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夫养成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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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夫养成记-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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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换摸摸鼻子,毕竟昨晚闹过别扭,不好像往些天一样,厚脸厚皮地跟他打招呼,于是径直走进了厨房,胡乱洗漱了一下,随手用布条绑起头发。

    揭开锅,锅里有昨晚剩下的葱油面饼。她拿了一个来吃,咬着面饼靠在厨房门边远观那一人二狗。

    忽然,达达和小二原地一抽筋,猛然跳起来汪汪大叫。

    霍安皱眉,吹了一声口哨。随即,院子外传来一个大婶声音,“阿安兄弟。”

    苏换嗖地一声缩进厨房里,迅速关上门,在门缝里偷偷往外瞄。

    她赖在这里的第十一天,终于出现了一个外人。

    还有,他叫阿安?

    厨房在院子右侧,从门缝里望出去视角不太好,她只看得见小二和达达躁动不安的狗屁股,耳朵倒听得清楚。

    “阿安兄弟,这几日没去山里打猎么?”还是大婶的声音。

    霍安不会说话,自然不会应答。

    大婶又开始说,似乎有些吞吞吐吐,“这些饼是昨晚花穗做的,婶子就给你捎了些来。”

    隔了一会儿,想来是霍安在接饼,又响起那大婶的声音,“是这样,这不是快进四月了么,咱们庆余这边,梅雨季节来得早,一进五月就断断续续有些雨了……你也知道,我们那当家的身子垮了,肩不能扛手不能提,能吊着命就不错了,我家里里外外就我和花穗两个妇道人家,其他便也罢了,可……可……”

    苏换在门后听得翻白眼。这个大婶好罗嗦,铺垫半天不就有求于人么,干脆痛快说了得了。照她的经验来看,那男人虽不会说话,人可聪明,一定也听得不耐烦了吧。

    她并不知道,霍安手里捧着一包饼,站在那里耐心听大婶絮叨,面目平静温和。

    终于,大婶说出了此次到访的意图,“可我们家屋顶好几年没修补过了,所以想请阿安兄弟你帮个手,材料我们都备齐整了,婶子这不厚着脸来问问,阿安兄弟可抽得出些空闲来?”

    苏换嚼着葱油饼想,哦,原来是要他去当苦力。去吧去吧,反正那男人力气大得很,人都掐得死。

    这时,传来大婶喜悦的声音,“真的?阿安兄弟,你真是好人呐。那便先谢过了。你来便是,你来便是。”

    很快,一切归于平静。

    苏换偷听舒坦了,正想拉开门,不料有人帮她推开了。阳光猛然照进来,她眼一眯,手里拿着半块葱油饼,望着站在面前的霍安嘿嘿一笑。

    霍安瞄一眼她嘴角边挂着的饼渣。

    哦,这姑娘吃相也不好。像只偷啃粮食的小耗子。

    苏换抹了抹嘴,“壮士,你叫阿安呐?”

    ------题外话------

    姐木有话说

    就祝跳这坑里来勾搭姐的姑娘们夜夜春宵吧~~

桃花村 第九章 非礼勿视,你要当君子

    这一天便在霍安敲敲打打那只大木桶中度过了。

    苏换百无聊赖,因为太久没洗澡,身上不爽利,右手手腕又痛,不想摆弄吃食。看着昨日还剩下些鱼汤,便用那鱼汤熬了稠粥,就着那大婶送来的饼,伺侯那一人二狗吃了。

    对于那大婶送来的饼,苏换是有些嫌弃的。面太死,馅咸了些,明显没有她做的好吃,但霍安大口大口吃,达达和小二也大口大口吃,她顿时为自己的挑食感到羞愧了。

    吃完饭,苏换坐在正屋门槛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揪小二脖子上的毛,托腮看着霍安在院子里用水冲洗那只大木桶。

    她好无聊啊。

    这里没有话本看,没有戏文听,两只狗不会说人话,有一个人吧,又是个哑巴,唉。

    终于,霍安停止了摆弄那只木桶,收拾了工具,放进自己暂居的左侧偏屋,然后走到正屋窗台边,从窗台上取过木牌,刷刷写了几个字。

    木牌陡然出现在苏换面前时,把神游天外的苏换吓了一跳。

    她一抖,难道阿安兄弟又要和她谈心了?

    定睛一看,顿时忍不住跳了起来,激动道,“那那那只木桶是给我弄的?”

