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人间有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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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信人间有白头-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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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是为了莹莹好?
  “你威胁我?”我望着他厉声说道。
  他双手交错着,面色平静的望向我。缓生说道:“我只是向笛小姐陈述这样的事实,何来威胁一说?”
  我微微蹙眉,唇角也缓缓勾起,望着他说道:“那这么说来,今天无论我是拒绝还是怎样?你都不会颠倒黑白的告诉莹莹是不是?”
  “笛小姐何来颠倒黑白之说?我只会陈述事实而已,我是替病人发出请求,但是接不接受是笛小姐的自由,当然,我也有权利让我的病人识人心!”他的话语平静,唇畔间还缓缓的卷起了笑容,带着肆意而危险的笑意。
  他是觉得他吃定我了吗?
  “是吗?既然医生您已经有了这样的第二治疗方案,那我也只好相信医生的医术了不是,毕竟若是我的陪伴能够治好病的话,那你也就没有什么存在的意义了不是?”谁不会唇畔生花?谁不会狡辩?
  我看着他渐渐阴沉下来的脸色,缓缓的静下心来。
  我们就这样的对峙着,他沉默着缓缓的端起了杯子,喝了一口咖啡,起身离去:“笛小姐的意思,我已经明白了!”
  说完他就起身准备离去,我望着他的背影沉声说道:“麻烦先生,把咖啡的单买了!”
  他的身子一滞,缓缓的递了一百块钱给了服务员,只听他冷声说道:“不用找了!”说完快速的离去。
  我就坐在店内,看着他的背影消失,我缓缓的拉开包,关上录音笔。
  喝了杯中的咖啡,起身结账。
  服务员看着我缓生说道:“刚才那位先生结过了。”
  我看着她微微蹙眉,随后说道:“那位先生是结他的,我结的是我的。”
  她看着我的样子,良久没有收钱,我开口说道:“刚才那位先生说不用找了,可是他可没有说连我的结了,我和他不认识,自己买自己的单,没有什么不对!”
  我的话落下,她缓缓的结过了我手中的钱,然后愣在了原地。
  “麻烦,我想要发票。”
  “好。”
  “谢谢!”
  她迅速的去给我拿了发票过来递给我。
  我拿着发票离去,但是我的心中却是隐隐的觉得不安,大抵他不清楚,我有多不喜欢那个叫精神病院的地方。
  我没有精神病,但是陆子钰说的不假,我的心中有着不可磨灭的阴影,所以我也是需要治疗的。
  只不过,我不愿意而已。
  有些往事,在记忆里渐渐的陈旧,腐蚀,一点一点的融入进骨血,和你整个人都分不开来。
  他让我陪莹莹,我不是不愿意,但是我真的没有办法克服自己的心魔走进去。
  我也有我的无可奈何。
  那天下午的课,我都是恍恍惚惚的就上了,下课之后,我刚从大教室出来。就看到韩非南站在门口等着,我不自作多情的认为他是在等我。
  所以,我看了他一眼之后,迅速的收回了目光,背对着他离开。
  我刚刚踏出脚步,就听到后面的他缓声喊道:“笛芷。”
  听到喊声。我顿住了脚步,却没有转身,他大步的走到了我的身前:“有时间吗?一会儿一起吃个饭吧。”
  我缓缓的抬眸望向他,淡淡回道:“学长,不好意思,我还有事。”
  “有事也不至于半个小时的时间都没有吧!”他的话语有些阴冷,听出了浓浓的不悦,细细算起来,我和韩非南,也有几个月没有像曾经一样和颜悦色的说过话了。
  我自知,我和他本来就不应该有什么交集。
  而此时,我的电话响起,是程绍延打来的,我接了起来。
  “下课了吗?我在学校门口。”
  “好,我马上出来。”我应着,韩非南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很难看,我缓缓的收起手机,缓缓的看着他说道:“学长,不是我没有半个小时,是接我的人来了。”
  我说完,就提步离去,他急忙拉住了我的胳膊,沉声说道:“找个空闲的时间,我们聊一聊。是莹莹的事情!”
  他特意的提到了莹莹,我沉声问道:“好。”
  话落,他依旧没有放开我的胳膊,我面色难看的望向他,只听他沉声问道:“你到底是和程绍延在一起还是晏庭筠?”
