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夫养成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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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夫养成记- 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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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安耐心写道:“苏换,我今晚在堂会里认真看了看,走马贩马是能挣银子的。我这么想,我做两年就退出马帮,你若喜欢乡下,我们就去置些田地和店铺,安安静静过日子。”

    苏换眼圈微红,“我向覃婶打听过,听说走马也是危险的,有一年蔡襄去走马,就被人砍了一刀,回来足足养了两三个月。”

    霍安抹了字又写:“坐在家里,银子总不会从天上掉下来,别担心,我会小心的。我只做两年。”

    苏换低着头不说话。

    霍安去抱她,苏换抬头看看他,说,“我记得赵敢大哥说过,大丈夫不安于室,男人总是要出去做事的,他说得有道理。霍安,你小心呐,我在家等着你。”

    霍安笑了笑,苏换姑娘虽然偶尔有些小性子,但道理是讲的,不会别扭个没完没了。

    于是又写,将蔡襄的话告诉她了。

    苏换说,“我们也不算太熟,这样不好吧?”

    霍安写:“我想过,他说的也有道理。你初来这里,会害怕的,我也不放心。你先住一个月,有蛐蛐他们在,我也放心,怎么着也比你一个人在家好。待我回来后再作计议。”

    苏换想了又想,也想不出其他法子,只好点点头说,“我保证深居简出。”

    霍安笑了笑,抹了字写:“好好在家做衣服,我回来要穿的。”

    苏换点点头,忽然想起一件事,“对了,我们还得去探白少爷和昆爷呢。”

    三日后,霍安带着苏换去怡园探白庆薰大少爷。

    这日苏换穿了她的新衣裙,绯色花软缎裁做的衣裙。那日买回布绸后,覃婶叫了一个相熟的裁缝来家里,给苏换量好尺寸,用那匹缎子做了一身衣裙,一件短衫,最后剩下一点布料,还被那裁缝巧手做成深秋穿的坎肩面子,都挺好看。

    穿了绯色长裙的苏换大清早走出来,看得蛐蛐一愣,笑嘻嘻地跑过来拍马屁,“四姐姐,你穿这身衣裙,真是好漂亮。”

    苏换笑眯眯说,“不用往嘴上抹蜜,我晓得你想吃糕,厨房里还有些绿豆糕,自己去取来吃。”

    蛐蛐屁颠屁颠跑去了。

    霍安看看苏姑娘,嗯,他的媳妇真的很好看。

    四木街还是一派宁静。

    敲开怡园的门,是那个叫小喜子的少年,他瞅了瞅霍安和苏换,觉得有些面熟,又想不起是谁了。

    苏换笑道,“小喜子,麻烦你去通报一下,我们是来拜访白少爷的。”

    小喜子哦了一声,恍然大悟。对对对,这是白少爷的朋友。

    怡园真是个别致的客栈,内里亭台楼阁,花树流水,建得像个大户人家的院子,幽静而华容,倒是十分适合讲究的白少爷暂住。

    苏换一边看,一边啧啧感叹,“霍安,要是我们也开这么一家客栈就好了。”

    白庆薰大少爷这日无事,正蒙头睡懒觉。

    白春鸡飞狗跳地跑进来吼,“少爷少爷,四姑娘他们来了。”

    白庆薰嗯了一声,目光涣散地从被子里伸出头来,“谁家四姑娘啊?”

    白春说,“四姑娘啊,她大哥懂生活她夫君有本事她会做桂花糕栗子糕红豆糕的四姑娘啊,对了他们还养了两只很威风的大黑狗。”

    他一口气说完,摸着胸口换气。

    白庆薰砰地从被子里坐起来,“哦哦哦,快给我梳头发拿衣服。我要穿那件白袍子,有暗紫竹纹的,配紫红木发冠你看怎么样?够不够风雅?”

    白春摸着额头,“少爷,你又不是去相亲,人家四姑娘的夫君也跟着来的,就是那个霍安呐,被你和昆爷诓去宰大东家的霍安呐。”

    白庆薰哼了一声,“四姑娘是个有趣的,长得也好,少爷我要早些遇着她,一定能讨她欢心。”

    白春一边帮他拿衣服一边翻白眼,“那我怎么瞅着少爷,老是含情脉脉看四姑娘的夫君呐?”

    白庆薰好头痛。他觉得白春这棵小苗子,好似越长越歪了。

    苏换和霍安坐在一处水榭里,耐心等待讲究的白少爷。她四处看了看,点评道,“这白少爷跟我大哥一样,是个吃喝玩乐懂生活的,有机会要介绍他们认识认识。”

    霍安没事做,想逗她,拿出木牌写:“是不是后悔当初没答应这门亲事?”

