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相公是诱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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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相公是诱受-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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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兰姐姐惊异地看着我,说,你不是从来不向昆仑神祈祷的吗?

我红着脸,支支吾吾。

玉兰姐姐神色复杂,却没有追问。

我暗自松了口气,这个承诺就像我们之间的小秘密,我不敢也不想让别人知道。

第十五天,阿济格带领着五百兵马回来。

——我们在草原上走失了,我们击退了几股乌兰布的力量,却找不到拓拔将军和他带领的两千五百兵马。

阿济格这么说。

我呼吸一窒,寒意自心底一丝丝涌出,冻结了血液。

——涟涟,你没事吧,你的脸色好苍白。

我听见玉兰姐姐的担忧,抬头看她。

——姐姐,他不会出事吧……

我颤抖地问她,眼泪一滴一滴地掉了下来。

——涟涟别哭!

玉兰姐姐手忙脚乱地拭去我的眼泪。

——我不想哭的,可是止不住……

我的肩膀止不住地一抽一抽,心脏也一抽一抽地疼痛。

入冬的草原一片苍白,了无生机,在草原深处的他还回得来吗?

拓拔笑,昆仑神没有听到我的声音……

为什么我惟一一次的乞求都得不到回应?

为什么……

玉兰姐姐把我搂在怀里,我听到阿济格的叹息,听到帐篷外呼啸无情的寒风…… 

  怡夫人-血融香 下)

三)

一个月,两个月……

每天每天,我静静地坐在小山坡上,看着他离去的方向。

阿济格说,涟涟,天气冷,你会生病的。

玉兰姐姐说,涟涟,在家里等也是一样的。

爷爷说,涟涟,他一定会回来的。

我当然知道,他会回来的!

他一定会回来的,他那样厉害,即便是冰封的草原也困不住他的脚步。

我希望我能成为第一个迎接他的人,我希望我能成为他第一个看到的人。

第三个月了,春天又到了吉尔哈特,可是他还没回来。

我的身体好像虚弱了许多,常常咳嗽、发冷。

我想起那个养花地女人。她等待地时候。是否也和我一样地心情。如同冬天般寒冷肃杀。却有着对春天温暖地期待。

那一天。水面地冰融化了。草也渐渐绿了。

牵着大白。我走过一路地嫩绿青葱。那一天。就是在这里。他如天神一般出现在我面前。

他戏谑地说。这是谁家走失地孩子啊?

我忍不住露出微笑。

从日出到日落。我每天坐在这里等待。等待着他再一次出现在我地面前。用那如云烟过雨般醉人地声音低声诉说。

又一次的夕阳,我痛苦地闭上眼睛,今天,他没有回来。

哒哒哒……

又是那样的马蹄声,是阿济格带我回家的马蹄声。

我感觉到笼罩在上方的阴影,还有一声轻轻的叹息。

还来不及睁开眼睛,我又落到了那个熟悉的怀抱。

——涟涟,我回来了……

眼泪又一次落了下来。

紧紧抓住他的衣襟,埋在他的怀里,我放声痛哭。

他轻轻地,一下一下地拍着我的背,低声哄着——涟涟不哭……

流干了眼泪,哭疼了嗓子,我从他怀里抬起头来,看着他消瘦了许多的脸。

他的眼睛依然会发光。

带着浓浓的鼻音,我说,我在这里等了好{炫&书&网久,没有看到你回来。

他拭去了我眼角的泪珠。

——我绕过了大草原,围歼了乌兰布的主力军,彻底解除了乌兰布对西部草原的威胁。

他顿了顿,接着说,我从西北方向离开,却是从西南方向回来……我回到族里,听说你一直在这儿等,就立刻赶了过来……

我嘴一扁,满腹委屈,眼泪又涌了出来。

——人家等了三个月……都白等了……

拓拔笑哭笑不得地哄道,别哭别哭,没白等没白等,是你的诚心感动昆仑神,所以我平安回来了啊!

——真的吗?

