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几乎是问出口时就反应过来了,他是那个被外公赶出去的男婴。
〃你们两姐弟都太可怕了……〃我现在开始气当初为什么要心软,为什么不处理得利落一点。
他笑了笑,〃现在是在气那个老东西为什么没有把我掐死吗?〃
我闭上眼,手指甲用力掐着掌心,试图让自己清醒。
〃但他做的事情,比掐死我还要恶心。〃他凑在我耳边说,犹如来自地狱的修罗,〃逼得我父亲破产跳楼,追债的把我母亲送到这个那个男人的床上还债,让她做了十年的流莺。我姐姐本来什么都不知道,但他把你们接回来,任由你们欺负她,十九岁就想把她嫁出去联姻……〃
我终于忍不住转头,一字一句地说:〃我不知道这些话是谁说给你听的,但没有一句话是真的。是你母亲先背叛顾家,她出轨,把她丈夫气死了,我外公没有跟她计较,只是让她带着你走。你的亲生父亲本来就是一个赌鬼,有点家底,但早就败得差不多了,一直都是你母亲从顾家拿钱给他。跳楼是因为他去赌,输得一分不剩,最后只能拿老婆抵债。这件事你查就可以查得到,当初新闻还播了。至于你姐姐,她就是个疯子,我爸妈回来的时候对她比对我还好,联姻也是她自己喜欢上了那个男人,那个男人怂恿她回来要股份,说顾家没有她的份,她回来和我外公大吵了一架,然后把我妈妈的车子弄坏了,我爸妈第二天就出了事故。〃
他早就在我说她妈妈出轨的时候红了眼睛,完全失去了理智,扑过来掐我,〃你胡说!〃
他掐着我的喉咙,手指青筋毕现,我肺里的空气被挤走,那一瞬间我甚至觉得死神已经碰到了我的脸。
我不知道自己是昏了还是死了。
直到我感觉喉咙被呛住,忍不住剧烈地咳嗽,一睁眼看到拿着水杯的夏丞,顿时一阵绝望,拼命往外吐水。
他放下水杯,人已经恢复了平静,〃这杯水没有问题,但下一杯就不知道了。〃
我手脚仍然没有力气,连瞪他的力气都没有了。
〃现在我应该够格和你谈了吧?〃他说,〃把我姐姐放出来。〃
〃不然呢?〃
〃不然我就把视频发给安意,无论他是选择怀疑你还是相信你。〃他笑了笑,“你最好祈祷他怀疑你,不然如果他要去查的话,会把自己给玩死。”
我说不出话来,又见他诡谲一笑,“不然我帮帮你,让他怀疑你算了。”
我不明白他的意思,但也觉得不安,死死地盯着他,亲眼看他从茶几底下拿出一袋粉末倒入杯中晃荡两下之后递过来。
我心里紧缩了一下。
他笑着摸摸我的脸,“别这么害怕,我保证这是让你舒服的好东西。”
我越发害怕,拼命往后缩。
他递过来,“还是你现在就答应?”他掰开我的下颚,“现在就答应,我立刻就送你回去,销毁视频,不会再打扰你。”
然后也不等我考虑,直接降水灌进来。
水很凉,迅速灌进我的喉咙,流出来打湿了我的脖子和衣领,我又被呛了一下,鼻腔和喉咙巨疼,生理上的疼痛让我立刻冒出了眼泪。
他笑了,声音很温柔,“别怕,等会药效上来了我会帮你,很舒服的,不过需要拍一点小电影。”
我才反应过来他是要做什么,惊恐得声音都变形了,“夏丞,好歹你也要叫我一声姐……”
“恩?”他语调上扬,露出威胁的表情,“那我出去再找个人来?”
