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夫养成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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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夫养成记- 第1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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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安神定气闲,与这人走近一看,发现他虽面戴同样的面具,可露出的半边脸,瞧着眉目绝不是那晚遭遇的胡人军队头领,咦难道他们那边戴面具是风俗?不过,甚好甚好,无仇无过,练练就好。

    结果弦乐一停,那面具男子猛然凌空跃起,哗啦一声,漆木弯刀破空砍下,刀气凛冽得霍安为之一惊,不是吧,你一把木头刀都这么吓人,换成真刀,你用刀气杀人都够了。

    霍安顿时心中一紧,知道这番遇上的,是真正的用刀高手,手里长刀一挽,迎刀而上。

    原本二刀见着电光火石要相碰,不料那弯刀半路一转,幻化出一片刀影,霍安微侧身,反手挽刀,随之幻影,只是那人来势凶猛,根本就是手持木刀身怀杀意,往死里逼他,于是他一时噔噔噔往后退,那面具男子借机足踩玉石拱桥的一侧桥身,斜着身子,猛砍木刀,接二连三,刀刀成影,追着霍安。

    因为是她家霍爷打架,苏姑娘自然看得更加专注,恨不能撕了那银帘子冲出去看,只觉得隐隐约约间,她家霍爷好像一直在退走,不妙啊。

    玉龙广殿上鸦雀无声。

    众人无不盯着那被漆木刀影包围的二人,连老皇帝也兴致勃勃,想来平日美人跳舞看多了,猛然间换个口味,觉得甚是不错。

    霍安已退到桥下,心中的震惊无与伦比,这刀法他熟啊,就跟他三师父画那本舞刀小人的刀法,相差无几啊。

    话说他三师父的画作真是蛮卑劣,当初扔一个本子让他自己练,可他翻开一看就傻了,一本子的火柴棍小人跳上跳下是要闹哪样啊。

    于是他拿着这本神刀谱,愁眉苦脸琢磨了三天三夜,硬是没看出火柴棍小人要闹哪样,哭兮兮去找他老娘,结果他娘沉默一会儿,二话不说关在房里三天三夜,重新给他画了一本,硬生生把一刀谱的火柴棍小人,画成了美男子舞刀。

    当时他还很好奇,问他娘,“娘你画的是不是我爹?”

    他娘笑,眉目温存,“你爹比他丑多了。”

    可事实证明,三师父的火柴棍小人刀谱,看着其貌不扬,其实真正厉害,一招扣一招,一层上一层,上一招的破绽,下一招立马补上,练到最后一招,他简直觉得无懈可击。他三师父指点他三年,最后只送他四个字,“唯快不败。”

    正分神想到这里,冷不防那面具男子一刀砍下,虚影为先实招在后,他一时化解不及,左肩上稳稳挨了一刀,顿时整条手臂都麻了,要不是他反应快,铁定脖子都被木刀削了。

    霍安顿时怒了。

    手上过就过,这般咄咄逼人手下不留情,自然回圜余地也小,就如大师父教诲,与人无情则与己绝路。于是猛然挥出一刀,毫不遮掩破绽,不等那面具男子一刀追来,他立马跟上一刀,补上上刀的破绽,刀刀相扣,绵绵不绝,一时逼得那面具男子左右不得,反而频频后退,似也有惊色,大概没想到霍安这时忽然刀法一变。

    这个中原小子,居然也会这套刀法?

    一时间,二人打斗甚酣,越打越快,渐渐众人就只能见一片灰黑刀影了,而人根本就分不清了。

    苏换看着玉石拱桥上那团影子,很有些着急,打架她看不懂,尤其是他们一打就打得很快,她觉得生八只眼睛都不够看。但霍爷打架她看过好多次,动刀很少,哪怕是木刀,他钟爱拳头,所以她很担心,霍爷打不赢,一时好着急好着急。

    明公公一直立在端王身后,默然看着这一幕,双目漆黑。

    就昆爷所言,他一度认为言过其实。昆爷的原话是,霍安此人,心法拳法刀法各成一体,偏最后又融为一身,花架子不多,快而善变,杀人绝对实在,这种庞繁杂糅的武功路数,唯中原玉阙独有。

