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曾经深爱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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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曾经深爱过- 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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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个小时之后,我开车到了莫云指定的那家咖啡店,名字叫waiting。
  她就在一楼的吧台后面抽烟,我一进门她就朝我招了招手。
  我小跑走过去,她将一杯咖啡推给我。
  我挥了挥面前的烟雾,皱着眉说:“你在咖啡馆抽烟,老板不管你吗?”
  她涂了鲜红色口红的嘴唇微微一勾,眉头微挑,“我就是这里的老板,这里我说了算。”
  我一努嘴,端起咖啡杯摇摇头,“赵无恙到底怎么回事儿?”
  她端着咖啡杯晃了晃,抬眼看我,略微沙哑的声音说:“这个就要去问你男人了,哦不对,应该是你前夫。”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能不能不要总是在跟我打哑谜?”
  莫云笑了,“我真没跟你打哑谜,你觉得赵无恙进去了,我和他这样的关系,”她笑意更深,“我能脱得了干系吗?我虽然现在还在这里坐着,但是不久的将来,那里也是我的归属。况且我还是这样一个有前科的人,或许……”她轻轻舒了口气,“总之,如今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的男人最清楚不过。”
  我本想再追问,却又想起昨天晚上老刘在车上的反应,如今回想,沈知行必然在我回来之前就已经知道了赵无恙的事情,我想他应该也是在我离开之后才知道这里发生的事情,否则他知道赵无恙和我的关系,以他如今的性格脾气,绝对会千方百计地不让我回来掺和这一堆破事儿。
  离开waiting之前,我又往里面看了一眼,这才终于注意到,整个店内只有她自己一个人,外面玻璃门上挂着一个暂停营业的牌子。而莫云重新点了一支烟,长长地吐出一团烟雾,将整个人都淹没在后面。
  出了咖啡厅,我立马拨了沈知行的电话,结果却是已关机。
  挂了电话重重地吐了口气,这才想到,或许沈知行这会儿正在飞机上也说不定。
  将手机收起来,揉了揉自己的头发,又跑回了咖啡店内。
  莫云还在吧台后面坐着,那片已经完全淹没在烟雾后面了,我走过去看到咖啡已经换成了一瓶洋酒。
  “赵无恙关在哪里?”
  莫云嗯?了一声抬起头看我,眼中已经带了一丝醉意,她呵呵一笑,“他?自然是在监狱里,你来我这里肯定找不到。昨天晚上来抓的人,事先没有一点风声,一下子却找好了所有证据,没有给他丝毫反应的时间,警察直接上门就把人带走了。”
  “那甜甜母女呢?她们两个现在在哪儿?”
  莫云将手里的酒瓶一推趴在了吧台上,酒瓶直接摔在地上砸了个粉碎,然后她整个人就趴在那里不动了。
  我扶着脑袋仰头吐了一口气,看了看她这样,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处理,索性撒手不管,这店是她自己的,待在这里总比被我带着无头苍蝇一样转着强多了吧。
  我也真正体会到什么墙倒众人推,本来曾经对他毕恭毕敬整日巴结的人,如今一听是我上门询问关于赵无恙的详情,所有人直接给我一个闭门羹。
  而赵无恙是昨天傍晚才出的事情,谁也不知道他老婆秦梅带着女儿甜甜去了哪儿。如今见不到赵无恙,找不到秦梅,知道点内情的莫云又是一滩烂泥,我就是想帮也不知道该怎么插手。
  在我两眼一抹黑的时候,姗姗打来了电话,说公司有点事情,肖恒要找我,问我什么时候从云南回来。
  我只好先把这边的事情放一放,开车去了公司。这样算起来,我已经是好多天没来过公司了。
  进了公司之后,小薇看到我,急忙从前台后面站起来叫了一声程总。
  我点了点头说:“姗姗呢?”
  小薇说:“姗姗姐在恒哥办公室呢。”
  我就直接去了肖恒的办公室,还没来得及敲门,门从里面打开,迎面走出一个人和我撞了个满怀,那人手里拿着的一沓文件呼呼啦啦地散了一地。
  我蹲下来去捡,那人看了我一眼急忙道歉,:“对不起程总,我不是故意的,不用麻烦您了,我自己捡就行。”
  肖恒听到动静从办公桌后站起来:“程总这么快就从云南回来了?”