我真的快疯了,因为上一次练拳的时候我被他压倒过一次,所以现在格外确信,他真的能做出那样的事。
他起身从电视机旁边拿来摄像机,架在沙发末端,鼓捣一阵后指示灯亮起。
我试图说服他:“夏丞,你姐姐真的是疯子……不要相信她。”
“我知道啊。”他解开我的衣服扣子,“但是我只有这一个姐姐,你理解一下我。”
我也没指望他能放弃,只能尽量拖延时间,等待司机上来救我,但也隐隐担忧,不知道他刚刚给司机发了什么信息,不知道司机还在不在下面。
他很快就脱掉了我的衣服,手指绕到后面解我的内衣时,碰到了我的肌肤。
我觉得害怕,愤怒,可是身体却因为药物被他冰凉的手指引发一阵战栗。
我难受得不行,他的脸开始变得模糊,一下子我好像看到了安意,浑身发热,腿间湿得一塌糊涂。
我知道自己今天算是栽了,再耗下去一定完蛋,只能咬着牙,挤出两句话:〃我放她出来,你别……碰我。〃
他闻言一顿,微微一笑,食指伸过来抚了抚我的嘴唇,〃小可怜,嘴唇都咬破了,我真是有些舍不得呢……你再坚持一下嘛。〃
我不会放过他,只要我今天出了这个门,我就不会放过他。
他的唇在我身上游离,手指往下,利落的脱掉了我的所有衣物。
我脑子一嗡,几乎听不到任何声音,然后听到快门声,睁开眼就看到他扛着设备在拍我。
〃混蛋……〃我挣扎着要起来,却跌到地上,听到他不怀好意的坏笑,而后身体一轻,整个人被他抱起来,再一眨眼我就被放进了浴缸,浴缸里放满了凉水,我一个激灵,清醒了许多。
他把水壶放到我身边,〃多喝水,把药物排出来。〃
我瞪着他,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
他又笑了,〃别瞪我呀,你这样会让我开始不信任你……那还怎么做交易?〃
〃照片你都拍了,还说信任我?〃
〃那只是给自己留个纪念,我也不希望用得上。〃他说得跟真的似的,〃记得多喝水。〃
我望着他走到门口,又回头笑着说:〃抽屉里给你准备了特效药,可以试一试。〃
这笑怎么看都觉得不怀好意。
可是我太难受,冷水一开始有效,但过了一会又开始新的一轮渴望,我拼命喝水,喝得肚子都鼓起来了,只能爬起来去够抽屉,里面只有一个粉红色的□□。
我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想念安意。
我的身体像被蚂蚁一阵一阵的咬噬,大脑浑沌。
用这个东西不屈辱,屈辱的是我在这个地方,着了他的道。
我将那玩意朝镜子砸去,镜子咔嚓一声裂开一条大缝。
我掰下一块碎玻璃,在手心划了一道,痛意袭来,鲜血立刻涌上来。
我手脚发软,但神志恢复不少,我不想再在这里呆着了,所以迅速穿了衣服,扶着墙壁走了出去。
他端坐在沙发上吃那盆水果,一副人模狗样,笑着看我一步步走过去,然后拿着车钥匙站起来,〃尤董,该办正事了。〃
〃照片和视频呢?〃我问他。
他扬了扬手中的存储卡,〃都在这里,人一出来我就销毁。我知道你会担心我备份,就像我担心你把她放出来之后又抓回去,或者把我们两个都抓回去一样。不过你放心,只要你不反口,我也不会轻易把东西泄露出去。〃
〃我不会把你们都捉进去,但我不会放过你。〃
〃嗯。〃他是意料之中的表情,声音很轻,〃有怨气的话,你都向着我来,放过我姐姐。〃
车往疗养院开,有四十分钟的车程,我真的好困好累,可是一点也不敢闭眼。
〃你和你姐姐见过几次?〃我问他。
他四平八稳的开着车,〃一年一次。〃
我忍不住冷笑,〃一年一次,你认识我多久了?〃
他没有说话,但肯定知道我的意思,我便觉得无趣,因为已经对他彻底失望了。
车子渐渐远离市区,他降下车速,转头看了我一眼,问:〃还好吗?〃
我没有理他,他却突然伸手,握住我膝上的手,我下意识一抽,但他攥得很紧。
〃尤昵,我没想过要伤害你。〃
我不相信,真的。但也懒得和他说话,只是继续抽手,他也是此时才发现我的手受伤了,他很快就松开了,“手怎么了?让我看看。”
我别过头没有理他。
他的表情有些无奈,有些受伤,〃但我只有这一个方法了,如果你足够重视我,哪怕只有一点点,我都不会用这一招。〃
我现在根本听不进去他在说什么,满腔怒火,憋屈,只能拼命忍着。
我以后一定要提醒我的女儿,当你觉得这个人危险的时候,他就是危险的,永永远远不要因为被威胁而踏入一个个陷阱。
我现在真的不知道是让安意误会我可怕,还是让顾晓走更可怕。
不想放她出去,一个是因为她是我的仇人,我不甘心,还有就是,她真的是个疯子。
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起嘤嘤嘤昨晚忘记更新了。
☆、第 79 章
疗养院是私人的,这里医护设备齐全,安保也很严密,所以没有我的吩咐,谁也无法把她带出来。
车子在门口被拦下,夏丞下车来帮我开门,他想扶我,但被我不着痕迹地避开了。
门卫联系了负责人,他认识我,立刻就给我们放行了。
先是见到了顾晓的主治医师,他没有立即带我们去见顾晓,而是跟我聊了聊她的病情。
没有让我失望,他说顾晓的病情一直都很严重,具有攻击性,而且她很聪明,会撒谎,会隐藏情绪,总是能骗过护士,吐掉那些药丸。
夏丞一直就站在我旁边,听到了那些话也没有多大的反应,他是势在必行。
我也就没和医生聊下去,他说完了之后我才提出要带顾晓出去。
那个医生很吃惊,〃尤董,您当初说过永远不把她放出去的,怎么……〃
“我当时才多大。”我笑着说,“好歹也是顾家人,我真要关她一辈子吗?”
