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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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盘-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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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楼。”
  她拽着他外套稳稳爬楼梯,像揪住大人衣服穿越拥挤集市的孩童。
  到了三楼一扇紧闭的门前,田禾拿钥匙开了门,赵时飞跟着迈进去。
  田禾身后按了墙上的开关,室内亮了起来。听到身后“啪嗒”关门声,她猛转身,拉住英挺的男人,“我、我跟他……”
  她一激动就容易磕巴,赵时飞又弹了她脑门一下,这次下手很重,“给我倒点水,我渴了。”声音有点不悦。
  田禾揉揉额头,心想你还弹上瘾了不成。
  端了两杯水从厨房出来,看到赵时飞立在窗前不知观望什么。正要招呼他喝水,却见他冲自己招手。
  她走过去,被他轻揽入怀。
  她静静伏在他胸膛,过了一小会儿,猫儿一样小心试探着伸胳膊圈住他挺直的背。
  两/性中需要爱抚的绝不仅是女人,男人也渴望。她一个小小的动作对赵时飞而言是莫大的鼓励,接下来的动作便师出有名心安理得了。
  田禾被他掐腰抱起来放在窗台,窗台有点高,她怕掉下去,一双笔直的长腿自发环住他劲痩的腰,两只手勾紧他脖子,头微微仰着。
  无心摆出的索吻姿势狠狠撩拨了赵时飞神经线,肾上腺泉涌般上飚,气势汹汹含住她柔软的唇瓣,身躯向前一挺,恨不能和她融为一体。
  几分钟后,她气喘吁吁伏在赵时飞肩头,赵时飞神清气爽望向窗外,楼下那辆车车门关上了,他志得意满掀起嘴角。
  有心计的绝不仅女性,男性同样满是心机,尤其在嗅到危机之时。
  *
  楼下,林风火大摔门上车,巨大碰撞声不足以消弭他心头怒意,两只拳头狠狠砸在方向盘。
  “赵、时、飞!”
  他恨死了那个男人。
  那晚在餐厅见到他和田禾在一起先是惊讶,而后一种极不舒服的感觉蔓草一样爬满了心头,尤其最后看到赵时飞抱着田禾离开时,那株草简直都要撑破腑脏了。刚刚亲睹那一幕,他怒火中烧。他都没有亲过田禾,赵时飞凭什么可以肆意妄为,明明他林风才是田禾的初恋!他终于弄明白了,他是不甘,就像一份精美的糕点,他放置许久不开动,并不代表别人可以吃。
  他在车里坐了很久,窗台人影消失了,他咬咬牙,沉默片刻,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
  *
  赵时飞和田禾面对面坐在沙发,茶几两杯水还残留一点点微温。
  “我——”田禾一张口听到对面也响起一声,“我——”
  “你先说。”她大度礼让。
  “你进项目组不是我安排的,如果早知道你和林风的关系,我绝不同意。”
  田禾进门就想澄清,“我和他早就没关系了,那都是小时候的事了。”同时心生诧异,“你查我?”
  “嗯。”赵时飞点头,“查了。”
  田禾噎了噎,不知该夸他涵养好,还是太厚颜无耻。
  被调查不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但是他爽快承认了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他愿意向她吐露心迹,这是个好兆头。
  赵时飞碰了碰杯沿,眉心几不可查皱了皱。
  田禾注意到了,立刻拿起保温壶给他杯子重新注上热水。他胃寒,不能碰凉东西。
  他喝了几口水,田禾主动坦白:“我今天回了趟我家,是我们以前的家,离开时遇到林风。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在那里,总之就是碰巧遇到了。他说想跟我谈谈,一开始我想拒绝的,但他那个人不说清楚是不会死心的,这次躲了,说不定日后还会来烦我。我想跟他说清楚,让他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
  内心挣扎很久,出口的话隐去了林风帮她找唐施恩这件事。
  赵时飞默默审视她片刻,像是在端量话中真假。
  “你为什么回家?”
  田禾掀起眼皮,小心瞅他一眼,“我一直在查找盘子的下落,遇到了一点麻烦,想再回家看看我爸爸有没有留下其他线索。”
  “找到了么?”
  她失望摇头。有点怕他继续问下去,如果他先参透了谜面,找到了盘子,会不会立刻把她踢得远远的?此刻她恍然大悟,所有对他的不信任和隐瞒,都缘于感情上的不自信。她以前不相信,现在信了,女人都是感性的。只要他说爱她,她一定一定会毫无保留把所有都给他。想到这里她开始恐慌,怎么办,真的爱上他了!
