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茜：“……”
一觉睡过，大概是忘了昨晚的事情，孙茜暗中观察了一下，沈铭辰依旧和每天一样，没什么特别的。
一直开车的沈铭辰在孙茜不知道看了多少眼的时候，终于忍不住开口：“我说，你看上我了？”
“啊？”孙茜一惊，有些惊讶的看着沈铭辰。
“我可告诉你，别爱上我，我是人，正常人，不可能喜欢鬼的！”一本正经。
孙茜撇撇嘴：“知道啦。”转头去看窗外，懒得理他。
刚一转头，突然一个画面一闪，孙茜下意识的抬腿去看脚踝。
她这一个动作，弄得沈铭辰也跟着紧张起来：“来了？”
第22章 21
脚腕上什么都没有，孙茜又仔细检查，还是什么都没有。
倒是身旁的人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
摇摇头：“没有。”看着沈铭辰，突然间不知道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他了。就像沈铭辰刚刚自己说的，他是人，而孙茜是鬼，自古人鬼殊途。
现在这件事情越来越不可控，甚至，孙茜感觉这件事就像冲着她来的一般……
又偷瞄了一眼沈铭辰，还是不打算告诉他了。如果是冲着她来，那沈铭辰一个人类，根本什么都帮不上。
中元节那天，整个街上阴气很重。
似乎过了那一天，生活又恢复了平静。
其实这样说也不算准确，因为对于普通人来说，就算是中元节那天，也只是普通一天，最最大的可能，就是晚上不出去罢了。
其他的，应该没什么了。
沈铭辰提着的心放下，看了孙茜一眼：“大惊小怪。”
孙茜看了一眼沈铭辰，其实他说的声音已经很小了，如果是人绝对不会听见的，但是很可惜，她是鬼，她的耳朵很灵敏，甚至，就算是隔着三米，她都可以听清。
腿上的印记消散了，但是孙茜的心理负担更重了。
一上午，沈铭辰看着孙茜趴在沙发上一动不动，不禁有些担心了。
两个人的交流也就是早上在车上时那两句话，再也就没有了。
现在，看着孙茜皱着眉似乎在思考什么，不禁问出口：“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孙茜摇头，并没有想说的意思。
她还在想那个时间差，越是过去的时间久，似乎记忆里有什么像是要宣泄而出一般，但是孙茜就是抓不住，只那么一点苗头，那一闪而去的画面，完全没有任何作用。
见孙茜不回答，沈铭辰有些不耐：“到底怎么了，说不了就别摆着一个吊丧脸。”原本只是担心她，说出来的话却变了味道，甚至还带着不耐烦。
孙茜静静的看着沈铭辰，足有半分钟才点头，起身出去了。
看着手里的文件，莫名的心气不顺，狠狠地抛了出去。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以前的沈铭辰从来都不会因为说出的哪句话而后悔，现在，哪怕是对孙茜说一句重话，在心里都会怪罪自己半天。
看着满地的纸张，叹口气捡起来。
知道自己在那里可能耽误沈铭辰工作了，孙茜自觉的出来，找了一个安静的地方慢慢想。
刚飘过去，眼前一晃，孙茜瞬间停住，看着走廊另一个方向，似乎刚刚过去了一个人？
没想太多，直接飘过去，在转角停下。
“那就拜托你们了，朋友临时有事不能过来，托我把合同带过来。”
孙茜皱眉，看了一眼背对着自己说话的男人，他的声音很耳熟，似乎在哪里听过，但是却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真是麻烦小韩先生了，带我像孙先生问好。”郑雅丽笑着说。
“不麻烦。”
两个人相互握了手，然后郑雅丽拿着合同走了。
昨天郑亚伟出了事情，郑雅丽身为亲妹妹，临时接管郑亚伟的工作。
孙茜一直等着郑雅丽的身影再也看不见以后才出现。
巧的是，她刚出来，那个背对着她的人就转身了。