我半信半疑地望着他。

他用力地点点头。

我终于忍不住笑了。

他松了口气,一个浅浅的吻落在我湿润的眼角。

心脏不胜负荷地跳动,我想我的脸一定红过了西边的彩霞。

——我的涟涟是天山上的雪莲花。

他轻声说。

我喜欢他这样说,喜欢他说“我的涟涟”。

回到族里,我看到一片热闹的景象。

这将是最热闹的庆功宴。

可是阿济格的眼睛告诉我,他不快乐。

玉兰姐姐的眼睛告诉我,她也不快乐。

夜晚到来,篝火生起,酒肉飘香。

我偎在拓拔笑身边,小口小口的喝着马奶酒,心里乘着满满的幸福。

围着篝火,男女们用舞蹈表达着彼此的爱意,归来的战士送出贴身的匕首,女子接过了匕首,投身进男子的怀里。

阿济格默默地喝着酒,玉兰姐姐惆怅地望着篝火。

桌子底下,拓拔笑握住我小小的手,他的掌心像一个小小的火炉,融化了我白雪一样的手。

爷爷走了过来,拓拔笑跟着他离开,我一下子觉得冷了起来,好像温度都被带走了。

阿济格走到我身边。

——涟涟,你喜欢拓拔笑吗?

我红着脸,点点头。

——八年了……涟涟真的长大了。

阿济格笑了笑,可是他明明不开心。

——涟涟是开在天山上的花朵,如果为了心爱的人必须堕落污浊的凡尘,你也愿意吗?

——我不明白……

我迷惑地看着他。

阿济格认真地看着我,说,如果有一天,涟涟觉得累了,孤单了,记住,吉尔哈特永远是你的家。

我甜甜一笑。

——我知道!吉尔哈特是我的家,首领是我的爷爷,阿济格是我的哥哥!

阿济格的身子一震,苦笑道,是啊,阿济格永远是你的哥哥。

——涟涟,过来。

拓拔笑站在不远处,吟吟笑着。

我红着脸走了过去。

——涟涟,你愿意和我回戗国吗?

我想到阿济格刚刚说的话,有一瞬间的怔忪。

——涟涟?

我抬起头,看到他疑惑的神情。

轻轻点了点头,我抱住了他。

他的怀抱就是我的家,我还有什么犹豫的?

离开吉尔哈特之前,我想起了那个养花的女人,想起了拖了三年的约定,还有那个未完的故事。

独自策马,我又回到了那个地方。

花儿都谢了,只有那小帐篷天地间默默守候。

——你来啦。

她看到我,没有惊讶,没有欢喜。

——你错过今年的花开了,不过今年的花种倒是剩下了很多。

——我是来跟您告别的。

我轻声打断她,说,我要去戗国了,以后大概再也不会吉尔哈特了。

女人顿了顿,抬头看我。

——遇到喜欢的人了?

我红着脸,点点头。

——这些花种给你。

她交给我一袋子花种,说,不知道离开了这片土地它们还能不能生长,到了戗国,你可以种种看。

我接过花种,道了声谢。

——百日红,人们都称它为西域妖花,因为它饮血怒放。如果有一日,那个男人不爱你了,你就种下百日红,用你的血喂它,只要那个男人看到这朵花,就会对你重燃爱意。

我错愕地看着她,摇摇头笑道,他不会的。

女人冷冷一笑,说,你带着吧。

我将花种收起来,突然想起了那个未完的故事。

——后来,你为什么没去找他?

因为,女人惆怅地望着土地,说,他已经回来了,可是我知道他再也回不来了。

——什么意思?

——我这一生的等待,只是无望地求他魂兮归来。

——他在我看不到地方死去,朋友带回了他的骨灰,而我,将骨灰洒在了花田里……

我握紧了手中的花种,沉默了一会儿,终于有了离开的力气。

距离分不开天和地,生死分不开我和你。

世界上不幸的人太多了,我想把握自己得来不易的幸福。

离开吉尔哈特的时候,天一如既往的蓝。

阿济格抱了抱我,说,我悉心照顾了八年的花儿被人摘走了。

——一定要幸福啊……

我用力地点头。

领子一紧,拓拔笑把我拉回了他怀里,示威地看着阿济格。

我仰头对他微笑,他宠溺地揉揉我的脑袋。

玉兰姐姐说,无论如何,我一直把你当成我最疼爱的妹妹。

爷爷说,拓拔笑的名声并不好,如果他对你不好,记得回家!

