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回1984- 第14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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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头等舱里，翻看着秘书带来的资料，一脸疲惫之色的李玉梅轻轻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尽管是临时专机，李玉梅却没有感到丝毫的舒适。

不是身体上的，而是心理上的，这架飞机，虽然说是民航的固定航班，而且李玉梅的行政级别还达不到拥有专机的程度，但作为中央领导，如果是中央政治局委员出行，可以临时安排一架民航飞机作为临时专机使用。

偌大的头等舱，除了李玉梅之外，就只有她的秘书一人，从心底里讲，若非是那位对自己有大恩的老领导一再的恳求自己，李玉梅是断断不会有这次的县城之行的，李玉梅知道，老领导这次求着自己办的事情，实在是太为难了。

到底应该怎么办呢？李玉梅头疼无比，老领导的要求是无法拒绝，可如果因为老领导的这件事让张家起了嫌隙……李玉梅不傻，即便是自己现在已经到了中央政治局委员的高位上，李玉梅的头脑依旧保持着高度的清醒，如果没有艾丽丝集团的鼎力协助，自己绝对不可能有爬到现在位子的这一天。

如果是按照这个逻辑来算的话，李玉梅当然是绝对不应该来，但世事就是这么奇妙，这位对李玉梅开口的老领导，偏偏是在当初对李玉梅有提拔和重用之恩的那位老领导，这些年来，这位老领导一直没有停了对李玉梅的照顾，这次的事情，算是老领导这辈子对自己提出的唯一一个要求，李玉梅明白，如果自己不答应这个要求，那自己在别人眼中的印象可就彻底的毁了。

可如果这件事只是老领导的私事也就罢了，偏偏李玉梅心中很清楚，这次老领导交给自己的事情，并不是这么简单，而是上面的人授意老领导交给自己的，原因很简单，除了自己之外，能够让张家和艾丽丝集团买面子的人还真不多，在迫不得已之下，似乎也就出此下策了。

可面对这个办法，自己又该如何是好？为了这位“老领导”的要求得罪艾丽丝集团和张家这两个自己的大靠山自然也是绝对的不智，真真的是一个左右为难，想了好久，李玉梅也没有想出个法子来。

“首长，马上就要到了。”三十多岁的女性秘书悄悄的敲了一下门，对李玉梅说道。

“我知道了，”正在胡思乱想的李玉梅被自己秘书的这声提醒叫醒了，点点头，“帮我收拾一下文件。”

秘书点点头，她其实很明白，自打自己这位端庄的领导接到那个电话之后，情绪就没有怎么对头过，收拾桌面上的文件的时候，那些没有做出任何批注的文件，也在无形中说明了这一点，自己的领导，现在的心情可谓是烦乱之极。

“首长，飞机马上就要降落了，请您坐好，系好安全带。”临时调来的空乘人员过来对李玉梅说道。

这飞机毕竟不是专机，而是临时充当专机的民航飞机，在起飞和降落的时候，确实是不宜走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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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看着缓缓走到自己面前的李玉梅，张岚和小晨曦同时喊了一声。

“嗯，你们两个，不是说不让你们来接我了么，怎么还是来了？”看着自己的这一对干儿女，李玉梅心中大畅，嘴上却是嗔怪到。

张岚呵呵一笑，却是不说什么。

县市两级的领导们倒是挺识趣，知道这个时候自己不宜上来跟着凑合，只是在后面呵呵笑着，一直等到李玉梅和张岚、小晨曦诉说了一番之后，这才走上前来，恭恭敬敬的同老领导打招呼。

“你们啊你们，”看着这些平日里一个个鼻孔朝天、此刻却是一脸紧张和略带谄媚的家伙，李玉梅无奈的摇了摇头，“不是说不让你们来迎接了么？”

“老领导下来对我们的工作进行指导，同志们都欢欣鼓舞，自发的就来欢迎您了。”市委书记一脸恭谨、笑呵呵的说道。

李玉梅笑着摇了摇头，官场上的习惯就是如此，李玉梅虽然不喜欢这套迎来送往，但也明白和体谅这些家伙的做法：即便是挨了领导一顿批，事情过去了也就过去了，可如果你不来迎接，领导心里会怎么看你？我来了都不迎接一下，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领导了？啊？你们这些家伙，行啊。