  我将手里捡起来的纸张递给那人,站起来有些疑惑地看向肖恒,“你怎么知道我去云南了?”
  肖恒说:“您对姗姗说的,她告诉我了,或许是您无意之间说的,自己都没注意吧,”随即他对已经捡好的文件的那男孩儿说,“明朗,你先去忙你的吧,我和程总商量点事情,别让人进来。”
  我又扭头看了一眼出去的那男孩儿,终于想起来他是贺菁菁离职之前招进来的两个人之中的一个。
  我没有在意,走到肖恒面前坐下说:“姗姗说你找我,什么事儿?”
  肖恒从桌子上一堆文件里找出来几张纸递给我说:“这是这几天你没来的辞职信,慧娟已经分别找过去谈话了,但是这几位都是已经去意已决,似乎没有挽留的余地。”
  我将几张辞职信翻了翻,翻到最后一张的时候不由一愣,将那张抽出来说:“黄磊是怎么回事儿?”
  肖恒耸了耸肩,“这也是我急着找您来的最重要的一件事儿,如果说这几天以来辞职的人稍多了点还不算是有异常,那么黄磊也要离职不干了,那就是反常了,他是昨天递给人事的辞职信,慧娟给了姗姗,今天早上姗姗拿来给我,我觉察到事情的严重性,这才让她给你打电话。”
  我将黄磊的辞职信摆在桌子上看了一会儿,然后对肖恒说:“你让黄磊过来一下。”
  肖恒坐着没动,我不由抬头看他,他苦笑一下,“他昨天说了辞职,今天早上就已经没再来了,我甚至怀疑这段时间公司员工离职或许跟他有关系。”
  我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他这也欺人太甚了!“
  肖恒摇摇头,“这也没办法,他前几天说要请一个月假,已经把手里所有工作都交给下面人了,估计当时就是已经有了打算了,这下既然他的工作都已经交接完了,真的要走,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只觉得一下子有些接受不了这么多信息,得消化一阵。
  最后只能焦头烂额地叹了口气,将黄磊的事情扔到一边,“肖恒,你知不知道赵无恙的事情?”
  肖恒的身体几不可闻地顿了一下,随即抬头问我,“程总怎么问起这个了?”
  我和赵无恙的关系,其实在整个公司,大概也就姗姗知道一点,我一直没有借用过他的什么人脉,所以公司其他人都不清楚我和桐城银行行长之间还有一层关系。
  我咳了一声说:“我和赵行长之间私下有点交情,昨天晚上我听说他出事了,今天到处打听都没有头绪,只要我提到他就立马吃闭门羹,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让一个人突然之间就出现了这样的局面?”
  肖恒说:“这样……我还正好知道一点关于这位赵行长的事情。”

  ☆、第101章 画

  从公司离开,我直接找了个律师咨询,然后和他一起去了榆阳区看守所。
  但迎接我的依旧只是闭门羹,嫌疑人不允许被探视。
  律师进去周旋良久也没有办法,最后只能无奈返回。
  路上律师对我说:“这种案子,如果不是上面直接批下来拘捕的话,是不会到达这么严格的地步。”
  我说:“很难办吗?”
  律师直接跟我说了实话,“既然是上面有人说话了,这事儿没法儿操作。”
  我回到家的时候,院子里停了一辆车。
  老刘靠在车上不说话,我走过去的时候他听到脚步声扭头看到我,立马站直了身子说:“先生回来了,在屋里等着您呢。”
  我点了点头进屋,沈知行正在客厅里坐着,旁边站着他公司里的一个人,正在低头跟他汇报工作。
  那人看到我进来,立马闭了嘴,沈知行抬头看了我一眼,对那人说:“没事儿,你接着说吧。”
  那人立马接着说道:“如今的情况也就这些了,我们要不要继续追加资金?”
  沈知行拧着眉头沉默一会儿说:“先将之前的那一千五百万调过去填上,如果再有动作的话立马告诉我,告诉所有人,这三天务必给我盯紧了,所有人轮班,都把眼睛给我睁大了!”
  那人应下之后就将桌子上沈知行已经签好的文件收好,装进公文包里拎起来离开,路过我身边的时候微微顿下脚步向我点头致意。
  那人走后,沈知行看我身后没人,就问我,“睿睿呢?”
  我说:“送到学校了。”
  他的脸立马有些黑了,豁然站起来走到门口对老刘说:“去学校将睿睿接回来,现在就去!”
