,会让我觉得下班后有人为我张罗吃的感觉很温暖;还有,像这样碰你……”
  他顿了顿,指尖在她脸缘轻轻滑过。“是我很想做的事。所以除了喜欢你,我找不到其它理由可以说明我的这些感觉。”
  他手指冰凉,却像带有电力,被他碰过的地方,火一样烫着、麻着。她垂下眼,轻道:“我觉得……很意外……”虽然没考上法律系,但好歹是国立大学中文系毕业,也考上了书记官,证明自己不是太笨,但为什么遇上感情事,好像成了白痴?无法判断、无法捉摸……
  周师颐点点头。“所以,你现在是暗爽吗?”
  “哪里是……”她抬脸,扬声反驳时,对上他温柔的眼神,声音就软了。
  她心一跳,低下眼,忽问:“你说真的吗?我曾经看过你讲电话的样子,很温柔,那个跟你讲电话的人,是女的吧?”
  他皱了皱眉,想不起她意指谁。“你说跟我讲电话的人?”
  “我刚报到没多久的事。那时候,遇到苏队长,我们一起上楼,你就站在走廊讲电话。你好像在安抚对方……”那是她第一次看见他那么温柔的神情。
  安抚对方?他想了几秒。“我想不起来是谁,但你说的有可能是我妹,她是老么,又是唯一的女生,家人都疼,我也是。以前在家她很黏我,我调来这里后,少见到面,她倒是满常打电话过来问我哪时回家。”
  “你妹妹啊……你们是不是差很多岁?”她依稀记得他昨晚似有提过他国中时他妈妈生妹妹的事。
  “差十三岁。”
  “十三岁?”她想了一下,笑咪咪问:“像你跟我一样吗?”
  “你活该考不上法律系,算术这么差。”他很恶意地掐住她脸颊。
  “我记得你好像是二十四,我三十四,这样是差十三岁?”
  “反正就是差很多的意思嘛。”看起来好像很凶,掐捏的动作其实很温柔,那令她笑得很甜。
  “随便你说,我无所谓。”他松手,俯视她。“那么,亲爱的女朋友,你还有问题要问的吗?”
  一声亲爱的女朋友,喊得她心花怒放,她低声嚷:“我只是想了解一下。”
  周师颐点点头,微低颈,把领带两端递给她。“帮我打。”
  “自己明明就会打,这么懒。”两手还是乖乖摸上领带。
  “不是懒,我以为这叫撒娇,这是男朋友该有的福利。”
  撒娇?他?形象不符啊。章孟藜只是很满足地笑,带了点不好意思。
  他盯着她甜美的笑脸,心里一点骚动,他低喊她一声:“小侦探。”
  “……我有名字。”她扬睫,随口抱怨了句,只来得及看见他干净的下巴,随即感觉眼皮上一阵温热。
  他吻了她的眼皮。她眼睫颤颤,觑见他的唇往她鼻尖上一印,然后是两颊,接着她看见他的唇往下移,她紧张不已,想开口告知她没接过吻时,唇瓣已被他轻含住。心脏像要跳出来,她两手抓住他领带,他笑出声,在她唇畔落下细吻,他贴着她的嘴,低问:“很紧张?”
  她半张檀口,气息微乱,只盯着他的唇,点了下头。
  “没关系,我们慢慢来。”他双手揽住她腰,在她尚不明白他意思时,他侧首吻上她耳垂。
  她下巴靠在他肩上,胸口与他身体紧贴,感受到他体魄透出的热度,耳际有他温暖的呼息,由浅至深,一下一下撩拨着她;落在耳际、脸颊的吻绵密轻柔,耐性地引逗着她,诱她动情。
  她僵硬的身躯渐渐柔软,两手慢慢地试着贴上他胸膛,似乎听见他笑了声,他的唇贴了上来……唇上、嘴里,都是他的气息和温度,这就是接吻吗?
  没有办法形容,只感觉头晕脑热,有些吸不进空气,偏想要更多、更深,好像得从他那里才能汲取她想要的。
  他移开唇时,还意犹未尽地在她唇瓣上轻啄几下,才道:“准备上班了。”
  她点头,脸颊还浮染着暖红。
  “领带。你果然很久没打,打这么久还没打好?”他指指锁骨处。
  她嗔他一眼,两手忙着。“你一直打断我……”
  “是吗?”周师颐低眼觑着她粉嫩嫩的脸蛋,情不自禁,俯唇又在她面颊上偷了个香。
  她笑了声,拍他一下。“你又打断我,这样会打不好。”
  “你技术太差,所以现在起,每天早上过来帮我打领带。”
  “才不是我技术差,是你太烦了。”她又笑,故意扯紧领带。
  脖颈一阵束缚,斯文面孔崩裂,他“喂喂”叫两声,却是双手往她身后桌面一撑,俯嘴又去吻她唇……直到手机铃声响,才中断这一吻。
  他接起时,还眷恋地看了她一眼。“喂?”他听了听,微微皱起眉。“今天轮值外勤的检察官不是我。”抢人工作,有强出锋头之嫌。
  章孟藜听见似是与工作相关,盯着他瞧。

  ☆、第 38 页 (2046 字)

  “专案会议?”周师颐微扬声,神色已变。“好,你请司机十分钟后把车开到司法新村那里,我走过去。”
  结束通话时,不等她问,他一面将领带打好,一面道:“许朝翔死了,局长让我指挥侦办,先去相验,再视情况主持专案会议。”
  “许朝翔?”她惊呼出声。
  “初步怀疑和那两件命案凶手同一人。”
  同一人?那么……
  “凶手同时认识他们三个?”
