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院-府院姑娘-愿一世莫玲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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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院-府院姑娘-愿一世莫玲珑- 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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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敖妙君前前后后有十数双眼睛盯着,想要出错也难。倒是瑞珑嫣一时不注意,险些绊了脚,幸亏有一个小姑娘眼疾手快,及时施力稳住瑞珑嫣的身形,才使得瑞珑嫣在这当头丢了脸。
  小姑娘梳着俩小发锥,有着胖乎乎的小脸蛋儿,笑眯眯的说道:“瑞四姑娘可得小心些。”
  且说这小姑娘姓张,名唤冼儿,称张冼儿,原是今日随母亲前来观礼的人家其一。
  “谢谢你。”瑞珑嫣还是今个儿头回见到张冼儿,并不认得她,但方才承了张冼儿的情,瑞珑嫣怎说也该谢她一谢,若不是眼下并非谈话的好时机,瑞珑嫣必定是要多问上一问的。
  这点小插曲并未教旁人知晓,很快,敖妙君的软轿就到了寿安居门口。
  寿安居中。
  老夫人见了敖妙君很是高兴,眼角的笑纹都多添了两道。
  今日新娘为大。待敖妙君磕过头、行过礼,老夫人便命她上前,坐在自己的身侧——连坐于下首,唇齿微启、似有话要吩咐的敖姑爷和敖夫人都置之不理——拉着敖妙君的一双柔荑,面容慈祥和蔼,在敖妙君的耳际轻声说些出嫁从夫一类的敦敦教诲。
  敖夫人眉眼带笑,只是面色微僵,原是心中恼气,暗骂闺女不孝,一年多不曾回泉州敖府,今日难得一见,只除了叩头请安,竟是连半分眼神都不给——要不是看在母亲的份上,自个儿定是要当场问责于她的。
  敖妙君到寿安居给老夫人和父母亲叩头谢恩不久,便有跑堂仆子来报:姑爷快到门口了。
  新郎迎亲,少不得要闹上一闹,图个喜庆。
  敖妙君嫡亲的弟弟敖礼和三个庶出弟弟以及汝国公府大少爷瑞致兴、二少爷瑞致祥早就在内府门口等着了,叫嚷着要给瑞昱聪好看。
  因着瑞昱聪还是汝国公府的堂家少爷,是几人的堂家、表家兄弟,几人都借此机会、卯足了劲捉弄前来迎亲的三兄弟,特别是新郎官瑞昱聪——你出一道难题,我出一道难题,折腾得随行而来的瑞昱琪和瑞昱洲两兄弟叫苦不迭。
  过了好半晌,还是喜嬷嬷出面,说是误不得良辰吉时,几人才勉强放了行,使得三人得以入得门来。
  那厢三人进了门,好事的丫鬟仆妇们便笑吟吟地围了上来,向新姑爷讨要赏钱,整个院子闹哄哄的,一人一句“新姑爷安好”、“新姑爷万福”,闹得三人最后都有些衣衫不整,只得在院中略加整理,方敢前行。
  这厢老夫人得了喜嬷嬷传来的消息,连连道了三声“好”,便起了身,亲自给敖妙君盖好原先只盖了一半的金穗边儿红盖头,又将瑞嬷嬷呈上来的意寓“坚润不渝,吉祥如意”的玉如意和意寓“子孙代代,延绵不绝”的子孙袋交予敖妙君,嘱咐她好生拿稳。
  此间迎亲的三人也到了寿安居里,依礼给屋中几位长辈叩头问安。
  老夫人先笑盈盈地叫了起,再转头隔着薄薄一层金穗边儿红盖头,语重心长地告诫敖妙君道:“从今往后,你就是瑞氏一族的儿媳,一言一行,皆要以瑞氏一族为尊,听明白了吗?”
  莫说从一早便紧随一旁的瑞珑嫣,就是在萃菅居当值伺候了敖妙君许久的一众丫鬟仆妇,也忍不住嘤嘤哭泣。
  敖妙君含着泪,哽哽咽咽:“孙儿谨记外祖母教诲。”又对着老夫人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道,“妙君此去,请外祖母切莫伤怀,身子为重。”再对站立一旁的父母亲俯首一拜,道,“妙君不孝,就此别过。”
  二夫人立时持黑伞打在敖妙君的头顶上,直至新郎官瑞昱聪同喜嬷嬷将敖妙君扶上侯在外头的花轿。
  那喜嬷嬷也机灵,随即高唱三声:“新娘起驾,金雀于归。”
  迎亲的三人遂给众位长辈跪安拜别。
  立时有吹拉弹唱之声奏响,恨不得将这份喜悦冲破了天。府院门口挂了两串长长的鞭炮,噼里啪啦声响络绎不绝。临街挤了不少闻讯前来凑热闹的百姓,人人捧着汝国公府赏赐的赏钱和喜糖笑得合不拢嘴。六十四抬嫁妆一抬又一抬从汝国公府的大门抬出,引得不少百姓连声惊叹,一时传为佳话。
  作者有话要说:  有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严肃脸|`O′|),桐宝把敖妙君出嫁写得太详细了,目测江郎才尽写不出更好的了买噶的,将来女主女配出嫁的时候怎么破?!害羞(/▽\=)难道以后的要复制粘贴照搬照抄吗嗷嗷嗷嗷!!!!


