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教主回忆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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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教主回忆录- 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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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钻进院落时,秋小七正站在一处井边,呆滞地望着井边。叶痕以为她要跳井,赶忙冲上去抱住她说:“你想寻死?“
  秋小七大惊失色:“你你你你……”
  “谁在外面喧哗?”
  秋小七转过脸来慌慌张张地说:“是我夫君,你,你,你下去吧!”
  叶痕被她冷不防地一推,他脚跟没有站稳,一跌跌落井下。
  井下的水只到他胸前,还是淹不死人的。他这时才知道会错了意,不禁有些懊悔,至少应该看她先跳了井再说嘛。
  血沧澜走了出来,声音有些厌弃:“你怎么还在这儿?”
  秋小七唯唯诺诺:“阁……阁主……”
  血沧澜冷笑:“听说你去刺杀魔教教主叶痕?”
  秋小七低语:“是……是……”
  血沧澜:“你是真想去刺杀他,还是想趁机去投奔他?你以为能逃过我的眼线吗?”
  秋小七已经忍了太多时候。她心里对血沧澜,是深藏已久的爱慕,但到了今日,她却真的有些愠怒,想将不快一次地吐出来。
  她觉得也许是因为叶痕。但不知道为什么是因为叶痕。
  她说:“血沧澜,我师父将我嫁于你时说,要好生照顾我,不许我受任何侮辱,可是你呢,你将我当做了你的婢女吗?我究竟有什么错,我根本就没有错。我从幼时爱慕你到如今,真的有错吗?”
  血沧澜笑着望她:“送上门来的礼物太多,我一时拆不完便不拆了。你若是强迫我拆,也要给我时日慢慢拆。”
  秋小七朝天冷笑几声,哽咽说:“这么说来,我只是师父送给你的厚礼?”
  血沧澜:“当初是厚礼,放的时日久了,可能就不厚了。这世间除了酒和醋,我不知道还有什么东西是越陈越香的。即便有,也不能是女人啊。”
  秋小七domhdo:“我不该从魔教逃出来,便奔向你,我以为你一直在找寻我,在想办法救我,其实不过是我的臆想。倒不如一辈子关在蚩灵教中,也比在你身边更好受些。”
  血沧澜鄙夷地说:“你是怎么从蚩灵教跑出来的,我便不得而知,但我知道的,是你和魔教教主叶痕关在一起三个月,他连云灵殿的殿门都未曾出过……你的这副身子,怎么仍旧好意思在我面前出现?”
  井中泡着凉水的叶痕有些不太高兴。叶痕是蚩灵教净洁的圣灵,以最为干净的魂灵献祭圣火光明,不曾有任何懈怠地练功,即便是吻了吻她,也不算是不洁。怎么便算是动了她的身子?
  “血沧澜,你知不知道,这个阁主之位是我师父送给你的?是以我的嫁许使你座上阁主之位,成为武林盟主的。”
  “虽然你说得没错,但终究还是我的手段,又如何能算是你使我做到这一切?”
  秋小七抹掉眼泪,昂首挺胸:“那么我也可以从你手上将这一切夺回来。”
  血沧澜一笑:“你想怎么夺?”
  秋小七说:“我终会在武林大会上打败你,让你知道我是剑圣的弟子,不是吃素的。”
  血沧澜手中折扇一晃:“那么,我是不得不防了?”
  秋小七:“你最好做足准备。”
  血沧澜手中一送,将随身的匕首□□,送进了她的小腹。
  “你不觉得,你说的话终究是有些多余么?”他向后一推,转身而去。
  秋小七掉落进身后的井中。叶痕躲在里面,因为掉得有些深,所以上面的话他也没有听得太清楚。这时望见秋小七掉下来,随手便抱着她,将她托举地高一些。
  “你这个杀千刀的魔教教主……”秋小七有些虚弱地说,胳膊环住他。
  叶痕望着她的发丝垂在水里,又将她的头抬高了些,瘪着嘴说:“杀千刀的魔教教主怎么?”
  “若不是你……若不是你……”秋小七也不知道该接什么,她看他一会儿,他的如月银发已沾湿贴在面上,将原本就妖冶美艳的面容映衬得更加诱人。
  她睁大了眼睛:“为什么我总觉得,我们很久以前便见过?”
  叶痕说:“六岁时在灵鹫山的大雪峰上,你已经忘记了吗?”
  秋小七想了半晌,点点头,吐出两口井水说:“我想起来了,你将我脸挖花了。”
  叶痕望了望井口,灿灿一笑:“这貌似并不是什么好的记忆。”
  她的衣服湿着贴在身上,露出她身躯的瘦弱。她靠着他,虽然水冷,但他还是觉得很热。
  秋小七没了力气,只好贴在他肩上说:“既然你从六岁起就记得我,一定会继续记下去的吧?”