    他原本还不相信。

    可今日看来,昆爷所言不虚。

    那面具胡人用刀是高手,他们这样的内行,几招就能看出来,真正的高手永远不讲求花架子,不求招式新,不求招式多,只求杀人准。

    面具胡人用的刀法就是这样,每刀狠戾,迫人至绝境。但偏偏霍安总能绝境逢生,似知道下一刀走法。就在霍安全面反击时,他意识到一件事,昆爷没有探到这个小子的全部老底。

    这小子只用拳,他少用刀。他还会一套很少用的刀法,和那胡族第一刀士的刀法,相差无几。

    全殿鸦雀无声。

    玉石拱桥上二人拼刀,桥下的碧潭却起了波澜,开始只微微泛动,后来开始轻轻震荡,接着开始震荡汹涌,看得一殿人瞠目结舌。

    忽然哗啦一声,碧涛翻滚,高高溅起丈余高,那团刀影人影蓦然分开,嘭嗤一声,两柄漆木刀两相断裂,霍安与那面具男子分立拱桥两桥头,冷冷对望。

    霍安握木刀的手微发抖,渐渐手背蜿蜒流过一道鲜艳血痕。

    众人哗然。

    老皇帝眉头微皱。

    但就在这时,那面具男子脸上的面具,自中间砰的一声轻响,断裂开来,坠落在地,男子黝黑的面目上,渐渐滲出一条血痕,自眉心至右耳下。

    全场寂然。

    忽然老皇帝一笑,拊掌道,“好极。”

    瞬间大殿里高高低低,众声附和。

    面具男子弯腰捡起断裂开的面具,一言不发,转身退到他家亲王身后,恭恭敬敬垂着头。

    霍安也急忙退转端王身后。

    皇帝身后的太监上前,尖着嗓子长呼一声,“斟酒。”

    于是一列宫人捧着酒壶,逶迤而上,纷纷往皇亲贵胄面前斟酒,一时弦乐又起,霎那气氛和缓,谈笑风生。

    老皇帝自是春风得意,那驽亲王倒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面色自若,端起酒盏,起身来频频邀杯。

    趁着众人热热闹闹饮酒,明公公小声对如意道,“领霍骑尉去歇着。”

    霍安虎口被震伤,得令后跟着如意悄无声息退下了。

    这可急坏了帘子后的苏换,她也没瞧出个名堂来,见着两人突然不打了,也不知胜负,只知那潭子水都被他们打出波澜来了,隔得远,她也没见霍安手背流血,目光只跟着他背影转,忽见他悄无声息跟着一个人走了,急得想拔腿就追过去。

    好在她总算清醒,知道自己身在宫中,谨言慎行当置第一,于是艰难按捺住。

    这番艰难按捺,就一直按捺到宴席结束,直到宴席结束,苏换也再没见霍安出现在端王左右。虽有宫人引了她们一干作陪官眷去后面低案就席,宫中御食精美繁复,苏换却一直食不知味。

    宴席散,观焰火。

    焰火在玉龙广殿外的空地上冲天而起,于夜幕中花样百出,繁华不尽。

    众人看得乐呵呵,苏换看得苦哈哈。

    正在她苦哈哈时,如意这个天神突然驾到,躬身去端王妃耳边,轻语几句,端王妃便点点头,转头道,“沁心,送霍夫人出宫。”

    苏换如逢大赦,赶紧福身作礼,“多谢王妃。”

    那叫沁心的侍女,于是带着苏换,跟着如意,转身悄悄离开了。

    又是一阵七弯八拐,穿廊子出殿子,也不知就到了哪个宫门下。苏换始终牢记霍安说的谨言慎行,低头跟着走路,半声不敢问,忽然那沁心轻笑,“霍夫人,您请回。”

    苏换抬起头来,却见沁心将一个红木匣子递给她,“这是王妃送你的见面礼。”

    苏换受宠若惊,看看如意,如意点点头,她忙双手接过,“多谢王妃。”

    沁心笑了笑,如意于是拍马屁,“沁心姐姐越发标致了。”

    沁心哼了一声,娇嗔一句,“就你贫。”

    说完转身走了。

    待沁心走后,苏换才终于如释重负直起腰来,转身就急急问如意,“霍安人呢?”

    ------题外话------

    最近都木有人理我,桑感。

繁世锦 一百四十二章 他八字太重,克妾室

    霍安此时在南宫门的偏门外,坐在马车里等苏换。他的虎口震伤处已作包扎,这时他正抬手仔仔细细打量。

    那个胡人,怎么和他会同一套刀法?

