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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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方长-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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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着陶醉在山水间,却忘了多看他几眼。
  看到山野里有小伙子采花送给心上人,他虽然百思不得其解,那些不过是植物的XXX而已,为什么人类却用来表达情意?但是,他却不自觉地薅光了目光所及的所有花草,满心喜悦地送到了云湮的面前。
  看着她的笑容在花香中摇曳,他终于理解了,为什么男子喜欢送花。那是因为,只是看着恋人的笑容,就已经拥有了明日耀阳的春天。
  脑海中没由来地冒出一句诗,于是他念了出来:“人面桃花相映红。”
  她笑着赞叹:“你的失忆症应该快好了吧?都已经会作诗了呢!”
  对于他们坚信他失忆一事,他也只有无语望天。失忆患者能够记得几百年后的诗?
  他如实地说:“我没有失忆。而且,这诗也不是我写的。它出自……一首唐诗。”
  “唐诗?”
  “嗯,几百年后出现的一个太平盛世。云湮,你想不想去看看?”
  “虽然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不过,我不会离开这里。尽管这里充满了战争与苦难,但它是我深爱的家园。”
  “我会保护你,绝对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只是,要委屈你陪我住在山洞了。如果你不喜欢,我们可以搬到外面来。”
  听他说会保护她,委屈她陪他住在山洞,她的脸上不由得飞来红晕。
  见她如此情状,他紧张万分:“你真的不喜欢那里吗?”
  “不……我很喜欢……”她轻声说,“那么美的地方……怎么会不喜欢呢……”
  “我知道你想念你的爷爷,我这就去接他过来!以后我们一起住在那座山上!”
  她更是不胜娇羞,转过身,跑开了。
  看着她清盈的身影,他却懵懵不解其意。不就是住在一起吗?难道他又说错了什么?
  他追上前,想要拉住她,但是又怕她生气,所以只好忍了又忍,忍了又忍,终于——
  没忍住。
  不管心中那莫名涌动的思绪究竟是什么,他只是想牵住她的手,永远都不放开。
  而她,心中挣扎许久,看着他脸上明澈的笑容,终究舍不得拒绝。
  难以言说的情愫在两人之间暗暗流转,或许他们缺少的只是一个契机。
  来到集市上,只见很多人都围着一个地方,不知道在看什么。
  云湮正想走近,明暄却已经说了出来:“那是两张告示,一张通缉我,一张寻找你。”
  云湮惊异:“隔得这么远,你怎么能看得清!”
  “这是我们最基本的身体素质。话说,高苒是谁?为什么他贴告示找你?”
  云湮将高苒的情况介绍给他,却见他的脸色骤然黯淡下去。
  “那家伙一定是对你不怀好意!”
  “你误会了,我们不过是萍水相逢!而且我跟他来到这里,也是因为……”她不想说出秦家对她的威胁,只好说道,“是因为情非得已。”
  “那不然为什么对我是‘通缉’,而对你却是‘寻找’?真是差别对待啊!”
  云湮看他闷着脸的样子,却忍不住笑了起来。原来,他是因为这个而生气啊!
  这时,一个小男孩闯了过来。他见到云湮手中的花束,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哇!姐姐!好漂亮!”
  见到如此可爱的孩子,明暄忍不住逗他:“小朋友,你是在夸这些花漂亮,还是在夸姐姐漂亮?”
  小男孩机灵地回答:“当然是姐姐漂亮!所以这些花在姐姐手中就更漂亮了!”
  明暄很满足地笑了,他拍了拍小男孩的脑袋说:“这小家伙真是甚得我心,将来必定大有可为!”
  小男孩的母亲从人群中冲过来,把小男孩搂进了怀里:“乖,娘亲不是让你不要乱跑吗!以后可要听话!”
  “知道啦,娘亲!”
  母亲牵着小男孩正要离开,云湮将手中的花束送给了小男孩,而小男孩又很乖巧地将它送给了娘亲,逗的娘亲笑逐颜开。
  “谢谢姐姐!谢谢哥哥!哥哥跟姐姐长得真好看!一定要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哦!”
  小男孩蹦蹦跳跳地跑开了,而他的母亲道了谢之后,立刻追了过去。
  云湮脸上有些发烧,心想,他明明是叔叔,怎么突然就乱了辈分……
  而明暄的眼神里却闪过别样的光彩,他目光灼灼地看着云湮,暗暗想道,人类的孩子居然这么可爱这么懂事!真的好想要一个啊!
