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官御夫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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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官御夫记-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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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伶诅咒 百密一疏

    被指到的那个男人站了出来,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有些惶恐的道:“小人名叫赵怀,是这铜雀馆里的护院。
  如玉问道:“起来说话吧,为何你如此伤心?”
  赵怀慢吞吞的站起来,道:“小人只是有感而发罢了,并无什么特别的理由。”看来是不欲人知。
  这时,一个大约十五六岁的小丫头站出来指着他道:“呸!你明明就是对我们小姐存了歹心,说不准你就是凶手呢!”小丫头面露凶光一脸愤慨,敌视的望着赵怀,似乎对这个名叫赵怀的男人有诸多不满。
  如玉问道:“恩?你为何这样说呢?”
  那女子敛了怒气,朝她恭恭敬敬的见了个礼,道:“大人,是这样的,有一次,这赵怀被妈妈责骂甚至要把他赶出馆,小姐路过便替他说了两句好话,他这才能留下,可这个男人自那之后就总爱偷窥我家姑娘,有一次甚至我家小姐洗澡他还想偷看!而且平日就爱无事献殷勤,依我看,定是非奸即盗!”
  赵怀涨红着脸道:“你胡说!我没有偷看乔大姑娘洗澡!只是当时烧水的小福让我过来送热水而已,哪里有你说的这般龌龊不堪!我与乔大姑娘清清白白,你休要胡言乱语,我倒没所谓,没得别污了小姐清白!…只是我,我,一直不自量力思慕与她而已…”
  那丫头一听似乎也觉得不妥,虽然是维护自己姑娘,可是可似乎也被赵怀带累了名声,鄙夷的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过头去。
  如玉问道:“你是死者的丫鬟?”
  小丫头点点头,道:“是的,大人。”
  “那你可知从昨日到今日发生了什么事?”
  “回大人,我们丫头小厮有自己的屋子,而这三楼只住两位姑娘。”
  既然这三楼只有乔问柔、乔香阮,那么这件事情最大的嫌疑人恐怕非乔香阮莫属了,只看她倒不似惺惺作态。
  如玉巡视了下众人,道:“你们昨日都在什么地方?从你开始。”指了指赵怀。
  “回大人,小人在卧房里睡觉,我与张彬、谢年一个屋子,他们能为我作证。”他说话时,如玉紧紧盯着他的眼睛,似乎是在考量他的话的真实性。
  接着丫鬟说道:“我昨夜也在睡觉,和我同屋的阿水、小秋和晴兰我们能互相作证的。”
  然后凤姐儿道:“我昨日和相公宿在房里今早才知道这件事的。”老板杜若似乎想说什么,但又忍了回去。
  乔香阮忍住悲戚,道:“小女昨日在房中睡下,按说平日我睡觉轻省,有一点儿声响都极易醒来,可昨日竟然一点没察觉,若是我少贪些觉,可能柔儿就不会遭此毒手了…”说着又径自伤心起来。
  接下来又问了馆里的姑娘们和一众丫头仆役,各自都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只有乔香阮独自一人安睡。
  那么凶手到底是谁呢?虽然解开了凶手的作案手法,可关键的凶手却找不到,案子陷入僵局,接下来的几天因为小乔的离奇死亡大乔的消极怠工,铜雀馆门可罗雀冷冷清清。
  如玉也一直在分析案子,可似乎是走进了死胡同儿十分棘手,如今一点线索都没有,这里没有指纹识别技术,一切就只能靠线索!线索!线索!
  萧衍看出了如玉几日来的烦躁,也同样思君之思忧君之忧,一时间周身温度直逼零度,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可不料只道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如玉正坐在院中反复思考,她也尝试站到每一个人的位置上思考犯案动机,可仍是一无所获,师爷徐恒慌慌张张过来道:“大人!不好了!铜雀馆又出事了!”
  如玉心中咯噔一下,紧张地道:“怎么了?”