    苏换捶他一下,正经道,“男人分很多种的。宝丰那种做朋友,冬河那种做兄弟,白少爷那种,玩耍逗乐开开心蛮好,做夫君我才不喜欢。”

    她笑眯眯地凑近霍安耳边说,“做夫君,我只喜欢霍安这一种。”

    霍安心里一荡漾,就想抓她手,哪知爪子刚一伸,一个声音就笑嘻嘻传来,“哦,光天化日你们好荡漾。”

    苏换拍开霍安的手,笑眯眯站起身来,“白大哥。”

江湖远 第六十七章 以后我陪着你

    白庆薰仪态风雅地从林间花丛中走来,踏上曲桥,走进水榭,对身后的白春说,“去瞧瞧昆爷回来没,再让小喜子去厨房传个话,就说我要在沁芳园水榭里摆一桌,弄些好菜来。”

    白春说,“少爷,四姑娘给我做了红豆糕的,我要吃一个再去。”

    白庆薰,“……”

    苏换拿糕出来分给白春吃,白春喜滋滋吃着糕跑开了。

    白庆薰也迫不及待咬了一口栗子糕,然后又认真打量苏换十指尖尖的模样,“四姑娘,你诳我的吧,这糕是你做的?糕点铺里买的吧?”

    苏姑娘很不服气,“霍安,这糕是不是我做的?”

    霍安笑了笑,点点头。

    白庆薰欢快地把糕吃了,笑道,“四姑娘贤惠啊。”

    苏换高兴得两眼发亮,“其实白大哥叫我小四就好,叫姑娘姑娘什么的,太见外了。”

    白庆薰说,“好。”

    然后他转眼去看霍安,“霍安,你和小四如今住在哪里呐?”

    苏换不想霍安写去写来那么麻烦,代他回答道,“我们住在前门大街附近一条巷子里。”

    白庆薰说,“你们这么快找好宅子了?”

    苏换想了想说,“我们先住在一个朋友家。”

    她顿了顿又说,“霍安过几日要出远门了,所以我们来探探你和昆爷。不然过些日子待霍安回来,你们早回觐州了。”

    白庆薰说,“我们时常走这条线的,保宁也是时常来的。霍安,你要去哪里啊?”

    这次苏换没抢答,霍安写:“北边去贩马。”

    白庆薰眉心微拧,“贩马?这可是又危险又辛苦的营生。”

    苏换忧愁地看霍安一眼,扭自己的衣角。

    霍安面目却平静,写:“没什么。”

    白庆薰点点头,“也是,你有一身好本事。不过凡事留个心眼,别太实在。”

    霍安也点点头。

    白庆薰看一眼苏换,“我听说贩马,来回少说也是一月有余,多时两三月也有,小四怎么办?”

    苏换说,“我先住在朋友家,等霍安这次走马回来,我们再搬出去。”

    白庆薰问,“可信吗?”

    霍安见他满面真诚,微有动容,写道:“还是能信的。”

    白庆薰说,“你们那朋友叫做什么?”

    苏换说,“蔡襄。”

    一个声音传来,“南关马市那个蔡襄?”

    三人扭头一看,昆爷正从曲桥上大步走来,正揭了头上斗笠,话音刚落,已踏进水榭,身后跟着白春。

    霍安二人很有礼数地站起来。苏换笑道,“昆爷你回来呐,我给你做了桂花糕呢。”

    白庆薰赶紧夸赞,“小四好手艺。”

    昆爷含笑坐下了,拿了一块桂花糕来吃,微眯眼嗯了一声,“果然好手艺。”

    然后他去看霍安,“你们认识南关马市的蔡襄?”

    苏换想,哦哦哦,这蔡襄有些名气,连昆爷都晓得他。

    霍安点点头,写:“他是我一个大哥的结拜兄弟。”

    昆爷说,“你加入了他的马帮?”

    霍安点点头。

    昆爷沉吟不语,低头吃糕,看得苏换慌慌张张,“昆爷,这不妥吗?”