  叶痕说:“……我的记性很好,一般忘不掉。”
  秋小七叹口气,在他耳边轻轻地说:“那你记得,每年我的忌日,到我墓前来,告诉我血沧澜的事好吗?”
  叶痕胸口被她她压得剧痛:“不好。”
  她说:“我从小恋慕的人,他视我为草芥。”
  叶痕觉得水里有些腥味涌上来,伸手一摸,才摸到她身上的匕首。他哀叹一声,提气将她抱起飞了出去。

  有所不妙啊

  我郑重其事地告诉他们,以后谁也不许叫我的孩子“血什么玩意”,要叫做“小酒”,至于为什么,我却不会告诉他们。
  吩咐过后,人群退散,只有苏不败作为娘家人在我身边守候。
  他一直在我耳边嗡嗡地叫喊。我听清楚了,他是趁着陪我坐月子的当口,跟我抱怨司空空对他的□□。
  我听着却颇有收获,打算用一用他说的□□,将来叶痕不乖的时候便收拾他。
  他看我摸着小酒的脸蛋,一副心不在焉,嘴角露笑的样子,便知道我是没有半点同情心的。遂换了一个话题,脸舔着凑过来:“秋小七,不如我们商量个大喜事。”
  我扭转了头:“商量什么喜事?”
  苏不败:“你我相识于少年,情谊匪浅,不如亲上加亲?”
  我皱皱眉头:“你打得什么主意?”
  苏不败紧贴着我的耳边:“不如给你我的孩子定个娃娃亲?”
  我啊地一声叫出来,怅然说:“可惜我生的也是男孩,两个男孩怎么定娃娃亲?”说了之后,我觉得还不够言辞意切,因为断袖南风这事在当今的江湖上,实在不在少数。于是我补充说:“更何况,你的孩儿已经是蚩灵教的圣灵,按照他们的规矩,是不能够嫁娶了。”
  苏不败朝四周望了一遍,举起我的一只手,说:“我现在要向你说一件事,你须得答应我,此事决不能告诉任何人,就算叶痕也不能。”
  我纳闷:“究竟是什么事?”
  他深吸一口气:“其实球球,和你的小酒不一样。”
  我想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这球球就是苏不败的孩子,蚩灵教的新任圣灵。自从慕容希光明正大地回到蚩灵教,这新的圣灵自然就被她这圣母圣尊收去养了。但她以往在养孩子上的劣迹斑斑实在罄竹难书了,也不知不败会不会担心成疾。
  但我仍旧不明白,于是问他:“除了长相不一样,还有什么不一样?”
  他正要再说,叶痕忽然从门里进来。先是有司空满进来,朝我使了一个不怀好意的眼色说:“我们教主要拿血夫人的孩儿做人质,现在血夫人你是从也好,不从也好,这孩儿是必须留在我们教中。现下我们教主要看他一眼,以免到时候被你们这些奸诈的中原人偷梁换柱。”
  说罢这番理由,司空满退了出去,门边闪过一袭白衣,风尘仆仆地正是叶痕。他兴奋地扑在我身边,切切望了我一眼,抱起叶小酒爱不释手,一边抱着一边哈哈笑,笑得像小傻子。
  他笑的时候很好看。烛光昏黄的光晕环住他的脖颈面颊,宛如画中勾勒,我一见他,就乐得什么都忘了,整个眼里心里都只有他和小酒。
  我嘿嘿笑着,望着叶痕在我床边坐下。他俯身亲吻我的额头,随后笑话我说:“怎么一见到我,脸就红得像猴儿屁股一样。”
  我不满地撅起嘴:“定要将我的脸比作猴儿屁股吗?”