    他的刀枪棍棒,都是三师父教的。这套刀法,是三师父教的最后一套,却为时最久,十分难练。这是套杀人的刀法,他被苏奇葩拐出桃花村后,打架是时常事,可杀人毕竟少,诸如斩杀大东家一类的,还用不着他使这套刀法,是以他用得很少。

    正想着,听得碎碎脚步声来,撩开帘子一看,果然是如意带着苏换,急急走出来。

    苏换一眼就瞅见他了,这时只有如意在,她再不用扮矜持,冲过去跳上车,一个饿狼扑食,扑得霍安往后一坐。

    哦苏姑娘,爷今天左臂麻右手疼,有些招架不住你这么热情的拥抱。

    如意立在车边嘻嘻笑,“啧啧,霍夫人你好不端庄。”

    霍安用手拍拍苏换的背,含笑对如意道,“如意,劳驾你回去向公公复命,就说我先回去养伤了。”

    如意点点头,转身去了。

    苏换急忙推开他,“你受伤了?”

    霍安向她挥挥包了白布的右手,委屈地点点头。

    马车轱辘轱辘地动了,苏换坐在车里,拨弄拨弄他的右手,然后又东摸摸西摸摸,把他全身上下几乎摸了个遍,抬头看他,“就手受了伤?”

    霍安点点头。

    苏换舒了一口气,“哦那小伤,坚强点,我知道你经得住打。”

    霍安磨牙。

    苏换却又想起一件事,拿了侍女沁心给她那个红木匣子,献宝一样说,“霍安你看,王妃居然还送了礼物给我。”

    打开匣子,一对莹润皎洁的白玉镯子,静静躺在那里,像用最好的月光绞成。

    苏换小心翼翼拿起来看,啧啧叹,“霍安,王妃出手,非富即贵吧。赶明儿我拿去玉器商号瞅瞅,看能值多少银子。”

    霍安拿过镯子,给她套进一只手腕子里,眯眼瞅瞅,“俗气。怎么就想换银子?我瞧你戴着挺好看。”

    苏换凑过去,悄悄说,“以后咱们回保宁,手头总得有些银子啊。”

    霍安点头,“唔会持家。”

    苏换得瑟了一下,忽然又严肃道,“霍安,我瞧你如今这个差当得太危险了。就说今日在殿上吧,万一没打赢,指不定皇上怎么发落你呢。”

    霍安笑了笑,没有说话。

    这晚平平安安回到家,刚进院子,就听到葡萄小朋友撕心裂肺的哭声,吓得霍安苏换急忙跑进去看。

    只见非燕正抱着哇哇大哭的小葡萄,在厅堂里走来走去地摇,覃婶正忙着吹凉米羹。

    非燕小女侠十分老成地哄道,“别哭了葡萄,你就哭死了也没奶吃。唉有什么办法,奶跟着你娘走呢。”

    苏换刚迈进门槛,差点一跌,小女侠你说话含蓄点好不好。

    可小葡萄却已看到她娘了,在她燕燕姨怀里越发挣扎得厉害,啊啊地挥舞着小拳头要她娘抱。

    苏换抱过女儿,便急急往房间去了,不片刻,天地清静,非燕叹口气,“果然有奶才是娘。”

    霍安走了两步,忽然转过头来,面无表情道,“非燕,我决定给你请夫子。钱由你师兄出,他下次来啃排骨,记得找他要银子。”

    元宵节就这么平平安安过了。大年夜那晚,徐承毓那妖怪正气凛然很不要脸地说要告霍安,原本还让苏换好一阵担心,结果倒也平静,无风无浪无妖蛾子。可元宵节那晚玉龙广殿那一架,却是打得霍安这个从保宁军调入京畿驻军的小小骑尉,名声大噪。

    元宵节第二日,宫里就来了人,宣旨打赏。

    苏换跟着霍安领旨谢恩后想,大约是霍安给老皇帝挣了面子,让龙颜大悦,所以就真金白银地给他们打了赏。

    那是实打实的真金白银啊,苏换被那一小箱黄澄澄的金锞子耀花了眼,一堆漂亮的绫罗绸缎整整齐齐码在那里,选得非燕小女侠晕头转向,“这匹绸子好好看,我要做条裙子,覃婶你怎么看?哦哦这是什么布,滑不留手好舒服,四姐姐我觉得这个做肚兜最合宜,说不准会有一种穿了像没穿的感觉……”

    苏换满额黑云飘,“非燕你矜持点。”

    晚上时苏姑娘睡不着,翻来翻去,忽然猛坐起,“京城真是个好发财的地方。”

    她猛回头去挠睡得迷迷糊糊的霍安,“霍安,我决定把这些金银珠宝埋在后花园,咱们回保宁时,挖出来就走。这种自家院子里挖出金元宝的感觉,真是好过瘾。”

    霍安嗯嗯两声,翻个身继续睡,“你主内。随你。”

    苏换于是心满意足地睡下,梦了一晚上金元宝长着翅膀飞来飞去。

    不想翌日醒来,端王的打赏又到了。

    端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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