  “如果现在给你选择,你和林风……”
  “不会的!”不待他说完,她一口否定,“我跟他只是年少懵懂,我早就不喜欢他了。而且,他父亲林健是杀害我父亲的凶手。”
  之所以认定林健是凶手,和当年那个叫邓泽航的实习法医有关。尸检报告出来一段时间后,他找到田禾,告诉她,她父亲田仲义的尸体有异样,脑后有一道极细小的伤口。不算多隐蔽的伤口,仔细检查是一定会发现的,但不知何故,负责检验的林医生没有写进报告。
  如一记闷雷炸开在头顶,爸爸是被人害死的!
  后来田禾无数次回想,但凡当时残存半分理智,都会先和妈妈商量,而不是脑子一热就去找林健兴师问罪。
  年少无知往往酿成大祸。
  面对她的质疑,林健轻描淡写一句“不要听别人瞎说”就妄图把她打发走。
  “林叔叔,你和我爸是很好的朋友,他死的不明不白……”
  林健一拍桌子:“什么叫不明不白?尸检报告写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溺水而亡!你是在质疑我还是质疑法医鉴定中心?我看是你电视剧小说看多了脑袋坏掉了!” 
  田禾没想到,一向和蔼的林叔叔竟然那么凶。以前,除了自家长辈,她最尊敬的人就是林健,尤其她和林风的事被两家大人默许后。
  他越凶,被他激起的怒意就越大,她抹了把眼泪,“我爸爸跟你是朋友,他被人害死了,你不帮忙追查真相就算了,还要恶意隐瞒真相,林健,你是不是人?” 
  林健脸黑成锅底,他那样的人,何时被人骂这么惨过,何况还是个黄毛丫头。气急败坏轰她,她死抠着门把不松手,最后叫来一队保安把她拖走了。
  ……
  “林健拼命遮盖,他百分百有问题。即使不是行凶者,也是参与者,我爸爸的死跟他脱不了干系。”
  赵时飞两条大长腿折叠起来,摆出一个随性不羁的坐姿,摸摸下巴,“所以,你千方百计回南合,不是因为爱我爱到不可自拔,而是为了追查盘子下落,寻找那个叫邓泽航的法医,替你爸爸报仇。而我,既替你安顿好你母亲,又为你提供栖身之所,完完全全被你当枪使了。田禾,你真厉害。”
  听不出他是好话还是讽刺,田禾摊摊手,实话实说:“我没有办法,田家仗势欺人,把我和妈妈逼上了绝路。田仲礼吞掉了爸爸许多财产,那只盘子极有可能也被盯上了。我们家的房子他觊觎很久了,他说风水好,爸爸生前他就虎视眈眈,何况如今。我怕一回来形单影只被他们欺负,我实在没有其他选择,你可以说我把你当枪使,也可以说我利用你,但那都是因为、因为……”
  她有点激动,也有点紧张,嗓子发干,想说的话说不出来。她够到杯子想喝水,赵时飞突然撤掉她的杯子,把自己的塞给她。
  似乎感应到她要说的事很要紧的话,她一喝完水他就迫切追问:“因为什么?”手掌不自觉蜷了起来。
  温水下肚,嗓子舒服多了,田禾鼓起勇气直视他。
  不知怎的,观他一脸急切,她突然不想说了,她感到不公平,于是问:“说之前我想我应该先问你一个问题,那样才公平。我想问你,你和陈姿还有舒雨晴到底什么关系?”
  赵时飞眉间失落难掩,原本以为她会说出他想听的话,可是……
  他强掩失落,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如常,“我跟她们真的没什么关系,准确说,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关系。”
  “你为什么就不能完完整整告诉我,是不屑于说,还是不信任我?” 田禾努力克制眼眶一波波酸涩,“那天看到你和陈姿,我已经想放弃你了,可是后来我不想放弃了。赵时飞,如果你跟她们没有关系,能不能给我一个不放弃你的理由,你能吗?”
  

☆、第23章

  “我——”
  赵时飞刚一张口,急促的手机铃声响起。
  接完电话,脸色十分难看,“我要去趟医院,咱们明天再谈。”拿上外套急匆匆向外走。
  一提医院,田禾自然而然想到那天,理智告诉她,决不能放他走。一溜碎步跑到门前,伸臂将自己摆成一个“大”字贴在门上,“说清楚再走!”