  苏不败从旁插了一句:“比喻得恰到好处。”
  叶痕温柔地望着我,再摸摸怀里抱得紧紧的小酒,小酒打了个嗝,四蹄蹬了蹬继续睡,将我俩逗得笑起来,苏不败瞧瞧我,又瞧瞧叶痕,自觉得没趣,将之前想说的话也咽在肚子里出去了。
  我在教中安然无事地修养了一个月,叶痕因为我的身份,也只能趁着夜深无人偷偷来看我几次。听他说,慕容希回到教中后,仍旧回去住在她曾经守墓之处。她的豆蔻岁月常伴青山石塚,后来只因为与我师父有了恩怨情仇,才屡屡在中原走动,留下了女魔头的骂名。
  她自冰棺醒来之后,藏身药王谷多年,来往药王谷和灵鹫峰间,怎么会忽然决心离开中原回到蚩灵山了呢,我着实不解。但她并不来见我,我想是因为我实在不成器,原本要在武林大会上令血沧澜出丑,但却被他抢了先说出我怀有身孕的事情,结果弄得自己出丑。
  这样一来,慕容希只好自己出面,借着帮叶痕,在蚩灵山上说出了血沧澜是她儿子的身份,又将他囚禁起来。说起这事,我想她是不愿见我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笨徒弟了。
  慕容希以圣母圣尊之姿,怀抱球球登上云灵大殿的宝座,一如她二十年前抱着幼小的血沧澜叱咤风云的模样。她现在似乎比以前还要如鱼得水。
  至于血沧澜……
  江湖上早已经传开了血沧澜和她之间的秘密,剑叱阁成了众矢之的,每隔两天就会有江湖人士抬着一筐蔬菜鸡蛋来砸门,据说门前已有卖蛋小贩看准了商机,在剑叱阁门前挂起了“声讨魔教大骗子血沧澜砸门专用蛋”。
  剑叱阁九州十三门召开紧急会议,发出清理门户通告,血沧澜的名籍被清除出阁,江湖人叫嚣“血沧澜滚出江湖娱乐圈”,连钱塘的伎馆也贴出了“血沧澜与断袖不得入内”的侮辱性标语。
  血沧澜前半生的心血,果然都被他妈给毁了。我猜他一定在地牢里大骂他妈的。
  ——
  今早醒来看着天光大好,想着也躺了不少时日,屁股都磨出茧子了,我于是抱着小酒在太阳底下散步,远处一众教使抬着轿辇而来,当中金衣闪耀,坐着的那人还没看清就已经耀目得让人垂眼,这正是圣母圣尊慕容希啊。说来也奇怪,我自从在药王谷第一次见她,她就穿着素淡清雅,虽则举手投足仍然妩媚美貌,但总归是特特注意淡雅的,现在怎么又像当年盛传的金衣女魔头了?
  我断定她是受了刺激。至于是什么刺激,我打算过几天找江湖包打听苏不败问问去。
  她望见我,懒散地抬了抬手,将轿辇停下来。我走过去,想了想,抱着小酒微微行了礼:“师父找我有事啊?”
  她不下轿辇,淡漠地望着我:“你,究竟是谁的妻子?”
  我不明所以,她早已见过我与叶痕亲密无间的模样,虽然那时我还不清楚她的真实身份,但她应是明了的啊。她这样问出来,我心头忽然一紧。虽然她痛恨自己的儿子,但她毕竟是血沧澜的亲妈。
  我小心翼翼地看了看面前的教使,正想着还是先遣散他们,再同她说明为好。但慕容希又摆摆手:“我也不想听了。我只问你,你对血沧澜,可有一刻是真心的吗?”
  我想起从小一直的梦想便是嫁给她,那时候望着天,觉得白云都像是血沧澜的样子。她见我犹豫踟蹰,于是不等我开口便说:“你帮我一个忙为好?”
  我笑着:“师父交代的事,我从前没一样做好的,但既然师父开口,我还是努力试试。”
  她这时终于起身挪到我身边,在我耳边微兰轻吐:“帮我去地牢看看血沧澜。”
  最怜天下父母心,我心里也同情泛滥起来,于是答应:“小七替您去问候他。”虽然我同情她的怜子之心,但血沧澜仍旧是个可恶的坏人。我不仅要问候他,还要问候他祖宗。
  慕容希抿唇一笑:“不是替我去,而是让你将孩子抱去,也让他瞧瞧亲生骨肉。”
  我啊的一声,腆着脸回:“小酒才刚刚满月,怎么能去地牢那种地方……”
  慕容希伸出纤细苍白的手指抚摸过小酒的面颊,我瞧她艳红的指甲纤长尖锐,指肚划过小酒时,我的手心都渗出冷汗来,不禁好生同情苏不败家的球球,天天被她抱着也不知伤到没有。
  她抚摸一阵,才悠悠地说:“正因为是满月,才让你带着孩子去见见他,他毕竟是我的儿子……”说着她顿了顿,莫测地望了我一眼,“你毕竟是他名义上的妻子,你怀中毕竟是他的骨肉……”
  我不由得想反驳:“其实……”
  “其实什么?”
  我不敢说出来,为了叶痕和小酒的性命,我还是答应她为好。
  我说:“其实他厌恶我已久,才不想见我和孩子呢。”
  她重新走上轿辇,抬起时说:“据我所知,如果他不喜欢你,早已将你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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