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是特别人渣？”
一直沉默的王翅点头：“你的确是人渣。”
两人相视而笑。
付海波又说：“所以我想终止我的错误，你和她本来就是协议婚姻，我请你放了她，减少对她的伤害，也成全我们。”
“成全你们？”王翅好笑，“你怎么那么自信，认为郑蓝这么多年了还在等你浪子回头。”
“难道不是吗，你们之间只不过是有名无实而已，她还爱着我，只有我才可以给她幸福。”
王翅笑了笑，说：“我们之间的婚姻，你这个外人又了解多少，那协议是几个月前签的，我们朝夕相处这么多天，你确定知道我和她什么也没有发生？”
付海波一时语塞，脸变得很难看。不过随即他恢复了平静，说：“那又怎么样，她的心始终在我这里，只要我愿意，她就会回到我身边。你跟她相处几个月，又了解她多少，你知道她喜欢什么颜色，爱看什么书籍，想去哪里旅行吗？你知道她爱吃什么、穿什么、用什么吗？我早就看出来了，你们根本就是互不关心，各自保持距离生活而已，就算你和她发生过什么关系，那也不过是肉体上的，她的心你根本没有触及，所以我不在乎。”
这些话戳中了王翅的痛处，他一直以为已经足够了解郑蓝了，经付海波这么一问，他才发现自己对郑蓝的了解不过仅仅是皮毛而已，郑蓝的很多细节他根本无从知晓，因为郑蓝根本就是将他当作是普通人来相处，而且一直还在想着怎么逃开，他想要了解也没有机会。
付海波又说话了：“王翅，大家都是男人，你又何必伪装。你患有心理性ED，我早就知道了。”
王翅猛地抬起头，看着他。
“我知道你隐瞒得很好，而且这些年你爱玩花心也名声在外，迷惑了你周围的人，不过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你曾今和一个女孩子开房，后来却败兴而归。那个女孩是我朋友，她对你印象深刻，后来无意中告诉了我这事。”付海波说完，似乎还带着嘲讽的意味看他，王翅没忍住一拳挥过去，打在了付海波的有脸上。
付海波没有躲闪，也没有还手，生生的接了这一拳。
“王翅，如果你爱郑蓝，你应该为她好，放了她。”
王翅冷笑：“放她回到你这个人渣身边？付海波，我的病是真的，郑蓝治好了我的病也是真的，既然你认为她还爱你，那你就继续做你的梦去，但是要来破坏我们的婚姻，没门儿！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觊觎着别人的老婆？我告诉你，郑蓝在你结婚的那一天起，就对你彻底死心了，这些年之所以单身，她是在恨自己当初瞎了眼。其实我又何必跟你在这里辩论呢，我们争个胜负又有什么用，最后还得看郑蓝选谁，你觉得呢？”
付海波云淡风轻地笑了笑，点头：“的确，你说赢了我又有什么用，不如直接去问郑蓝的意思。可是我发现早上她接了我的电话后，就再也打不通她的电话了，如果是郑蓝，她是绝对不会做拉黑名单这样幼稚的事的，她如果不想听我的电话会直接挂掉，然后发一条骂我的短信。王翅，你这样阻止我和她，是在心虚吗？”
被说中了后，王翅有些郁闷，不过他绷着没有吱声。
付海波又说：“王翅，不如我们都心平气和下来，将选择权交给郑蓝，大家都爷们儿点儿，把这些酒喝了，保证不管她选了谁，另外一个都不许有怨恨，行不行？”
“可以！”王翅干脆地抄起一瓶酒，一口气灌完，付海波也不甘示弱，两人三下两下就将桌上的20来瓶酒喝了个精光。
付海波支棱着脑袋，看着桌上的空瓶子，自言自语一般地笑起来，说：“郑蓝以前最不喜欢我喝酒了，一喝多了回去她就会跟我大吵一架，然后赌气几天不理我，那时我也很生气，男人喝酒不是常事吗？后来她说她是担心我的身体，喝酒伤胃和肝，我才知道她是为我好。”
*
晚上周围安静下来，郑蓝已经沉沉的睡了，王翅却翻来覆去睡不着，他干脆起来到一楼的小卖部买了一包烟，在医院的花园里静静的抽着。