    木牌上写着:“烧水洗澡吧。用那只木桶。”

    霍安似有些不好意思,偏过头不看她。

    苏换笑得眯起了眼,情不自禁道,“阿安兄弟,你真是好人呐。”

    霍安眉毛都跳了跳。

    她做什么学那春婶子说话。

    他想了想,抬手在木牌上写了四个字:“我叫霍安。”

    苏换笑得狗腿兮兮的,“霍安,好名字。平平安安。”

    霍安转身就走,不想苏换在身后喊道,“霍安。”

    他转过头瞅她,竟难得地看到这奇葩有一丝忸怩。

    苏换忸怩了一下,说,“霍安,你知道非礼勿视吧?这是种非常美好的气节。”

    霍安黑葡萄眼一眨,脸色沉了几分。她是在敲打他,不要偷看她洗澡?

    笑话,他要是起邪念的人,早把她办了,还用得着偷看她洗澡?

    苏换硬着头皮,严肃道,“霍安,你是天下最好的人。所以,非礼勿视,你要当君子。”

    霍安终于忍不住嗤笑一下,拿过木牌龙飞凤舞几个字,扔进她怀里。

    “看无可看,不如闭目养神。”

    苏换看清那行字时,又气又窘又怒。他什么意思,他什么意思,笑她小身板?笑她一马平川?

    她只是穿的衣服比较大好不好?

    忽然又想起一事,“哎哎哎,有没有衣服可以换啊?”

    霍安咬牙,这姑娘太得寸进尺了。

    洗澡的巨大喜悦让苏换姑娘快乐地哼着歌,进进出出,把一小桶一小桶的热水提进正屋里。

    霍安已帮她把那只木桶搬进屋里,这时正悠闲坐在院子里削木箭。过些日子,他得进山一趟,打点猎物挖点药材,这个奇葩姑娘摆明了要赖在这里,打也不是赶也不是,昨晚闹别扭,他追出去寻找时看见她趴在地上哭得万分伤心,满是走投无路的绝望,于是又无奈地动了恻隐之心。

    的确,如果她没有难处,又怎会夜半更深从山上跌下?如果她有家有去处,自然会前去投靠亲人,做什么赖在一个陌生男人家里?

    只不过吧,她又不是他娘,他这么养着她也没道理吧?

    耳边传来那姑娘快乐的哼歌声,想起她每日讨好的笑脸,霍安便暂且不去纠结这个问题了。

    木桶是娘生前用的。他一个大男人,大多时候都在院子里冲冲凉,又或是去桃花河洗洗,根本用不着浴桶。因此那木桶放在偏屋里落满了灰,又被虫蛀了些,想不到还能有一天派上用场。

    正想着,洗澡的姑娘砰地关上了门,又啪地拉上了窗户。

    霍安抽抽嘴角,低头专心削木箭。

    屋里传来高高低低的泼水声。

    霍安想,这些日子,他的平静生活都被那奇葩姑娘打破了,好一段时间没活动筋骨了,于是一时起了兴致,捡了地上一根树枝,站起来舞了一圈。

    达达和小二趴在地上,将头搁在两只前爪上,一会儿看看腾跃如游龙的主人,一会儿瞄瞄那传来哗哗水声的漆黑正屋。

    屋里有什么?为什么有声音没灯烛?

    它们不知道,苏换姑娘有点小心眼,不放心,干脆便灭了灯洗黑澡。

    就在霍安大汗淋漓畅意无比之时,一个惊讶的声音传来,“哎呀,你还会跳大戏啊?”

    霍安的收剑之势顿时不完美,脚下微微一踉跄。

    青着脸转过身,只见洗过澡的姑娘,穿着他一件洗得发白的青布长衫,站在正屋门口,瞪大眼看他。

    对于苏换来说,长衫太大太长,空空荡荡,风吹过来一阵冷。她打个哆嗦,两手提着那布衫站在那里,像个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毫无少女出浴的美感不说,还特别可笑。

    霍安憋着笑,镇定地转过身。

    苏换拎起那长衫下摆,打了个结,又努力挽了挽衣袖,吞吞吐吐道,“霍安,你好人做到底好不好?帮我倒倒水呗,我实在拎不动了。”

    少女娇滴滴的嗓音落在安静的夜里,霍安居然可耻地屈服了。

    翌日清晨,苏换容光满面地爬起来烙饼,以感激大好人霍安赐给她一只浴桶。

    她还是穿着霍安的旧布衫,最开始她有些不自在,从小到大她还是不缺衣穿的,穿男人衣服还是第一次,但她很快又开导自己,连他的床都睡过了,这又有什么好介意,又不是穿他的人。

