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皇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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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皇假后- 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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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岭南军队真的来了!”九珍也见着逼近的大军,脸上露出狂喜。在大军内,她还见到了四哥,就已知这段时间他就是赶去岭南,将国内情形详细告知岭南王,并与岭南王一起计划部署如何才能不动声色的发军前来救援。
  只是她还以为四哥可能来不及赶回,想不到还是及时到了。
  “九哥,你说岭南王会来,真的来了!”
  祈夜白微笑着,心情也有一份不寻常的紧张。他终于要见到那人了,自出生之后,这可是他们第一次相见……
  “为了怕你反悔,你要攻打岭南的消息我早就放出去了,岭南王为何还愿意率兵来帮你?”怀刚骇然难解。
  他笑出声说:“你们对朕的身世了解多少,朕怎可能对岭南王出兵?看来德太妃也真够精明,还是对你们保留了一些秘密。”他语带玄机。
  “那可恶的女人保留了什么秘密没说?”怀柔惊讶的问。
  祈夜白笑容更沉,转头望去。岭南大军已至,在他们加入大战后,情势丕变,经过一个时辰,大乱便全数平定,场中剩下的只有他的人马,以及赶来相助的岭南军队。
  此时大雨已经完全停下,甚至雨过天青,在一群人的簇拥下,岭南王走向祈夜白。
  当岭南王靠近时,不少人惊讶不已,只因岭南王居然是个白发苍苍的六十多岁老妇!
  “皇儿。”这老妇一开口便称祈夜白为皇儿。
  怀刚两姐妹同时变色。“皇儿?!”
  “没错,大莱王朝的皇帝是我儿,这点已无须隐瞒了。”岭南王望向祈夜白,眼中满是相见的期待与慈爱。他们相隔两地,相距遥远,但终也有机会教他们母子相会了。
  祈夜白神情虽未见激动,但可以瞧得出是喜悦的,他也很高兴见到亲生母亲。
  “怎么可能?!他的母亲是大莱人,更是与死去的肃宗皇帝是同母所生——”怀刚惊道。
  “错,皇儿确实是我四十五岁那年十月怀胎生下来的,我与肃宗皇帝的祖父昌武帝有场忘年之恋,当年我王夫意外坠马猝死满三年,昌武帝为求两国交好,亲自造访岭南,我俩年纪相差近二十,但在谈及太祖当年与我首位女帝之间的恋情时,同为他们的结局感到唏嘘,因此,极为意外的,在他短暂停留岭南的这段期间,我与他陷入情网,等他回到大莱之后的来年,我便高龄产下一子。”
  众人心惊,没想到两国帝王竟有这样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去。
  “但,孩子是你生的,又怎会送至大莱?”怀柔还是不信。
  “这让我来解释吧。”权永爱神情严肃的插口,“那是因为,昌武帝并无亲生子,所以才要岭南王秘密将孩子送来,偷偷交给肃宗帝的母亲,当成她的亲儿养,但在辈分上,死去的肃宗帝应该称皇上为皇叔才是。”
  “胡说八道!昌武帝死前共生有两子,其中一个就是他们的父皇威平帝!”怀刚马上驳斥。
  “这两子都非他亲生,那是为了安定天下,秘密找来当成亲儿抚养的孩子。”
  权永爱直接道出这令人震惊到难以相信的事。
  见到众人惊愕的神情,祈夜白轻叹一声,“朕出生时,昌武帝年岁已大,若是指明要个刚出生的娃儿继位,肯定无人肯服,也会掀开两子是假,毁坏皇族血统的秘密,因此他指定两子中最为厚道的父皇——不,我该称为皇兄的威平帝来继位,并且嘱咐将来等朕长大后,再将政权交还给朕。威平帝自知他非皇族的身份若遭揭露,天下必定大乱,自个儿也难逃一死,因此同意这么做。”
  “既然如此,那威平帝的太子为何不是你?”怀刚继续质疑。
  “当威平帝继位时,朕还是襁褓中的娃儿,昌武帝的另一养子不甘心继位的不是他,便打算迫害朕,威平帝为保护朕的安全,所以没让朕立即当太子,而是先立长子祈夜明为太子,转移了那人的恨意,至于如何会选择长子为暂时的太子,也是因为他深知长子爱的是男人,不可能生下任何子嗣来与真正的龙子争位。
  这之后,那位养子虽被威平帝除去,却因为朕表明坚持不愿意接位,肃宗帝只得在威平帝死后暂时先登基,等待时机成熟后,再让朕独立承担责任,还大莱皇族一个真正的血亲正统。”祈夜白一口气将所有的事说明白。
  这么说来,之前的两任皇帝居然都不说真正的皇族血亲,这等天大的秘密竟是在这个情况下说开,众人全傻了。
  “那德太妃就是晓得这秘密,知道祈夜白与岭南王的关系,才不将这事告诉咱们姐妹,她就是在防咱们,怕咱们得知无法回岭南报仇,不肯听命于她……”这阴险的女人!怀刚怒目咬牙。
  “来人,拿下这对谋逆叛乱的姐妹!”祈夜白亲下命令。
  她们霎时惊慌起来,怀刚见大势已去,蓦地抢过九珍的马,撇下妹妹就要逃。
  “姐,别丢下我!”怀柔没想到她会丢下自个儿独自逃命,惊恐的在后头呼叫着。
  怎知马上的姐姐竟狠戾的转过头来瞠她,那模样像是希望她去死。“你就留下来等死吧!”