  再次想起那天在‘红袖楼’下看到的春光,他也不由得脸红起来。
  路人从他们的身边匆匆而过,但是却没有人认出他们。因为明暄暗暗地使了障眼法,令别人记不清他们的面容。
  就在两人准备离开之时,突然听到锣鼓开道,以及官兵的训斥声。
  原来是有王亲出巡,打头的官差正为他开道。
  突然一声马鸣,撕破了原本宁和的街道。
  两人转过身去看,不由得大吃一惊。
  只见一匹高头大马从刚刚那个小男孩的身上跨过,眼看着就要踩在他的身上,他的母亲发狂地扑到孩子的身上,将他紧紧地护在身下,而自己却被马蹄残酷地践踏。
  小男孩大哭起来,可是旁边的人却畏于强权,不敢接近,更不敢帮忙。他们纷纷低下头,自顾自地四下逃散。
  “眼睛瞎了吗!”官差怒喝道,“来人!将这两个贱民拖走!”
  小男孩抱着母亲,大哭道:“娘亲受了重伤,求求你们救救她!”
  “还敢挡道!”官差怒不可遏,扬起手中的鞭子就往小男孩身上抽来。
  而下一瞬,他嚣张跋扈的表情就凝固在了他的脸上。而那鞭子,也不可思议地狠狠往他自己的身上抽打。一下一下,皮开肉绽,却仍没有停下来的势头。
  小男孩仰脸望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明暄,震骇的说不出话来。
  “乖,不哭了。”明暄替他拭去泪水,捡起地上的花束,送到了他的手中,“这么漂亮的花,以后可不要再弄丢了。”
  而这时,云湮也已经替小男孩的母亲接好了骨。敷上药后,她居然立刻就能起身走动。
  女人感激的涕泪交加,牵着孩子就要跪下。
  云湮扶住她说:“别哭,别跪,别让孩子看见。”
  女人连连点头,哽咽地说不出话来。
  两人妥善地处理好一切,包括明暄删除那官差的记忆,然后转身离开这里,突然听到身后小男孩童稚的声音:“娘亲,你看,那匹马好漂亮!将来我要坐上这样的高头大马,带着娘亲一起回家乡!”
  云湮惊异地看着明暄,只见他露出一个温暖的笑容:“我修改了他的记忆。现在他的记忆里只有马车的威风凛凛,而不是恐惧绝望。愿这孩子以后的每一天里,都如同此时此刻,充满快乐和希望。”
  云湮呆呆地看着他,心中的感动无可名状。
  回去的路上,他看到路边的野花,又忍不住全部薅光,然后给她编了一个花环。
  她虽然很喜欢这么美的花环,但是也有些担心,再这么下去,整座山会不会秃顶?
  他自然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他有的是办法让花草再生,甚至比任何地方的都更加繁盛!
  他给她戴上花环,温情脉脉地看着她。就在这时,一个声音突然响起:“云湮!原来你在这里!还有——明暄叔叔?”
  竟然是秦棋画找了过来!原来,她在路上无意中听到有人谈论一位神医,居然能够瞬间接好人骨。她心中猜测是云湮,所以就找了过来。想不到,陪伴在她身边的男人,竟然就是明暄!
  看到明暄的刹那,她不由得大惊失色,十几年过去,他的容貌居然丝毫没有改变!
  看着这样的他,她心中更加坚定了双日异象与他有关。
  “云湮,你怎么能够跟他在一起!他可是朝廷的通缉犯!”
  听到秦棋画这样问,云湮回答道:“他是神仙,至少,他是好人。”
  “神仙?”秦棋画冷笑,“骗你的把戏,你居然也会相信!你不是一直自诩聪明么!怎么会被这种伎俩所蒙蔽?”
  “他不会骗我,我相信他!”
  “可笑!你可别忘了你们之间的距离!当初你可是口口声声地叫他叔叔!”
  云湮怔了怔,还没想好怎么说,却听明暄说道:“不管她是什么身份,她永远都是我的云湮!你所说的距离,对我来说根本就不值一提!世俗、偏见,那些正是你们最可笑也最可悲的地方!可是在云湮的身上,我却看不到这些可怕的劣根性。我相信云湮,就如同她相信我。我跟你说了这么多,并不是为了得到你的理解,因为你们这种人根本就不会理解。恰恰相反,我根本就不在乎。秦棋画,你没有资格对我们评头论足——任何人都没有这个资格!”
