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回1984- 第1167部分

“呃，我们欢迎军方介入这个开发项目当中来，具体可以介入到何种程度，我们需要对军方介入部门的实力进行一个详细的评估之后再做决定。关于我们的技术开放程度这一点，曹部长不用担心，你们的人能够吃的了多少，我们就向你们公开多少，但你们如果吃不了的东西，那就不要凯觎了。”张岚点点头，给了曹部长一个肯定的答复。

看曹部长兴奋的就要蹦起来跟自己握手，张岚急忙加快语速：靠，我还没有说完呢，你高兴个啥？就算是我们打算帮你们一把，但难不成你们还想白吃白拿不成？“但是我的先说明一点，在研究期间，一应的研究和其他开支费用都要由军方承担，这其中包括我们前期的技术开发和实验费用，最终技术所有权归我们艾丽丝集团所有。”

在国际航空界来说，为了尽可能的缩小研发成本，一般来说，除非是军方提出详细的要求，说我们要一款什么样的飞机，这款飞机要达到什么什么样的性能，具体指标是如何，否则航空器厂商们一般是不会花费巨大的资金和冒着巨大的风险来研制一款全新的机型的。

而军方既然要求这些航空器制造厂商为自己研制一款全新的机型，那么就要拨付研发经费和制造经费——人家航空器制造厂商自然没有白白给你干活的道理。

至于国内从苏联沿袭下来的惯例，则是国防部相关部门对当前的装备进行评估，觉得有研发新飞行器必要的话，则提出相应的要求和性能数据，相关具有研发能力的航空器制造公司开始进京向领导争取——争取来就有肉吃了嘛，这可是一块能够让自己全集团的人吃几十年的大肥肉呢，看看生产歼七战斗机的沈阳飞机制造集团，吃歼七这块肉吃了多少年了？现在还在吃的不亦乐乎呢——等到最有关系和最有实力的集团争取下来了这个项目之后，大家拖拖拉拉的花费个十几二十年干完活，交给在这一过程当中没有什么实际发言权的使用方：军方使用；然后在使用使用当中再拖拖拉拉的研究个几十年的各种改进型，最后OK，一款在当时来说还算是性能不错的飞机，最后就沦落为世界三流了。

但是不管怎么说，不管是按照国际惯例，还是按照国内惯例，都没有让研发单位自己掏腰包的道理。张岚提出这个要求，绝对提的理直气壮！凭什么我们要给你们白白干活啊？想都不要想！

“这个……张岚你能做的了主？”曹部长看了看吉尔，再看看张岚，语气中有着明显的怀疑。

“当然，他说的话就代表我们艾丽丝总裁的话，这一点部长先生不用怀疑。”吉尔点点头，给张岚做了个证明。

“这个……”见吉尔确认了张岚的话，曹部长反而面有难色：这笔钱，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啊，而且，凭什么你们研究出来的技术要我们给你们买单？

“嗯，如果曹部长觉得为难的话也没有关系，相信如果我们将这个消息公布出去的话，美国和欧洲的飞机制造公司会在第一时间同意我们的条件的。”

“还有技术方面的问题，这些应用技术可都是我们艾丽丝集团自己辛辛苦苦研发出来的，国家不用花费巨大的人力物力财力就可以花点儿钱轻松的得到，以往国家买别国技术的时候唯恐给的钱不够多，现在倒好，轮到我们头上来的时候，连购买技术的钱都不愿意出了？这待遇差别也太大了吧？”

见曹部长竟然还有些贪心不足，张岚微微有些不快，稍稍点了一句：不要觉得让你们拿钱是你们吃亏了，等着给我们送钱的公司和国家多了，你们别一副占了便宜还觉得自己吃了亏的模样。

曹部长的脸顿时变成了猪肝色！听张岚这么毫不留情的劈头盖脸来了这么一顿，曹部长也明白自己的吃相有些难看了。

“没问题，资金绝对没有问题！只要相应的审核通过之后，钱一定马上到位。”曹部长可是知道，这个机会，可是拿钱都买不到的机会，能够做到这个程度，自己就偷着乐吧，“但是其中相应的技术……”

看曹部长有话要说，张岚点点头，“当然，既然军方参与了进来，那么这些技术我们可以授权给你们相关部门使用，这个没有问题。”