  徐恒撩了下额头上的汗珠,道:“那个,那个大乔也如之前一般怪异的死亡了。”
  这句话像一个石子,扔进了如玉心中平静的湖面,一石激起千层浪,波澜越来越大,再也淡定不下来,铜雀馆接连死了两个人,并且都是拔尖儿的人物,而且死法之怪异,极不寻常,倘若处理不当,恐怕会被人拿来做一番文章。
  萧衍今个儿出去办差去了,便和徐恒带着杜佩瑶朱威武和几名衙役一道去了铜雀馆。
  到了铜雀馆,整个馆中似乎都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息,丫鬟仆役三两凑到一处讨论着,一时间人人自危。如玉心中牵挂案子,无心去观察周围是怎番模样了。
  到了屋里便是浓重的愁云惨雾,这又是一桩密室杀人案,只见杜若脸色铁青似乎是在忍受着极度的怒火,旁边的凤姐儿也是一脸的惶然,看来这夫妻二人都被这接二连三的噩耗狠狠打击了,显得很是萎靡。如玉走至床边,她自己一时也不敢相信,前几日还鲜活的人现如今毫无生气的躺在了床上,只有一样就是她的面色也是平静而安详的。
  杜佩瑶检查完到她跟前低声道:“这名女子的乳头处也如前一个被人割了去,并且做过处理。”作案手法是相同的,那么凶手应该是同一个人,她下意识地看了看上面,瓦片均是严丝合缝,又叫了朱威武去房顶上检查是否又被人翻动过,因为瓦片经过长久的风吹雨打,渐渐会生出泥渍,只要看是否有泥渍便能知道是不是有人翻动过。
  朱威武下来后,说道:“俺看过了,上面的瓦片都好好的,绝对没有人动过。”
  如玉又一次确定道:“你可检查仔细了?”若是萧衍她定不会多次一问,可若是这个大大咧咧的朱威武那可就打些折扣了。
  朱威武拍拍胸脯,肯定的说道:“大人,你就放心吧,你别看俺平时五大三粗,俺干活可细致的哩!”
  看来可以排除掉利用木棍落门栓的手法了,既然门窗均从里面反锁,那么凶手是怎样从封闭的屋子里逃脱的呢?如玉将无关众人先全部遣了出去,人多杂乱,既妨碍线索的找寻,也可能会破坏现场。
  屋内只剩下徐恒,朱威武和在床边进一步检验尸体的杜佩瑶,如玉绕过一扇红木嵌贝雕花四条屏后,发现里面是一张紫檀雕花卷草纹的画桌,上面还放置着几张未描完的画作,看来这乔香阮喜静,描绘的多为山水花鸟,随意的翻检了一下,发现有一张纸上写着首诗:
  情丝缠柳缠丝情,
  月寄明霄明寄月。
  桃李杜芳杜桃李,
  香幽阮若阮幽香。
  这是一首就句回文诗,如玉看了半晌也没看出什么,便搁置到桌上,又开始到别处寻找其他线索,过了一会儿,忽然屏风后传来朱威武啊的一声,如玉只当是怎么了,走过来一看原来是不故意将墨打翻洒到了桌上,朱威武忙拿起她刚才翻阅的那一沓纸张,如玉走到一旁帮他整理,一边收拾一边说道:“你怎地整天毛手毛脚,该学着沉稳些才是…”
  朱威武搔搔后脑,有些惭愧的道:“俺,俺也不是故意的…手一抖就成这样了…以后俺会注意的…”接着吹了吹手上的纸张。
  如玉不经意间瞟他一眼,忽然像发现什么一般,急忙道:“等等,别动!”朱威武如被点穴一下站定不敢动分毫,眼睛往后面飘去,弱弱的问道:“怎…怎…么了…”
  如玉小心翼翼地取过他手中的纸张,然后舒了口气,道:“没事了。”
  朱威武一头雾水,见如玉严肃的凝视这那张纸,不知她在搞什么名堂,向她身旁凑了凑,也研究的低下了头,只他大字不识几个,也看不出啥名堂,瞧如玉如老僧入定一般,识趣的溜达着到别处去了…
  如玉全神贯注的盯着手中的纸,这正是刚才那首回文诗,只不过此时一角被朱威武不小心撒上了墨汁,正好将第一句中的后六个字,第二句中的后五个字,第三句的后三个字,和最后一句的最后几个字掩盖住,连起来便是:情寄杜若!
  如玉有些不敢相信,也许只是巧合呢…可天底下,哪来这么多的巧合…
  原来,这首回文诗中第一句第一个字是‘情’,第二句第二个字是‘寄’,第三句第三个字是‘杜’,第四句第四个字是‘若’,合起来便是‘情寄杜若’,也就是如玉此时看到的,杜若…杜若…如玉沉思着,忽然想是想起了什么!
  走到赭红鎏金花架处端看起来,杜若…竹叶莲…不会错了!这种花并不属于观赏类花别,乃是长在山谷林下的一种野花,寻常人极少种植这个,除非是有什么特殊的原因…而竹叶莲的另一个名字正是叫做杜若!