    昆爷抬头看霍安,“霍安,这贩马走马其实是个复杂的事,久了你就明白了。边境那里的胡人,不比我们,粗蛮好斗,不过你那身本事,应付这些是不成问题的。”

    他顿了顿又说,“至于那蔡襄,我只听说过,不曾打过交道,妥不妥我不知道,不过听说这人是个有胆的,从另一层面来说,也便是个心野的,和你是不一样的。自然,这人能在南关马市闯出些名气来,行事想来还是磊落的,贩马这行当,半是江湖半是经商,手段卑劣的人是走不长的。”

    霍安认真听他每一句话,记在心里。不知为何,他觉得这昆爷话不多,但总是可信且有些道理的。

    白庆薰唇边微含笑,喝了一口茶。

    白春站在一旁腹诽,你们两个太会装了,早就晓得人家霍安去了南关马市,连人家驯烈马这种事都知之甚详,还在这里演戏呢。

    一番话说得苏换忧心忡忡。

    白庆薰看出她的心思,笑道,“小四,别担心,霍安他是个明白的。”

    说完,又去看霍安,“我再过几日便回觐州了,相逢是缘分,大家还这么投缘,有什么事你们记得我这个朋友。白义还要在保宁办些事再回去,小四若有什么要帮忙的,尽管来怡园找他。带你们进来那个小喜子,是个机灵的,叫他传带消息就好。”

    苏换感激得泪眼汪汪。

    昆爷又吃了一块桂花糕,笑着端详霍安,“今日天气好,陪我这老头子练两手如何?”

    啊啊啊,为什么他们都喜欢找霍安练啊?

    苏换正腹诽,白庆薰笑眯眯说,“打打杀杀的太不风雅了,我有上好的碧螺春,不比顾渚紫笋差。小四,换换口味如何?”

    热热闹闹吃过午饭,又喝了两壶茶,说了些闲话,霍安便带着苏换告辞了。

    临行前,苏换热情地对白庆薰说,“白大哥,下次你来保宁时,一定要来我家做客,我烧些好菜给你们吃。”

    白庆薰赶紧说,“我喜欢吃葱烧鲥鱼和黄焖小羊排。”

    白春也赶紧说,“我喜欢吃葫芦鸡和青笋烧肉。”

    苏换笑眯眯地点点头。这个白春,真是跟着他这少爷有样学样,主仆二人欢快得很。

    离开怡园后,二人捡了安静的巷子,慢慢走着回去,苏换看看西落的日头,扭着霍安的手撒娇,“你们昨晚在哪里吃的糖水,我也要吃。”

    霍安带她穿过前门大街,去找到那处巷子口,却发现因为天色尚早,甜婆婆还没出来摆摊。

    两人于是找地方吃了晚饭,见着天色渐渐黯了,又走去那巷子看。他们运气好,走去时,甜婆婆正好推了小木车过来,开始摆桌子凳子做甜水。

    苏换兴致勃勃地要了一个银耳雪梨糖水,霍安陪着她,随意要了一个红豆糖水。两人坐在小桌子旁,耐心等甜婆婆煮糖水。

    苏换撑腮坐在霍安对面,絮絮说,“东阳城也有家出名的糖水铺,叫做陈记糖水铺,我大哥最喜欢吃那家的鸡蛋腐竹糖……”

    她的声音嘎然而止,目光直愣愣看向霍安身后,“霍安……”

    霍安顺着她目光,转头看去,巷子口并没人路过。

    苏换说,“我刚才看见一个人跑过去,好像还背着一个人。”

    霍安微皱眉。

    苏换说,“我觉得,好像是那个叫永荣的。”

    霍安闻言站起来,转身走到巷子口去看。苏换也赶紧跟过去,站在他身旁看,一边看一边说,“我听蛐蛐说,永荣有个生病的阿婆……”

    她蓦然眼睛一亮,“对了,他方才就是背着一个老婆婆。”

    霍安想了一下,走过去付了糖水钱,拉了苏换走。

    苏换懂他的意思,点点头道,“嗯,我们该去看看,那个永荣人不错的。”她又惦记糖水,转头对甜婆婆喊,“阿婆,待会儿我们还过来喝糖水的,记得多些雪梨少些糖。”

    甜婆婆哎了一声。

    走出巷子口,就是前门大街。苏换记得那日永荣去抓药的药铺,带着霍安找了过去,一走进药堂,却见一个男子正揪着那老郎中衣襟拼命摇晃,“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我给不起银子?”

    果然是永荣。

    可怜的白胡子老郎中被他摇晃得站立不稳,粗着脖子喘着气喊,“我真没法……大罗神仙都没法……银子多也没法,你……你要不信就另请高明吧……”

    霍安赶紧走过去扯永荣。

    彼时的永荣,跟苏换前两次见过的永荣都不一样,他不腼腆他不沉静,他满脸是汗,十分暴躁,头发乱得像草,双眼布满血丝,恶狠狠瞪着那老郎中,像一只要吃人的野兽。

    苏换有些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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