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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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音-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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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惊讶的目瞪口呆,惴惴不安的问,“帮你洗还是帮我洗?”
  不管师兄怎么回答,都让我难以接受,帮我洗的话,师兄也太变态了,帮师兄洗的话,那就更变态了。
  师兄指了指窗外,道,“帮小耳洗。”
  男子说他叫孟渊,其余的并不愿多说。他不愿说,我也懒得问,并不是我没有防人之心,只是觉得,即便是个变态杀人狂,也断然不可能打得过师兄,我实在没有什么可担心。
  孟渊着实是个话少的人,防心极重,但举手投足皆是贵族之气,中规中矩,颇有大将之姿,眉眼之间也很有英气,只可惜了样貌受损。
  我十分不能理解他为什么一定要跟着我们,思来想去,唯一的理由便是,他喜欢上了我。师兄想了想,不以为然道,“你身上的女子气还不如我,他怎么可能是看上你了。”我思忖片刻,道,“他果然是看上师兄了。”
作者有话要说:  收藏我,收藏我,收藏我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夜朔4

  孟渊许是因为面容受损的缘故,并不怎么下楼来吃饭。小二把饭菜端上来之后,师兄让我给孟渊送些饭菜。我端了饭菜起身时,师兄从怀中掏出一件黑色的披风给我,让我捎给孟渊。我赞道,“师兄果然是个细心的人。”
  我向来觉得身着披风,掩住面容的人,既神秘又高不可攀。书中常常有不小心被人撩开面纱,打掉帽子,尔后惊艳全场的人,我一直都对这样的人保持着敬畏之心。如今看来,不可尽信书,也许这些喜欢着披风的人,真的只是为了遮住某些不愿为人知的缺陷。
  来到孟渊房前,我似乎听到他正在与谁对话,推门进去,却只看到他一个人在擦剑。我把饭菜放到桌上,上下左右搜寻了一番,确实没有旁人的身影,孟渊问,“你在找什么?”
  我把窗户关好,转身道,“没什么,给你送了点饭,快趁热吃吧。”说完把披风放在桌上,继续道,“这是师兄让我带给你的。”
  孟渊又是起身作揖,我实在是不自在,于是道,“你不必老是这样客套,这让我很不舒服,我们就是朋友,你自然些就好。”
  他的嘴角动了动,轻轻点了点头。
  。。。。。。
  队伍中增加一人,最明显的感受便是开销增加。我们三个人围在一起讨论,该怎么利用剩下的盘缠,再想个好办法赚钱。师兄无语凝噎,偷偷在我耳边道,“此事真的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我们估计会是唯一被穷死的神仙了吧。”
  经过长达一个时辰的会议,讨论无果,我拍桌道,“要不我出去乞讨吧,把小耳的腿包上,假装断腿,然后就说自己家境贫寒,还要照顾残疾的驴,肯定能激发大家的同情心。”
  师兄思索半晌,道,“你的样子不够可怜,也不够可爱,很难引起众人的恻隐之心啊。”
  我愤愤道,“那就把我的腿打断,让小耳去乞讨,就说它家境贫寒,还要照顾残疾的我。小耳的样子够蠢,够可怜吧。”
  师兄,“。。。。。。”
  孟渊,“。。。。。。”
  讨论的最终结果是,我们把捡来的船卖掉。
  但回程该如何过河,又是一个难题,除了我们自己,应该没有船家愿意让小耳上船了。师兄道,“走一步看一步呗,先把眼前的难题解决掉。”
  于是我们果断的卖掉了这条船。
  得了一大笔钱,我一时高兴,提议好好庆祝一番。我们沿途挑选最好的酒楼,边走边搜索。我突然意识到一件事,于是伸出手指仔细数了数,默默地点了点头。
  师兄好奇的问,“怎么了?”
  我低声道,“师兄,我发现了一个秘密,越是富足的国家,好像妓院越多,楚国的妓院比江国的妓院不知多了多少倍。”
  孟渊悠悠冒出一句,“不对,越发达的国家青楼越多。”
  我和师兄同时看着他,他的半张脸隐在披风中,看不出悲喜。我问,“青楼和妓院有区别吗?”