  “学长,这是我的私事。无可奉告!”我说着,挣脱着要甩开他的胳膊,谁知道他却紧紧的抓着。
  “你知不知道,那天晚上,你和晏庭筠双双离开之后,齐茗气得都犯病送去医院急救了?”韩非南的话落,我的眸光紧聚,心口一滞,沉声说道:“死了吗?”
  “笛芷,你!”
  “我什么我,没死你来我面前叫嚣什么?你以为你是谁?你是齐茗的代言人吗?谁知道她是真病还是为了留住男人呢?这么低劣的手段都使出来博同情,你还来给她坐枪手,傻逼不傻逼啊!”我的一腔炮轰,让韩非南的脸色变得铁青,他紧紧的捏着我的胳膊,捏得我感觉骨头都疼了,似乎就想要这样把我碎尸万段了一样。
  我瞪着他,沉声说道:“我不过是和晏先生谈些事情而已。你可看到我们有什么过分的举动,这就触碰到你这韩家大少爷的逆鳞了?就这样就气到了齐家大小姐了,若是这样的话,她以后恐怕得随身配一个医生,不然以后这样的情景多了,岂不是一下子就气死了?”
  我的话语落下。韩非南终于是冷笑着放开了我的胳膊,眼中皆是嘲讽和失望。
  “这么多年,还真的以为你清纯感觉,原来抽丝剥茧之后,竟然是这样的让人恶心!你这样的女人,是不是只要是给钱就能上?”他的话语难听,我望着他,望着望着我也就笑了起来:“只是你以为,自以为是的以为,关我屁事!不过我这样的女人,恶心你还往上贴,你是不是犯贱?”
  我看着他厉声说完之后,转身大步离去,是谁说什么样的话,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一路上,我都紧紧的咬着牙,这样只会,韩非南估计是以后连莹莹的事情都不会找我讨论了,不是挺好的么!
  走到车前,程绍延看着我的样子,沉声问道:“谁得罪你了?”
  我微微回神,淡淡说道:“没有谁。”
  “那你怎么一副憋屈的模样?”程绍延的话落下,我对着车镜看了一下,我的脸色确实很难看。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恢复平静之后看着他说道:“一点点小事,现在没事了。”
  程绍延没有继续追问我的事情,我望着他,缓声说道:“对了,今天那个莹莹的主治医师来找我了。”
  “找你做什么?”
  “他还是让我去医院里陪莹莹,说是为了莹莹的病情,我想不明白,为什么他硬是要我住进去呢?”我缓声说完之后,程绍延面色阴沉的问道:“你答应他了?”
  “我没有答应。”
  “嗯,去探望就好了,你要是陪着她病就能好,那她就没有必要住进医院去了!”他的话语落下,我也想起了我和那个医生说的话:“奇怪就奇怪在这儿,所以我也是像你刚才说的那样答应他的。”
  程绍延望着我,浅浅的笑了起来。
  我有些时候觉得,为什么我看着这样的眼睛,看着这样的轮廓,我竟然没有全城沦陷?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的过。我还是很担忧莹莹的,但是想着在医院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所以就静静的等着,等着能够去看望她,看看她好一些没有。
  半夜我忽然被电话吵醒,陌生的号码。我接了起来。
  只听那边浓浓的喘息声,似乎像是害怕,似乎像是躲避别人的追逃气息。
  我听着那声音,心中不由得一阵紧张,紧紧的握着手,沉声说道:“你是谁?”
  那边的人一直没有说话,我忽然觉得恐慌,就像是有一双眼睛在黑夜中看着我一样。
  “你到底是谁?”我冷声问道。
  “阿芷——是我!”莹莹的声音在电话那端响起,我的心口一滞,眉头紧锁:“莹莹?你在哪儿?用谁的手机给我打的电话?”
  “阿芷,我一个人在这里很害怕,他们每天都让我打针,吃药,然而,我依旧每一天都能够看到孩子出现在屋内,阿芷,我该怎么办?”她的话语中皆是无助和恐慌,我的心中一紧,缓声说道:“那些都是假的,这个世上没有鬼,你害怕的时候,你就开着灯,我曾听人说过,开着灯就不害怕了!”