“那就好！”曹部长微微松了一口气，虽然没有技术所有权，但有些技术有使用权也是不错的，关键是在这个过程当中，可以让国内的航空制造企业学到很多国际尖端的技术和相应的管理经验。这些东西，一直以来可都是西方国家对国内秘而不宣、也是国内最迫切的想要学到的东西。

“嗯，对了，麻烦曹伯伯到时候催一下相关的审核和审批部门，动作快一点，不要太拖拉了。届时我们会在合同当中注明，如果因为贵方在研发过程当中如资金拨付、政策审核等配套服务不到个而耽误时间的话，我们有权利撇开贵方的，之前贵方拨付的经费，我们不会返还的。”觉得还不放心，想了想，张岚再次补充了一句。国内这些官老爷的办事作风，没有人比张岚更加清楚了。

想到这些推谭扯皮的事儿，张岚就一阵郁闷，虽然有心帮国家一把，但如果最终将精力都浪费在了这些狗屁倒灶的事上，张岚宁愿在一开始就什么都不做，太闹心了。

“这个……”曹部长显得有些为难，“有些事情，要走程序的，如果因为这个……”

如果自己这么做了，自己这边倒是没有什么关系，但关键是因为这么一搞，直接断了很多借着这个项目吃饭捞好处的人的财路，断人财路的事情？曹部长还真的有些为难。

“这个我不管，”没等曹部长说完小张岚便打断了他的话，“虽然是有这个可能，但我知道咱们国内官场上还有一句话叫做‘特事特办’，如果一开始你们就做了前面的打算的话，那曹叔叔，真的不好意思了，前面的话您就当我没说，咱们这个合作干脆，就别进行了。您这边有国家拨款，反正亏也不是亏的自己的，跟你们兜里的钱没有一毛钱的关系，你们耽搁的起，可我们亏的全都是自己的钱，我们耽搁不起。”

“啊？”曹部长有些发傻，他没有想到，这小子在这个条件上的态度这么坚决，就算是别人捞钱，那也是捞国家的钱啊，有没有贪你一分钱，你这么激动干什么？

张岚能不激动吗？没错，这些混蛋捞的是国家的钱没错，没有贪我一分钱也没错，问题是，如果整个项目的进度被延缓个十年八年的，那我们的飞机还卖不卖了？看上去似乎没有贪我们的钱，实际上贪的我们的钱多了！这个暗亏，打死老子老子也不会吃。

“曹部长，我想有个问题我要事先说明一下。”一直安安静静的没有说话的吉尔这个时候终于说话了，“您应该搞清楚一件事，这个项目对我们艾丽丝集团来说，独立搞起来很轻松，到时候我们卖成品给你们不是更好？这个合作的机会，是张岚向我们艾丽丝总裁争取了好久才争取来的，如果你们没有合作的诚意的话，这个合作项目取消也罢。从我个人的倾向上来说，我是不赞成这个合作项目的，或者说，我们可以借着这个合作项目同别的国家达成更多的利益诉求。您应该很清楚，就算是按照我们所说的，你们还是赚了大头。”

好！很好！张岚心中狠狠的叫好！这些家伙就是这样，非的敲打敲打他们，他们才知道事情到底应该怎么做，到底是谁占了便宜，可在对外合作的时候，就唯恐自己占了便宜，一个劲的将好处推给别人。用某个大人物的话说，那就是“某些人，脑袋上的辫子剪了，心里头的辫子却从来没有剪。”整天说着独立自强，可看到洋人的时候膝盖就开始发软，脊梁骨就开始打弯。

曹部长微微一愣，手轻轻一抖，却没有说话，从桌上端起自己刚刚换了的茶杯喝起水来：他当然明白吉尔为什么说这番话，也知道自己到底在什么地方犯了错：长时间的官本位思想，让自己自然不自然的就顺着自己的想法和国内的国情来考虑事情了，但却忘记了，艾丽丝集团本身就是一个让人看不明白的奇怪存在。

自己用国内官场的办法来同艾丽丝集团谈事情，结果自然可想而知。

话说的这个份上，其余的话都是多余的，张岚也没有说话，静静的等着答案，现在要做的，就是看看这些整天张口“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闭口“祖国和民族的利益过于一切”的家伙，心里到底有没有将国家和民族的利益放在自己的私人利益前面，如果这次这些家伙再次让自己失望的话，那自己也就应该彻底死心了。