  孟渊依旧淡漠的口吻,答,“青楼是政府开的,妓院是老百姓开的。逛青楼的多半是达官贵人,逛妓院的都是平民百姓。虽然表面上看不出任何差别,内里青楼比妓院还要腐朽。”
  第一次听孟渊讲这么多话,竟把一个看似普通的东西,说的那么复杂,我对烟花之地的好奇又增加了几分。
  我突发奇想,道,“不如我们也进去瞧瞧,我还不知道妓院,不是,是青楼,长什么样子,很好奇啊。”
  师兄面色凝重,坚决反对。我说,“那投票决定好了。”说完冲孟渊使劲的使眼色,孟渊思忖了许久,道,“好。”
  我一脸得意的看着师兄,道,“他这样的小年轻,血气方刚的,怎么会反对啊。”
  孟渊错愕,师兄无奈。
  孟渊道,“其实这青楼比朝堂更像朝堂,都是为官之人谈事的地方。朝堂虽是谈政事的地方,但听不到几句真心话。青楼里的官员谈政事时,那说的可全是掏心窝子的真话。想知道当下时事,青楼是首选。”
  我一脸佩服的看着孟渊,竟然有人可以把逛窑子说的这么正义凌然。
  郢都正中心的一座最气派的楼宇,叫独揽芳华,是整个楚国最有名的烟花地。这栋建筑气派非凡,相较周围的建筑,飞檐翘角,熠熠生辉了不少。
  一踏进青楼,迎面而来便是一个感觉,香。脂粉香,酒香,菜香,美人香。酒桌前含笑陪酒的女子,各个美艳惊人,温婉可人。再看这些男子,一个个穿的正正经经,人模人样,怀里抱着美人便原型毕露,笑的春风荡漾,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禽兽。
  青楼与客栈的服务态度确实不同,客栈里的小二殷勤的让人无法拒绝,有时小二费半天劲拉进来的客人,可能只是路过,而来到青楼,第一件事便是到处找座位,有时上个厕所的工夫,位子就已经被占去了,可想而知,青楼的生意有多么好,根本无需人招呼。我说,“在男人眼里,青楼和客栈的区别就像懂事的妻子和高冷的情人,妻子再好,对他们来说也只是男人用来解决基本生活需要的,而情人即便是再高冷,男人也是趋之若鹜。”师兄并不苟同,他说,“你说的是在渣男眼里吧。”
  我们找到一张靠近屏风的桌子坐下,此时一个被称为花魁的姑娘正被一群人簇拥着跳舞,周围的人谈论着,花魁多么多么美,让她陪一夜多么多么贵。花魁一脸得意,周围的女子满脸艳羡。我倒是不觉得有什么可骄傲的,再美的女人,一旦可以用金钱来衡量,即便是值万金,那她的美貌也是廉价的。
  我注意到孟渊,他的注意力从未在这些美女的身上流连过,他的表情,像一只包裹着自己的野兽,注意着周围的风吹草动,似乎嗅到了周围蔓延的危机。不知道他听到了什么,手中的动作突然停下,眼神中突然流露出的哀伤,很熟悉,我似乎在哪里看到过。我仔细听了听,邻桌有人说,“前日,齐桓公管仲率领诸侯侵入楚国边境,质问楚国为何不按时向周天子进贡祭祀所用的茅草,而导致祭祀大典无法及时进行。”
  还有人说,“楚国公因六国背叛楚国亲近东夷,有意派遣成大心和仲归率军灭亡六国。”
  又有人说,“秦漠不仅升为楚国大将,且将迎娶卫胥将军的女儿卫倾为妻。”
  还有人说,“。。。。。。”
  孟渊拿起酒壶,直接往肚子里灌,酒过半旬,我突然指着孟渊,对师兄道,“师兄,你看,孟渊好像中毒了。”他此时脸色乌青,连手也变了颜色,与初云中毒时的情形并无二致。
  来不及多想,我们赶紧带他去医馆,孟渊自己表示,一点也感觉不到中毒,身体没有异样的感觉,只是酒喝多了有些晕眩。
  赶到医馆时,天色已经昏暗,只剩一个学徒在门前背医书。老大夫被我们喊起,睡眼朦胧的走了出来。他欲将二指放在孟渊递过来的脉搏上,仔细瞧时,手指停在半空,然后轻轻搓了两下孟渊的手,随即露出一抹嫌恶的神色,“你这衣服掉色太严重了,都把皮肤染成这个样子了。”
  我僵在一旁,不知所措的看着大夫把完脉。大夫细细把了半晌,道,“没什么毛病啊,你哪里难受?”
  我呵呵干笑,道,“大夫,不是他有毛病,是我有毛病。”
  大夫转而看向我,眯着眼睛问,“你哪里有毛病。”
  “眼睛。”
  “眼睛怎么了?”
