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几率太低，睢王于不会做这种事。离国那边，离王商年过六旬，但离王商不同于其它的君王，与辰王一样都是马上的君王，身体素质很好，离王商有望与辰王一样活到古稀之年。而经过六年的休养生息，离国的国力恢复了很多，已有余力对外征战，只是六年前被辰国名将谢玦给打得惨败，十五万大军被谢玦给斩首十万，离王商但凡长点脑子都不会继续开战，即使要找他也得先把镇守在东疆的谢玦给弄死，不然即使开战也是老样子。
而提到离国时，云唐微微皱眉，离王商想要对付辰国的话，谢玦是个大障碍，换他是离王商肯定会从其它方面将谢玦给解决了。“你们若无事的话便去看看五国的使臣，对了，还有离国的那个质子，也盯着点。”
小歌嘴角微撇，压榨童工。
齐国使臣是齐王最喜爱的幼子公子彭生，公子彭生的生母是齐国第一美人，小歌好美色，云唐批准他们可以盯着列国使臣后，小歌第一个找的就是公子彭生，想看看这位齐国第一美人的儿子是怎样的绝色。
对于小歌的花痴，御风颇为不悦。“他再美你也嫁不了他。”
小歌反问：“你在大街上看到什么东西觉得挺好看的都会买回家？哪怕家中已有同样的。”
御风不解小歌怎么突然问这么一句话，但还是摇头。“既已有了，我为何还要浪费钱再买一个？”虽然已经有了不少的积蓄，但御风勤俭惯了，除了给小歌买什么，通常一个乱花的铜锱都不会有。
小歌道：“公子彭生再英俊，我也已答应了你。”
御风的心情顿时阳光普照。
小歌早就打听过了，公子彭生一进王城每日不是泡四季居就是一品居，前者是辰国最好吃的糕饼铺子，后者是美食美酒举世无双的天下第一酒楼，因此小歌看了看日头，是午时，便拉着御风直奔四季居，四季居只卖糕饼，公子彭生每日的午膳都只食糕饼，因此午时要找他，去四季居一找一个准。
在前往四季居的路上，小歌颇为佩服公子彭生的嗅觉，四季居虽是辰国最好吃的糕饼铺子，却不是最有名的。四季居的第一任主人便是四百年前的倾国夫人慕雪。慕雪当年敢于逃出睢宫不是冲动，而是她相信自己即使没有眼睛也能养活自己与腹中子嗣，她有一手种花的好手艺，还懂得如何用花做出各种各样的美味糕饼，没有眼睛她也能做得很好。虽然慕雪的计划最后被云苍给搅黄了，但她最终还是开了一家糕饼铺子，一方面是兴趣，另一方面是打发时间。
虽然四季居糕饼味道极好，但慕雪夫人不是为了赚钱而开的，因此不如何张扬，只有那些熟客或特别喜爱美食的人才找得到四方居。也不知四季居是谁选的址，忒偏了，在古城区不说，还要穿过五六条小巷子，一般人即使知道也没那个兴致钻巷子。
一到四季居小歌就趴御风的背上往里看，这几年御风吃得好，虽然不怎么长肉，但身形却跟抽条似的，噌噌的往上涨，个头已能与十岁的总角少年相比，他长高了，小歌趴他背上，视野自然更好，一眼便看到了在院中饮酒吃糕饼的公子彭生。
四季居内是一片大花园，种满百花，不同于大户人家用盆栽花拼凑出的花园，四季居的花园没有一个花盆，花都是直接种在地里，也因此花的种类不多，都是时令花。花海的中心是水榭，水榭以绣花的大屏风隔出许多雅座，公子彭生便是临水的一个雅座上。
第一眼小歌有些失望，虽然隔着一层竹帘看得不上很清楚，但可以估摸出公子彭生的体型颇有些富态。“有些富态啊。”
御风纠正道：“猪。”
小歌默了一默，直白一点的话，公子彭生的体型确实快赶上猪了。“还是有点距离的。”
御风非常斯文有礼的笑问：“还看美人乎？”
小歌斩钉截铁的道：“看。”特别跑了这么一趟，不管怎么样都得见上一面，说上几句话了解一下，总不能白跑。