☆、063 定王妾妃

  今年的夏日去得早,不过八月初,屋里供给的冰皿便逐渐停用了,性寒的吃食也减了大半。到了九月,一场秋雨一场寒,夜里常常刮起阵阵凉风,吹得人直哆嗦。
  落梅捧着一张帖子,欢欢喜喜地回了莞园偏西的一处小阁楼,名唤斜阳阁。
  瑞珑嫣今年六月便已满十,按照汝国公府历来的规矩,瑞珑嫣该要搬出絮雪居揽玉轩,入住莞园。如今在莞园中住着的,乃是长房的三姑娘瑞玟嫣和二房的四姑娘瑞珑嫣。瑞玟嫣住在偏南处的摘星楼,瑞珑嫣则住在偏西处的斜阳阁。
  落梅走得急,一不留神,便撞上了来人。
  “啊哟喂,”却是斜阳阁当值的二等丫鬟来烟,“落梅,你这走路可得睁大了眼睛呀!万一撞着了主子,我看你怎么办。”
  来烟原是公主府当值的宫人,又是老夫人亲令调拨来伺候的瑞珑嫣的,地位自是要比寻常丫鬟高些。且她生得精致,一双挑花眼微翘,水汪汪的,略带红晕,似语非语,似醉非醉。猛地一瞪,唬得人不免要乱了心神。
  落梅见是她,十分的笑意便收了三分,反带了几分讨好之意:“来烟姐姐这是打哪儿去呀?”
  “四姑娘的绣线快用完了,我去针线房给四姑娘拿这个月的份例来。”来烟道,“你且进去罢,莫教四姑娘好等。”
  落梅笑着应了一声,又给来烟一拜,见她走远,才转身进了门。
  瑞珑嫣跟前的扇面绣了一半,正伸了个懒腰。
  落梅遂上前给瑞珑嫣请了安,呈上手里的帖子,道:“禀四姑娘,张姑娘命人拜了一张帖子给您。”
  这位张姑娘原不是旁人,正是瑞昱聪和敖妙君成亲那日,相助瑞珑嫣避免跌倒丢脸的张冼儿。
  且说张冼儿的父亲张骊乃是江南三军的军将其一,不久前与军中几位同僚回京述职。这一述职便述职了两个月,更有长久之意。京中好些人家都在猜测,约莫永熹帝是要留下几位将官为己用,正在审看哩。
  此乃前话。
  只是底下伺候的人凭谁知道,三姑娘和四姑娘一向不对付,贯爱争风吃醋。京中姑娘大多附和国公爷之势,偏和长房之好,自然是亲近三姑娘多过于四姑娘。
  落梅私心想着:原先府中有敖姑娘在,倒还可以与四姑娘做个伴。敖姑娘出嫁之后,四姑娘可是失落了许久。虽说堂家的婉姑娘一个月里头总有两三日会跑来汝国公府找四姑娘玩,但这总归不是长久之计。现下可好了,这位张姑娘瞧着脾性不错,而且待四姑娘也很好,更重要的是,往后四姑娘能有个可说话的手帕交。
  倒也不为别的,原是张冼儿生辰将至,故而下了帖子,邀请瑞珑嫣前来参宴。 
  自有锦瑟接过帖子,再上前呈予瑞珑嫣掌看。
  因父亲之故,今年张冼儿是要在京中过生辰的。早在半个月前,张冼儿便同瑞珑嫣说好了,要邀她参宴。故而瑞珑嫣只粗粗扫了一眼,便吩咐落梅去与那报信的跑腿仆子回话,说她定会前去。
  没等落梅出门,瑞珑嫣忽地将她叫住:“等等……南边那里,可也有帖子送去?”