他一脸为难,〃不是,尤董,我刚刚也说了,顾晓她具有攻击性,而且很聪明,如果把她放出去,可能会对您不利。〃
我沉默了一小会,很是犹豫,夏丞立即在后面小心的碰了碰我,以作暗示。
“如果她真的想害我,那就由她去吧。”我幽幽地说,“反正我命贱。”
这话我是说给夏丞听的,他微微皱眉,先是小心地看了医生一眼,然后才转过头看我。没有犹豫,有的只是戒备和威胁。他认为我这句话有暗示的意味。
主治医师没法做主,他给负责人打了电话,那一位日理万机,十分忙,听了之后只是吩咐他们听从我的。
护士带我们去了另外一栋楼,我不想去见她,便没有跟上楼。夏丞没有理会我,因为他出门前存了一封定时邮件,如果他没有带顾晓回去,那明天我就能在各大头条上看到我的□□。
我不怕丑闻,我也可以现在就打电话叫人来堵他们,但当我看到夏丞小心翼翼地抱着那个穿着白色病服,瘦骨嶙峋的女人出来时,我突然就心软了,挂了电话放弃了。
司机来的时候我已经坚持不住地在医院的长椅上睡着了,他不明就里地扶着我上了车,我一直到了车上才真正松懈下来,浑身又乏又倦,总觉得疼,便给岳医生发了信息。
他不明就里,我又只是说自己痛经,他只能让上次给我检查过的女医生过来。
回家后我连洗澡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换了衣服,换衣服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手还在流血。
医生来检查,发现的时候吓坏了,“小姐,您怎么了?”
“没有。”我镇定地回答,“是我自己弄伤的,你别说出去。”
口子很大,流了很多血,也确实是我自己刚刚没有轻重,当时药效在上头,一点感觉都没有。
女医生忧心忡忡地给我上了药,我不敢再让她给我验血,怕被她发觉,只能祈祷夏丞给我吃的药副作用不大。
我叮嘱了她之后就睡下了,这一觉睡得格外不舒服,只听见窗外雷声隆隆,我翻身睁眼,蓦地看到床边坐着一个黑影,吓得心脏都要跳出来,而后他伸出手,轻轻摸了摸我的肩,“怎么了?”
是安意。
我松了一口气,出了一身冷汗,想扑进他怀里,却在动身的那一瞬间醒过来。
房间里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
我这次才是真的松了一口气,又呆坐了很久。
手机在床头充着电,我捞过来才看到夏丞的信息。
——今晚八点的飞机,我和我姐出国,以后不会再回来,照片已经销毁,谢谢你。
现在已经凌晨两点,他们已经走了,我没有必要回信息,但仍然恶意的发了一句一路顺风过去,然后删掉信息,把他拉进了黑名单。
再也睡不着,想到安意那边还是七点多,很想打个电话过去,但手指停在屏幕上,却按不下去。
我真的怕自己会委屈,会撒娇,然后被他发现什么,亦或者,夏丞说的是真的,他没有我想象中的单纯,也没有想象中的信任我。
如果以上两者成立,那我以为的他已经喜欢上我了,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旁边的穗穗突然翻了个身,小脚丫搭到了小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