御风背着小歌走了过去，公子彭生在雅座上一手糕饼一手酒壶，吃吃喝喝很是高兴。近了后小歌打量了下公子彭生，北方的人身形都比南方的要高，因此列国中齐人的身形最为高大，公子彭生虽十五六岁，身形却比很多人都都要高大，但别人很难注意到，身形太宽了，一身的肥肉，看着他，小歌忽然觉得谢襄根本不需要减肥，更公子彭生比起来谢襄简直苗条得不能再苗条。反倒是公子彭生，若是减了肥，必定是个美人。
“公子是美食家？”小歌从御风背上跳了下来，不请自来的在公子彭生对面的垫子上坐了下来。
公子彭生微怔，看了看小歌的眼睛。“云姑娘也好口腹之欲？”这四季居的位置若非好口腹之欲的人根本找不来，他也是吃了不少酒楼食肆都不满意后发现这里的。
小歌拿起酒壶闻了闻。“吃桂花糕的话，应配一年的一品居桂花酒，酒与糕饼相互增味。”小歌一边说一边从御风身上拿了一壶桂花酒，这是她专门准备的，四季居卖糕饼不允许客人点餐，而是花园里开什么花就做什么糕饼，她便专门准备了这桂花酒。
公子彭生半信半疑的接过酒壶抿了一口，果然增益了糕饼的清香与美味，眸子顿时晶亮。
两个好吃的人凑的一起能如何？御风可以告诉你，两人能滔滔不绝的讨论吃食两个时辰不带歇气的，大到华美的酒楼，下到小巷中的小吃，信手捏来。御风对吃一向不讲究，委实听不懂两人的对话，便拿起酒饮了起来。辰国冬季苦寒，以烈酒御寒，三岁小孩都能饮一两爵酒。而齐国比辰国更北，也更寒冷，因此公子彭生饮酒用的不是寻常贵族宴饮时用的青铜酒爵，而是容量更大的青铜酒樽，御风酒量再好，一樽烈酒入腹也不免昏沉。
小歌注意到御风在饮酒后，劈手夺了酒樽。“饮酒伤胃。”好不容易调理了这么久才将肠胃给调理得好一些，几樽酒下去，这几年的心血肯定白费了。
御风道：“少许无事。”
小歌将酒樽在御风眼前晃了晃。“少许？”这酒樽应该是公子彭生自备的，少说能容纳一斤美酒，虽然平日里也会让御风饮酒，但那都是云唐酿的药酒，也有控制量，每日最多两三爵。
御风低下了头。“我不饮了。”
小歌往御风面前放了一碟易克化的糕饼。“吃这个。”
御风接过糕点慢慢吃了起来。
公子彭生瞅了两个孩子熟稔的样子，一个给，另一个吃，有着青梅竹马的单纯与信任，若是他，别人给的吃食，肯定会迟疑一二，先闻闻有没有毒再决定要不要吃，但那个叫御风的男孩却想都没想就往嘴里塞了。
一直到傍晚小歌才与公子彭生依依不舍的分开，照两人的意思是夕食与宵夜也要一起用的，但御风实在受不了了，一个劲的提醒该回家了，不然谢琳该担心了，谢琳这幅幌子很有效，小歌终于与公子彭生分手了。
回家的路上，小歌趴在御风背上道：“公子彭生，真可惜。”
御风问：“有何可惜的？”
小歌叹道：“投错了胎，那样一个率性爽朗、人品可爱之人，生在王族真是可惜了。”
御风反问：“哪个王族的心扒开不是黑的？”这几年见多了辰国王族内部的自相残杀，御风对王族的良知已完全不抱期望，云唐那个无情无义的都比王族有情，至少云唐有底线。
“彭生的心扒开是灰色的。”
御风默了下，有区别吗？
“灰色是黑与白的混合，有黑暗，但也有光明。”小歌倒不觉得公子彭生有什么问题，这个乱世，白心肝的人死得最快。
“每日再去见其余使臣？”
“我想。。。。。。不必了。”
御风不解，感觉到小歌搂着自己脖颈的手微微颤抖，不由大惊，小歌面对邪灵都面不改色，如何会出现这般。顺着小歌的目光望去，街头有一辆华美的马车驶过，从马车上的标识可以看出，那是睢国使臣的马车。睢国使臣是王孙辛，睢王于的长孙，但王孙辛这个人就没几个人真正放心上，若他不是睢王长孙的话，只怕王城如今会聚的王侯贵胄没一个会看他一眼，使团真正做主的是一个名唤卫嘉的白衣幕僚。
卫嘉的来历成谜，只知他是睢国太子无诸的心腹幕僚，这次睢王于派王孙辛来辰国，太子无诸怕自己儿子惹事，特别派了卫嘉跟随，以防不测，王孙辛若是在辰国王城被人给坑了，睢国不仅丢脸，还可能损失利益。
御风不解：“怎么了？”
