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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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盘-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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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他只是说说,没想到,她真把自己当礼物了。心里尽管犹疑,手却实诚地递了出去。
  舞步还没开始就乱了,田禾目的太明确动作太快。夏暖那个半吊子说了,抓住男人的心,首先要献出自己的身。她早想奉献了,只是他不要。今晚,她精心筹备,又是旗袍又是香,就差给他下药了,无论如何,她一定要成功。
  赵时飞的反应很好地证明了她的努力没有白费,毕竟是男人,再怎么克制,欲望的火龙总有挣扎出樊篱的时候。
  被丢到床榻那一刹,田禾窃喜,夏暖那个二货还真做了件对事。白天那货摇头晃脑为她指点江山:赵家哥哥一看就是禁欲型的,你要主动一点,走,姐姐替你捯饬捯饬。于是,她把她带去了吹嘘已久的手工旗袍店,还跑到一条风情街买了具有那种功效的香。
  那种感觉很美妙,她仿若浮在云端,飞过高山,飞过江河,就要攀上云头,却忽然坠落。
  她睁开汗湿的眼皮,难以置信看着忽然从她身上撤离的男人。
  赵时飞很快穿好衣服,整理好杂乱的头发,扶她躺下,俯身亲了亲她额头,“晚安。”转身去了客厅,还特地替她拉上布帘。
  布帘被拉得严严实实,完全看不到外面。田禾失望跌回枕上,又失算了。
  和两年前在海边的那个夜晚,一模一样的结局。
  记得那晚她裹着薄毯,躺在柔细的沙上,吹着腥咸的海风,问他是不是不喜欢自己。
  他坐在离她稍远一点的石头上,注视着海面,清俊的轮廓被月辉描摹得更加深刻,也更加冷漠。
  “你还太小,等你毕业。”
  现在,她毕业了,他还等什么?这些年,她和母亲吃穿用度都是他供的,从他手里接过□□那天起,她就默认了彼此的关系。可是四五年了,他一直履行着金主的义务,却迟迟不肯享用金主的权利。偶尔擦枪走火意乱情迷,他超人的自控力都很好的在最后关头发挥出来。像今晚,她把自己打包好送到他面前,他拆了一半就不拆了。
  “勾引失败。”
  她发短信给夏暖。
  宿舍里,被六级单词折磨得昏昏欲睡的夏暖一下子亢奋起来,惨遭六次滑铁卢,最后一次说什么也要打死六级这个小贱人,所以即便放假同学都走光了,她仍固守宿舍等待最后决战。枯燥乏味的日子里,田禾和赵家哥哥的JQ无疑是最烈的调味剂。
  “卧槽,他是GAY还是不举????姐姐帮你买的可是阿三哥的香,居然不管用?????”她两指齐上,输入完毕,点了发送。
  田禾瞅着手机无语了半天,没有回复,丢在一边,重新蒙住头。她当然清楚什么原因:无非是,他不喜欢她。
  *
  韩书语端坐书房临摹《秋江独钓图》,眼睛忽然被蒙上了。
  她放下画笔,笑说:“回来怎么不打个电话?”
  田禾松手,趴在她肩上,笑嘻嘻:“不是想给你一个惊喜嘛!”
  “时飞送你回来的?”
  “嗯。”
  “怎么不请人来家坐坐?很久没见他了。”
  田禾搬来一张凳子,“他说今天太匆忙,改天专程来拜访你。”
  她撒了谎。事实是,出了昨晚那样的事,她不想开口同他讲话。而他似乎瞧出她心里不快,也缄默不言。这令她更烦闷。一个男人明知你心里不痛快,还不愿意哄你,那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他不在乎你。
  韩书语除了有一点点疲惫——那是长时间画画的并发症,精神很好,田禾放了心,再不用担心哪天回到家,她一脸警惕盯着自己:“你是谁?”
  顿时觉得没理由生赵时飞的气,如果没有他,妈妈有可能再也不认识女儿
  金姐做好了饭,来叫她们。
  韩书语推田禾,“你先去吃,我把这几笔补完。”
  田禾瞥了眼画,“好。”
  “金姐,我妈还是老闷在家里,不爱出门?”