我笑着点头,我不相信别人的话,只相信自己的感受,他对我,真的很好。

4)

他带着我一路向东,到了戗国王廷,到了青州。

一路上,是我所未见过也不曾想象过的世界。

我一路惊叹着,听他介绍着各地的风情。

我终于知道,吉尔哈特只是一个小小的部落,吉尔哈特东边还有戗国,戗国南部还有陈国。

我们的家在戗国和陈国的交界处,那地方叫做青州。

我们住的地方,叫做将军府。

结实的木头房子,和吉尔哈特的帐篷全然不同。

将军府里的人很多很多,但是拓拔笑说,他们都是下人。

我不太明白什么是下人,我对他们好的时候,他们总是受宠若惊的模样。

那时候我终于知道,将军府里还有另一种人,那种人叫做主子,比如最大的主子,是拓拔笑,然后是我,还有和我一样的许多人。

我的心脏一阵阵的刺痛,原来拓拔笑有很多的妻子,和我一样的。

小圆说,不是妻,是妾。

她们并不友善,明里暗里地欺负我,可是我不在意,同是天涯沦落人,何必相互倾轧呢。

虽然拓拔笑有很多的侍妾,但他一直陪在我身边,整整三个月。

三个月而已。

我等了他三个月,他陪了我三个月。

那三个月,是我人生中最快乐的日子。

他温柔地看着我,帮我挽起妇人的发髻。

其他人都叫我怡夫人,但他仍然温柔地唤我“我的涟涟”。

三个月后,他奉旨出征。

我在来怡园里等他,开始种养百日红。

我听到下人们说,怡夫人越来越沉静了,刚来的时候还像个天真的孩子呢……

我悄悄走开。

三个月,我的变化这么大么……

阿济格守护了八年的孩子,在三个月里长大了么……

拓拔笑离开了半年,回来的时候,又带回了另一个女子。

我仿佛看到了过去的自己。

扯了扯嘴角,发现自己心痛得无力微笑。

小小的来怡园,窄窄的一方花圃,成了我所有的寄托。

带了的三十几粒种子,死了一大半。

吉尔哈特的花,怎么能在青州的土壤上盛开呢。

我苦笑着,落下了一滴滴眼泪。

却再没有人为我拭去。

我割开手臂内侧,鲜血落到了土壤里。

一个月后,那地方长出了小芽。

没有不流鲜血的成长,没有不经疼痛的化蝶。

将军府里的人换了一批又一批,有时候,我还是能见到拓拔笑的,只不过他看我的眼神已经不如最初。

我好想念那时他的温柔,想念他低声唤我的名字,想念那一夜他掌心的温度。

可是我什么都没有表现出来。

我终于明白了那时阿济格的话,明白了爷爷的担忧。

可是吉尔哈特,好远好远,没有阿济格,我不认得回家的路。

也或许,我仍然抱有幻想,幻想有一天他会回头。

百日红一日日的成长,他二十五岁的生日快到了,我希望在那一日送给他。

离开吉尔哈特之后,我的身体一直好不起来,或许是等待拓拔笑的那三个月里着了凉,落下了一辈子的病根。

昏昏沉沉的躺着,听到外面有人在谈话。

得知是新来的奴婢,我失望地闭上眼睛。

怎么可能会是他呢。

新来的奴婢长相普通,却有一双聪慧的眼睛。

她看懂了百日红,不知道是否看懂了我的心。

最后一次割破手臂,我惨然一笑。

他最讨厌女人用这样的心计了,即便受伤的是女人自己。

我这最后的怒放,并不真的奢望他能回心转意。

那样渺茫的希望啊……

我开始羡慕那养花的女人,至少他们的心是在一起的。

而我,什么都没有了。

——夫人,将军让我们把花送回来。

门口的仆人将花搬进屋,抱歉地对我说。

我微笑着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下人们都走了,把百日红放置在门边,摇曳生姿。

夜里起风了,有点凉,我披上白狐裘,关上了门窗。

白狐裘,是玉兰姐姐缝制的,是阿济格亲手为我披上的,这份温暖,从吉尔哈特到了青州,始终相伴。

已经六月份了。

吉尔哈特的六月很美,风吹草低的时候,我最喜欢牵着小白到处乱走,跑到小山坡上,我躺着晒太阳,小白就撒开了蹄子狂奔。

小白……小白现在在哪里呢?

那时候把它留在了吉尔哈特,阿济格说会帮我照顾它。

现在它是不是在草原上狂奔,它会不会想起我这个曾经的主人?

玉兰姐姐,她和阿济格怎么样了?

成亲了吗?有孩子了吗?

如果他们有了孩子,该叫我姑姑呢……

爷爷的身体还好吗?没有了乌兰布的威胁,他的生活应该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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