小歌抓着自己不受控制颤抖的手道：“那人很强。”虽然云唐与无忧哪个都不比卫嘉差，但不管是云唐还是无忧在她面前都没有流露过强大的气息，而是尽量隐藏自己的气场，不让她有感觉，使得她对那个层次的人没有直观的认识，但此刻卫嘉给她上了一课。
御风更不解，他没感觉到。
“你感觉不到的。”小歌道，卫嘉将气息隐匿得很好，若非她敏锐，而那人也对她探查，她也发现不了。
御风疑惑：“那你为何？”
小歌浅笑。“我是巫啊。”
御风微怔，巫这个词他略有所知，在那部叫大荒纪年的史书中有记载，胤昊以人族为祭最终被封印，在人族乱成一团时代表神权的大巫祝华歆成为了新的人族首领，也是人族上古九州帝国的第一任共主，史称华歆王。为了治理方便，华歆王设立十巫辅助自己，十巫既是世俗官吏也是神权的信徒，是一种特殊的存在，哪怕后来巫剥除了王权的部分，也是极为神秘的存在。在大荒纪年中，巫的寿命比寻常人要快，特别是最高的十巫，少则三五百年，多则千儿八百年，一个个都活成精了。
“卫嘉？”
小歌道：“不知道，但他的灵力修为很高。”
作者有话要说： 赶时间，不说了
☆、残忍人猎
第十三章残忍人猎
卫嘉并无杀人之意，在辰国王城杀人，辰国王城中那些隐藏的高手都不是吃素的，非拆了他不可，因此小歌并无危险，但回到家中后小歌还是将卫嘉的事跟云唐说了一声。
“哦，这事我知道。”
小歌第一反应就是云唐与卫嘉交过手。“你与卫嘉交过手？”
“不曾，但我知他至少是而立之年。”
小歌疑惑的看着云唐，云唐见了，问：“你没见过他的脸？”
“不曾。”她眼睛是很好，但隔着马车，除非她有透视眼，看得到就奇了。
“卫嘉是面如冠玉的弱冠少年。”
小歌明白了，云唐看着也年轻，但实际上却五十多岁了，全是因为灵力让他的身体状态维持在鼎盛，不管是外在还是内里，而看似普通人的卫嘉。。。。。。难说。“他是邪灵？”邪灵是一种人首鸟身的怪物，人首都是未成年少年少女的样子，比如无忧，那位生前究竟活了多少岁只有鬼知道，但肯定比看着外表大，可变成邪灵后，她看着最多十六七岁。
云唐无语道：“这世上只有邪灵才永葆青春？”
“可你不是说他是弱冠少年？”
“邪灵是人面鸟身的怪物，并非每个邪灵都与无忧一样可以将外表完全转化成人族的姿态？”
小歌懂了。
五国使臣，齐国与睢国的已见了，唐国的是唐婴，小歌就不凑热闹了，唐婴能够与云唐、谢琳相争这么多年，并且护住了唐国，自然不是彭生那般简单的存在，还是交给云唐，让狐狸咬狐狸一嘴毛。青国的使臣是太子骁，太子骁携子同来，为的就是几年的安稳以便平定蛮族稳定后方，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找事，五国使臣中太子骁是最安全的。即使不是，小歌也不想凑过去，从太子骁能够将唯一的儿子送来为质可以看出，太子骁极有理智，心中最重要的便是天下，但难保见着自己不会一个控制不住。
青国的宗室与她之间可是有着血海深仇的，青国其实有过一段外姓臣子压过宗室的时候，青国在百年前曾因夺嫡而一度分裂为两半，在那段时间里谢氏一族以军功崛起，成为青国的中流砥柱，并于五十年前辅佐青昭王击败了占据青国另一半江山的白羽君，令青国恢复完整。
兔死狗烹是古往今来无数名臣良将用生命证明过的颠扑不破的真理，谢氏一族是又一桩血淋淋的例子，四十多年前青昭王以谋逆之罪夷了谢家的九族，小歌清楚的记得云唐对那事的评价：青昭王太懒了，找个借口也不找个好的，哪有人前脚灭了敌国十几万大军，后脚就与敌国勾结谋逆的？
不管罪名是否属实，谢氏一族上千族人都被斩首，只有谢琳与谢玦姐弟俩逃出生天，前者身受重伤，虽捡回一条命，却落下一身的伤病，至今都没好，后者当时还是个孩子却目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