所以，为了自己的帽子着想，这种事情，也是绝对的属于有杀错，没放过。

虽然这次的事情是为了老领导，说起来也是官方的事儿，既然如此，那么李玉梅个人的“私事”自然就要稍稍放后一点，先要去一趟县委，在县委礼堂里见见县市两级的大小领导们：个人的事情再大，也要给国家大事让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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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进去么？”小晨曦轻轻捅了一下张岚，嬉笑着问道。

“傻子才进去。”张岚没好气的瞪了这丫头一眼：这丫头，心怀叵测啊。

“呵呵……”这样的嬉闹两人早就习惯了，小晨曦当然不会引以为意，“我总觉得这次她来的事情肯定不小，可就是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唉，你说，这次她来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事？”

“我也不知道。”张岚有些苦闷的摇摇头，这个问题，也是张岚最为头疼的，这种明知道对方“来者不善”、可偏偏自己还不知道他们所图者为何的感觉，让张岚心中相当的别扭，这种事情不在自己控制之中的感觉，已经有好久没有出现过了。

两人安静了下来，气氛显得有些沉闷。

“我一直很好奇，当你的目标完成了之后，你有什么打算？”气氛有些不对，为了打破这沉闷的气氛，小晨曦绝对转移一下话题。

“完成了目标之后有什么打算？”张岚心中一愣，随即苦笑着摇摇头，“说实话，这个问题我还真没有想过。”

不过，小晨曦的话，却带起了张岚的思绪：是啊，自己这么些年来的忙忙碌碌，不就是冲着这个快要完成的目标而来的么？等到自己的这个目标完成了呢？可以预见的是，自己还很年轻，还有很长的时间可供自己挥霍，在完成了这个目标之后，自己又应该做些什么？可以做些什么？

张岚忽然发现，这么长时间以来，自己竟然从来没有好好地想过这个问题。

“暂时不想这个问题了，”张岚摇摇头，似乎是想要将将自己脑海中的思绪给摇出去，“等到目标完成了之后，到时候有大把的时间让我来慢慢的考虑这个问题，现在么……考虑‘退休’之后的生活应该如何过，还是太早了些。”

第1789章　不同意

“知道你干妈来什么事么？”

“不知道，不过估计应该不是什么好事。”张岚的电话里没有给李玉梅留一点面子。

“嗯，”电话里的张宗君沉吟了一下，“如果事情不是太为难，那给个面子也无妨。”

“我知道了。”张岚点点头。

张宗君的意思很明显，既然上面的人已经出动了李玉梅给他们充当说客，只要这些家伙的要求不是太过分，该给的面子还是要给的，但一旦这个要求触及到了艾丽丝集团的底限，那不好意思，谁的面子也没用。

在国内商场和官场上混，面子问题很重要，两个有交情的人，其中一个向另一个提出某个要求的时候，被提要求的那家伙如果能办却不给办的话，那是很危险的一件事情，会让大家觉得这人不可靠、不可交、没有一点人情味；但同样，如果你知道你提出来的要求让已经触及了别人的底限还不知趣的的提出来了的话，那性质就完全掉了个个，那就是不是被提要求的人不给提要求的人的面子，而是提要求的那个家伙不懂事。

张宗君的话里就是这个意思，给你面子没有问题，但如果你真的不知好歹的乱开口的话，那就怪不得我了。

挂上了电话的张宗君，神色并没有显得轻松，反而是紧皱着眉头，苦苦的思索着李玉梅此行倒是是为了何事，无论是官场还是商场，都讲究个料敌于先机，知道对方想要干什么，事情就成功了一半，可到现在还不知道李玉梅此行究竟是为何，张宗君心里有些不舒服。

“希望有些人不要自视过高。”无奈的摇摇头，张宗君将注意力放在眼前的工作上：现在的艾丽丝集团和张家，已经有了不给任何人面子的本钱。

“希望某些人不要自视过高。”无独有偶的是，在张宗君挂上了电话之后，同样将电话收起的张岚，也笑眯眯的对小晨曦说出了这么一句想同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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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眼前笑眯眯的张岚和小晨曦，往日里在主席台上讲话能够两个小时不带歇口气的李玉梅，此刻却觉得自己的嘴皮子似乎有千斤重，让自己无论如何也开不了口。但是老领导之前言辞恳切的请求又闪现在眼前，心中那不再提起这件事的想法，又让李玉梅觉得自己这么做很对不起自己的良心。

