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窗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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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窗的人-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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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行……
  可是,自己起不来……
  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不是自己的了一样,感觉浑身了无生气。
  不如,就这么放弃吧……
  “陈晓欣。”
  这声清冷而威严地轻喊,猛地使她闹钟警铃作响,放弃的想法登时被打得烟消云散。
  她,她还不能放弃……
  她还想着,要逃离这里!
  陈晓欣,这个名字,就像是让她打了鸡血似得站了起来,明明连站起来,双腿都还在发抖,骨骼间的摩擦都已经使她痛苦万分。
  对面的人,嘲讽地看着她,早已看穿了她的到达极限。
  甚至嘲笑地双手环胸,以一种极为蔑视地目光,锁定在她身上。
  “怎,怎么可以……在这里输掉……”
  陈晓欣边说着,依旧是大喘着气,腿依旧痛苦地打颤。
  对面的人大笑起来:“哈哈哈,小毛孩子还来学大人打什么擂台!可笑之极!”
  她的话,让舞台周围的观众也一并起哄起来,滚下去、快点去死,等等语言扑袭而来。
  只是,这些声音,陈晓欣什么也听不到。
  早就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在意那些无聊的观众,她在意的,只有台下,那个冷漠中带着信任的那双眼,或许他的信任,是存在于他对自己的眼光的自信。
  她没有选择,只能选择,依靠这双冰冷的双眸的赏识,而活着。
  啊啊啊啊啊!——
  她用尽全身所有的气力,意志力,以及生命力大喊,向着对面的人,冲了过去。
  胜败,就在这一举了!
  手中拳头紧握,孤注一掷,而对方也不是等着被打的料。在她冲到附近的时候,边一脚踹上了她的腹部。
  陈晓欣觉得自己的肠子都要被踢裂了,但,她早就已经预料到会承受这一击。
  她不躲不逃,直面吃下这一击,口中的血无法抑制的喷涌而出,溅洒在自己与对方之间,衣着与肌肤。
  对方垂着眼望着代表胜利的血液,以及未够到伤害点而空挥在空气中的手臂直至拳头,扬起势在必得的笑容。
  “臭丫头,你可以去死了!”
  谁知这话说完,那人攻击于陈晓欣腹部的腿就被她另一只手攥紧,一拧,力大得惊将她整个都在空中翻了一圈,全然失去了重心着力点,直直地摔在地上。
  扑通一声巨响——改变了观众的观影想法。
  场面顿时一片寂静。
  而陈晓欣接下来的动作又是快得令人无法置信,这是一个小丫头能做出来的。
  或许,人在被逼到走投无路的时候,就会突破极限。
  陈晓欣骑在撂倒后的魁梧女子身上,一拳一拳好不留情地砸甩上她的头部、脸部、腹部,而地上的女子早就已经被打懵了。
  尤其,对上那双被漆黑长发挡住的脸后,那双嗜血而兴奋的双眸时。
  女子有那么一瞬间,觉得看到了魔鬼。
  这个女人,在享受!
  这个女人,已经感受不到自己身上的疼痛,只是在享受着殴打她的快意!
  这只是个小毛丫头!
  这份恐惧竟然出人意料地让她难以动弹。
  陈晓欣的拳头并不算多有破坏力,至少是比不上魁梧女子的,只是,气势上,魁梧的女子,已经输了个彻底。
  场外观众又原先的吃惊,到最后的起哄,欢呼,大喊着陈晓欣的大名,为期呼喊胜利。
  战斗落下帷幕,裁判面无表情地走了上来,宣布了停止。
  “胜利者,陈晓欣!”
  结果宣布,陈晓欣觉得如释重负。
  最终自己也渐渐回想起了身子的痛楚,侵袭了全身。
  重重地摔倒在地,双眸却四处寻找着,台下那双清冷的眸子。
  男子分明地轮廓,展开了赞赏地浅笑。
  那个笑容渐渐地、渐渐地,化为一团浓雾,然后,世界——一片黑暗。
  她猛地从床上睁开眼,额前早已布满细汗。
  瞳孔带着惊恐,喘着气。
  “怎么了,做噩梦了?”