  赵时飞烦躁地抓抓头发,一把掀开她,“砰”摔上门,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用力太猛,田禾没站稳摔了。
  片刻后,她噙着泪两手摁着硬邦邦的瓷砖站起来,揉揉发疼的膝盖,看一眼紧闭的门,她想:以后你跪下来求我我也不跟你谈了!
  *
  葛苓突然呼吸困难,被送进了抢救室,陈姿吓得六神无主。赵时飞到医院后看到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小姑娘打心眼里可怜,不停地安慰她。
  “妈妈不能死,妈妈不能死……”她抹着眼泪,一刻不停念叨。
  赵时飞递给她一包纸巾,“不会的,她不会有事的。”
  眼泪根本就擦不干,陈姿捂住脸呜咽好一阵才止住哭泣。“哥,等她醒来,你可不可以叫她一声妈妈?能再见到你,她真的很开心很开心,虽然嘴上没说但我能感觉到。这些年她就没怎么高兴过,她跟我讲以前的事情,说最后悔没把你……”
  “可以。”赵时飞蓦然出声打断她。知道她要说什么,他不想听,好不容易才愈合的伤口,不想再撕开重缝一次了。
  抢救到大半夜,总算有惊无险。
  葛苓被送往病房的途中睁了睁眼,看到赵时飞脱口叫他的名字,气若游丝:“阿飞……”
  赵时飞握住她瘦得只剩干皮的手,轻轻喊:“妈妈,我在这儿。”
  葛苓苍白的面容浮起微笑,闭上了眼睛。
  他没有跟进病房,站在空空的走廊对着雪白的墙壁发呆。
  对葛苓,他无法苛责。她是个好女人,奈何遇人不淑,嫁了一个变态丈夫,柔弱的天性使得她无力反抗。记得去被齐云接去美国的前一天,葛苓把他叫到跟前,泪眼婆娑对他说:“我知道你心里有恨,但现在你没有反抗的能力,只能任由他们摆布。知道我给你取的名字是什么意思吗?时飞时飞,待时而飞。不管你心里有多恨,到了美国都必须好好学习,让自己变得强大,坚不可摧。到了那一天,你想怎么报仇都行。”
  突然很想给田禾打一个电话,看看时间,太晚了,怕打扰她休息,把手机塞回了衣兜。
  *
  再次见到舒雨晴,田禾感觉很不好。电话里她想直接拒绝的,但是对方声称要谈的与赵时飞有关,于是就鬼使神差赴约了。
  “明人不说暗话,今天约你是为了赵时飞。你退出吧,他是我的。”
  舒雨晴省掉了寒暄,一见面便单刀直入。她嘴角噙着微笑,眼神却是咄咄逼人。
  尽管有心理准备,但直白成这个样子,田禾多多少少感到惊讶,冷笑一声:“你有什么资格说这话?”
  “我当然有资格,只要赵时飞还想得到赵家财产,就必须听我的。”舒雨晴神秘一笑,“告诉你一个秘密,赵时飞是齐云领养的。”
  田禾一愣。
  她老早察觉齐云和赵时飞之间怪怪的,母子哪有那样相处的。原来不是亲生的。
  “赵雷很小的时候,和他父亲赵安和一道出了车祸,赵安和成了废物,在床上躺了快三十年了。赵雷呢,就成了现在这幅鬼样子。赵家老头子子孙众多,斗得也厉害,齐云担心他们长房地位不保,便托在国内的哥哥齐大海弄了个孩子来养,指望他长大后帮衬赵雷。那孩子就是赵时飞。”
  她红口白牙几句话轻松道出了赵时飞的身世,田禾却听得一身冷汗。他竟然有着那样的身世,难怪那天给他过生日他反应那么强烈,原来他说讨厌过生日是真的……
  注意到她的异样,舒雨晴很满意,“现在你明白了,齐云不会留给他一分钱,还会残酷夺走他自己努力打拼的成果,圣安就是例子。他只有和我互帮互助才能拿回属于他的一切。我好心提醒你,趁早离开他。他原本就是我的,你只不过是他一时寂寞的玩具而已,现在抽身,我不会亏了你。”
  田禾嗓子发紧,她得承认,她涵养不够,无法在得知如此秘辛之后还能理智同揭秘者过招。这一次,她铩羽而归。
  一份庞大的家产和一个说不清道不明的女人,傻子都知道选哪个。何况一向冷静自持的赵时飞,他一定眼皮都不眨一下就把她放弃掉。
  *
  “还没回来?”
  办公室,赵时飞有些急躁问桑建川,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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