张岚看着一脸难色的李玉梅，心里无声的叹了口气，看来，这事情确实是挺……李玉梅自己大概也知道自己即将要提出的要求比较不靠谱，到现在都还没有开口。

“妈，您又什么事就说么，您放心，只要能够帮得了的，我们肯定帮您。”再次叹了口气，张岚还是决定自己主动开了这个口子。

感激的看了自己的这个干儿子一眼，李玉梅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如果不是这小子主动开了口，这话自己真不知道应该怎么说……这个要求，实在是太打人的脸了。

“张岚，你们对日本方面的索赔要求，能否重新修改一下？”顿了顿，李玉梅说道。

果然张岚和小晨曦对视了一眼，心中同时叹气，越是担心什么就越是来什么。

“这个……妈，您能说一下要修改成什么样么？”

这小子没有直接拒绝？李玉梅心中微微一喜，可随即这点欣喜就被抛到了九霄云外去：这小子这个时候这么好说话，是看在了自己的面子上，可如果自己说出来的话比较过分的话，那就完全是另外一个样子了。

“如果可能的话，能不能将财政赔偿的那一条去掉？”李玉梅咬咬牙，将自己老领导的要求给说了出来。

张岚脸色顿时一变

“妈，您告诉我，这个要求，是国家的要求，还是某些人个人的要求？”沉默了足足两分钟之后，张岚终于低声问道。

从心底里讲，张岚极度不希望自己听到“是国家的要求”这句话从李玉梅的嘴里说出来，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张岚的心就彻底的“拔凉拔凉”的。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说明了什么？说明了国家是在拿自己的利益同日本人进行利益交换，而且这个利益交换，是以极大的损害自己这边的利益为基础的。张岚忍不住扪心自问，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自己一直以来所做的这一切，又有什么意义？

如果只是某些人提出来的要求的话，张岚倒是可以理解这件事：这个延续了5000年历史的国家，在从来不缺民族英雄的同时，也从来不缺卖国贼和王八蛋。

但无论如何，李玉梅此次的艾丽丝集团之行，政治局的九大巨头肯定是知情、并且是对这件事持了默许态度的，政治局委员的行踪，绝对不是什么小事，可以确定的是，李玉梅的行踪始终是在安全保卫部门的注视之下的，说李玉梅这次是私人举动，但这话可能没有多少人会相信，这一点，无论是张岚、小晨曦还是李玉梅，心里都明白得很。

“是当初一位对我有提拔之恩的老领导的私人请求。”李玉梅说道，脸上一阵阵发烧。

张岚轻出了一口气：幸好，那个自己最不希望看到的答案并没有出现。

但是尽管如此，张岚的心里的郁闷并没有减轻多少，道理还是那个：李玉梅这次来这里、来干些什么，上面的人肯定是知道的，既然知道了还默许了李玉梅的行动，那……老头子们这次干的事情委实是不怎么地道。

当然，在这件事上，李玉梅也明白自己的老领导干的这件事不怎么地道，所以对这件事的原因，并不打算对张岚进行隐瞒。

“妈，您知道，这件事我不能同意。”再次沉默了一阵之后，张岚苦笑着对李玉梅说道。

“我知道。”李玉梅也回以一个苦笑，在来之前她就预料到了是这个结果，之所以来，更多的是抹不开老领导的面子而已，听到张岚这么说，李玉梅心中如同放下了一块大石一般的骤然一松。

“妈，您这位老领导，往日里的为人……我是说在官场上的作为怎么样？算不算是个好官？”张岚试探的向李玉梅问道，“知不知道这位老领导为什么会这么做？”

这位对李玉梅有提拔之恩的老领导，张岚自然是知道的，实事求是的说，这位已经退居省人大的老领导，倒也算是一位不错的官员，最起码在一群黑乌鸦中，这位马马虎虎的也算是一位好官，如果确实有必要的话，张岚倒是不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