  金姐点头,望了望书房,“没事就在书房画画,偶尔去小区花园散步。”想了想,又补充说,“赵太太偶尔过来陪她聊天。”
  田禾抓住了重点,也就是说,大部分时间,家里只有金姐一个外人。
  “辛苦金姐了。”
  “跟我还客气什么。”金姐突然拍拍脑袋,“还有个汤,我去端。”
  看着她跑进厨房,田禾皱紧了眉头。
  *
  晚上,田禾从浴间出来,客厅静静的,韩书语在看电视,音量很小。金姐已经收拾干净餐桌厨房离开了,她只做白天。
  田禾削了两只苹果,放到茶几托盘。韩书语做事很专注,看电视也不例外。田禾陪着看了会儿,说想去书房找本书,起身去了书房。
  她拉开书桌抽屉,拿出一串钥匙,观察片刻,握住一把小的,蹲下,打开了书柜最底下的一层暗格,是韩书语用来放画的。田禾记不清上次打开是什么时候,只记得里面堆满了画,各种材质,纸、绢、帛。打开,看到画还在,表情一松。
  她握着把手往下扣门,只剩一根头发丝的间隙,突然停下,重新打开。抽出堆在最下面的一卷画,慢慢展开,竟然是一卷白纸!
  她跌坐地上,心沉到谷底。
  *
  田禾花了半天时间理好情绪,回到母亲身边神色如常。
  “现在的电视剧太差劲了,这对儿老夫妻上一集还在农村老家,怎么突然出现在城里儿子家?台词也别别扭扭,农村人怎么可能这样讲话。”韩书语对不专业的编剧很不满。
  田禾走到沙发后给她捶背,“要么编剧没读过书,要么就是电视台剪辑的人脑袋短路了,你就当看笑话。”
  这么一说,韩书语倍感无趣,关了电视,拉着女儿坐下,摸摸她脑袋,“小禾,说实话,你喜欢赵时飞吗?”
  齐云是她们的恩人,韩书语内心对她充满感激,但并不代表她愿意拿女儿的幸福交换。感激永远替代不了感情。
  知道她心里想什么,田禾头一歪靠在她肩上,小声:“嗯。”
  “那他呢,他喜欢你么?”
  田禾扇了扇睫毛,声音低低的,“嗯,他也喜欢我。”
  田禾接到桑建川电话时心情更沮丧了。桑助理告诉她,后天是赵时飞母亲齐云女士的生日,请她那天不要有其他安排。
  没有亲自打电话,只是让助理转达,田禾心情糟透了,下午送来家里的漂亮礼服也没让她心情好转。
  为了挽回一点点颜面,隔天赵时飞亲自上门来接时,田禾一开门就躲进了房间,把他晾在客厅。等了一会儿,他没有进来找她,也没有催她。透过故意留下的一条窄窄的门缝,瞧见他和韩书语相谈甚欢,听到他说,不急,慢慢等。
  她撇撇唇,好啊,你愿等,就让你一次等个够!
  田禾磨蹭了将近一个小时才妆容整齐出现在客厅,韩书语脸上已微微透出不快,这位家教良好的妇人觉得女儿太失礼了。
  赵时飞不介意,至少表面不介意。
  出门后,直到坐上车田禾都没搭理他,明知这样做有点无理取闹,但她就想不讲理一回。
  胸前一凉,低头一瞧,他修长的手指努力往上拽她的礼服,修长、微感粗砺的手指一下一下戳到锁骨,她脸上烫着了。幸好挡板早被他放了下来,不然被司机大叔看见,她可以跳车了。
  “领口太大了。”一本正经的口吻,仿佛在陈述一项科学发现。
  “……”
  田禾左看右看,不大啊,裹得很严,什么都没露。她莫名其妙打量他一眼,心想:是你眼睛有问题。
  “恭喜毕业!”