  落梅一听,便知道瑞珑嫣是个什么意思,略一考量,还是老实答道:“回四姑娘的话,有的。”
  如今汝国公爷膝下尚未出阁的姑娘,也就只有三姑娘一人。说句大不敬的话,说到底,三姑娘才是国公之女,等国公爷和二爷分了家,只怕此况回愈发凸显。
  张冼儿虽有与瑞珑嫣交好之意,但那都是看在瑞珑嫣之父乃是正三品骁骑参领的份上。张冼儿可不傻,不会因着自个儿的小性子而忽略了正儿八经的国公之女瑞玟嫣——哪怕汝国公爷在朝庭之上并无多少实权。
  到了张冼儿生辰那日,瑞珑嫣早早乘车而去。
  倒是摘星楼那厢毫无动静,也不知瑞玟嫣是否应了张冼儿之邀。
  此间尚早,街道两旁熙熙攘攘。
  瑞珑嫣乘坐的马车不算大,只容得两三人乘坐,车辕坐一位赶马的车夫,里头是锦瑟和来烟一左一右伺候,马车两侧,则是斜阳阁当值的粗使丫鬟行走。
  张家人刚搬来京城,人生地不熟,且张骊心存誓忠之意,言行自然要放规矩些,故而只在地价稍微便宜的一处偏郊民居地买下了一座四进的宅子。
  马车拐了个弯,往另一条街坊行去。街坊稍远处,便是张府。
  车夫利索地勒马停下,自有一粗使丫鬟取出脚蹬,先伺候锦瑟、来烟下车,再有锦瑟、来烟转过身去,一左一右伺候瑞珑嫣下车;另一粗使丫鬟则跑去叫门,请张府守门的仆子前去报信。
  正巧,街坊口亦有马车行来——那是两匹黑马牵拉的一架马车,镶蓝宝盖,一对五彩宝雀昂首啼鸣,青绸白穗,层层金线绣成祥云暗纹,马车两侧各有一个仆子随侍,那两个仆子生得人高马大,面有凶相。
  来方驾驶马车的车夫见去路被堵,遂冲几人叫嚷,要伺候瑞珑嫣的车夫将挡路的马车移开。
  这条街坊并不十分宽敞,瑞珑嫣乘坐的马车虽不算大,但停靠在街坊中央,却是将来方去路堵了个着。
  好在张府守门的仆子①还算机灵,见状,遂上前引伺候瑞珑嫣的车夫牵引马车到偏门那处去,给来方马车让行。
  来方马车骨碌骨碌往前走,倒是来烟眼尖,一眼就瞧中了那马车门檐上悬挂着一块黑木牌子,正中乃是一个“定”字,以金漆填染,玄铁镶嵌。
  “四姑娘,他方是定亲王府的车马,瞧这排场,约莫是哪一位妾妃②出府罢?”来烟自小在皇宫接受调|教,又曾在公主府当值,见识广,哪里会不认得如今正如日中天的定亲王府的车马?
  永熹二十三年,东宫太子兵变失利,遭永熹帝圈禁咸安宫。
  就连一贯主张“立嫡以长不以贤,立子以贵不以长”之古承礼制的清流一派——原先最是支持中宫太子,盖因中宫太子乃是皇后萧氏之子,是永熹帝的嫡子——也恨不得上前踩上一脚,斥骂太子的不忠不孝。毕竟,中宫太子圈禁、萧氏一族覆灭,乃是其逼宫谋逆之故,证据确凿,又是永熹帝亲下的旨意,将领侍卫内大臣萧宏满门抄斩。
  中宫太子失势,最高兴的,莫过于定亲王了。
  更何况,眼前有太子谋逆此等良机在,定亲王如何肯轻易放过?如若不将萧氏一族打压得再也翻不起半点风浪,定亲王又怎会善罢甘休?
  可怜萧氏一族破碎伶仃,偶有几个因年岁小而苟活残存的,也尽皆流放寒苦偏远之地,客死异乡的不在少数。
  且说定亲王人品贵重,历练有成,自不用说,且又是当今圣上的长子,生母正二品庄妃黄氏。自永熹二十年年敕封亲王爵位以来,办成了不少大小差事,着永熹帝大为欣赏。
  先前有帝上嫡子在前,旁人自然看不上这位母族不显的皇长子定亲王,但如今太子势败,不少自恃清高名流的士官自是纷纷转而支持定亲王,朝臣或明哲保身、或另寻出路,整个朝廷上下,也大多附和定亲王之意。
  如今,定亲王的风头可算是无人能及。
  永熹二十四年大选之后,永熹帝下旨赐婚,将不少家世、模样不错的世家女子指给天家皇子、宗室公子,满京城都是喜气洋洋的气氛,驱散了不少阴霾晦气。
  虽说定亲王只是迎娶两位妾室——正三品太常寺卿武元复之女武颖娘定为定亲王侧妃、从五品黎州守御所千总陈淮闳之女陈瑛定为定亲王庶妃——可那场面,却比之璟郡王大婚、迎娶嫡室还要来得热闹。
  且说这定亲王侧妃武颖娘,原是武太后母族一族人,其父正三品太常寺卿武元复乃是武太后在母族之中最拿得出手的人物了。
  按照武太后的意思,这武颖娘原该是要入宫为小主的。武颖娘模样不差,细皮嫩肉,其家世不算低,且又是个嫡出,一旦进了宫,有武太后暗中相助,怎说在三五年内诞下一子、晋封上三品妃也是轻而易举之事。
  谁料倩贵妃一张巧嘴妙语连珠,竟生生哄得永熹帝允诺,下旨赐给定亲王为侧妃。
  定亲王早年偏好一个“色”字,府中娇妻美妾无数,更有不少上不得台面娇娇柔柔的扬州瘦马和细皮嫩肉的小青倌儿,主宅、行宫、外庄、私院……遍地都是定亲王金屋藏娇之所。
  虽说近些年略有收敛,但武太后深信,江山易改本性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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