  印式悠发觉了枕边女人的异样,明明开着空调,可脸上依旧留了些汗水。伸手拂过她微湿的前额,刘海都被汗水稀释得成一摞一摞的。
  “没,没事……”林夏笙有些惊魂未定,“确实,是噩梦……”她喃喃道。
  “没事了,没事了。”他轻柔地对她耳语,安抚着,将她的头倚靠在自己上臂,让她躺在自己怀中。
  惊慌成这样,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少有的乖顺,顺着他的拥抱,依在他怀里,求得平静。
  在他的身边,有种前所未有的心安。
  “好久……没做这种噩梦了。”
  “恩,不要想了,只是梦。”印式悠揉揉她后脑的长发。
  林夏笙也很快就恢复了情绪,做完了早餐,又在将牛奶递给印式悠的那刻,才猛然想起:“啊,我忘记去温一下了。”
  “没事,今天就和凉的吧。”他接过牛奶准备喝,就被她又夺了去。
  “这怎么行,我可以喝冷的,你不能啊。你等着,我去转转。”林夏笙态度颇强硬地带着牛奶去了厨房。
  印式悠望着她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她从来没忘记过替他热牛奶,虽然并不是觉得她应该为她这样做,只不过往日她都不会忘罢了。
  这让他觉得,有点儿奇怪。
  坐在餐桌上的两人,分别吃着早餐。只是,印式悠的眼神一直锁定在林夏笙身上,看得她怪不自在。
  这眼神,仿佛要穿透她似的。
  “你,你干嘛这么看着我啊!”
  “只准你这么看着我,不准我看着你?”印式悠挑眉,语调微扬。
  “……也不是。”
  “林夏笙,”他严声,“别跟我说没事儿,我不吃这套,到底你做什么梦了。”
  他思考了会儿,唯一让林夏笙有反常可能的,便是起床时的梦。
  他向来的警觉感告诉他,这个梦,并不简单。
  林夏笙只是坐在餐桌前,没有开口,可四处游移的眼神已经出卖了她的心绪,混乱得很。
  “很难开口吗?”
  她似乎是鼓了点儿勇气才开口:“悠悠,我……”她又一次欲言又止,“我,我其实以前……做,做过一段时间的……小,流氓……”
  林夏笙怯怯地说着,低着头不敢看他。
  那个小流氓的说法,她自己心里都知道,根本就是瞎扯淡。
  印式悠眼中飘过一丝闪光,很快将这异样的表现藏匿起来:“我可以想象,毕竟你那么能打,打起来还特别没章法,显然不是因为学过。之前你在南城,有不少小流氓还是很怕你的。”
  林夏笙听得出,他没听出她的意思,便又说:“不是,是——是更早之前……”
  她越说越不知道怎么开口了:“算了,没什么,我们继续吃吧。”
  印式悠:“……”
  两人的心情,各自沉重。
  这顿早餐,难得沉默。
  洗完碗筷的林夏笙出了厨房便见到印式悠那一身出门的行头:“悠悠,那么早,你出去吗?”
  “恩,姓岳的——就是上次那个天杀的把我推倒的女人,找我有点儿事。”
  “哦……”
  印式悠蓦然擒着坏笑靠过去:“那么在意我去哪儿啊,妻管严嘛?”
  “谁,谁管你了?!我这是随口关心你好不好啊!”
  林夏笙气闷,妻管严什么意思啊,说她管太多吗?
  “玩笑玩笑,瞧你这闷闷不乐的,我嘚瑟你在意我啊。”
  林夏笙斜了他眼:“你嘴怎么现在那么贫。”
  送印式悠出了门,在那声关门声消逝后,屋子里陷入了宁静。
  家里就剩她一个人了,百无聊赖的在屋子里兜了圈儿,发觉没事做。
  第一次觉得时间流逝的那么缓慢,这人一旦闲下来,就喜欢想事情。
  此时此刻,林夏笙正坐在沙发上,漫无目的地调着台,也不知道看什么。
  脑子里倒是想了不少事。
  早晨的梦,让她现在想起来都有些后怕。
  多久,没有那么清晰地想起这些事了。
  果然是因为,那天和方耀室的见面,触发了记忆么?
  如果——如果没有那段不堪的过往就好了。
  如果,她当时没有那么无知的自暴自弃,过那么腐烂的生活,就好了。
  如果,当年自己再忍耐几年,或许和父母也不会闹那么僵。
  嘴角不自觉地挂上了苦意笑容:“是不是傻子啊……世界上可没后悔药。”
  她以前的经历,全部全部都不可能磨灭,逃避也逃不了。
  以前的,不可能再抹消;未来的,不允许再纵容。
  她来到自己卧室的书桌台,拉开抽屉,将封存的相片又一次拿了出来。
  照片上的一家三口,笑容满溢,幸福得让‘她’,感到羡慕。
  心底,已然是说不出的惆怅。
  *
  印式悠难以置信地看着手中的那打资料,又看向卡瑞纳:“你这什么意思?”