    布衫很大,她娇小的身子在里面晃来晃去,做事都很不方便。于是她在霍安屋子里东翻西翻,翻出一根捆东西的布条,直接往腰上一系,活像外面要饭的。反正,形象这种东西,她也不大放心上。

    霍安走进厨房时,就看见了她这一身丐帮打扮,忍不住想,她还真是会糟蹋衣服。

    苏换乐呵呵地把一钵肉香四溢的薄饼捧到他面前,“今天吃肉饼。”

    这日她做的是肉碎薄饼,调好了面羹,又剁碎了半只盐渍兔子肉拌进去,再撒些前日剩下的野葱末,烙得两面金黄,的确让人食指大动。

    霍安吃了一个,味道很好,比昨日春婶子送来的饼是要好吃些。

    他这里食材不多,这么多年,他都习惯了干饭稀饭面疙瘩三大样,去城里卖兽皮时也偶尔吃一顿食馆,所以,对于饮食,他是不大上心的,吃饱就好,味道其次。可这个奇葩姑娘就用主食面粉,都变着花样做了好几种吃食,荠菜鸡肉包,葱油饼,肉碎薄饼,样样都不错。

    呃,好吧,她多少有点微薄的用处。

    喂饱了主人和两只狗爷,苏换问,“我看水缸里的水不多了。我想洗衣服怎么办?”

    霍安看她一眼,拿过木牌来写:“桃花河。”

    苏换问,“桃花河在哪里?”

    霍安嫌弃地看她一眼,继续写:“你打算这样出去?”

    苏换点点头,“我总得洗衣服啊。我又没有换洗衣服。”

    她垂头丧气地扯了包头的灰帕,一头黑亮的乌发落下来,衬得她嘟着嘴的桃花脸很是水灵。

    霍安默默看她一眼,低头吃饼。

桃花村 第十章 那,那不是我的肚兜

    晌午过后,霍安提了两只巨大的木桶,出去提水。苏换抱着一只装满脏衣服的木盆,喜滋滋地跟着他屁股后面走。啊,天高地阔,白云那么白,绿树那么绿,她关了十几天,终于出来放风了。

    小二和达达在前面疯跑,在遍是青草野花的田坎路间滚了又滚,兴奋得只差没飞了。

    倘若不是霍安稳稳走在前面,苏换也很想跑进田野里去打个滚。

    他大爷的,逃出来才知苏府后院是有多小,外面的天空又是多高。难怪别人说见识少心胸小,这时想起以前在苏府后院受的气,伤的心,统统都觉得不值一提,何必与不喜欢自己的人较劲斗气嘛,蠢得要死。

    这么一想,她又感激地望了一眼霍安高高的背影。

    若不是他,她小命都没了,又或是已遭那二世祖的毒手,万万不会有这般惬意的春日郊游啊。

    风温柔地拂过面颊,霍安听着身后传来那姑娘的快乐哼哼声,只觉得脚步很是轻快。他选在晌午后带她去桃花河洗衣服,原因是村妇们大多都在清晨或黄昏时来河边洗衣服,晌午通常是不会有人的,尤其是他远居河流下游,更不会有人了。

    桃花河是一条温柔清秀的小河流,水很清澈,拳头大的各色鹅卵石静静卧在河底,圆润可爱,河两岸长满了青油油的杂草,开了零零碎碎的黄色野花,一棵歪脖子老柳树把翠枝垂进水里,落下的柳叶打着旋从水面上流过去。

    苏换看到眼前这一幕宁和春景时,终于忍不住怪叫一声,“啊啊啊,好漂亮啊!”

    她太兴奋了,顾不得霍安又开始纠结的眼神,放下木盆,提起长衫便跑向河边,揪揪野花,摸摸柳树,然后用手拨了拨透心凉的河水,捡起一个白色的鹅卵石,扭过头来冲着霍安挥了挥,灿烂大笑,“霍安,你住的地方真是人间仙境呐,连石头都长得很圆。”

    小二和达达跑过去,冲着她兴奋地汪汪叫。

    霍安把木桶放在地上,抬手按了按额角。

    他一定要镇静。这姑娘是奇葩。

    兴致盎然过后,苏换姑娘又不得不回到现实生活中来,她有一大盆脏衣服要洗。除了她的那身破衣裙,还有霍安的两件布衫。

    事情是这样的,苏换觉得阿安兄弟实在是对她恩重如山,她不仅无以为报,还一直蹭吃蹭喝,很不地道。以物相报,她暂时没有,以身相报,她目前还很理智,觉得成本太高,而且阿安兄弟也完全没这个意思,然后就只剩下一条路,便是以劳力相报。

    于是她殷勤地去问霍安有没有脏衣服要洗。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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