  “瞎。”
  从医馆出来,月朗星稀,周围静悄悄的,街道两边挂满了灯笼,冒着莹莹红光,暖风吹的人很舒服,我不停的打着哈欠。孟渊一言不发的跟在我们后面,来到客栈门前时仍在走神,不是师兄叫住他,他还要往前走。
  我猜想他可能是在青楼时受到了什么刺激,问他时,他只摇头。
  一日便这样过去,我因白日里贪杯,晚上醒转过来,嗓子又干又涩,于是起身倒水,结果水壶也是空的,无奈只得去师兄房中讨。
  为什么向来睡觉很沉的我,会在这一夜这么容易惊醒,后来我才知道,这些都是命运为了让我发现一个秘密。
  夜色本深,我又着了蓝色的衣服,该是极好辨认,我却眼睁睁的看着孟渊轻手轻脚的从房里走出来,轻手轻脚的带上门,轻手轻脚的跳下窗户。他做这一连串的动作时,我就站在他五米处,他却浑然不知,委实不该是个高手该有的警觉性。我伸出来打招呼的手尴尬的停在空中。
  此时我陷入了一个两难的境地,不知该不该跟过去瞧瞧。倘若跟过去,便是侵犯了他人的隐私,显然有违道德伦理。不跟过去,又对不起心心念念要我发现此事的命运安排。
  我最终找到了一百个理由说服自己尾随而去,此事若说不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那是假的,但我同时真的很担心孟渊,自从在青楼里,就觉得他很奇怪。
  

☆、夜朔5

  孟渊的轻功极好,双脚踩在屋檐上,竟无一丝声响,尽管我是个法术微弱的仙,但跟上一个凡人也不是件困难的事。
  不知孟渊此行终点在何处,他从一个飞檐跳到另一个墙头,越来越接近楚王宫,我暗暗想,他不会是王宫中的什么达官贵人吧,就像当初初云一样,给我个惊喜。想到这里,我心花怒放,终于又可以敲诈一笔钱。高兴了片刻,又陡然失落,若是达官贵人,怎么会像贼一样溜进去。我又想,他莫不是要刺杀宫中的谁。如果真是刺客,他刺杀的时候,我是该帮他,还是该假装没有看到,又或者干脆帮他把人杀了,真的是难以抉择。想到这里猛然一个冷颤。
  孟渊最终在离楚王宫五里的地方落下,闪进了一处奢华的府邸。我长舒了一口气,还好不是王宫的刺客。
  我瞥了一眼府邸门前鎏金的牌匾,赫然两个大字,“卫府。”孟渊隐藏的身份,或许就在这个门内。
  我轻手轻脚的随着孟渊的身影,走进了卫府。他在一处虚掩着门的房前停住,静静的立着。远处的乌鸦不合时宜的发出“嘎”一声,凄厉的嗓音划破夜空,我被惊到,赶紧躲进身旁的假山后。待世界归于平静,我悄悄探出了头。此时,孟渊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我走到孟渊先前所站的位置,透过房门,屋内的情形尽收眼底。
  一间极尽奢华的房间,却空空荡荡,十分悲凉。四周挂满白绫,似乎在宣告着前不久结束的一场葬礼。一个女子着了雪白的衣服,背对着房门,斜躺在一张美人榻上,身上随意披着一张绒毯。而与这触目惊心的白色十分不符的,便是孟渊一身刺目的黑色。他静静的站在这个女子的身后,夜幕下,背影显得消瘦又寂寞。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我的脚早就麻了,孟渊仍是一动不动的盯着她看。我不知道孟渊意欲何为,难道是与女子有仇,想让这个女子醒来时被吓死。
  女子微微侧身,身上的绒毯滑落,消瘦的身形暴露在烛影中。孟渊终于有了动作,他不动声色的捡起地上的毯子,小心翼翼的为女子盖好。屋外又是一阵“嘎嘎”的鸟叫,周围的鸟兽走虫随之惊醒,夜晚变的噪杂起来。
  女子一声呓语后被惊醒,她微微张开双眼,惊叫着坐了起来。这个动作着实快,任凭神仙也来不及躲闪,女子惊恐的眼睛直直的对着孟渊的脸。
  大半夜,醒来对上这样一张纵横交错的脸,确实是件恐怖的事,我不住的叹息,孟渊真狠,真的是想把人吓死。
  意外的是,女子一瞬便恢复了镇定,眼神倏然冰冷。
  即便是不施粉黛,这个女子就已经美得令人窒息,盈盈凄楚的眉眼,般般入画,皎若秋月。彼时我才知道,什么叫做岁月静好,什么叫做惊艳时光。
  女子站起身来,语音冷冷,“你竟然又回来。”
  孟渊急切的把自己的脸遮住,挪步到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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