  我的话落下。忽然就听不见声音了,我再打回去就已经不在服务区了,打了好几次都这样,我的心被牵动着,一夜未眠。

☆、第69章 你给我注射了什么【三更】

  天刚刚亮起来,我就起来了,徘徊在樱花树下,我拿着手机,一直拨打着昨天莹莹打来的那个号码。
  可是始终都不在服务区内,我想不明白,这么半夜,她到底是拿谁的手机给我打的电话,我更想不明白,若是在医院的话,是不可能一直都这样的没有信号!
  难道她,根本就不在医院内了?
  我就这样的被这千头万绪牵绕着,东边的太阳缓缓的升起,阳光缓缓的洒在了身上,我却感觉不到温暖。
  到底,我应该怎么办?
  去医院陪她,还是不去?
  一闭眼,我就能够想到小时候的梦魇,阁楼里的那个长发女人,她总是喜欢穿着一身民族服饰,而且还都是深色的,长发及腰,是那么的美,美得不食人间烟火,美得让人仰望。
  她蜷缩在密封好的阁楼里,一动不动,一言不发,阁楼缝隙里的阳光很少,她似乎很喜欢阳光,哪儿有一缕阳光她就往哪儿坐。
  我就那么的趴在门口看着她,看着她蜷缩在地上,是那么的孤独,明明身边有那么多的人,只有她格格不入。
  姑姑,姑姑。。。。。。
  我总是害怕她,又想要喊她,小声而又胆怯,她似乎总没有听到一般。
  从来都没有答应过我。
  后来我在阁楼偷看被父亲发现了,所以便就把我抱回来了,让我以后再也不允许去,不允许。
  从那以后,我很久很久都没有见到过她。
  再见她。是好几个月后,我望着她从阁楼里走出来,身子消瘦,显得那本来就修身的衣服更加的宽大,我站着远处静静的望着她,望着她扶着栏杆缓缓的从阁楼上走了下来,一步一步的她都踩得极为稳,似乎很是害怕一失足摔到的样子。
  父亲要送她去精神病院,是已经说好的,而且那个主治医生也是和父亲商量过的。
  我听见过。
  我看着她那么安静,一点点都不像是病人,不像。
  看着她即将踏上车,我快速的挣脱了母亲的手,奔向她:“你要去哪儿?”
  我一直和她说话,可她从未答应过我,我就这样勇敢的跑到了她的身后,我没有期待她会回头说话,可我猜错了,她听到我的话之后,缓缓的停住了脚步,随后转身,一步一步的走到了我的面前。
  “是你。”
  我望着她,又问了一遍:“你要去哪儿?晒太阳吗?”
  她望着我,莞尔一笑,那笑容,如今都还依旧深深的印在我的脑海中,她笑着,随后缓缓的蹲在了地上,就蹲在我的面前,伸手缓缓的疏离着我的长发。
  “我要去医院。”她柔声说着,她的声音很好听,带着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
  我微微蹙眉:“为什么要去医院,我看着你很好,就是不和我说话。”
  她微微蹙眉,随后笑了。
  “我也觉得我很好,只是不想说话。”
  “难道不想说话也是病吗?”
  “不是。”
  “那你为什么还要去?”我望着她,不依不挠的问道。
  她忽然抬眸望向周边的很多人,沉声说道:“你看他们,他们都说我有病,其实不然,病得最深的,是他们。”
  那一瞬间,我看到了父亲眼中的心疼,到底是谁病了?
  她摸着我的头,柔声说道:“等我回来,你想说什么?我都和你说,好不好?”
  我频频点头,应道:“那我们拉勾,一百年不许变。”
  “好,拉勾!”说着她伸出了纤细而干净的手指,与我打了勾,我一直记着她离去的背影,我一直都期待着她回来。
  大概过了半年多,我终于等到她回来了,可并不像是我们约定的那样,她没有好起来,反而是更加严重了。
  走到家门口的时候,她的眼睛呆滞无神,我跑去拉她的手,但是她毫无知觉一样。
  这就是去医院回来的结果吗?
  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果?医院治不好病,反而把人弄得这样不人不鬼,到底是谁病了?
  回家之后,父亲又让她回了阁楼,第二天,太阳出来了,我偷偷的就跑去了阁楼,我想要和她说话,可是我去的时候,她一动不动的坐在屋子的中央,长裙扑在地上,长发也从头上顺流而下,她像是埋着头,又像是在忏悔。
  以前,她喜欢随着太阳移动,而今天,她却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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