  老刘脸色严肃,二话不说立马上车发动车子掉头离开。
  我被这一系列动作惊呆了,愣愣地问沈知行:“你这是什么意思?”
  沈知行冷眼看我:“你今天跑出去大半天就是为了给赵无恙找后门打点关系呢?”
  我闭着嘴没说话,他呵呵一笑说:“程颖,你可真行啊你!把自己的儿子扔下不管而是跑出去关心一个外人!”
  他这般没头没脑地发火也弄得我一头雾水加一股子怒气,当即话都没过脑子直接口不择言地说道:“对我来说他不是外人,起码他在我最无助的时候给了我唯一一根浮木,这和你比起来不知要强多少倍!”
  说完之后我立马想要咬掉自己的舌头,沈知行脸色难看,只是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然后直接拿起扔在沙发上的外套搭在手臂上抬步往外走。
  我看着他走出门外,脚步动了动,嘴巴张了张,最后却是没有迈出去一步,没有将一句对不起说出口。紧接着我就听到车库里的汽车发动声,他独自开车离开了。
  我在客厅里站了良久,整个别墅只有我自己一人,保姆大概被沈知行放假回家了,沙发旁还放着一个小行李箱,是沈知行的,还没来得及放进卧室里去。
  我拎着他的行李箱进屋,站在卧室里的时候才想起来一个问题,我们去云南那天沈知行还在轮椅上坐着,这才没几天,今天刚回来,他就直接这样站起来了,这样……意味着什么?是沈文斌不必再忌惮了,还是说,已经没有再掩饰的必要了,双方已经……撕破脸了?
  想到这个可能的时候我脑子里轰地一下炸开了花,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刚才沈知行让老刘去接睿睿就有的解释了,他对着我发脾气也有的解释了……
  我的腿一软就跌在了床上。
  我拨了沈知行的电话,占线,再拨,依旧占线,继续拨,关机。
  我从床上蹭地站起来,拉开门就往外跑,脑子里不断想到的就是一个结果,是不是沈家人开始撕破脸了,睿睿会不会被牵涉其中……
  我跑出客厅大门的时候,一辆车开了进来停在我面前,老刘开了车门下来,然后开了后门,睿睿就背着书包从车上跳了下来。
  我直接跑过去蹲下来将他揽在怀里,将他软软的小手攥在手里的时候,眼眶一下子就有些热了。
  睿睿一脸疑惑地看着我,老刘在旁边开口说:“太太这几天还是待在屋里比较好,赵行长的事情先生也是在你登上飞机之后才知道的,所以让我去机场接机,就是怕您知道后乱了阵脚。这件事先生会留意,公司您最好不要过去了,还有小少爷最近也不要去上课了,还是待在家里比较安全。”
  而在这之后我给公司打了电话将公司各项事宜全权交给肖恒,而后与世隔绝了一个星期。
  一个星期之后的一天,睿睿陪着我在院子里浇花,钱小文突然跑了过来。
  看到小文出现,我诧异了一下,“沈奕准许你出门了?”
  小文站在原地没说话,最后还是我在她眼前晃了晃手问她到底怎么了,她才终于开口说:“沈奕已经跟我说了你和赵无恙的关系,我今天来就是告诉你一个结果的……”
  我拎着水壶疑惑地看她,她最后一咬牙说:“赵无恙的判决下来了,有期徒刑五年,没收之前受贿所得,罚没洗钱金额的百分之二十……“
  我手里的水壶咣咣当当地砸在地上,洒了一地的水。
  睿睿仰头看我,“那甜甜呢?”
  我也低头看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最终我还是见到了赵无恙,在城西监狱里。
  他仿佛一下子苍老了二十岁,曾经梳理得一丝不苟乌黑发亮的头发如今花白凌乱地趴在脑袋上,下一步应该就直接剃了吧。
  曾经的意气风发变成了如今的面无表情,我隔着栅栏问他,“到底是为什么?违法犯罪的事情明明知道不对,为什么还要去做?”
  赵无恙盯着我的脸看了良久才开口说:“你爱沈知行吗?”
  我一下子愣住了,他又问了一句,我讷讷开口说,爱。
  他嗤笑一声,“明明知道前面是万丈深渊,却偏偏还是要往里面跳,并不是做任何事情都需要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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