初冬的夜晚冷清，带着薄薄的霜雾，衬得他格外寂寥。付海波最后的话一遍又一遍在他耳边响起，后来是郑蓝轻松的语气，她在说：“我才不管你喝酒！”
第四十五章
到第三天，镇痛泵取掉，装上了外支具，郑蓝整个人都开始不好了，左脚膝盖以下一阵一阵的疼痛让她无法入睡，脚后跟被磨掉了一大块皮，这三天一直放在床上医生和护士都没有发现，还是她自己发觉后跟痛得钻心，让王翅帮忙瞧瞧才知道，已经有些感染的迹象了。
破皮的地方做了简单的处理，主治医生说可以考虑出院了。本来她受伤的是脚踝和胫骨平台，拒绝手术的话，那就只能回家静养，由时间来恢复。这几天呆在医院郑蓝也快闷死了，而且病床又窄又软，枕头太高，早就睡得她软酸背痛了，所以出院她无比赞成。
郑蓝在护士的搀扶下起床，打算靠着拐杖站起来，但是左腿才刚刚往下放一点点，就整只脚就无比胀痛，而且脚踝一动就很痛，她连连摇头，说：“不行，我的腿放不下来，只能这样横翘着才行。”
最后王翅只好请来护工，顺便借了一把轮椅，将左踏板支成水平，一个人扶她，一个人扶脚，一个人扶轮椅，在郑蓝的呼痛声中，几人合力终于将她安放在轮椅上面，大家都松了一口气，大冬天的他们后背都差点儿除了一层汗。
下楼后，将郑蓝搬上车，又是一通费脑费力的活。终于将她横坐在后排了，两个护士加一个护工抹着汗迫不及待地将两人送走。
郑蓝坐在后排，看着窗外的绿树蓝天，有种恍然之感，顿时觉得跟坐牢被放出来一样，油然而生一种重获自由的兴奋之感。
王翅开车离开了医院后，笑着问：“出院了高不高兴啊？有没有什么感触？”
郑蓝深吸一口气，说：“劫后余生啊！”
两人都笑了，然后郑蓝想到一个很现实的问题，问：“王翅，我这样怎么下车回家啊？”
“是啊。”王翅也被难住了，这几天他有些不在状态，智商也跟着下线了，这个问题他完全没有考虑到。
路过医院周边一家医疗器械店时，王翅恍然大悟，说：“你等一会儿，我去给你买个轮椅。”
很快他回来了，最新折叠式的轮椅，电动变速便捷，而且还集合坐便器功能一体。
郑蓝有些囧，原以为自己要老到掉牙那天才用得上轮椅这种工具，没想到提前了几十年啊，年纪轻轻的，还真是不好意思坐在上面让人推着看风景。
王翅将车直接开到楼下，放好了轮以后，一个人将她的腿扶着，然后由郑蓝自己慢慢挪出了车，就这样两人不敢乱动，郑蓝咬牙跳啊跳的，终于跳到轮椅前面，艰难的坐下。
她抬起头看王翅：“要不告诉我妈车祸的事吧？你一个人照顾我完全不行啊，太困难了！”
王翅惊讶：“你没有告诉她啊？我以为你说了，所以我根本没有说。这几天我忙别的事去了，也没有告诉我这边的家人，难怪这几天我总觉得忘了什么事，原来是这个。”
郑蓝囧，“车祸”听起来是挺吓人的，纵观骨科车祸病人，她算是最轻的一个，所以老是被医生遗忘，所以自己也并没有引起足够重视，所以出院了他们双方家人都还并不知道。
“那现在还有必要告诉他们么？”郑蓝有些为难。
“当然要告诉了，不说咱们还不知道会被喷成啥样。”王翅将郑蓝小心翼翼的推回了家里，将她费力的安置在沙发上后，就一个个打电话通知，双方母亲大人一听就炸开了，听说已经出院，气得撂下一句“等我过来再跟你算账”，就挂了电话。
王翅小心地挪到郑蓝身边，做小伏低状：“老婆，等会儿我们一定要稳住，共同迎接暴风雨的到来，好么？”
郑蓝：“……”
很快郑蓝迎来了第一批杀气腾腾的探望者：婆婆大人。
婆婆进门一踢鞋子就冲到沙发边，检查郑蓝的脑袋、身子、双手，最后才定位于她肿的如包子一般的左脚，气得责备：“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们还瞒着我们，真是胆大包天啊！！”
郑蓝愁着一张脸，王翅赶紧道歉，母亲大人却并不买账，板着脸眼看王翅已经词穷就哄不住了，郑蓝剑走偏锋，立刻叫唤起来：“啊！！我脚踝有些疼，脚后跟也痛麻了，整只脚都木了，你们帮我动一动腿，换个姿势，活一活血好么？”