  说着,他变戏法似的掏出一个挂链给她戴上。田禾感到颈间倒冰冰凉,低头,看见心口位置静静立着一枚树叶型水晶挂坠,莹润润的绿,像三月春野的一颗嫩草芽。
  “谢谢。”她不好意思挠挠下巴,方才好像真的太无理取闹了。
  车子很快停在雾蒙山山脚停,赵家别墅就在眼前。赵时飞打开车门扶田禾下车,甬道两侧已站了几辆豪车。
  田禾抱住他胳膊,使劲往他身上贴,这种场合,她很不自在。
  赵时飞侧头看了她一眼,反手将她搂进怀里。
  

☆、第3章

  宴会厅,雍容华贵的寿星齐云一见到田禾田禾就眉开眼笑把她拉到身边,乐呵呵打趣,“丫头越来越漂亮,我要赶紧提亲了,免得夜长梦多儿媳妇被别家捷足先登了。” 
  田禾赧然。
  齐云身侧的长媳舒雨晴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田禾,嘴角挂着意味不明的笑。
  晚宴很热闹,齐云收到许多厚礼,整个晚上田禾都没见她脸上笑容消退过哪怕一下。奇怪的是,没见到传说中的赵先生——也就是齐云的先生赵时飞的父亲。他们对外宣称赵安和先生身体不适,在美国治疗,不宜多动。
  齐云是母亲韩书语的大学同学,毕业后去了美国,后嫁给了美国一位华人富商赵安和。几年前,赵家看中了国内商机,开始向国内投资,齐云回国后的第一笔资金就投在了故乡岩州,迅速跻身名流行列。田禾对赵家的了解,仅限于此。
  齐云一个不零不整的生日,岩州好几位大人物都来捧场。田禾再次感慨,这个女人真不简单。
  田禾和赵时飞的关系,上流圈子早有耳闻,知道他有那么一位“女朋友”。以前只是传闻,今晚见到真人,不免多看几眼,尤其那些妙龄千金,有一个胆大的富商女儿还挑衅似的向她炫耀手上戴的瑞士某大牌公司超级限量版名表。
  田禾瞟了眼花枝招展的女人,她认识,上次借醉酒倒在赵时飞怀里被记者拍下来的就是这个女人,叫裴黎黎。田禾对她真的是没齿难忘。那张gif动图上,她的大领口几乎裹不住她的胸,还故意搂着赵时飞脖子往他身上蹭。第二天赵时飞被记者追问时立即澄清了,说是裴小姐喝醉了没站稳,圣安是和裴氏有合作,但他本人和裴小姐没有私人关系。但裴小姐却不是这么说的,她在话筒前娇滴滴欲言又止,“他只是不想伤害那个人,那个人应该明白,真正的爱情和金钱是没有关系的,不是爱情。”
  显然裴黎黎这话是讲给田禾听的,田禾炸了!虽然她和赵时飞的关系说不清道不明,但毕竟赵时飞名义上是她地里长的萝卜,那个女的竟敢来偷萝卜,还是在光天化日之下大摇大摆的偷,田禾怎么可能咽的下这口气。她迅速联系了岩州电视台一位制作人朋友,她曾协助对方做过一部古建纪录片。
  电视台的人即使没有三头六臂至少也比其他人多张了一只眼睛,制作人很快给了田禾许多那位裴黎黎的料。田禾扫了眼就傻了,什么整容、堕胎、嗑药、为男模一掷千金……这女人太会玩儿了,全是比煤还黑的料,洗都没法洗。她注册了个微博小号,把这些料全发出来,圈了几位知名八卦营销号……
  裴黎黎那年着实狠狠火了一把。
  裴黎黎不清楚幕后黑手是田禾,但这不妨碍她把田禾当仇人。
  田禾自然了解裴黎黎心思,看不起穷人。生存法则就是如此,笑贫不笑娼。像裴黎黎,一身污水还底气十足嘲笑别人。田禾想抽她,可是这种场合,只能忍着。 
  “我没那么高的品味,我不喜欢戴手表。”田禾挽着赵时飞胳膊,半倚在他肩上,骄气十足对裴大小姐说,“有他在,分分钟自动报时,比什么名表方便多了。”说完,冲自动报时机抛了个媚眼。你不是炫富嘛,我炫男人!
  田禾脸型是标准的瓜子脸,很美,也很媚。眼睛很大,眼尾上翘,笑起来的时候眼睛里带着股子迷离醉意。赵时飞看得有点醉,捏捏她染红晕的半边脸蛋。
  裴大小姐败阵,瞪了这对秀恩爱的狗男女一眼,含恨离开。
  田禾陪着赵时飞应酬客人,免不了喝了点酒,脑袋有点晕,到庭院花廊下吹风。晚风送来蔷薇香,好舒爽,脑袋里的混沌似涟漪散开,逐渐清明。
  花架下有个秋千,她刚坐下,听见有人说。“礼服很漂亮。”
  回头,透过影影绰绰的花枝,看到一个窈窕的身影,越走越近,是舒雨晴。
  “嫂子。”
  田禾站起来,打招呼。
  舒雨晴来到秋千跟前,笑着重复方才的话。
  田禾撩起鬓发绕到耳后,“时飞送的。”
  “他眼光真不错。”舒雨晴折下一片叶子揉成卷,“我忽然发现好像很久没逛过街了,你最近有空没,可以陪我逛街么?”
  “好啊。”
  两人随便聊了几句,舒雨晴笑说:“我得进去了,阿飞一人恐怕应付不过来。”
  她说“阿飞”,语气那么随意那么自然,仿佛在说“今天天气很好”。
  田禾坐回秋千,双手攥紧了绳子。
  她全部心神纠结于“阿飞”俩字,浑然不觉另一种声音悄悄靠近。
  “我说大老远闻着一股骚味,原来是你这个小骚货。”
  听到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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