一下子，两个人面对面着。
“原来你在这里工作啊！”
“韩东？”孙茜开口，皱着眉，这个人不是昨天带她回去急诊的医生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哦，是我。”韩东笑着。
孙茜眯着眼看过去，这个人的笑容很眼熟，但确定不是昨天在急诊时见过，那还会是什么时候呢？
见孙茜没说话，韩东主动开口：“你朋友怎么样了？”
“啊？”
“不是说昨天去看朋友吗？还好吗？”韩东问，依旧笑着。
经他这么一提醒，孙茜才想起来，昨天确实说过，点点头：“还好，已经救过来了。”
“是吗？”韩东轻声开口，勾了一下嘴角：“没事就好。”
不知道怎么回事，在韩东说这句话的时候，孙茜莫名的打了一个冷颤，转头看过去，对方的脸上还是那种温柔的笑，却不知怎么回事，在孙茜看来，那么的怪异，却又说不出哪里怪异。
两个人走了不远，韩东指着电梯：“我要回去了，医院还有事。”
“恩。”孙茜点头，转头走了。
有时候她真的怀疑韩东在装傻，人和鬼很好分清的，鬼没有身体，脚不沾地，可是两个人遇到的次数也有几次了，他好像每次都当自己是人，完全没有遇到鬼的感觉。
孙茜低头，看着自己脚下，离地五厘米，其实如果不仔细看，也许真的会忽略的。
还没到转角，韩东的声音再次传来：“晚上你还会去看你的朋友吗？”
孙茜停下，歪头想了一下摇摇头：“我不知道。”
韩东笑着：“那就是会去的几率大吧？”
电梯叮的一声，提示到了所在楼层，韩东对着孙茜微微一笑，进去电梯里。
回去时已经快到中午，孙茜刚进门就看到郑雅丽了，两个人对坐着不知道在讨论什么，看脸上的表情应该是工作。
孙茜也没管太多，直接去了那个自己经常坐的位子，坐在那里旁若无人的发呆。
沈铭辰看着回来的孙茜，微微皱眉。
等郑雅丽说完事情，已经过了午饭时间。
“对不起啊，我刚接手很多事不明白，耽误你吃饭的时间了。”郑雅丽歉意的笑着。
“没事。”沈铭辰摇头：“不懂得可以过来问我。”
“那既然我耽误了你吃饭时间，我就请你吃一顿吧。”
沈铭辰没回答，转头去看孙茜，而对方自从进来以后就一直坐在那里发呆，像是完全没有注意到他们两个人一样。
几秒后转过头微笑答应。
等着他走，孙茜才站起来，抻了个懒腰，拿起沈铭辰落在办公室的手机，快速的找到沈奇的号码拨过去。
手机响了几声，却没人接。
孙茜不放弃的又打了几遍，还是没人接听，最后直接不在服务区了。
本来想求助，现在看来，不可能了。
孙茜坐回那个位子，反复的回忆着昨晚的事情，但很难找到突破口，似乎很严密，就像摆好的东西一样，整齐有序，就算是有个缺口，不仔细查看很难发现。
那个很难发现的缺口，就是时间。
所以，那段时间还是发生了什么？孙茜不记得了。
越想越烦，最后整间屋子都冷得牙齿发抖。
沈铭辰进来时就是这个状况，看了上了一层霜的墙壁脸色瞬间黑了：“孙茜，你又发什么疯？”
“啊？”孙茜回神，满眼迷茫的看着沈铭辰。
又看向四周，才发现发生了什么。
半天，才开口：“我的记忆，出错了。”
一脸怒气瞬间变成担心，眉头紧锁：“你上午是在想这个事情。”
孙茜点头。
怎么想都像和那次她被烙印下药有关系，但是又不明白有什么太大的关系，孙茜想找人商量，又找不到人，现在，只有沈铭辰了。
把昨天晚上的事情和沈铭辰大致说了一遍。
“会不会那段时间你又遇到那个人了？”沈铭辰猜测。
孙茜摇头，她并不记得。
沈奇说过，就算是用了那个药，只能模糊记忆，做不到删除记忆，那就不是下药，但是除了这个，沈铭辰真的想不到别的了。
事情，好像越来越复杂了？
两个人的猜测没有进行多久，就被郑雅丽的电话打断。
沈铭辰皱着眉，接起来：“喂。”
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半天沈铭辰没有说一句话，最后无声的挂断电话跑出去。
“等等我。”孙茜追出去。
