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奇侠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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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河奇侠传- 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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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刚点头称是,说道:“舅爷在暗中相助,我们自是可以无后顾之忧了。”
  一连几日,林天鸿在演武场上指点薛刚诸般技巧法门。崔成召集了各处人手,以备应对漕帮输后反悔。沈如月在后院陪崔老太太闲聊家常,絮说儿女心声。林霁遥先时心有芥蒂不多言语,到了后来见沈如月柔婉端庄心有玲珑,又听她述说过往事种种际遇阅历,不禁心中打消了七分怨怼,多了三分怜惜。她暗自为郑婉君嗟叹,心中还曾动过让她们二人共同嫁给哥哥的念头,虽未提及,却对沈如月亲近了许多。每次亲自去演武场送茶水,不免悔愧先时对哥哥言语冲撞。
  十日之期很快就到了,崔府一干人早早吃完了早饭准备出发。
  林霁遥头扎红绸丝巾,身披猩红披风,劲装束裹,足穿软底团云缎靴,腰佩宝剑,英姿飒爽,一副行家里手的样子,站在院子里,一手掐腰,一手扶住剑柄,大声喊道:“快让赵四牵马来!我也要去会会什么堂主,管他潮(漕)不潮干不干呢,仗势欺人就该打。”
  一个小厮忙应声向马房跑去。
  崔成说道:“霁遥你就不要去了,我和薛叔叔已能有把握胜两场,第三场随便找个人应个名也就不用比了。”
  林霁遥说道:“应名总该也得有个人啊!既然不用比了,我更应该去啊!反正又不用拿出我的花拳绣腿来献丑,看个热闹总行了吧!”
  崔成心知妻子的性子,况且时间紧迫不容耽误,便也不再反驳,说道:“那你可不要冲动,刀剑无眼,可不是闹着玩的。”
  林霁遥说道:“知道,不用罗嗦了。”
  林天鸿上前说道:“事关重大,不可儿戏,到时候你一定要听崔成发号施令。”
  林霁遥说道:“知道了,出嫁从夫嘛!”说完,挤眉弄眼地做了个鬼脸。
  沈如月和众丫环忍不住要笑。
  一会儿,那小厮拽扯着醉醺醺的赵四走来了。
  林霁遥问道:“我让你去牵马,你把他牵来干嘛?快去牵马,快去,快去。”
  那小厮一松手,赵四滚了个蛋瘫在了地上,眯着眼睛说着醉话:“牵······牵什么马?不······不能牵······马醉······醉了!呃······砰······”他打了一个响嗝,放了一个响屁。
  “嗨!”林霁遥大怒,飒爽干练的英姿立生威严,指着赵四喝道:“什么混账东西?马怎么会醉?”飞起一脚踹在了赵四身上。
  赵四又滚了个蛋,昏昏噩噩地说道:“谁啊?干嘛打我?”他抬起醉脸用力睁开沉重的眼皮,说道:“哦!是夫人奶奶啊!我可没再犯错,老实着呢,那么好的酒我都没舍得全喝,我拌了草料喂马了。呵呵······”他想爬起来,却跌倒了又滚了一个蛋。
  崔成脸色铁青,眼中冒出了当年“小霸王”惯有的火星,碍于大事临近,不好先惩罚家奴,他强制忍住怒火。
  赵四呵呵一笑,飞流直下落下了一摊口水,他用力吸了一口,又说道:“原来马也喜欢喝酒啊!吃的还挺欢畅。”
  林天鸿摇头叹息。
  林霁遥怒道:“醉不死你,回来再跟你算账。”对一旁的小厮说道:“你快去牵马来。”
  那小厮一脸的悲催,哭笑不得地说道:“回老爷、夫人,五匹马被赵四弄的醉倒了三匹,另两匹也拉稀不止,牵不得了。”
  林霁遥喝道:“什么?有这等事?”
  那小厮说道:“千真万确,小人不敢撒谎。”
  林霁遥气得打颤,牙齿咯咯一阵响,抬起的欲踢向赵四的脚狠狠地跺到了地上,摆着手说道:“快拉下去打,赶他出去。”
  冲上来四个人分扯着手脚把赵四拖出去了。
  崔成说道:“马不成了,你就不要去了。”
  林霁遥说道:“怎么不去?不是还有腿脚嘛!我又不是迈不开步行不得路。”
  薛刚说道:“我去镖局取马吧!”