  看来这铜雀馆中的关系远不是表面上如此简单,杜若是凤姐儿的丈夫,可是却与乔香阮又有着千丝万缕暧昧错综的联系,那么乔香阮的死和这件事又没有什么关系呢?如玉拿着纸张低头沉思,抬起头来,看见朱威武额头上不知何时擦破流了血。
  “你这是怎么了又?”赶忙过去准备帮他处理。
  走近一看,原来并不是什么血迹,而是蹭了一抹红漆,摇摇头无奈又好笑着道:“你啊你,这是上哪去掏窝子了?弄得这‘头破血流’的…”
  朱威武浑然不觉,疑惑的看着徐恒,徐恒指了指自己的额头,又指了指一边的铜花镜,朱威武走到镜子前照了照,这才知道,无所谓的道:“嗨,可能刚才不小心在窗户上蹭的罢…那扇窗户刚漆好…”说着使劲胡乱的揉了揉额头。
  如玉仍是一筹莫展,,就算杜若与乔香阮有私情,也不能证明凶手就是他,而且还以如此凶残的手段,甚至连躯体都不能完整,还要割去两名被害者的乳头?到底是谁呢?又有谁有如此的能力在密闭的空间又一次顶风作案?
  作者有话要说:  


☆、名伶诅咒 百密一疏

    出了房门,铜雀馆如今因为两桩怪案已经闭馆休整,一干人等坐在前面的大厅中,如玉惆怅的叹了口气,近了厅里,凤姐儿关切的上前问道:“大人,可有什么线索了?”
  如玉摇了摇头,凤姐儿一看便失望的转过头坐回位置上,就在凤姐儿转头的同时,忽然发现她的发髻上沾了些朱漆,因为她绾的是朝天髻,所以在发髻末梢沾了些许朱漆,如玉蹙起眉头若有所思的看着,忽然萌生了一个想法,继而问道:“乔香阮的房间门窗的确是从里面反锁的吗?”
  众人点了点头,如玉问道:“是谁先发现门窗禁闭的?”
  凤姐儿站出来哭诉着道:“是我,今日晴兰说阮儿还未起身,我听了就觉得不对劲,到了一看,发现门窗都推不开,就知道不好了,便赶紧叫了人来撞开门,这才发现竟然又…又…发生了这种事…香儿和阮儿一个接一个的没了,下一个还不知道是谁,这可让人怎么活啊…”
  如玉点了点头,状似不经意地问道:“乔香阮屋里的窗子是不是重新漆过?”
  凤姐儿疑惑的道:“是啊,因为阮儿总觉得那扇窗户的颜色与屋里的家具物件不合适,便命人将里面重新漆了一遍”
  “哦,这样啊,那今日都有谁靠近过那扇窗呢?”因为那扇窗在房间另一侧的隔间里面,一般人应该是不会过去的。
  见众人都摇了摇头,如玉转向凤姐道:“你也确定?”
  凤姐不知她为何会有此一问,道:“是…是啊。”
  如玉带着凤姐儿等人又一次返回了房间,将窗户推开便是那条细窄的走廊,而走廊通向的就是那间逼仄的储藏间。
  看完之后如玉将头从窗外退了回来,看着她道:“凤姐儿,你看到这扇窗难道没有什么想法吗?”
  凤姐儿强作镇定,不解的道:“不知大人何出此言?不过一扇窗而已,我会有什么想法呢?”
  “那好,你方才说你未曾到过我所站的位置是么?”
  凤姐带着些迟疑点了点头。
  “好!那我来问你,你头上沾着与这窗上一模一样的的朱漆作何解释?而且,是你说门窗都打不开,于是所有人的注意力便都放在了如何把门打开进去,而忽略了窗户这个细节,你便命人将门撞开,门的确从里面落了栓,但是,窗户却不一定吧!你进屋之后,便趁着众人不注意,才将窗户落了栓。”
  凤姐儿脸色有些泛白冷硬,信誓旦旦的道:“大人!空口无凭!不能因了您是官儿就可以平白无骨的冤枉无辜的人,而且我绝对没有这样做!”
  如玉笑了笑,淡淡的道:“我从未想过要以权势压人,也不会为了结案便找一只替罪羊,你要证据?你头上沾着与这窗上一模一样的朱漆你该作何解释?只有从窗户里面才能沾到这朱漆,你既没有过来过,又怎会沾得?只有一种解释,就是你撒了谎!这窗户根本就没有反锁,你故意做出推不开的样子,让大家信以为真,之后你进来之后落了栓子,若是没有你头上的这点朱漆,恐怕所有人包括我都会被你瞒过,可惜,百密一疏,你终于还是露出了破绽。”
  凤姐儿咬了咬血色全无的薄唇,不服气的道:“这又怎样,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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