沈铭辰面色发紧，眉头都快连在一起了。
几个人赶到医院时郑亚伟已经进去抢救了，郑雅丽的眼睛都肿成核桃了。
孙茜皱着眉，看着进去的护士，突然有一个想法，飘到沈铭辰的身边：“我进去看看。”
“你……”刚开口，突然想起身边还有一个人，只得换成点头，轻声补了一句：“小心。”
孙茜虽然没有全部对他说，但是聪明如沈铭辰，怎么也猜到了郑亚伟出事一定和昨天早上那个鬼有关系。
孙茜进去时，正巧碰到一个护士出来，一个闪身消失在门内。
进去直走不远处就是手术台，上面的人已经看不出来是郑亚伟，所有的机器都在他的身上，心电图的跳动从她进来时就开始呈现直线趋势，但是还有些起伏，就是微弱。
孙茜飘过去，环视一周，没有任何可疑，似乎郑亚伟这次的抢救只是一次普通的抢救。孙茜又等了一会儿，没有等到那个鬼。
出去时，正看到医生和郑雅丽在交涉，大概的意思就是病危通知书，请家属签字。
而郑雅丽根本没有想过自己哥哥会下不来手术台这个事情，看到医生递过来的东西时人直接瘫倒，要不是沈铭辰手快接住，她就直接坐在地上了。
人已经哭的没有声音了。
“家属要赶紧签了，我们才能做手术。”背对着的人开口，孙茜身体一震，眼睛突然睁大。
怎么会是韩东？
郑雅丽含着泪签了字，韩东拿着进去抢救室里。
而孙茜直接愣在了原地。
这一切都太巧合了，巧合到她不能相信。
韩东上午的话似乎还在耳畔，下午……就出了这样的事情，让人想不怀疑都难啊！
韩东转身，孙茜躲避不及，正与他对面，但是对方像是没有看到她一般，穿身而过，连哆嗦都没有，正常人一样过去。
此时，孙茜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一切都太奇怪了，从昨晚开始。
关门前，明明看到韩东看过来的眼神，和轻勾起的嘴角。
心里突然什么东西掉下来，压得孙茜喘不过气来。
第23章 22
抢救一直到下午五点，郑亚伟成功的下来手术台。
郑雅丽看到郑亚伟活着出来的那一刻，眼泪都止不住了。
这期间，沈铭辰一直在郑雅丽的身边，安慰、陪伴。
大概是这几天总看到的缘故，此刻孙茜居然觉得两个人很配，很难得的，沈铭辰会对一个女生这么温柔。
郑亚伟出来以后直接送到加护病房，24小时监护去了。
郑雅丽似乎被吓坏了，站在加护病房外不走，隔着窗户看着郑亚伟，沈铭辰就站在身旁无声的陪着。
她和沈铭辰，除了下午时候那一点交流，再也没有。
又看了一眼才出去。
一转角，就看到坐在那里的韩东，手里还拿着什么东西。
孙茜站在那里不动。
似乎被察觉了，韩东抬头，看着孙茜的方向，突然一笑，挥了挥手：“来看你朋友啊？”
不知怎么回事，孙茜明明不想靠近，但是身体不受控制的靠近，直到他面前才停下。
韩东微笑着又问了一遍。
孙茜点头。
韩东继续：“唉，当医生真苦啊，下午抢救一个病人，真是太累了，坐在这里休息一会儿。”
孙茜没有说话，但是心里却想，并没有想问。
韩东似乎并不是那么在意，依旧在那里说着：“只有闲暇时候才有时间看看新闻。”
孙茜转换视线，看向韩东手中的报纸。
猛地，眼睛睁大，抢了过来。
一张几年前的普通报纸，标题是：“姐姐为救弟弟，从二十三楼跳下来。”
明明只是只是一个标题，和一大滩的血迹，但是脑中全都是那个画面，平车上的两个人，焦黑的身体，与脸上的血迹，还有那长如蚯蚓的裂缝，生生将一张脸分开两半。
手上一瞬间抓紧，眼里满是怒气，周围的空气开始稀薄，温度快速下降。
“这个女孩是被人害死的。”韩东在一旁轻声开口：“那个男人玩腻了，可是摆脱不了她，然后，就制造了一场意外。”顿了顿：“瓦斯爆炸的意外。”
孙茜抓着报纸的手有紧了紧，整张报纸已经皱在一起，只能隐约的看到黑体大字的标题。
“你能想象吗如果不是求生无能，谁会冒着险从二十三楼的窗口跳下去？”
那个画面，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