  怀柔不禁愕然。“咱们是姐妹,为什么你会突然如此狠心待我?!”
  “那就要看你做了什么好事!你竟敢背着我杀了祈夜行,你该死,我绝无法原谅你!”说完这些话,她便策马扬长而去。
  “她……怎会知道是我杀了祈夜行……”望着远去的身影,怀柔瞪大眼睛,一脸惨白。
  “是朕告诉她的,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她震惊的缩紧胸口。
  九珍走上前,一脸沉肃。“你为了除掉情敌,不惜杀害姐姐的心上人,你比怀刚还要自私,难怪她要丢下你自个儿脱逃!”
  九哥告诉她,在祈夜行死后,他意外发现怀柔宫里的太监脖子上居然挂着当年她捡到的那个玉佩,秘密彻查的结果,才知这太监以为挂在祈夜行身上的东西定是珍宝,所以奉命杀了人后,便将玉佩据为已有,也因此露陷,让人得知指使杀人者是谁。
  怀柔顿时说不出话来,毫不抵抗就教人捆绑拿下。
  半个时辰后,以为已脱逃的怀刚,也在成可防手下的追缉下,轻易逮回。
                  第10章(2)
  大雨刚停,夜里空气中一片潮湿,祈夜白携着九珍走进一座死牢里。
  片刻后,牢里发出不甘的怒吼,再接着,两道像见鬼般的尖叫声传出,两个女人,争相吼着——
  “你不可能是权九珍!”
  “那女人已死!”
  “你是鬼,恶鬼附身!”
  “我要真正的权九珍起来杀了你!”
  “只要她醒来你就不是她的对手,马上会教这男人抛弃的——”
  惊恐的尖叫持续了许久许久,等终于静下来后,祈夜白又领着九珍离开,来到一处密室。
  推开密室的门,九珍立即看见床上那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人,心头登时一热,颤抖地靠上前去,见着那紧闭双目的容颜,不禁泪涟涟。
  这曾是属于她的身子,她以为早已化为灰烬了,没想到居然是被保存了下来。
  “我舍不得烧了你,将你运往南陵后,择了冰窖将你安置下来,打算至少年年去探你一回,以解相思,谁知道没多久,怀刚两姐妹便消息灵通的将你的身躯劫走了。”祈夜白解释。
  瞧着已消瘦到不成人形的“权九珍”,一股难以解释的情绪梗得九珍好难受,不住朝那凹陷的容颜抚上。“我真回不去了吗?”回不了自个儿的身子了吗?
  “别这样,不管你变成何种模样,只要身子里装的是九珍,又何必一定要回去?”祈夜白轻声安慰。
  泪水还是自她脸庞滚落,见着面前死寂的身躯,感触良多。
  是啊,就是做一辈子赵春水又何妨?只要身边的男人还爱着她,身子是谁,有这么重要吗?