  卡瑞纳面露难色,双手托着下颚:“……就是字面意思,你——必须这么做。你以为你和林夏笙的关系能隐瞒多久,何况你也没有丝毫隐瞒的架势。如今,上头已经
  知道了你和林夏笙的关系,你觉得,如果你不妥协接受,他们会放过她吗?”
  卡瑞纳的话,点醒了他。
  如果上头知道,他拒绝现在手头这份资料上的任务,只是因为他爱上了林夏笙。
  那些人,肯定会想办法除掉林夏笙……
  而他,根本无法保她!
  他觉得手上这份资料,变得特别烫手。
  那些人想要弄死林夏笙这种小老百姓,是多么轻而易举的事。就像是捏死一只蚂蚁,也不会担心留下后患!
  印式悠深吸了口气,定了定神:“好……我答应。但是,你们要帮我处理好——不能,让她知道……”他的美丽的瞳孔变得黝黯,暗不见底。
  “……好。”卡瑞纳也满脸的复杂情绪。
  他将拿沉重的资料放回卡瑞纳办公桌面,一言不发地离开了办公室,到了楼外,才缓缓地抬起头,看向碧空。
  仰望着那阳光好到不可思议的炎热夏空,好似在嘲讽他此时此刻低落深沉的心绪,脸便挂上了自嘲的笑容,亦是苦涩无奈。
  温琛一直跟在其身后,望着少年有些苍白的背影,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小悠,放松下吧。我们去喝杯咖啡。”
  “恩。”他闷闷地回应。
  噜啦啦噜啦啦噜啦噜啦类——
  印式悠原本低落的心情,顿时被这可笑的手机铃声的忽然唱响,被搞得有些恼怒,嘴里忍不住的鄙视起他来:
  “琛,你什么时候可以换掉你那恶心到不可思议的手机铃声童谣。你不觉丢人,我还觉得和你站在一起丢人。”
  “嘿嘿,你不觉得这个其实很好听吗?”
  他存心不接起手机,将播放着童谣的手机靠近印式悠的耳。
  “如果你再放过来点,我绝对会把你手机丢上地面狠狠踩几脚。”他横着眼嫌弃地看着靠近自己的手机,身两侧的双手跃跃欲试地要抬起来。
  “好好好,真是的……”
  他边说边接起了电话,看到屏幕上显示的来电提示,兴奋地接了起来:“喂,晓筝找我什么事?……恩,好。我晚点打给你,我这儿现在有点儿事。恩,bye~宝贝儿~”
  印式悠有些不满地轻皱眉宇,“你去招惹陆晓筝了?”
  “恩?什么叫招惹啊!我们是在正常交友!”
  “正常交友会叫宝贝儿?你只对你的炮。友叫吧。”他正色,“别去招惹陆晓筝,她不是你能玩得起的女人。”
  “好啦好啦,你还是先管管你自己吧!你自己那事儿可比我麻烦多了吧?万一东窗事发你打算怎么着?”他机智的立刻将话题转回他的身上。
  “……到时再说吧。”他也无法预料将来的事。
  *
  “我不会去的,抱歉了。”林夏笙一脸凝肃,坐在桌前向对面的男子直说自己的想法。
  “……其实,我也能猜到,你会拒绝了。”方耀室有些早已料到的无奈,身板如泄了气的皮球,弓了下去。
  她勾起一抹抱歉地笑容:“我只是个普通人,我不想那种高大上的地方沾太多边,一旦进去了,再想出来,就太难了。”
  毕竟,她还是有过体会。
  他举起咖啡杯,品了口,摇曳的咖啡透着淡淡的光泽,像是他内心对她的期待,将她视为最后一缕希望之光。
  “林小姐,我真的希望可以的话,你能再考虑下……自从当年你救了我之后我就相信,你的能力绝对可以胜任弗丽嘉。”
  林夏笙默默无声,只是眼神中闪烁着犹豫不安。
  “我只不过是相对普通女性比较能打,和那些人比起来,真的是小巫见大巫了。谢谢你的信任……”
  方耀室无奈叹气。
  林夏笙只是垂眸望着自己杯中的咖啡液体,思索着。
  有些事,真的像注定。她明明逃得那么远了却还是能自己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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