  林霁遥说道:“不用了,也就二三十里路,正好活动腿脚,走吧。”
  于是,崔府四五十号人出府向东而去,因有林天鸿和沈如月助阵,此行俱都很是振奋。
  快到乱石坡,远远看到坡上有漕帮百十号人等在那儿了,陆同章与杜飞虎点头又摇头地交谈着什么。
  薛刚说道:“漕帮来了这么多人,输了恐怕也不回善罢甘休。”
  林天鸿说道:“有陆捕头在场,量他们也不敢怎样,反正就比试三场,人多人少也无所谓。你们去吧,我和如月在树林里盯着,放心就是。”
  林霁遥说道:“那陆捕头好歹也是公门里的人,万事总强不过一个理字,他若徇私,我们就到汶上县衙找他理论。看那帮人人模狗样的,也未必比我的花拳绣腿高明,怕他们干嘛,走吧!”她当先向坡上走去。
  崔成、薛刚带人上了乱石坡,抱拳问候一声。
  陆同章说道:“既然双方的人都到了,你们便堂堂正正的比试吧。我可话说在前头,按先时约定,三局两胜,如果漕帮得胜,飞龙镖局就得任由漕帮车马走路,不得阻拦,也不得干扰其接货运生意;如果飞龙镖局得胜,漕帮就要退守运河,等待朝廷把运河修缮完毕,即便有货不运也不能在旱路上驱车做生意。”
  杜飞虎和崔成都点头说道:“好,就按约定,成败在此一举。”
  朱雀堂堂主武金凤却认为杜飞虎说的不确切,并纠正道:“杜堂主此言差矣!应该说成功在此一举。凭你我身手,怎么会败呢?”说完,嘿嘿地笑了起来。
  陆同章看了一眼并不理会于她。
  崔成、薛刚虽恼她无礼狂妄,却也不屑与她作口舌之争,回以蔑视的冷笑,也未说话。
  林霁遥却吃不得嘴皮子上的气,喝道:“你的身手有什么了不起?我看也不过是些花拳绣腿罢了。”
  武金凤身为漕帮四堂主之一,武功有独到之处,也颇有姿色,英武与妩媚并俱,与帮主关系暧昧,一向蛮横霸道。昔日王江龙在世时,另三堂堂主看她是女人,都对她多有忍让,诸事不与她计较,十几年来她在漕帮未曾受过半点委屈和冲撞。而今听到林霁遥的奚落,她凤眼倒竖柳眉哆嗦,拔剑一指,喝道:“你是什么东西,敢在姑奶奶面前大呼小叫?快报上名来,领教姑奶奶武功。”
  武金凤的叫嚣立时激怒了性子刚烈脾气火爆的林霁遥。林霁遥一跳脚,喝道:“呔!姑奶奶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林霁遥是也,岂会怕你这个野婆娘?”她利落地一甩披风,麻利地拔出宝剑,挽了个剑花,蹦了出去。崔成一把没拦住。林霁遥杏目圆睁,举剑亮开了架势,针尖对麦芒,她倒也有些行家里手的风范。
  武金凤看到林霁遥这正宗泰山派剑法的起手架势,倒也被唬了一下,她不敢大意,小心应战,与林霁遥激烈地打在了一起。
  林霁遥虽有些根基,毕竟招式粗浅内力不深,十几招一过便被武金凤摸清了底细。她立时处在了下风。
  武金凤有心让林霁遥出丑,也不过分紧逼,东一剑西一剑地戏耍于她。一边漫不经心地出招,一边冷笑着说道:“我还以为是什么了不起的角色,原来是只纸糊的母老虎啊!哈哈······呵呵······你的威风呢?你再凶给我看看。”
  林霁遥被逼的手忙脚乱,又气又怕又着急。手上打不过,嘴上可不吃亏,叫嚷着喊道:“你这婆娘也不过是只草扎的土鸡,狂什么?要是犯到姑奶奶手里,看姑奶奶不拔光你的鸡毛,掏光你的鸡蛋。”
  武金凤一向自比凤凰,漕帮年长的都称她凤妹妹,年少的都叫她凤姐或者凤姑。这土鸡的称号众人还是第一次听到,都觉得新鲜,细一品味,倒还真有些深意,有些人忍不住要笑。但严肃场面之下谁人敢笑?都努力忍着。
  崔成见妻子口舌上占了便宜,虽觉得解恨,可听她这话实在不堪,有损于崔家体面,脸上哭笑不得,心中又气又心疼。
  林霁遥别出心裁的斥骂,几乎要把武金凤气的发疯,她眉毛戗立,目珠通红,面色灰白泛青,彻底像了一只疯狂的斗鸡。她用可以咬碎牙的口吻生硬地喝道:“不杀你老娘不姓武!”声起时,剑已出,扯起了一串血珠。
  林霁遥受伤后还剑挡了一记被震出一仗多远,跌在地上。
  武金凤杀心一起,不留余地,乘势追杀。她“土鸡展翅”飞天而起,“乌鸦啄蝶”飞扑而下。情况实在危险之极。
  林天鸿在树后看到林霁遥一出手就料到凶多吉少,但心想有崔成、陆同章等人在场,也未必就会发生不测,是以他一直远远看着并没现身。他听不到二人说话,不知现场情由,实在没料到武金凤会突下杀手。及至凶险来临,他猛然大惊,想出手相救,却相距太远,鞭长莫及。但是,来不及也要去救啊!他挥袖卷起地上的两块小石子,飞身而起便要打出,却又忽然折身隐入树荫。
  原来,在此危急时刻,崔成、陆同章、杜飞虎三人同时飞身掠了过去,齐声大呼:“住手!”