  秦棋画又恼又恨,却还不死心,站在那里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走!看在云湮的份上,我不与你为难。但是你记住,任何试图阻碍我跟她的人,我都绝不会手下留情!”
  秦棋画怨恨地看了他们一眼,终于离开了。
  “云湮,我们回家。”
  明暄对着她,永远都是笑意温暖。
  看着这样的笑容在月光下如此明耀,云湮突然很想问他一个问题。可是张了张口,终于没有勇气。她终究是一个女子,一个静待花开的女子。
  明暄,你是不是喜欢我,就如同我对你一样?
  

  ☆、第十八章 两两相望

  卓盛宣布开发花海,全权交给云湮负责。与此同时,白丽安也开始竞标。
  云湮虽然不愿意破坏自己的家园,但是她深知白丽安的个性。白丽安不过是一时赌气,绝对不会对这个项目用心。将花海交到她的手中,还不定会变成什么样子。所以当多次反抗无效后,云湮决定认真地做好这个工程。
  她每天都努力地做着方案,甚至半夜都还在加班。而这一切,都被卓盛看在眼里。
  这样连续几天之后,她变得疲惫不堪,可是工作压力实在太大,各方面都在催促她。就在这时,卓盛却制定了一条制度:禁止任何员工晚上留在办公室,否则视为工作效率低下,将会受到严厉的惩罚。
  对于他喜怒无常的规定,云湮虽然无可奈何,却也只能遵守。然而,手头的事情实在是太多,就算她想早点走,也没有办法脱身。
  她正埋头看着文件,听到卓盛的脚步声停在了自己的办公桌前。
  没有时间抬头,只听到他那语气不明的声音:“又在公司蹭加班费。你就这么缺钱用?”
  她忙的焦头烂额,没有听清他在说什么,也就没有回应。
  “喂!我说——”他敲了敲她的桌子,“没钱用可以跟我借,我会考虑考虑的。或者,给你介绍份夜场兼职,很赚钱的!万一遇到我这样的客人,一晚上的收入都可以抵你的工资!”
  云湮终于开口:“总经理,你这是在黑你的公司,还是在黑你自己?况且,你日理万机,大概是忘了,公司加班是无偿的!”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要留到这么晚?刚公布的制度,你这么快就忘记了吗!”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制定这么奇葩的制度,不过我今天实在是太忙了,明天一定照做。”
  “你说话能不能看着我?”
  “抱歉,没空。”
  “云湮!”
  他突然一声吼,吓得云湮都快灵魂出窍了。她这才抬起头,却看不清他的脸。
  她实在是太累了,眼睛都快要瞎掉。
  不知不觉中,原来已经这么晚了。
  她喝了杯咖啡,收拾好东西,准备走人。
  “总经理,我先走了。这么晚了,你也早点回去吧。”
  她跟他打了个招呼,却见他满脸的恼怒:“你也知道很晚了啊!那你还不早点走!”
  她有些诧异,她晚走跟他有什么关系?
  不过,她也没有精力去细想,拿着包包往外走去。
  经过人事办公桌的时候,看到有纸张掉在了地上,她弯腰捡了起来,却不由得愣住。
  她捡起来的,竟然是部门好几位同事的辞职信!甚至也包括部门经理!
  而辞职的理由,虽然没有明写,但是联想起这些日子她们对她的态度,傻瓜也能够想的明白,是因为不满云湮一个新人独挑这么大的项目。她们集体提出辞职,应该是约定好的,以此来宣泄不满,或者是,威胁公司换人。
  心中涌起深深的悲凉,云湮想不到,自己尽心尽力,小心翼翼,换来的竟然是这样的局面。
  “云湮!我送你回去吧!”
  卓盛拿着外套走了过来,看到云湮这个样子,恼怒地说:“别管她们!她们要走就走,我绝不会挽留!我们卓氏多的是人才!”
  “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
  “她们找我谈过,不过我没有想到,她们这么快就提出辞职。应该是人事压下了辞职信,我也是现在才看到。”
  “明天你找她们谈谈吧。她们是公司的骨干,如果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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