  “这个当然要调查。下午才要开庭不是吗?”
  “嗯。”
  “那好,早上把这事情做初步处理。”他抓了外套穿上,带着自己的笔电,拉着她往外走。“走,直接去现场。”
  第9章(1)
  死状凄惨。和李、吴两人一模一样,全身赤裸,只套着一双袜子,贵重物品如手机、皮夹皆整齐放置一旁,胸前乳首和下体不见了。与前两案稍有不同的是,许朝翔身下未有衣物,他嘴里被塞着自己的生殖器,嘴唇周遭尽是血迹,也有体液;除此,身上和脸庞上亦有不少喷溅式的血点。
  陈尸处是在公园的凉亭旁。清晨有民众散步运动,假日亦有家长带着孩童进来使用游乐器材,但夜里的公园少有人烟。
  早到的监识人员已在被反绑高举过头的双手间找到几根长发,毛囊还在,应是案发当时许朝翔试图挣脱,甚至可能和凶手有过冲突的过程中扯下的。有了毛囊,便能判断血型与进行DNA分析,寻凶多了一样新迹证。
  死者身分敏感,除了围观民众,SNG车、媒体记者、家属等等,让现场显得吵杂纷乱。
  “看伤口和行凶手法,是同一凶手?”周师颐冷凝着五官,看着蹲在尸体前端详的法医。
  “不排除。不过血迹喷溅明显,他的阴/茎应该是生前被割下,下刀手法和力道与前两起命案不大一样。”
  周师颐盯着死者下半身。前两案是整个生殖器均不见,至今未找着;面前这具大体,阴/茎被切下塞在口中,两侧阴囊被划破,但未被取走,下身血迹流得四处都是,与前两案几乎没有明显血迹喷溅的情况来看,此刻若笃定是同一凶手所为,恐自限侦办方向。
  “右手臂有刀伤。还有,检座你看,除了手臂这伤口很平整外,其它伤口切割较不平整,也有可能是模仿犯案。”
  “模仿犯案?”章孟藜疑惑地开口:“可是他和前两名死者是认识的,交情很深厚,难道不是连续杀人?”
  “模仿凶手不是自己。”周师颐忽道,看着法医,法医只是微笑,并不作回应,像是卖关子,又像是不愿影响侦办;他只交代有解剖必要,遗体暂存殡仪馆后,避开记者群,躲回检察官座车,书写验尸报告。
  周师颐在现场待了一会,与局长、队长讨论几句后,准备移往附近派出所召开专案会议。
  “检座,请问一下许议员的死与之前两起命案是否相关?”
  “检座,凶手是同一人吗?”
  “检座,对于之前您传讯许议员,他澄清他与李伟生、吴宗奇命案无关,还暗喻是检警受了他选举对手的打压,想影响选情一事,您有没有什么说法?他的死是不是跟选举有关?”
  拉着下属手腕快步穿过记者群的周师颐忽然顿步,他偏首瞪向发言的女记者,静默数秒,才掀唇:“哪家报社的?可不可以做一些中立的报导,不要事事扯上选举?你从哪里知道我被打压?”
  他停顿片刻,缓了缓情绪,看着面前记者群,开口说:“相关案情,我们还需要做进一步的解剖相验,目前尚无证据能证明凶手是谁,谢谢大家。”在几名员警的护送下,两人上了车,前往派出所。
  一场专案会议开了近两个小时,犹如辩论会,一方认为同一凶手,证据是三起命案死者的关系,以及皆被割除下体的犯案手法;持相反意见的则以第三起犯案手法有明显不同,认为应是模仿犯罪。
  依犯罪心理学的研究来看,会割下生殖器再塞入口中,表示对死者有极大的怨恨;男性生殖器又与男性权力相关,不能排除的动机不外乎情、财、仇。最后周师颐裁示,一方面追查死者生前交友对象与感情生活,一方面清查财务关系,另一方面朝选举纠纷,及三人共同交友对象方向侦办。
  回到地检署已过午餐时间,两人在餐厅简单吃过自助餐,章孟藜随同周师颐前往检察长办公室,准备报告许朝翔一案时,里头传来的争执声让两人愣在走廊。
  “在吵架?”章孟藜看着这一路神色皆冷肃,只在记者包围上来时才紧紧握住她手腕,稍为展现他温柔一面的老板兼男友。
  “似乎是。”总不好偷听长官的谈话,他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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