“这个事情，我需要向领导汇报一下。”一小口一山口的啜着，当一杯水喝完之后，曹部长终于抬起头，对张岚说道。

“嗯，当然，毕竟这次的合作的规模之大，也算是开创了我们双方合作的先河，让领导慎重决定那自然是应该的。”张岚笑容满脸的点点头，“有一个问题我想要问明白，我们这么不遗余力的支持国家的国防建设，国家给我们什么回报？”

“啊？”可怜的曹部长，平日里一向稳如泰山，想要见他露出一个明显的表情都难，哪里像今天这样这么失态？今天这会儿失态的次数，足足赶得上他近10年来失态次数的总和了。

“现在可不是讲究付出而不讲究回报的时代了，”张岚有点儿小郁闷的扯扯嘴角，理直气壮的说道，“前面说的只是我们在这次合作当中的优惠，但没有整个全盘的优惠项目，想要给我们送好处的国家多了，我们凭什么抱着这只会下金蛋的母鸡同你们合作？”

第1564章　胡哥请客

“靠！我错了，原本我认为这小子只是聪明加狡猾的，虽然很厉害，但毕竟没有多少经验和人生的阅历，同自己这样老油条般的政客完全没有可比性，现在才知道，自己错的厉害！此刻，曹部长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让人郁闷的是，偏偏张岚的这个理由还十分的合情合理，这些年来，国家为了引进西方军事方面的所谓“先进”技术，搭进去多少政治和经济方面的利益？凭什么你们可以将这些利益给别人，换来一点别人都已经淘汰掉的三流技术，却对我们拿来的世界上最先进的技术如此的苛刻？我们要点儿东西你们就推三阻四这个不答那个不应？

看我们好欺负啊，压根就没有这个道理！

所以在要好处的时候，张岚要的理直气壮！同样，知道张岚的要求要的理直气壮的曹部长，心中虽然郁闷，但张了张嘴，最终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能说什么呢？难道说这种形式风格是我们一贯的光荣传统？难道说只是我们跟满清的那个太后学的，宁与外贼不与家奴？更何况艾丽丝集团还不是家奴呢；难道说是一开始被这小子给勾起了自己的心思，然后自己想要不上钩也不行了？世界上压根就没有这门子道理嘛！

唯一能够做的，曹部长现在就只剩下庆幸了：幸好，不管刚才出于什么考虑没有答应这小子，现在看来，都是一件非常明智的决定，如果这么大的事情自己擅自答应了下来……咳咳，曹部长很明白，今后自己有的排头吃了，虽然在普通人眼里，自己高高在上，但上面比自己厉害的人，还有不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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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况就是这样了，请首长指示，这次的合作是否进行？”曹部长心中颇有些忐忑的坐在胡哥的办公室中，将上午通张岚和吉尔的洽谈内容向胡哥汇报了一遍之后，小心翼翼的说道。

“这小子挺厉害的嘛，”听完曹部长的话，胡哥不仅没有生气，反而笑了起来，“嗯，也是，这么多年来连我都在这小子的手上吃了亏，除非是这小子自己愿意吃亏，否则指望着这小子能够吃亏，那真是想都不用想。”

言外之意很明显，连我都要在这小子的身上吃亏，你吃点亏也不算啥。

“那是，那是。”曹部长能说什么呢？只能够一个劲的点头，难道还能说别的？难道还能说不？那不是明摆着告诉胡哥，说自己要比他更厉害？这个错误，那是万万不能犯的。

“这样吧，我考虑一下，对于我们国内的航空制造业来说，这是一个极好的机会。”胡哥说道。

曹部长心中已经了然，尽管胡哥只是说考虑考虑，但考虑什么？考虑怎么从张家身上多捞点儿好处吗？这次的合作，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是自己告退的时候了，曹部长站起身，向胡哥微微鞠了个躬，告辞一声，转身出去了。到底应该怎么做呢？在车上，曹部长依旧在琢磨这个问题。

同样，胡哥也在琢磨这个问题，到底应该如何做呢？

说起来，这个合作条件，放在欧美任何一家航空器制造厂商的身上，都能够让国内的某些人高兴的一蹦三尺高，但放在艾丽丝集团身上……胡哥不由得摇头苦笑：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