婆婆大人撩开盖着的毯子，见她还穿着有些紧身的裤子，又数落起来：“腿这么肿了，怎么不穿宽松的裤子，你看看脚踝都勒出印子了，快去拿宽松的睡裤来换了。”
两人被吼得一愣一愣的，然后王翅恍然大悟一般跑去郑蓝睡的房间找睡裤。一会儿回来，手里拿着一条看上去很像睡裤的家伙。婆婆一笔划，摇头：“这不够宽松，不是纯棉的，穿着不利于恢复。”
王翅回去重新拿，婆婆依然嫌太紧，王翅连跑几趟，拿的裤子都不入婆婆法眼。最后婆婆也烦了，干脆亲自去挑选。她刚走到客房门口，立刻发觉不对劲，问：“咦？你们没有住一起？”
两人一听都吓了一跳，心想不好，这下可完全穿帮了。
婆婆接着又说：“阿翅，还是你衣服太多，你们的衣柜装不下了把小蓝衣服赶到客室来。我就知道你这臭小子欺负人，哼！！”
两人顿时松了一口气，王翅笑着赶紧点头：“是是是，是我不对，明天我就将衣柜腾出来给她，我让她！”
婆婆满意地进了客室，将郑蓝所有裤子筛选一遍，仍旧不满意，郁闷地出来了。
“小蓝啊，你的裤子怎么都那么小啊，连睡裤都紧紧的，没一件能穿。等你有孩子了，这些衣服全都不能穿了，阿翅，你明天给她去选几件宽松的衣服，而且要纯棉的，知道吗？”
王翅一边点头一边看郑蓝不好意思得脸都红了，笑着说：“妈，郑蓝廋，衣服当然都是小号的合身了，要不暂时穿我的睡裤吧，肯定够宽松。”
婆婆立马赞同：“对啊，快点拿你的来。”
郑蓝看着眼前的王翅和婆婆，让他们俩给自己换裤子，也太难为情了。她不由拒绝道：“等我妈来了再换……吧……”
婆婆一听就乐了：“这孩子，还不好意思啊，有什么嘛，一个是你丈夫，一个是你婆婆，就等于半个妈，这种时候还顾及那么多干嘛，以后你生孩子坐月子什么的，还不是由我们来照顾啊？”
郑蓝听到婆婆又将话题扯到生孩子上面来了，脸一热，越发难为情。
王翅忍不住埋怨老妈：“妈，你说什么呢，郑蓝都不好意思了。”
婆婆大大咧咧的笑了，说：“我理解。唉对了，小蓝，你怀孕了吗，这次肯定做了核磁，拍了X片吧，千万别不知情伤害了孩子。”
郑蓝囧，王翅解围：“还没有。”
婆婆开始叹气：“唉，出了这车祸，恐怕你们承诺的猴宝宝是兑现不了了。”
王翅笑着逗他老妈：“还是有机会的，老妈别气馁。”
婆婆瞪他一眼，说：“胡说，做了核磁CT，最好半年后再要小孩，还有，小蓝的脚受了伤，伤筋动骨一百天，你们俩要记住了，一定要忌一百天才能同房，知道吗？”
二人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而且还是如此直白的方式，不由都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正好这时候门铃大响，王翅过去开门，另一位母上大人驾到了。
郑蓝一阵头痛，老妈进门跟见亲家也在，寒暄几句，就转而骂起了自己女儿，郑蓝木着脸一一受了。数落完毕后，经婆婆提醒，才想起要给郑蓝换宽松的裤子一事。
赵玉芳同志一见女儿肿的跟火腿一般的脚后，心疼得不得了，又是一痛骂，意图要让女儿以后走路长点儿记性。郑蓝连连点头，然后见王翅杵在一旁，赶紧的将他赶走，因为她还想顺便换个内裤。
两位母亲笑了笑没说什么，然后将她的外支具松了，小心翼翼的将裤子换下来。饶是特别注意，郑蓝的腿还是被碰到痛得呲牙咧嘴好几次。
赵玉芳见女儿这个样子，无比担忧，叹了口气说：“你这样子，怕是阿翅一个人照顾不过来啊，这几天我留下来帮忙吧。”
婆婆大人立刻不同意了，说：“那怎么行，小蓝嫁到我们家里来了，就等同于我的女儿，我来照顾才是。”
“不不不，你还有亲家在家里，我一个人怎么都无所谓，还是我来吧。”
“那不行啊，我留下来。”
两位母亲争论半天，依然不分上下。最后两个都累了，婆婆大人建议：“我们都别争了，要不都留下来吧，多一个人多个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