  崔成如慈母护犊般把花容失色的爱妻揽入怀中。陆同章的钢枪和杜飞虎的虎头刀同时架到武金凤的剑下,把她掀了出去。武金凤落地一个踉跄,“老鸭退步”蹒蹒跚跚连退出了四五步。
  武金凤落地狼狈被震得手臂发麻,强忍着不使手中宝剑落地,又羞又怒,不敢责问陆同章,却把怒气全撒在杜飞虎身上。她喝道:“杜堂主,你这是为何?怎么反助敌人?”她举剑怒指,剑尖颤抖,如同悬挂着重物,终于无力地垂下了。
  杜飞虎收刀,说道:“凤堂主妹子不要误会,我们只是比武决胜负,不要杀伤人命嘛!”
  武金凤怒气难遏,说道:“是她出言辱骂我在先,杜堂主可是亲耳听到,这还不该杀?”她好像是想起了先时的骂语,说完后面红耳赤一阵窘迫。
  杜飞虎说道:“崔夫人是我一位老朋友的亲妹子,看我薄面,手下留情,算了吧。”
  陆同章说道:“我们曾有言在先,只分胜负,不伤人命。武堂主你打赢了她,何必还要下杀手?”
  武金凤看着崔成对妻子疼惜的样子,心中又羡慕又嫉妒,恨恨出声,收剑入鞘。
  崔成用林霁遥的手绢儿为她包扎手臂上的伤口,问道:“怎么样?疼的厉害吗?”
  林霁遥轻轻摇头,愧疚说道:“对不起,成哥,先输了一场。”
  崔成轻轻一笑,柔声说道:“你没事就好,不怪你。”他把林霁遥扶起,抬头说道:“这场你们赢了。”
  陆同章高声说道:“第一场漕帮获胜,那么第二场你们双方谁来对阵比斗?”
  崔成倒提宝剑,抱拳说道:“在下愿求指教。”
  杜飞虎哈哈笑道:“崔庄主倒是个磊落汉子,在下斗胆,请指教。”说完,他拱手一抱拳,走上来两步,跨步横刀,拉开架势。
  崔成心知事关重大,后面两场务必双赢,也不谦让了。他手腕一抖,剑若龙吟,抢先攻了上去,用的正是林霁遥先时起手那一招。他得张若虚真传,虽未必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但就算张若虚亲自出手也大抵如此,自是与林霁遥使出时的气象有别于云泥。
  二人刀来剑挡、剑至刀迎,翻翻腾腾杀的酣畅淋漓,简直像是猛虎斗雄狮。
  武金凤看在眼里惊在心里,暗道:“后生可畏!这剑法当真不容小觑!”她生性高傲,眼高于顶,自负甚深,因受林霁遥的羞辱而迁怒于崔成,所以,她心中惊叹,脸上却挂着轻蔑的神色。为了显示对敌人更为轻视,她竟然在打斗最为激烈的时候与玄武堂堂主朱清玄四目勾对款送秋波。
  尘土飞扬,乱石飞迸,崔成和杜飞虎翻翻滚滚拆了近百招始终不相上下。二人心中互相佩服,但因各自利益,出招却越来越快,转眼间疾风劲雨般又拆了十几招。忽然,刀剑相交“当”一声大响,崔成的宝剑竟被杜飞虎的虎头刀斩断。二人怔立当地,虎头刀的刀锋逼上崔成肩头,相距不过三寸。
  “成哥!”、“庄主!”林霁遥、薛刚和崔府众人齐声惊呼。
  远处的林天鸿却露出了笑意。
  武金凤收回想入非非的心猿意马,一脸的得意,说道:“又赢了一场,打得好杜堂主。”
  杜飞虎依然举着刀一动不动,说道:“好什么好?我被点了穴道。”
  众人一惊,傻眼对望。
  崔成抬指在杜飞虎腋下戳了一下,说道:“承让了,杜堂主,在下侥幸胜了半招。”
  杜飞虎一得自由,舒展双臂,说道:“我输了,输的心服口服。”抱拳一拱,提着刀退下去了。
  陆同章说道:“第二场,飞龙镖局胜,第三场······”
  不等陆同章说完,薛刚出列说道:“第三场我来,朱堂主,请吧!”
  玄武堂堂主生有面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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