  她稍稍释怀了。
  祈夜白伸出手,轻柔的为她拭泪。“解药就让你亲自喂她服下吧。”他取出一小瓶药罐,这是他们方才去两姐妹那里逼来的。
  告知两姐妹珍妃的真实身份后,她们当场魂飞魄散,吓软了两条腿,但是在极度不甘心下,怎么也不愿意相信珍妃就是九珍,于是拿出解药,要让“真正的”九珍清醒,以为密室里的九珍一醒,她便再也不能伪装,祈夜白立刻就会杀了她,以消她们的心头之恨。
  九珍将药喂进床上人的口里,不一会对方真的清醒了。
  只是醒来后,她仍双眼痴呆,就跟当初的赵春水一样,很显然,两人真的对调了。
  除此之外,他们还发现春水发出的声音极为低哑难听。
  “德太妃派人去杀你时,点了你的声袕,你却自行冲破袕道,导致喉咙受损,再也无法好好说话了。”祈夜白遗憾的说。
  她再度泪如雨下。“春水得了我这副破身子,真是亏大了。”
  “放心,咱们会照顾她一辈子,她就算痴傻,也再不会像之前在李泰山府里那般吃苦了。”
  “嗯……我得好好补偿她才行。”她噙着泪点头。
  不久,权永爱领着赵春水的娘出现,在来以前,他显然已对老妇说明一切,所以在见到已换了一张面容的女儿时,老妇并没有露出太过吃惊的表情。
  祈夜白安排她们母女回到南陵,且因赵春水的母亲仍是九珍名义上的娘,早赐封为一等夫人,所以待她们母女回到南陵后,大宅、奴仆都已准备好,此生都不须再为生活忧愁。
  除此之外,他也将南陵的李泰山调往东陌做小兵,全家亦一起跟去吃苦受罪,顺道让李泰山那无法无天的儿子吃点苦头。
  “偶尔,你会不会想念以前我的模样?”送走她们时,九珍问。
  他淡笑,面颊染上一层如月辉般温柔的光芒。“会,你从前的一颦一笑我总记得,那都是我最美好的回忆,偶尔,我也会想起上元节,你提着灯笼逛大街时的千娇百态。”
  她眼波璀璨,倚进他怀里。“那以后咱们有空就去南陵走走,顺道瞧瞧她们母女过得好不好,也顺便让你勾起当年对我的回忆。”
  他轻笑颔首。“好。”
  这时,九珍忽而又像想到什么般地仰首睨他一眼,推开他。“可有件事,你还没有对我交代清楚。”
  祈夜白挑眉。“什么事?”
  “怀柔有孕之事!”
  “难道成可防没告诉你?”他讶然。
  “没——有——”她摇头,发出的声调饱含危机,让他明白若不好好回答,可能就死无葬身之地。
  他黑眸一紧。
  “成将军什么都告诉我了,就唯独这事他要我自个儿来问你!”她皮笑肉不笑的说。
  “怀柔肚子里的孩子根本不是我的!”他迅速答道,就怕说慢了,小女人要找碴。
  这下他晓得成可防故意跳过这段不说的用意了,他是在报仇,报当日他执意要砍他脑袋的仇!
  这小子,回头找他算账去!
  “然后呢?”她态度还是凉凉冷冷。
  “真的不是我的,我可以发誓!”他慌忙举手。
  “那是谁的?”九珍模样依旧冷得教人打颤。
  “她怀孕许久了,在德太妃未死前就有身孕,是德太妃为酬谢自个儿的人,也为侮辱我,逼她献身的。所以那孩子的亲爹是谁,我也不知。”
  “是这样吗?”她脸色仍是没怎么缓下。
  他心里顿时发毛,“九珍……”
  “你老实说,这期间为了安抚她俩,你当真一个也没碰过?”她故意问。
  他呼吸不匀。“我是待在凤宫里过夜没错,但绝对没有碰她们的!”他马上指天立誓。
  “那凤宫夜里传出的娇吟声,应该不会是猫儿思春的叫声吧?”她在死牢里听见这事时,可是恼得七窍生烟,夜不成眠呢,这男人最好给她解释清楚,否则,哼哼!
  “那是……那是……”
  “是什么?”
  “若我说真是猫儿思春——”
  “祈夜白!”她丢杯子跺脚。
  捣起耳朵,祈夜白开心地看着她为自个儿吃醋的模样。
  见他的嘴巴越咧越大,这更教九珍气得冲向他算账,但在接近他前,脚一绊,重心不稳,整个人跌入他的怀中。
  他抱着她,柔柔她气鼓鼓的腮帮子后,才收起笑意,表情严肃的望着她。“没有,我才不可能碰令我厌恶的女人,那淫声是她们故意要人发出的,就是要让人以为除掉你以后,她们终于得宠,这样德太妃留下的人才会对她们更信服,可春彩不解实情,却将这事告诉你,她已教你四哥臭骂一顿,回权府去了,回头你可以自个儿去向她问清楚。”
  “真是这样?”
  祈夜白苦笑。“不然,你真以为除了你,我还有心思碰谁?”他爱恋地吻了她的额。
  咬咬唇,九珍的脸不好意思的发烫,片刻后,也忍不住笑了。“好吧,我是醋桶,不该疑心你的。”
  “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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